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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赘婿磨盘下藏前朝印信,妻子砸碎后我带暗卫抄了她九族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0

在磨坊对账时,磨盘下压着的地契被风吹起一角。谢氏磨坊转契,受让人:柳如筠,

转让价:三百两纹银。突然想起我娘那台磨盘,一直被妻子楚明嫣说成晦气物。

想挪动磨盘看一眼,却被楚明嫣一鞭子抽在手背:贱骨头,磨盘是你能碰的?手背渗血,

我愈发觉得不对,夜里撬开磨盘底座。看到暗格里藏着的契书后,我浑身血液凝固。

契书是楚明嫣亲笔,她将我用父母抚恤金赎回的磨坊,送给了她的情人柳如筠当马厩。

契书夹层里,还有她写的密信:谢沉璧非前朝余孽,实乃乞儿,可任意欺辱。

我大脑一片空白,磨盘碎片划破掌心。缓过来后,我给二十年未联系的暗卫发去飞鸽传书。

告诉陛下,臣这十年,推的不是磨,是楚家的九族。……1我推着那巨大的石磨,

汗水滴在青石板上,瞬间被热气蒸干。我已经推了十年。楚家没人叫我的名字,

他们叫我赘物,或是那个推磨的。这磨盘很旧,比楚家大多数家丁的年纪都大,

甚至比我和妻子楚明嫣的婚姻还长。它是娘亲给我留下的唯一遗物。

我用它在楚家这方磨坊里,推米,磨面,推我的屈辱。今天是楚明嫣回来看磨坊的日子。

她出门从来坐四抬大轿,哪怕只是过个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猛地靠近。我赶紧垂下头,

死死盯着脚下被磨得光滑的石板,手上的木把手被我攥得快要断了。站着磨!慢死了。

粗嗓门的小厮刘福在我身后厉声呵斥。我继续推着,沉默得像一块石头。明嫣,

这就是你那位赘……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楚明嫣打断他,

语声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柳郎,这叫谢沉璧,我的——废人。他除了力气大点,

连磨盘里的虫子都不如,不必为他费神。我指尖颤抖了一下。这个被称为柳郎的男人,

叫柳如筠,是我妻子身边新养起来的得力幕僚,据说很快就要去应天府买官。

他现在正穿着楚家给他裁制的锦袍,意气风发,站在我的磨盘边。柳如筠噗嗤一声笑了。

笑声里的轻蔑,几乎凝成了实质:啧,楚家大小姐,你可真会玩儿,这种废物也养着?

推十年磨,楚家倒成了收容所了。不愧是商界魁首,连面子工程都做得这么大方。

楚明嫣抬手,用团扇遮住下半张脸,笑容冷酷:留着总有微末用途,

你不是说这磨坊日日转,推出来的新米最细吗?若不然,谁愿日日瞧见这件晦气物。

晦气物。她说的,就是我。也说的是这台陪伴我十年的磨盘。我尽量将呼吸放平,

不发出任何声音。我需要活下去,哪怕像个牲畜。但有些事情,一旦被触碰,我忍了十年,

也无法彻底忽略。柳如筠上前一步,突然抬脚,踢向我推磨盘的脚踏板。

脚踏板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踢歪,我的身子猛地朝前倾出,撞在了磨盘的拉手上。啪!

脚踏板发出巨响,磨盘像是突然挣脱束缚的野兽,摇晃起来。废物!连推磨都不会了吗?

柳如筠的声音带着戏弄,他心情很好。我闷哼一声,艰难地稳住身形,重新推起。

我的嘴角磕破了,有血丝渗出。楚明嫣的目光从我狼狈的脸上扫过,没一丝温度。柳郎,

别浪费时间了。你觉得这磨坊怎么样?太小了,不如改成马厩,我为你驯马玩儿。这磨盘,

实在是碍眼,土了吧唧的,看着就晦气。楚明嫣说话时,眼神像在看一堆废弃的泥土。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想砸我的磨盘?柳如筠抚掌大笑:妙啊!一个马厩,

比一堆破石磨体面多了。来人!把这破烂石磨给我砸了,清理干净,爷要这地儿遛马。

小厮刘福立刻应是,呼啦啦召集了好几个壮汉,手里抄着巨大的铁锤就冲了过来。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理智在这一刻断裂。不许碰!我猛地直起腰,挡在磨盘前面,

呼吸如牛,死死盯着那几把铁锤。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赘婿谢沉璧吗?刘福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拦着楚大小姐的安排?他举起铁锤就要砸下来。我双腿一软,不是求饶,

而是直接扑了过去,用力抱住磨盘那粗糙冰凉的石身。砰!铁锤擦着我的后背落下,

砸在了磨坊的地上,扬起漫天灰尘。后背***辣地疼,但我的目光依旧坚硬,

死死盯着楚明嫣。这是我十年里,第一次直视她。楚明嫣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彻底的厌恶。

谢沉璧,你是聋了吗?一堆破石头而已,你护着它做什么?你要是喜欢这石头,

不如现在把你也砸进去!她的声音尖锐,带着震怒被冒犯的羞辱。柳如筠上前一步,

对着我的脸,狠狠一脚踹了下来。找死!连你主子的命令也敢违抗?

这一脚正中我的胸口,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咚的一声磕在了后面的石柱上,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几乎咳出血来。我身体蜷缩起来,疼。但这疼痛提醒着我麻木的灵魂。

我试图爬起来,看向那立在尘土中的黑色磨盘。它依旧沉重,沉默,像是母亲的注视。

楚明嫣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语气森冷得像冬日的冰:磨磨唧唧,连磨盘都不如。刘福,

把人拖走,这磨盘,明日我就要看见它化为齑粉!刘福立刻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手臂,

将我硬声架起来往外拖。我挣脱不开。在楚家的十年,我的力量,永远只能用在推磨上。

被拖出磨坊的最后一刻,我猛地回头,死死盯向那磨盘下方,我埋在那里的东西。

如果这磨盘被砸碎,那东西也会暴露。我死死捂住胸口,刚才柳如筠那一脚,

踹醒了某种沉睡已久的血性。楚明嫣,你砸可以。但有些东西一旦暴露,砸碎的,

就是你楚府的九族!我的眼神里此刻藏着的东西太狠,狠得像要择人而噬的饿狼。

刘福被我一瞬间的眼神吓了一跳,手滑了一下。

我趁机低吼:夫人……我能……我能清理磨盘。等我清干净了,你再砸。我用了清理

这个词。这是楚家唯一能让我靠近这磨盘的借口。楚明嫣冷哼一声,似乎被我的卑微逗乐了,

厌恶地挥手:废物!那就滚去清理!明天天亮,这磨盘没被挪走,我就把你一起喂马!

我和磨盘,都暂时苟活下来。刘福狠狠把我扔在磨坊外的角落里,警告:谢沉璧,

这是你最后一次作妖!再敢让少爷和柳郎君不痛快,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他骂完,

转身又跑回磨坊内巴结那两人了。我靠着墙,喘着粗气,胸口快要炸裂。我抬头看向磨坊,

柳如筠正挽着楚明嫣的手臂亲昵耳语,他指向磨坊的里屋,带着一种男人对猎物的得意。

磨盘没事。但它已经沾染了柳如筠的贱气。明天,楚明嫣就要动手。我要比她快。夜里,

我偷偷潜回磨坊。月光从石窗下洒进来,照在那黑沉沉的磨盘上。我跪在它旁边,

伸手摸着它冰冷的石身。这块石磨,娘亲说过,磨得比金子还硬气。我伸手,

轻轻抚摸向磨盘底的侧边。指尖摸到了那一道细若发丝的裂缝。那里,

藏着我唯一的逃生通道。也是我隐忍的二十二年血证。我不能让楚明嫣砸它。

柳如筠和楚明嫣的卧室就在磨坊对面的水榭别院,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紧紧咬住牙关,用力按住那裂缝。2水榭的夜风送来一阵潮湿的甜腻气息,

混合着某种让我心底作呕的声音。我屏住呼吸,紧贴着磨坊的石墙,将听力开到最大。

…你这磨盘,真的不砸?留着碍眼,我实在瞧不起那废物。柳如筠的声音含糊带着欲念。

楚明嫣的声音比那风还要冷:砸什么砸?那磨盘,谢沉璧当宝贝似地护着,

我留着看他痛苦的样子,不好吗?随后她娇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对我的蔑视:对了,

柳郎,你买官的事情,准备得如何?柳如筠猛吸了一口气,

带着极度的满足:买是买到了,户部侍郎收了钱,说是十日内县丞的文书就能发下来。

只是,花费实在不少。三百两纹银,少了哪行?

楚明嫣淡淡道:那姓谢的废物藏着掖着的东西,我掏出来给他买官,已经算是抬举他了。

三百两。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这三百两,是当年爹娘遭遇那场意外灾祸后,陛***恤遗孤,

着人送来的抚恤金。是我的救命钱,也是我能赎走这方磨坊的一点本钱。我当年用这三百两,

在楚家换来了一个推磨赘婿的身份,并用这笔钱,悄悄置办了十几亩田地,以自保。如今,

这笔钱,竟然被楚明嫣拿去给她的情夫买了县丞!

柳如筠声音带着喜悦和一丝贪婪:三百两,虽然不多,但买个县丞,足够了。

这笔钱来得容易,是那废物的抚恤金。哈哈!他的命真贱,连抚恤金的用处,

都是伺候他的仇人!你少说几句废话!楚明嫣低喝。我跟你说正经事。

楚明嫣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像是回到了那个精光内敛的楚家家主:你拿到官职后,

给我盯紧一件事。那***手里,有一块玉佩。听说刻着奇怪的纹路,

形状像一块小小的龙形玉。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开始打玉佩的主意了。

那是我的太子信物。它关系着我的血脉、我的秘密,是我这二十年来唯一的身份证明,

也是我的全部倚仗。我从未让任何人见过。区区一块玉佩,能有什么大用?

柳如筠不以为意。你不懂。我曾听我祖母提起过,那玉佩的纹路,像极了前朝皇室的图腾。

只是样式极小,又被他藏得极好。那废物从不离身,我从没找到机会夺过来。

楚明嫣的语气充满了不甘。我原以为那是他亡母的遗物,没想到,我祖母说,

楚家曾收到军机密信,前朝余孽有一块信物玉佩,持有者,能号召旧部。

虽然我祖母坚信谢沉璧只是个普通贫民,但她对那玉佩始终不安。楚明嫣压低了声音,

像是怕被风听见。她祖母早年在京城是做粮食生意的,认识不少朝中要人。

楚家能成为江南大商,靠的就是这份通天的眼力。原来,她楚家对我的身份,一直存有疑心。

明嫣,你太小心了。一个只会推磨的废物,便是拿着龙符,他也只会拿去磨面粉。

柳如筠不屑。小心无大错。那东西,你不必理会,给我盯紧他,看他接触了什么人。

这玉佩,我要拿到手,以防万一。楚明嫣命令道。我全身紧绷,犹如拉满的弓弦。

不仅拿走了我的抚恤金,还想要我的命!够了,楚明嫣。你不仅贪婪,

你心里的算计更是毒辣入骨。我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柴房。那是他们给我安排的住所,

与柴草为伍,比下人都不如。第二天。楚明嫣果然派刘福来索要玉佩了。少爷,

把那块破石头交出来!夫人说,她要拿去打磨一个玉指环送给柳郎君,给你留个念想!

刘福凶神恶煞。我低着头,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那玉佩,不在我这里。放屁!

刘福一脚踹翻我放在桌上的破碗,碗里的凉水溅了一地。少跟我装聋作哑,快拿出来!

敢藏私,爷现在就给你皮剥了!我抬头,眼神里带着长久的麻木,

像块捂不热的冰:我说过了,玉佩,我不会给任何人。这楚家,不是我的主子。

这是我头一次公然反抗。反了你了!刘福气得脸色发白,他不敢再打我,

因为楚明嫣说了,我还有点“微末价值”不能轻易毁坏。他跑去向楚明嫣告状。没多久,

楚明嫣亲自莅临柴房。她脸上挂着冰冷的假笑,仿佛面对的是一件污秽物:谢沉璧,

我早就派人盯好你的一举一动。玉佩不在屋里,一定被你藏着,对不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平静地回道。楚明嫣抬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赘物!

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你是我楚家的人。我给你吃穿,给你姓氏,

难道你连一块破玉都不能给吗?柳郎拿了那三百两抚恤金,是在京城为楚家谋事!

他能拿到县丞,楚家的生意就能做得更大!你是在阻碍楚家发展!

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差点笑出声。我直视她,第一次,

如此清晰而放肆地直视她:楚明嫣,我已推磨十年,你拿走了我的所有。

我给了你一生的耻辱,你却连我最后的底线都要拿走。这玉佩,对我而言,比我的命还重要。

所以,休想。你!好你个贱胚子!她被我的倔强气得全身发抖,

手里的鞭子猛地横扫过来。啪!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脸上,***辣的疼痛,皮肉立刻翻卷起来。

将柴房给我锁起来!给这***断水断粮!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楚明嫣气急败坏。夫人!不可!刘福赶紧劝道:磨坊的活计怎么办?

楚明嫣冷笑一声:没有他,磨坊就推不成磨了吗?我看是推他给脸了!

柴房的木门被重重锁上,将我隔绝在黑暗之中。我摸着被抽肿的脸颊,

血腥味和草屑味混在一起。柴房很黑,但我的眼前却像是燃着一团火。3关了三天三夜柴房,

我没有屈服,他们也没有再来逼问玉佩的事情。第四日,我的腹中空空,手脚乏力。

门被打开了,刘福像甩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拖出了柴房,扔回了磨坊中央。推磨!

把这欠的活都给我补上!磨盘里的渣滓要是有一点没清干净,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猪!

刘福吼道。我的双眼前昏暗浑浊,但当我看清磨坊中央的场景时,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

饥饿和虚弱瞬间被愤怒取代。磨坊,变了。那些陈旧的磨具和面缸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宽阔的场地,旁边搭起了精致的草料架。这里,被改造成了一片临时马厩。

而本该用来推米的磨盘,此刻却被小厮们粗暴地搬到了角落,垫在了一匹高头大马的脚下。

它被用作了马厩的垫板,磨盘的凹陷处,挤满了带着难闻臭味的马粪和马尿。

我目睹着这一切,全身的肌肉几乎痉挛。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磨盘冰冷,粗粝,

是娘亲当年为我推米挣得半辈子。它曾磨出我活下去的口粮,磨出我所有的尊严。

我冲上前去,推开了旁边的小厮,踉跄着跪倒在地。我伸手,用饥饿、脱水的指尖,

去触摸那沾满污秽的磨盘。马粪的臭气让我几乎呕吐,但此刻我感受到的,却是极致的侮辱。

柳如筠正牵着他的新坐骑,在一旁大声地笑着,

身上穿着楚明嫣赠予的簇新丝绸袍子:这磨坊不错!废物推磨推了十年,

正好给我的千里马当垫脚石,臭味都被它磨光了。马鼻子似乎闻到了我身上的臭味,

发出一声嘶叫,猛地抬起了蹄子。它的蹄子,狠狠踩在了磨盘最光滑的那块青石。砰!

巨响如同当头一棒,将我最后一点理智都砸碎了。柳如筠看到我跪下,脸上的得意更甚。

他完全没有阻止马,而是纵容自己的坐骑,肆意地在磨盘上踏来踏去。废物!看到没有!

你的破烂被我踩在脚下!你推磨推出来的三百两,被我买了官职!你这辈子,

都只能在我脚下苟且!柳如筠的声音扭曲而刺耳。我的指尖在石磨的边缘颤抖着,突然,

我摸到了磨盘内部的一个微小的棱角,那是我自己刻下的标记。我猛地发力,

掰开了一块积压在边缘的污泥,血丝瞬间渗出,指甲都翻开了。我顾不上疼痛,

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寸沾满马粪的磨盘。我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上,

是五日不曾见光的惨白,和脸上那两道鞭痕,但更可怕的,

是我眼底里那一抹迅速凝结的杀意。这杀意,不再是屈辱的,而是一种血脉复苏后,

对卑贱者的绝对蔑视。废物的东西......就该在脚下。柳如筠又重复了一遍,

他弯下腰,用靴子的尖端,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两下,仿佛在逗弄一只忠犬。柳如筠,

你踏错了地方。你踩的,是前朝储君走过的地。我用干涩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声音很轻,却带着惊人的寒意。柳如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楚明嫣从外面走进来,不耐烦地斥责:柳郎,跟一个废物置什么气?你的上任文书来了!

你被任命为东山县丞了。她手里拿着一份卷轴,明黄色的官凭在阳光下,

是柳如筠梦想中的荣耀色彩。柳如筠喜形于色,立刻扔下马,去接楚明嫣手上的文书,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县丞。这三百两花得值!柳如筠狂喜。我跪在马厩边,

看着他们洋洋得意的样子,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鲜血的笑容。

我将指尖的血,涂抹在我刚擦开石磨上的一块小小的图案上。那里,

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螭龙。就在这时,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我的后背。

是我的老邻居,吴伯。他是我幼年时跟着爹娘一起逃出来的亲信。他是一个聋哑的老头,

在楚家磨坊外开了一个小小的米铺,是楚家最不屑的旁支产业。他低下头,

装作帮我清理污秽,而他低垂的手里,却塞过来一卷浸了血迹的密信。我用袖子挡住,

迅速将密信收进了衣袖。我用手语问他:何事?

吴伯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磨盘上的螭龙图案,用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得懂的方式,

快速比划了两个字:集结。我的脸色骤然一变。吴伯的意思是,旧部已集结,

只等殿下号召。磨盘上的血迹还没干透,柳如筠踩着它,趾高气扬地走了。

楚明嫣给了我一个厌恶的眼神,也跟了出去。现场只剩下我和这块沾满耻辱的磨盘。

我用颤抖的手,撕开了吴伯塞给我的那份密信。密信:殿下,时机已至,

二十年前旧部三百人已秘密安顿在附近州府。臣苦等二十年,不负所托。请速决,迟恐生变。

我缓缓将密信揉成碎末,塞进了嘴里,一点点嚼碎,吞了下去。我,已经等了太久。

等我爹娘惨死二十年,等我推磨推了十年,等我的尊严被柳如筠和楚明嫣践踏到了九重地狱。

够了。这磨盘沾了我的血,也沾了柳如筠的粪,已经够格见血了。但它见的血,

必然是楚家的血。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被禁锢太久的关节。腰间的玉佩,在我的触碰下,

冰凉得犹如一把出鞘的剑。明天,是楚家一年一度的大祭。一个最好的清算场所。

钩子:我回到柴房,拿出那块玉佩。在月光下,我用小刀沿着磨盘上的螭龙纹路,

在那玉佩对应的位置上也狠狠刻了下去。三百两买县丞?楚明嫣,

我把我的命交在磨盘手里十年。现在,磨盘把我的命还给我了。我低语,眼神冰寒,

已经具备了隐太子复仇者的锋利。明日大祭,我将会把这十年里他们赐予我的屈辱,

全部磨碎,还给他们。4翌日,秋日肃杀,楚家祠堂却灯火通明。祠堂内,

楚家所有旁支子弟、远近的姻亲故旧齐聚一堂,场面非常盛大。在商贾世界中,

排面比货物更重要。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最末排的角落里。

我的手里,紧紧抱着那块刚推回来的,沾着昨夜污秽的黑沉沉的磨盘。没人敢靠近,

因为这磨盘太晦气,推着推着就上了祭祖的场合,简直是对楚家的侮辱。

但楚明嫣没有明确拒绝。她要的,就是让我以最屈辱的姿态,成为柳如筠崛起的背景。前排,

柳如筠今天春风得意,他穿着簇新的青衫,站在楚明嫣的身侧,俨然已是楚家的半个主人。

楚老太君坐在主位,面带微笑,对柳如筠频频点头。祭祖完毕,

楚明嫣开始宣布一件重磅消息。她扬起脸,声音骄傲得像是要飞出祠堂:今日,

除了祭拜祖先,明嫣还要宣布一件喜事!楚家多年来深受柳郎君辅佐。

柳郎君现已荣升东山县丞,前途不可***,这是楚家之幸!周围的人开始鼓掌恭维,

声音热烈又虚伪。柳如筠谦虚地拱手,余光却落在我身上,嘴角挑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他在对我***。楚明嫣抬高声音:为表彰柳郎这些年的付出,现,我正式宣布!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崭新的卷轴,在众人面前展开:我以楚家家主之名,

将当年由谢沉璧父母抚恤金所购的十亩良田、五里水塘,全部赠予柳郎君柳家!轰!

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低语。那十亩良田和五里水塘,是当年我唯一的自保家底,

这些年我一直偷偷靠着这份产业周济旧部,是我的经济命脉。如今,

全部拿来给仇人做了彩头!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像是沸腾的铁水,

在“谢沉璧”的体内炸开。楚明嫣,你抢我的心血,辱我的母坟,断我的后路,

把我视为牲畜。甚至要拿走我所有的希望。你做得,太绝了!我深吸一口气,

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如低吼般的嘶哑声音。抱着磨盘的双手,猛地抬起。不用送了!这地契,

我谢沉璧,亲自送到柳郎的手里!我带着磨盘,脚步沉稳地向前走,

每一步都带着十年来压抑着的、令人心悸的力量。祠堂内的欢腾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被我吸引了过来,疑惑,不解,甚至带着对愚蠢赘婿的嘲弄。

楚明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的眼底闪着寒光:谢沉璧!你发什么疯!这里是祠堂!

给我滚回你的磨坊!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了高大的烛台下。祠堂光线昏暗,

只有烛火是唯一光源。我将手里的磨盘,咚的一声,重重地放在了那红木供桌前!

磨盘是黑色的,它像是从地底深处升上来的亡灵,带着恐怖的气场。

桌前的香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随后,我用尽全力,

扳住了那巨大的石磨。咔——我将磨盘从地基上掰离,翻滚。磨盘沉重,底部光滑,

像是一面反光的镜子。在烛火的映射下,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到了磨盘底部雕刻着的奇异图腾——是一只张牙舞爪、飞升的凤凰,

环绕着一条腾空的螭龙!图腾庄严而古老,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磅礴和威慑力,

绝非寻常百姓家私刻的东西。楚明嫣呆住了,柳如筠也愣住了。

台下的楚家子弟瞬间交头接耳,因为这图腾,和他们私藏的祖传玉雕图案,有着惊人的相似!

柳如筠回过神来,他猛地推开楚明嫣,指着我的磨盘,厉声嘶吼:谢沉璧,你在故弄玄虚!

这不是你推米的磨盘吗?上面雕刻着的是什么淫邪之物?来人!将这磨盘给我砸了!

他急了。他的县丞,他的虚荣,在这一刻受到了威胁。楚明嫣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那图腾,虽然惊疑,但依旧保持着楚家大小姐的权威。拖出去!来人!

把谢沉璧给我打了二十藤条,扔回柴房!这磨盘……她话说了一半,我突然笑了。

我的笑声从压抑的胸腔中迸发出来,带着血腥味的疯狂和彻底解放的快意。我上前一步,

手抚在那螭龙图腾上,血渍斑斑的指尖,勾勒出螭虎的纹路。我直视楚明嫣,

目光里再无一丝怯懦,只剩下一种对叛臣逆子的绝对审判。楚明嫣,你不用砸了。

我将那十年来我贴身藏在腰间的玉佩掏了出来,玉佩不大,在烛光下显得通透而精美。

它和我脸上被抽的伤痕形成鲜明对照。它赫然就是磨盘上那螭龙的一部分!

我将玉佩放在磨盘上,两者恰好吻合,补齐了图腾中缺失了一角。我抬头,

声音带着冷酷的、不可抗拒的威严,那是一个上位者对臣下的裁决。楚明嫣,和离。

我说的不是离婚,而是古代最重的和离。意味着断绝一切关系。楚明嫣脸上的镇定彻底崩裂,

她尖叫起来:谢沉璧!你敢!我敢!这十年来,你拿我的抚恤金买情人,

拿我的遗物垫马厩,剥夺我的尊严,断我生路。这笔账,我们不再用推磨的方式清算了。

我的目光扫过柳如筠,如同碾过一只蝼蛄。这盘账,该碾碎了算。一句话,十年的隐忍,

彻底爆发。我不再是那个推磨赘婿,我已经拿起了我隐藏的身份。祠堂里,

所有人都被这爆炸性的宣言震得哑口无言。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被逼疯的谢沉璧,但我知道,

我已经等到了这一刻。我是谢沉璧。我更是前朝隐太子的遗孤!楚家的人还未反应过来,

祠堂外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我眼神微动,我的暗卫已经到了。钩子:楚明嫣瞬间回神,

她眼中闪过一丝毒辣:装神弄鬼!抓住他!给本……给……给把谢沉璧给我狠狠地打!

她本想说太子,但硬生生止住了。刘福和几个家丁冲进来,

手里拿着藤条狠狠地抽向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被猛地击中,踉跄着后退。但我的手,

却始终死死护住那块磨盘。藤条落在我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口中吐出带着血沫的狂笑,

这一鞭鞭,在磨灭我最后的懦弱。其中一记最狠的藤条,直接砸在了磨盘边沿!

那沉重的石磨,终于承受不住,发出“咔嚓”一声巨响。它的边缘,裂开了。一块碎片,

连带着藏在其中的东西,滚落了出来!5藤条在我的背上、手臂上交错落下,撕裂了皮肉。

但我的脸上,却挂着一种诡异而畅快的笑。噼…啪!磨盘的碎片,

砸在了汉白玉的台阶上。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停住了。在碎渣中,

一个龙纹金色的印信,滚了出来。印信呈方形,上雕双龙交颈,厚重贵气,一看就不是凡物。

它刚刚被我娘亲用特殊的铁皮包裹,藏在磨盘内部最深处,被这致命的一击,强行暴露了。

祠堂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柳如筠的脸色比白纸还要难看!

他前几天看了那螭龙图腾已经心生不安,现在又看到了金色的龙纹印信。他不是傻子,

就算不知道真正的来历,也知道这是一件能引来灭门之祸的前朝逆物。楚明嫣瞳孔猛地收缩,

但她到底比柳如筠更镇定。她走到印信面前,用脚尖拨弄了一下。金印?谢沉璧!

你真是个疯子!拿个假印章来糊弄我!你以为我楚家的基业,是这块破石头能撼动的吗?

刘福!给我继续打!把这金印一同给我砸碎了!楚明嫣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她坚信,以谢沉璧的身份和力量,拿不出真正的皇室信物。但她忘了,她刚刚亲手砸碎的,

就是印信。几个家丁冲上来,一脚踩在那印信的碎片外壳上。我口中的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但我的眼神却在燃烧。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站了起来。我指着那滚落在地的金印,

狂笑出声,笑声凄厉而空旷,回荡在灯火摇曳的祠堂中,如鬼哭一般。楚明嫣!你砸可以!

你继续砸!我咳出一口黑色的血块,指着那沾染了污秽和血迹的磨盘和金印,一字一顿,

带着无上的威严和诅咒:你们砸的不是磨盘,不是金印,你们砸的,

是楚家能够苟活至今的免死金牌!二十年前,我父、母将我安置在楚家,

将这磨盘作为信物。这磨盘磨去我皇室血脉的锋芒和身份,保我二十年安全,

这是我父亲对我楚家的施舍和恩典!磨盘在,楚家可苟,不磨盘,楚家必死!

楚明嫣听到这句话,脸色如同被定在了千年玄冰之上。她突然想起了祖母当年交代的一切,

关于隐太子遗物的秘闻。不可能!她心底狂吼。他只是一个推磨的废物!

柳如筠彻底怂了,他看那印信的眼神,带上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怕死。

他知道这种东西的重量。明嫣,别再打了,这东西有问题……

柳如筠颤抖着抓住楚明嫣的袖角。楚明嫣一把甩开他,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里退缩。

我爷爷是开国功勋,我楚家有免死铁券!谢沉璧,你污蔑楚家谋逆,按律当诛!

楚明嫣大吼,以气势压人。我冷笑一声,口中的血腥味更甚。免死铁券?那东西,

对真正的权势来说,不过是一张揩***的废纸。楚明嫣,你太高看自己了。就在这时,

之前被我偷偷安排在祠堂外的吴伯哑巴亲信,开始发出了一个沙哑的,痛苦的怪声。

他指着祠堂的正院,拼命地比划着火焰的形状!火!磨坊起火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祠堂里瞬间乱成一团,家丁们顾不得继续打我,全部冲了出去。

楚明嫣脸色惨白:怎么会起火?谢沉璧,是不是你干的?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每一步都带着骨头错位的剧痛。我走到她面前,嘴角是瘆人的笑意。不是磨坊,是粮仓,

楚家所有囤积的军粮和谷物,现在,都在烧。我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当然知道***了什么。

这是我向旧部发出的第一道号令——自毁证据,开始行动。楚家,

就是凭着囤积军粮和走私盐铁,才获得了那张可笑的“免死铁券”。现在,粮仓被焚,

物证被毁,楚家的好戏上场了。柳如筠再也顾不得什么县丞荣耀,他浑身发抖,指着我,

声音不成腔调:明嫣,快…快报官!这一定是贼人!这废物绝对是贼人同党!报官?

我伸手,将那沾着我鲜血的玉佩,重新按回那块已经被砸裂的磨盘碎片之上,

玉佩和印信相触,发出了“嗡”的一声清脆嗡鸣,带着一股令人心颤的震颤。柳郎君,

恭喜你,你的县丞白买了。楚明嫣,你想报死人的官吗?我看着那两人脸色变青变紫,

转身缓缓离开祠堂,走向漆黑的夜幕。钩子:我走出祠堂,回头看了一眼那混乱的人群。

吴伯早已消失不见。我走进了漆黑的磨坊,那里虽然没被火烧,却被翻得乱七八糟,

马粪和草料撒了一地。我在杂乱的马厩中,发现了一把小小的,

上面沾着新鲜血迹的银质小刀。那是柳如筠常年用来切肉干打猎的刀。果然。柳如筠这蠢货,

一定会按捺不住,来这里找我灭口!我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将刀迅速收好。今夜,

我要让你用那三百两抚恤金买来的县丞位子,沾满你自己的血!6夜色深沉,

楚家乱成一锅粥。粮仓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火光和喊叫声彻底掩盖了磨坊这里的动静。

我回到柴房,简单地敷了药,处理了一下身上被藤条抽出的伤口。我像一个冰冷的机器,

没有对疼痛的任何反应。疼,只会让我更加清醒。门被猛地推开了!是柳如筠,

他手里拿着一柄长剑,脸色狰狞可怖,带着彻底的恐慌和嗜血的疯狂。他的身后,

跟着刘福和三个家丁。谢沉璧!你这贱种!你果然是同伙!粮仓是你放的火!

你是不是想拖垮楚家!柳如筠的剑尖对着我,疯狂地咆哮。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他,

目光冷静得像地狱里的冰,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粮仓与我有何干?

我这几天被关在柴房里,怎么防火?我淡淡问道。你少狡辩!

柳如筠根本不理会我的逻辑。他恐惧到已经丧失了理智。他猛地一脚踹向我放置枕头的床头,

“咔”的一声,床头木板裂开。刘福从裂缝里掏出了我之前随身携带的布包。布包里,

除了几件破衣服,还有一片浸透了我鲜血的纸张。柳如筠一把抢过,定睛一看,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前朝隐太子血脉,唯一传人,谢沉璧。

这是吴伯当年给我看过的绝密文书,我早就知道会被查到,故意留下的!看!明嫣!你看!

他果然是前朝余孽!柳如筠全身打着寒颤,这要是被朝廷知道,他这个刚拿到的县丞,

转眼就会变成抄家之罪!你这***!给我死!柳如筠彻底疯了,

他举起长剑就要朝我的心口刺来。我眼中闪过一丝蔑视。电光火石之间,我抬手,

猛地抓起之前准备好的那把沾血的银质小刀,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一个翻身,

长剑刺穿了床铺,而我的身形已经滑到了他的身后!这十年,我推磨积攒的力气,

不是白来的。我不仅会推磨,我更是隐太子从十三岁起就开始秘密训练的杀手。啊——

柳如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我的右手迅速从兜里掏出了几块破碎的磨盘石片,

这些石片边缘锋利如刀,我将最大的一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了他的咽喉!

都给我站住!我低吼出声,声音带着杀戮的寒冷。刘福和家丁愣住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柳如筠全身僵硬,脖子上已经被石刃刺破,鲜血珠子滚落下来。

柳如筠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的县丞梦、他的荣华富贵,都被这冰冷粗糙的石片威胁着。

谢、沉、璧…你敢杀我?柳如筠颤抖地问道。我的左手,猛地掐住了他手中的长剑,

用力一折! “咔嚓”一声,剑身为两截。断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俯在他耳边,

语气平静,却充满了致命的压迫感。你买我三百两抚恤金,你把我娘的遗物垫马厩,

你用你的贱脚踩踏它。从你用你的脏脚踏上这磨盘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死了,柳如筠。

知不知道,这磨盘磨过太子米,沾过皇家血,它垫着我父皇为保我血脉而留下的信物!

你一介***的小吏,你一双踏遍妓院的脏脚,你配吗?我不等他回答,手下猛地一用力!

石刃划过了柳如筠的咽喉,鲜血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那几个家丁发出一阵尖叫,

吓得抱头鼠窜,刘福更是连滚带爬地逃走。柳如筠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置信地松开了拿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但涌出的鲜血根本不受控制。

他想要说什么,只是徒劳地发出嗬嗬的嘶喘,最后,身体在挣扎中倒下。柳如筠的身体,

重重地砸在了他的新官凭上,东山县丞的任命状,被染得血红。他死了。

死在我娘的磨盘碎片下。我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受着复仇带来的冰冷***。这才仅仅是开始。

我站直身体,擦去石片上的血迹,冰冷地对着柳如筠的尸体说:县丞大人,

好好安息在楚家吧。我走到屋外,夜风吹过我的长衫,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报官。

我不是去自首,我是去正式开启我的复仇大戏。我走到磨坊门口,

扬声对着远处仍在救火的人群喊:柳如筠被杀!我,谢沉璧,杀了他!快去报官!

这一声划破了混乱的夜空,传出去很远很远。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县衙的人马到来。

我的脸上,是血污,是鞭伤,但我的眼睛却比夜空中的星星更明亮,更冷酷。

钩子:不过半个时辰,嘈杂的马蹄声和吆喝声响彻了整条街。县衙的官差带着捕头来了。

我伸出双手,示意他们镣铐。我走向为首的捕头,却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带着某种我熟悉到骨子里的、特属于皇室近卫的沉稳气质。我压低声音,

用一种古老的、只属于皇家暗卫的京城方言说了一句话:告诉卫大人,南宫卫已至此地,

太子亲封磨坊之主谢沉璧,已手刃贼寇。那捕头全身一僵,他身后的黑衣人猛地抬头,

眼神激动得如同看到了希望。而这队官兵里,站着的那位中年人,就是东山县的县令!

他原本脸上因为血案而有的怒气立刻消失,

换上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对上位者的恐惧和敬畏!7县令来了,

他身边跟着数十个带刀捕快。院子里光线昏暗,只有火光的余烬还在燃烧。县令黄大人,

官袍尚未穿戴整齐,一副慌乱的样子。他看到我双手染血,站在柳如筠的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