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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2

第一章 老宅林深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时,头顶的灯泡突然闪烁了两下。

昏黄的光线下,墙壁上的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

“吱——”三楼的铁门被风推开条缝,露出里面漆黑的走廊。林深握紧手里的黄铜钥匙,

指腹蹭过上面凹凸的花纹——这是他远房表叔留给他的遗物,一把能打开整座老宅的钥匙。

表叔是个孤僻的老头,终生未娶,守着这座民国时期的老宅过了一辈子。三天前,

邻居发现他死在了卧室里,姿势诡异,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警察查了半天,只说是突发心脏病。作为表叔唯一的亲人,

林深不得不从城里赶来处理后事。

他对这座老宅的印象停留在童年——那时他跟着父母来拜年,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尤其是走廊尽头那面巨大的穿衣镜,镜面蒙着层灰,却能照出比实际更暗的影子。“咔哒。

”钥匙***锁孔,转动时发出干涩的声响。林深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捂住了口鼻。走廊很长,

两侧的房间门都关着,只有尽头的穿衣镜反射着微弱的光,像只蛰伏的野兽。

他要找的是表叔的遗嘱。律师说遗嘱就放在卧室的书桌抽屉里,可卧室在走廊最深处,

紧挨着那面穿衣镜。林深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颤抖。走廊的地板是松动的木板,

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的***,像是有人在脚下低语。他数着门牌,路过第三个房间时,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黑得像墨。林深咽了口唾沫,

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房间是空的,只有墙角堆着些蒙布的旧家具,布单在风里轻轻晃动,

像有人站在那里。“谁?”他壮着嗓子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从门缝里钻进来,

带着刺骨的寒意。林深加快脚步走到卧室门口,推门的瞬间,

手电筒的光突然扫过走廊尽头的穿衣镜。镜面上的灰不知何时被擦干净了,

映出他模糊的身影。可就在他眨眼的功夫,镜中的人影动了动,抬起手,

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林深的头皮瞬间炸开。他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

只有晃动的光束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他喃喃自语,

推开卧室门冲了进去。卧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表叔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床,床单上还留着个人形的印子,边缘沾着些暗褐色的污渍。书桌摆在窗边,

抽屉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遗嘱不见了。林深的心沉了下去。他翻遍了书桌的每个角落,

甚至拉开了床垫,都没有找到遗嘱的影子。就在他准备放弃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个相框——照片里是年轻时的表叔,站在那面穿衣镜前,

镜中映出个穿旗袍的女人,面容模糊,却能看出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林深拿起相框,

背面贴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表叔潦草的字迹:“别相信镜子里的东西。

”第二章 镜中人林深在老宅住了下来。他不相信遗嘱会凭空消失,

更不相信表叔是死于心脏病——那相框背后的纸条,像是某种警告。老宅没有网络,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到了晚上,整栋楼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刮过窗棂的“呜呜”声,

像是女人的哭泣。林深把所有房间的门都锁了,却还是觉得不安,

总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第一天夜里,他被冻醒了。明明关紧了窗户,

却有冷风直往被子里钻。他坐起来,借着月光看见房门开了道缝,

走廊尽头的穿衣镜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镜中似乎有个人影,正缓缓走向他的房间。

林深吓得缩进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动静,

他才敢探出头——房门关得好好的,走廊里一片死寂。第二天,林深去了趟派出所,

想问问表叔去世时的细节。接待他的老警察叹了口气:“那老头死得确实蹊跷,

眼睛瞪得溜圆,手指还指着镜子的方向。我们在他枕头下发现了半片安眠药,

怀疑是长期失眠导致的猝死。”“镜子?”林深追问,“什么镜子?

”“就是他卧室对面那面大镜子,听说摆了几十年了。”老警察回忆道,“对了,

我们在镜子后面发现了个暗格,里面有本日记,你要看看吗?”表叔的日记是黑色封皮的,

纸页已经脆得一碰就碎。林深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工整,记录着老宅的日常,可越往后,

字迹越潦草,充满了恐惧和混乱。“1998年7月15日:她又出来了。

镜面上的灰擦不干净,总在夜里听见梳头的声音。

”“1999年3月2日:不能看她的眼睛,她会把你拉进去。

”“2005年10月10日:遗嘱藏在镜中,她在找。

”“2023年11月28日:她要来了,我躲不掉了……”日记的最后一页,

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只眼睛,瞳孔里写着“午夜十二点”。林深的心跳得飞快。

表叔的意思是,遗嘱藏在镜子里?而那个“她”,就是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回到老宅时,

天已经黑了。林深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走廊尽头的穿衣镜——镜面上蒙着的灰又被擦干净了,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他的身影,而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她就站在镜子里,背对着他,

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林深吓得不敢动,

眼睁睁看着镜中的女人缓缓转过身——她的脸白得像纸,眼睛是两个黑洞,

嘴角却咧开个僵硬的笑,和照片里一模一样。“你在找什么?”女人的声音从镜子里飘出来,

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林深猛地后退,撞在墙上,手里的日记掉在地上。他想喊,

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镜中的女人抬起手,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

缓缓指向他的身后。林深僵硬地回头,看见白天那间开着缝的房间门,此刻大敞着,

里面的布单掉在地上,露出个蒙着灰尘的梳妆台,镜子碎了一地。“她在那里。

”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蛊惑的意味,“她藏了你的东西。”林深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走向那间房。梳妆台的抽屉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些老旧的胭脂水粉,

还有一把桃木梳子,齿间缠着几根乌黑的长发。他拿起梳子,指尖刚碰到发丝,

就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走廊尽头的穿衣镜碎了。林深猛地回头,镜子好好的,

镜中的女人却不见了,只有他自己的身影,脸色惨白,眼神惊恐。

第三章 梳头声镜子碎了的幻觉出现后,林深开始听见梳头声。声音总在午夜十二点响起,

从走廊尽头传来,“沙沙、沙沙”,规律得像钟摆。他躲在卧室里,用柜子顶住门,

却还是能清晰地听见,仿佛那把桃木梳子,就在他耳边划过发丝。第四天夜里,梳头声停了。

林深以为是自己太累出现了幻听,刚要睡着,就听见有人在敲他的房门。“咚咚、咚咚。

”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林深屏住呼吸,

握紧了枕头下的水果刀——他白天特意买的,用来壮胆。“谁?”门外没有回应,

敲门声却更急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抓挠门板。“林深……”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带着哭腔,和表叔日记里描述的“哭泣声”一模一样。“我好冷……你能给我件衣服吗?

”林深的心脏狂跳。他想起老警察说的,表叔去世时指着镜子的方向,难道这个女人,

就是害死表叔的凶手?“滚!”他用刀指着门,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门外的哭声停了,

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抠门缝。

林深看见门板上渐渐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木纹流淌,像极了血液。他吓得闭上眼,

不敢再看。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安静了下来。天亮时,林深颤抖着移开柜子,

打开门——门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噩梦。

可当他走到走廊尽头,却发现那面穿衣镜上,多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像是有人从里面往外抓过。林深决定找出真相。他想起表叔日记里的“暗格”,找来工具,

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穿衣镜的镜框。镜子后面果然有个暗格,里面没有遗嘱,

只有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绺乌黑的长发,用红绳系着,

还有半张泛黄的旧报纸,上面的新闻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清标题:“民国二十六年,

名伶苏曼丽于家中***,死因成谜。”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苏曼丽。

林深的脑子“嗡”的一声。苏曼丽是民国时期的著名评剧演员,

传说她在演出时被台下的军阀看中,强行掳走,后来就传出了***的消息。难道她的鬼魂,

一直困在这面镜子里?他拿起那绺长发,突然发现发丝里缠着张极小的纸条,

上面是表叔的字迹:“她在找她的脸。”第四章 无脸人林深开始调查苏曼丽的死因。

他去了市图书馆,在旧报纸堆里翻了三天,终于拼凑出完整的故事。

苏曼丽确实被军阀掳走了,就关在这座老宅里。军阀很变态,喜欢收集女人的器官,

尤其是眼睛和脸皮。据说苏曼丽死的时候,脸被人割了下来,眼睛也被挖走了,

死状极其凄惨。而那个军阀,在苏曼丽死后不久就被人暗杀了,凶手至今不明。

林深拿着报纸回到老宅,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表叔说苏曼丽在找她的脸,

难道她的鬼魂一直困在镜子里,是因为死前没能留下全尸?那天晚上,梳头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更近了,像是在卧室门口。林深握紧水果刀,壮着胆子打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有那面穿衣镜亮着,镜中的苏曼丽正对着镜子梳头,动作机械,梳齿划过发丝,

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脸依旧是两个黑洞,可当她梳完头,突然缓缓抬起手,

指向自己的脸,然后猛地转向林深,黑洞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的脸……在你那里……”林深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

台上的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他低头去捡,却在玻璃碎片里,

看到了自己的脸——眼睛的位置,变成了两个黑洞。“啊!”他惨叫一声,

捂住眼睛蹲在地上。等他再睁开眼,玻璃碎片里的倒影恢复了正常,镜中的苏曼丽也不见了。

可他的手心,却沾着些黏糊糊的东西,闻起来像胭脂,擦不掉,洗不净。第二天,

林深发现自己的眼睛开始发痒,看东西时总觉得有层血雾。他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他眼睛没问题,可能是过度疲劳导致的幻觉。回到老宅,

他对着穿衣镜照了照——镜中的自己,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像要渗出血来。而镜子深处,

苏曼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红通通的,像是两颗血淋淋的眼珠。

“还给我……”她的声音带着凄厉的尖叫,“把我的眼睛还给我!”林深猛地后退,

撞翻了椅子。他突然想起老警察的话,表叔的枕头下有半片安眠药——难道表叔不是失眠,

而是在用药物逃避苏曼丽的纠缠?他冲进表叔的卧室,翻遍了床头柜,

终于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药瓶,里面只剩几片安眠药。瓶底压着张纸条,

是表叔的字迹:“她需要祭品,一张脸,一对眼。”林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表叔的意思是,苏曼丽要找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和眼睛,还要找替身?而他,

就是那个替身。第五章 祭品林深想走,可他发现自己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