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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快递站暂避,恨意筑成的 “铁布衫”

发表时间: 2025-11-11
第 2 章:快递站暂避,恨意筑成的 “铁布衫”林砚哲的吼声在红雾里撞出一圈闷响,像是把黏稠的血色雾气都撕开了道口子。

那辆银灰色面包车的后门还没完全关上,林小婉的校服袖子还挂在车门把手上,露出的手腕上己经有了道红印 —— 显然刚才被拽得狠了,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崩开了,看着格外刺眼。

“小婉!”

林砚哲心脏像被人攥着拧了圈,脚步又快了几分。

红雾粘在脸上,凉丝丝的却透着股诡异的闷,吸进肺里都觉得嗓子发紧,可他顾不上这些,眼里只剩妹妹那截晃悠的袖子。

车里的两个黑衣人愣了一下,回头看见冲过来的林砚哲,眼神里先是凶光毕露,接着就多了点诧异。

左边那个刀疤脸 —— 刚才在单元楼下用钢管砸过林砚哲的就是他,此刻眉头拧成个疙瘩,骂了句 “操,这疯子还来劲了”,抬腿就踹向林砚哲的肚子,想把他逼退。

林砚哲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 —— 刚才被钢管砸的时候,那俩人越恨他,他身上那股 “不怕疼” 的劲就越足。

现在这刀疤脸踹过来,要是他故意慢半拍,让对方觉得能占到便宜,是不是身上的 “保护层” 会更硬?

他没躲,反而故意把重心放低,膝盖微微弯曲,露出个 “没站稳、好欺负” 的破绽。

刀疤脸的皮鞋尖结结实实砸在林砚哲的腰上,“嘭” 的一声闷响,像是踹在了充饱气的轮胎上,还反弹了一下。

林砚哲只觉得腰上麻了一下,连疼都不疼,反而浑身的灼热感又翻了个倍,像是刚灌了口滚烫的姜茶,从胃里暖到了指尖,连刚才被水泥地磨破的膝盖都不酸了。

刀疤脸自己倒吓了一跳,脚腕子震得发麻,往后趔趄了半步,嘴里嘀咕:“这他妈是练了铁布衫?

还是老子脚劲退化了?”

林砚哲趁机伸手,一把抓住林小婉的胳膊,指腹触到妹妹冰凉的皮肤,心里更急了,赶紧把她往身后拉。

林小婉吓得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死死攥住哥哥的手,声音发颤却没哭出声:“哥,他们说要找‘能扛住红雾’的人,还说…… 还说找不到就把我锁起来……别怕,有哥在,谁也别想动你。”

林砚哲把妹妹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盯着那两个黑衣人。

就在这时,旁边的楼道口突然冲出来个身影,手里举着根生锈的扳手,扳手杆上还沾着点洗洁精泡沫 —— 显然是刚从家里的水池边抄起来的,嘴里喊着 “砚哲!

小心背后!”

是老周!

老周的头发乱得像鸡窝,平时总是熨得平整的衬衫扣子崩了两颗,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老头衫,裤腿还卷着一截,露出沾了泥点的袜子。

他快六十了,平时搬个快递都要歇两歇,此刻却跑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手里的扳手举得稳稳的,首奔面包车驾驶座。

“周叔!”

林砚哲又惊又喜,老周是他在云州市唯一的长辈,当年他刚当快递员的时候,老周还没退休,手把手教他认路、填单子,连林小婉放学没人接,都是老周帮忙照看。

老周没顾上回话,一扳手就砸向面包车驾驶座的车窗。

“哗啦” 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锋利的碎片混着红雾落在座位上。

开车的黑衣人慌了,伸手去摸座位底下的弹簧刀,老周己经把扳手伸进去,顶住了他的脖子,声音虽然发颤却没松劲:“别动!

再动我卸了你胳膊!

我年轻时在汽修厂干过,卸个关节跟玩似的!”

这话半真半假,老周确实在汽修厂待过两年,但也就拧拧螺丝,哪会卸关节?

可黑衣人被红雾搅得心神不宁,又被扳手顶着脖子,真就不敢动了,手僵在半空中。

刀疤脸见势不妙,知道今天栽了,骂了句 “算你们狠,咱们走着瞧”,一把拉开驾驶座的黑衣人,自己也跳下车,俩人转身就往红雾浓的地方跑,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 他们本来就是趁乱抢人,没想着真跟人拼命。

林砚哲本来想追,可手被林小婉攥得紧紧的,回头看见妹妹发白的小脸,又看了看老周气喘吁吁的样子 —— 老周刚才那一下用了全力,现在手还在抖,扳手都快握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没追,只是盯着那两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火气还没消,身上的灼热感却慢慢降了点,像是退潮似的。

“砚哲,你没事吧?”

老周扶着车门喘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林砚哲的肩膀,手指触到林砚哲的衣服,发现都被冷汗浸透了,“我刚才在三楼阳台看见这俩小子拽着小婉,吓得我魂都飞了 —— 这红雾一下来,小区里就乱了套,三楼的王婶家被人抢了米面,五楼的小伙子不知道怎么了,抱着电线杆哭,哭着哭着就开始砸垃圾桶,跟疯了似的。

我寻思着你送快递还没回来,小婉一个人在家肯定怕,就拿着扳手下来了,还好赶上了。”

林砚哲揉了揉林小婉的头发,让她靠在自己身边,对老周说:“周叔,多亏你来了。

这里不安全,刚才那俩人说不定还会带帮手来。

你知道快递站那边怎么样吗?

我想先带小婉去那边,至少快递站有卷闸门,还有你之前囤的水和泡面。”

老周眼睛一亮:“对,快递站!

我下午还去看过,拉了卷闸门,里面有我上周买的两箱矿泉水、一箱面包,还有几床我从家里拿的旧毯子 —— 本来是想着下雨天人多,快递员能在那儿歇脚,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走,咱们现在就去,路上小心点,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巷口有俩小子在抢外卖员的车。”

三人往小区外走,红雾比刚才更浓了,能见度顶多五米,走在里面跟裹了层湿棉花似的,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发沉。

路边的路灯闪了几下,“滋啦” 一声,彻底灭了,只有偶尔谁家窗户里透出点手机的光,忽明忽暗的,像鬼火似的。

地上到处是散落的垃圾:有摔碎的菜篮子,里面的西红柿烂成了泥;有被踩烂的 N95 口罩,带子还挂在砖缝里;还有个孩子的玩具车,车轮歪在一边,车身被踩得变了形。

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哭声、骂声,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混在红雾里,让人心里发毛。

“这世道真是活久见,” 老周叹了口气,“早上我还在跟老张说,今年夏天雨水多,快递不会那么晒,结果下午就来这么一出,比电影里的末日还邪乎。”

林小婉紧紧抓着林砚哲的衣角,小声问:“哥,红雾什么时候会散啊?

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林砚哲心里一酸,摸了摸妹妹的头:“快了,说不定明天太阳一出来就散了。

咱们先去快递站,等情况好点了,哥就送你去上学。”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可他不能让妹妹害怕。

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附近,突然冲出来个瘦高个,穿着件破洞的 T 恤,裤子短了一截,露出脚踝上的淤青。

他手里拿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拦住了他们,声音嘶哑:“给点吃的!

给点水!

不然我不让你们走!”

这瘦高个脸上全是灰,眼睛通红,眼窝深陷,看起来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林砚哲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刚才剩下的半瓶矿泉水 —— 这是他下午送快递时没喝完的,瓶盖还拧得紧紧的,想递给对方:“大哥,我们就这半瓶水了,你先拿着喝。”

可那瘦高个一看只有半瓶,突然就急了,眼睛瞪得溜圆,伸手就去抢林小婉手里的书包:“你这书包里肯定有吃的!

我看见你刚才从家里出来的,快给我!”

林小婉吓得往后躲,林砚哲赶紧把她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又冒出来之前的念头 —— 刚才刀疤脸越恨他,他的 “铁布衫” 就越硬。

现在这瘦高个要抢小婉的书包,要是他故意示弱,让对方更愤怒,是不是能更轻松解决?

他故意往后退了一步,把林小婉护得更紧,声音放软:“大哥,我们真没吃的。

这书包里是我妹的课本,你看,” 他伸手拉开书包拉链,露出里面的数学练习册和英语课本,“真没吃的。

你再往前走走,前面说不定有便利店没被抢,能找到吃的。”

这话说完,瘦高个更怒了,觉得林砚哲是在耍他,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你骗谁呢!

没吃的你们还敢往外走?

我看你就是不想给!”

他说着就扑了过来,伸手抓林砚哲的胳膊,指甲缝里还沾着泥,看着就吓人。

林砚哲没躲,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胳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瘦高个的愤怒像股热流,顺着对方的手指钻进了他的身体里,身上的灼热感又起来了,胳膊被抓得地方不仅不疼,反而有点暖洋洋的,像是贴了片暖宝宝。

瘦高个抓着林砚哲的胳膊,想把他往旁边拽,可林砚哲站在那儿,跟扎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瘦高个急了,用脚去踹林砚哲的膝盖,结果跟踹在石头上似的,自己的脚反而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瘦高个有点怕了,手开始发抖。

老周赶紧上前一步,把扳手举起来,故意把扳手在手里转了圈,发出 “哗啦” 的响声:“小伙子,别胡来!

我们真没多余的吃的,你再闹,一会儿巡逻的来了,可不管这红雾不红雾,该抓还是抓!”

其实现在哪还有什么巡逻的?

老周就是想吓吓他。

瘦高个看了看老周手里的扳手,又看了看林砚哲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怂了,骂骂咧咧地松开手,退到一边:“算我倒霉……”林砚哲拉着林小婉,跟老周一起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他回头看了眼那个瘦高个,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没什么同情,只觉得刚才解决得挺顺利 —— 要是平时,他说不定会把仅有的水都给对方,甚至会帮对方找吃的,可现在…… 他总觉得心里像隔了层膜,情绪没那么容易涌上来。

他甩了甩头,觉得可能是太担心小婉了,没心思想别的。

可低头看见林小婉紧紧抓着他衣角的手,他想跟妹妹说句 “别怕,哥在”,却觉得喉咙有点堵,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背,用动作代替安慰。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快递站。

快递站在一条窄巷子里,两边是老旧的居民楼,卷闸门拉得严严实实,上面还贴着去年双十一的宣传海报,海报边角都卷了起来。

老周掏出钥匙,弯腰打开了旁边的小侧门 —— 这是快递员平时进出的门,只有巴掌大。

“吱呀” 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老周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照过去,能看到里面堆得整整齐齐的快递盒,都是红雾下来之前没送完的。

角落里放着两箱矿泉水和一箱面包,还有几床叠好的旧毯子,堆在一张折叠床上 —— 那是老周平时午休用的床。

林砚哲把林小婉抱进屋里,让她坐在折叠床上。

屋里一股快递盒的纸浆味,还混着点老周平时喝的茶叶味,让人心安了不少。

老周则去拧矿泉水瓶,倒了杯温水递给小婉:“小婉,喝点水,别怕,这儿安全。”

林小婉喝了口水,脸色终于好了点,她看着林砚哲胳膊上刚才被瘦高个抓的印子,小声问:“哥,你疼不疼啊?

刚才那个叔叔抓你那么使劲,我都看见红印子了。”

林砚哲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 刚才明明被抓出了红印子,现在却连个痕迹都没有,皮肤光滑得很。

他笑了笑,把胳膊凑到妹妹面前:“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哥皮糙肉厚,这点力道不算啥,跟挠痒痒似的。”

老周在旁边看着,突然皱起眉头,问:“砚哲,刚才在小区楼下,那刀疤脸踹你那一脚,我看得清清楚楚,换平时你早躺地上揉腰了,怎么今天跟没事人似的?

还有刚才那瘦高个,抓你那么使劲,你胳膊上怎么连个印子都没有?”

林砚哲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 总不能说自己好像能吸收别人的恨意,变得刀枪不入吧?

这话说出去,老周说不定会以为他被红雾吓傻了。

他只能含糊其辞:“可能…… 可能是红雾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身上有股劲,疼也不那么疼了,跟开了挂似的。”

“开挂?”

老周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这红雾确实邪门,刚才我来的路上,还看见有人站在红雾里笑,笑得跟疯子似的,说自己能‘听见别人的坏心思’。

不管怎么说,你这‘挂’是好的,至少能保护你和小婉。

咱们晚上就在这儿待着,别出去了,外面太乱。”

他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东西撞在了卷闸门上,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紧接着,又传来几声 “咚咚” 的撞击声,还有模糊的吼叫声,像是有人在外面发疯似的撞门。

林砚哲和老周对视一眼,都猛地站了起来。

林小婉也吓得抓紧了折叠床的扶手,小声问:“哥,外面是什么啊?”

林砚哲走到侧门旁边,轻轻拨开一条缝,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红雾里传来的吼叫声越来越近,还有东西拖拽的声音,“哗啦哗啦” 的,像是有人拖着根钢管在地上走。

他心里一紧 —— 看来,麻烦又找上门了。

而且这次的麻烦,好像比刚才的黑衣人还要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