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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回家后我一心求死,怎么全家又不乐意了?

晚秦霜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认亲回家后我一心求怎么全家又不乐意了?》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陈蔓陈讲述了​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认亲回家后我一心求怎么全家又不乐意了?》主要是描写陈锋,陈蔓,陈逍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晚秦霜华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认亲回家后我一心求怎么全家又不乐意了?

主角:陈蔓,陈锋   更新:2025-11-10 01:5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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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这个家二十年,进门就想死。我哥,那个叫陈锋的,给我倒了杯酒,

冷冰冰地说“喝了。明天开始,你不准死。”我看着他,觉得这大房子比我的出租屋还冷,

像个更华丽的笼子。我笑了,心想,行啊,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想干嘛。

反正我命是你们的,死不死,我说了也不算。1车停了。我推开门,脚踩在地上。是实的。

眼前一栋大房子,大得不像话。灰色的墙,黑色的瓦,一个院子比我一整年的出租屋都大。

门口站着个人。很高,很壮。穿着一身黑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你是陈凡?”他开口,声音很沉。“我是。”“跟我进来。”他转身就走。我跟在后面。

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响着,嗒,嗒,嗒。房子里面更空。大厅的地上能照出人影子。

一套木头桌子椅子,擦得锃亮。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坐。”他指了指椅子。我坐下。

他也坐下。对面。“我是陈锋,你大哥。”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有针,扎得我疼。我低下头,

看自己的手。手上全是泡,是昨天晚上洗碗烫的。“他们说,你想死。”他说这句话,

跟说“今天天不错”一样。平平的。我点点头。“为什么?”我抬起头,看他。

“我找了你们二十年。现在我找到了。事情办完了。”陈锋没说话。他就那么看着我,

看了很久。然后他站起来,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个瓶子,两个杯子。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我面前。“喝了。”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很辣,

从嗓子一直烧到胃里。“明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他说,“不准死。”说完,

他拿着自己的杯子,转身上了楼。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手里还攥着那个空杯子。

杯子是凉的,但我手心出汗,把它弄湿了。我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巨大的吊灯,亮得晃眼。

原来这就是家。比我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还要冷。2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不是自己醒的。

是被弄醒的。门开了。一个女的走进来。穿着一身丝绸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她走到我床边,弯下腰,脸凑得很近。一股香味钻进我鼻子,不是花香,

也不是水果香,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味道,甜,又有点冲。“起床了,小弟弟。”她说,

声音带着笑。我睁开眼,看着她。她很漂亮,眼睛很大,嘴唇很红。“你是谁?

”“我是陈蔓,你二姐。”她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脸,“哟,这小脸,还挺结实。

昨天不是说想死吗?怎么,睡一觉就不想了?”我坐起来,把被子拉到胸口。

“还没想好怎么死,选个好日子。”我说。她哈哈大笑,笑得身体直哆嗦。

丝绸睡衣跟着她的动作滑来滑去。“有意思。真有意思。”她止住笑,坐到我床边,

“姐帮你参谋参谋?跳楼太脏,上吊太丑,割腕太疼。要不姐给你找个好地方,来点无痛的?

管饱。”我看着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我们俩对看了差不多一分钟。

“行,不跟你闹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腰线露出来一截,“换衣服,

三哥在下面等你吃早饭。”她走了。我看着她关上的门,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地板是凉的。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个花园,种着很多花,但我一种都不认识。我不想死。

我只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像一碗白开水,没味。现在我找到了家,这碗水还是白开水。

只是换了个大点的碗。我换了衣服下楼。陈锋坐在主位上,还是那身黑衣服。

陈蔓换了条裙子,坐在旁边,正跟一个男的说话。那个男的穿着花衬衫,戴着一副墨镜,

正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个车钥匙。“这就是我那个寻死觅活的弟弟?”他看到我,

把墨镜往下一拉,露出眼睛,“长得……还挺普通。”“陈逍,你闭嘴。”陈蔓瞪了他一眼,

“这是你弟。”“哦,弟。”陈逍把墨镜推上去,对我招招手,“来,坐三哥旁边。

”我走过去,坐下。桌上摆着早餐。豆浆,油条,几个小菜。跟我以前在路边摊吃的一样。

我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凉的,硬了。“怎么不说话?”陈逍拿胳膊肘捅捅我,

“跟三哥客气什么?想要什么,跟三哥说。车?房?还是钱?三哥给你弄。”我摇摇头,

继续啃我的硬油条。“什么都不要?那你回来干嘛?就为了体验一下豪门生活,然后继续死?

”陈蔓在旁边说,声音里全是讽刺。我咽下嘴里的油条,喝了一口豆浆。“我就是想看看,

我家里是什么样。”我说,“看完了。”“看完了?”陈锋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昨天的酒还冷,“看完了就想走?想死?陈家的人,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我放下筷子。“那你们想怎么样?”陈锋看着我,陈蔓看着我,陈逍也看着我。

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看着我。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不是回了家。我是进了一个笼子。

一个更大,更华丽的笼子。3吃完早饭,陈逍就拉着我往外走。“走,三哥带你出去转转,

看看我们家的地盘。”他的车停在门口。红色的,很亮,车身像镜子。我坐进副驾驶。

车里也是香的。“坐稳了。”陈逍一笑,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我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窗外的风景往后跑。路边的树,房子,人,

全都变成了一团一团的色块。“怎么样?爽不爽?”陈逍一手把着方向盘,

一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叼在嘴里,“抽不抽?”我摇摇头。他也不介意,自己点上,

吸了一口,然后从嘴里吐出来。烟飘到我面前,我闻到一股烟味。“我说,弟弟。

”他开口了,“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看你现在,回家了,有钱,有哥有姐,

以后要什么有什么。你死什么劲啊?”我把头转向窗外。“那些东西,我以前没有,

也活了二十年。”我说,“现在有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陈逍笑了。“你这是矫情。

”他说,“典型的没饿过肚子。等你哪天真缺钱了,你就知道钱是好东西了。

”车开进一个地下车库。灯很亮,一排一排的全是车,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牌子。

陈逍把车停好,带我走出来。我们走到一个电梯前,他按了最顶层的按钮。电梯门打开,

里面比外面还亮。四面都是镜子,能照出我的每一个角度。陈逍把我推进去。“今天,

三哥带你看点好东西。”电梯往上走,数字跳得很快。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有点白,

眼神有点空。电梯门一开,我愣住了。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没有墙。全是玻璃。

脚下是透明的,能看到下面的城市。高楼,街道,汽车,像沙盘上的模型。房间中间,

摆着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没有鱼,只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像墨,在慢慢地动。“看见没?

”陈逍走到鱼缸前,用手敲了敲玻璃,“黑龙王。全世界就这么一条。

”那团黑东西动了一下,好像听到了声音。我看见一只眼睛,巨大,金色的,

从黑水里浮起来,看了我一眼。我的心跳了一下。“喜欢吗?”陈逍问我,“你喜欢,

三哥就把它捞出来,给你炖汤喝。”我看着他,他一脸认真。“你说真的?”“当然是真的。

”他耸耸肩,“不过它有点难炖,费火。要不咱换一个?那边那排柜子里,你随便看,

随便挑。喜欢哪个拿哪个。”他指了指墙边的一排柜子。柜子是玻璃做的,

里面放着各种东西。一把刀,一把剑,一个瓶子,一块石头。每一样东西下面,

都有一行小字。我走过去,看着那些东西。第一把刀,下面写着:荆轲刺秦王所用,见血。

第二把剑,下面写着:霸王别姬,自刎于乌江。我继续往前走。一个瓶子,

下面写着: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余最后一丸。一块石头,下面写着:女娲补天,

所剩五色石之一。我的手放在玻璃上,凉得刺骨。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怎么样?

”陈逍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陈家,不只是有钱。我们是历史的保管员。这些东西,

别人只能听听故事,但它们,就在我们家。”我转过身,看着他。“所以呢?”我问。

“所以什么?”他好像没听懂。“所以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陈逍脸上的笑容没了。

他看着我,就像陈锋昨天看我一样。“有关系。”他慢慢地说,

“从昨天你踏入这个家门开始,这些东西,都跟你有关系。因为,你也是其中一件。

”4我忘了我是怎么从那个顶层房间出来的。我的腿有点软。陈逍开车送我回去,

一路上没再说话。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回到那个大房子,我直接上了楼,回到我的房间。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我也是其中一件。一件被保管的历史?那我是谁?

我是什么?我的故事是什么?门又响了。这次敲门声很轻,很有礼貌。“请进。”门开了。

是陈锋。他还是那身黑衣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走到我床边,把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你的东西。”我坐起来,看着他。“我的东西?”“你被送走之前,

我们留的所有关于你的记录。”他说,“包括你父母的遗嘱。”我拿起那个文件袋。它很轻,

但我觉得它有千斤重。“为什么要给我看?”“因为你想死。”陈锋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

“我想让你死个明白。”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关门。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纸。第一张,是我的出生证明。陈凡。父亲,陈建国。母亲,

林秀。第二张,是一张照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她笑得很开心。那个婴儿,

是我。第三张,是一封信。信纸很黄了,字迹也有些模糊。凡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你应该已经长大了。请原谅爸爸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们不是不爱你,正是因为太爱你,

才必须把你送走。我们家,是一个诅咒。每一代人,都会出现一个“听者”。

他能听到万物的声音,能感受到万物的情绪。这听起来很酷,对不对?但不是。

你会听到石头千年的悲鸣,听到古剑未了的怨气,听到无数亡魂的哭泣。

这些声音会把你撕碎,会让你活在地狱里。你的父亲是“听者”。他的爷爷,

他的爷爷的爷爷,都是。他们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他们最后都疯了,或者,

自己结束了生命。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也是。你哭的时候,

我们听到的不只是哭声。我们听到风的声音,雨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在为你哭泣。

我们把你送走,是想让你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像个普通人一样,吃饭,睡觉,工作,恋爱。

然后,老死。这样,你就不会被那些声音折磨。凡凡,爸爸妈妈最大的愿望,

就是你永远不要知道这些,永远不要回来。但如果你还是回来了,那就证明,你逃不掉。

孩子,对不起。信的落款,是我的母亲。我拿着信,手在抖。原来如此。原来我不是没人要。

我是被保护的。我所谓的“活着没意思”,那种空洞的感觉,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是矫情。不是多愁善感。是诅咒。我从小就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下雨天,

我能听到雨滴落在地上尖叫。走在路上,我能听到路边的石子在叹气。我以为是我疯了。

所以我不说话,不交朋友,自己待着。我以为只要我关上耳朵,就听不见了。可现在,

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声音的源头。我拿起信,又看了一遍。“他们最后都疯了,或者,

自己结束了生命。”原来我想死,是刻在血脉里的。我把信放下,走到窗边。花园里的花,

还在开。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我闭上眼睛。这一次,我听到的不是沙沙声。

我听到它们在唱歌。成千上万种声音,有的高,有的低,有的欢快,有的悲伤。

它们混在一起,像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我的头开始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想,

我可能真的要疯了。5我在房间里待了三天。三天三夜,我没有出门。没有人来打扰我。

一日三餐,有人放在门口,一碗粥,两个馒头。我什么也没吃。只是喝水。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那些声音,一直在我脑子里。白天,它们像蜜蜂,嗡嗡嗡。晚上,它们像潮水,

一阵一阵地涌上来。我快要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有时候,

我好像听到我妈妈在叫我,凡凡。有时候,我好像听到我爸爸在叹气。有时候,

我听到一把剑在跟我说,它想杀人。有时候,我听到一块石头在跟我说,它想见见太阳。

这些声音把我的脑子塞得满满的,快要炸开了。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拽。我叫了一声,

但发不出声音。门被撞开了。陈锋,陈蔓,陈逍,三个人冲了进来。“凡凡!

”陈蔓扑到我床边,抓住我的手,“你怎么了?别吓我!”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但说不出话。陈锋走到我床边,弯下腰,摸了摸我的额头。他的手很凉。“他撑不住了。

”陈锋说,声音很低。“那怎么办?”陈逍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老三的办法没用?

”陈蔓回头瞪了他一眼:“你那叫什么办法?你带他去看那些东西,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那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分量!”陈逍也急了,“谁知道他这么脆弱!”“都别吵了。

”陈锋站直身体,看着他们两个,“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

”陈蔓和陈逍同时问。陈锋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把他带上来。”很快,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架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那个老人很瘦,

很矮,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乱糟糟的。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好像睡着了。“爷爷。”陈锋喊了一声。老人的眼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

他的眼睛是浑浊的,像蒙了一层雾。但当他看向我的时候,那层雾好像散开了一点。“孩子,

过来。”他说。他的声音很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陈蔓和陈逍想扶我,但被我推开了。

我自己走下床,腿有点软,但站得住。我走到老人面前。他伸出干枯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上。

他的手很冷,没有一点温度。“苦了你了,孩子。”他说。我看着他,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别哭。”他用手擦了擦我的眼泪,“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我……我不想走。”我终于说出了话,声音嘶哑,“我不想被这些声音逼疯。

”“那就不要去听。”老人说。“我控制不住。”“那就让它们听你的。”老人的眼睛里,

闪过一道光,“你不是保管员。你是主人。”他说完,另一只手伸出来,

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我脑子里的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前所未有的安静。我愣住了。“这种感觉,能维持多久?”我急忙问。“能多久,看你自己。

”老人收回手,“我帮你把门关上了,但钥匙还在你手里。什么时候想开门,

什么时候不想开,都由你。”我看着他,不明白。“我们陈家的‘听者’,不是被诅咒的。

”老人慢慢地说,“我们是天赋异禀。我们是天选的,来管理这些东西的。”他指了指陈锋,

陈蔓,陈逍。“他们,都听不见。”他说,“只有你能。”“那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因为以前的‘听者’,都想替这些东西解决问题。”老人叹了口气,“他们听到剑的怨气,

就想让它得到安息。他们听到石的悲伤,就想让它重见天日。他们太想当个好人了,

结果把自己耗尽了。”他看着我,很认真地看着我。“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从小说自己想死。

你没有那种救世主的情怀。”“这是好事。”“你不需要去拯救它们。你只需要命令它们。

”命令它们?我看着眼前的老人,又看了看旁边的陈锋他们。陈锋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那是期待。陈蔓咬着嘴唇,眼睛亮晶晶的。陈逍张着嘴,一副见鬼的样子。“从今天起,

”老人的声音很轻,但整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陈家的继承人。

”6我成了继承人。这个词听起来很威风,但我没感觉。我还是住在我那个房间。

还是一日三餐,一碗粥,两个馒头。只是我脑子里安静了。那些声音,真的不见了。

世界回到它本来的样子。雨滴就是雨滴,石子就是石子。这感觉,

就像一个戴了很久耳塞的人,忽然把耳塞拿掉了。有些不习惯,但很轻松。我开始吃饭。

粥很热,馒头很软。我吃得很快。吃完,我就下楼。陈锋在客厅里,

正在用一块白布擦一把剑。那把剑,就是我在顶层房间看到的那把,霸王别姬,自刎于乌江。

“二哥。”我喊他。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身体好点了?”“好多了。”我走过去,

在他对面坐下,“爷爷说,我是继承人。”“嗯。”“所以呢?”“所以,你要学东西。

”他把剑放下,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要学怎么管理它们,怎么命令它们。

”他站起身。“跟我来。”我又跟着他,走进了那个放着无数古董的房间。这一次,

没有陈逍,没有那个巨大的鱼缸。陈锋带我走向另一个房间。房间里也是一排排的柜子,

但里面放的不是刀剑瓶子。是一本本书。“这里是‘名录’。”陈锋指着那些书,

“陈家经手的每一件东西,都有记录。它们的历史,它们的情绪,它们的能力,都在里面。

”他从架子上抽出一本,递给我。“这是你的第一份功课。”我接过来。书很厚,

封皮是黑色的,上面什么也没写。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两个字:孤星。“这是一颗石头。

”陈锋在我旁边说,“它来自宇宙,坠落地球。它感受了亿万年的孤独。”“我的功课,

是什么?”“去跟它说话。”陈锋说,“试着,命令它。”我合上书。“怎么命令?

”“你不是‘听者’吗?”陈锋看我,“用心听,然后用脑子想,告诉它,你要它做什么。

”他转身要走。“二哥。”我喊住他。他停下脚步,没回头。“你……希望我成功吗?

”他沉默了很久。“我不希望你死。”他说,然后走出了房间。我一个人站在那排书架前,

手里拿着那本《孤星》。我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块玻璃罩。玻璃罩下面,

就是那颗石头。它不大,黑色的,表面很光滑,像一块黑色的玉。我站在玻璃罩前,

闭上眼睛。我试着去听。什么也听不到。一片死寂。我有点着急。爷爷不是把门关上了吗?

怎么还能听得到?不对。爷爷说,他只是把门关上了。钥匙还在我手里。

我是不是……应该先把门打开?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开。瞬间,世界又回来了。

无数的声音像洪水一样涌进我的脑子。尖叫,哭泣,怒吼,歌唱……我头一晕,差点摔倒。

我赶紧扶住旁边的柜子,大口地喘气。不行,声音太多了。我找不到哪一个是孤星的声音。

我必须把它们都屏蔽掉。我集中精神,在心里想:都闭嘴。声音小了一点。但还是有很多。

我没办法。我做不到像爷爷那样,收放自如。我试着去想象那块石头。黑色的,光滑的,

在宇宙里飘着。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它身上。慢慢地,其他的声音都变模糊了。

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很悠远,很安静的声音。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找到了。是它。就是它。我能感觉到,它在跟我说话。它没有用语言,

它是在用它的感受告诉我,它很孤独。亿万年的孤独。我看着那颗石头,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我不想让它再孤独了。7“你想让它怎么样?

”陈锋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回过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站在我身后。“我……我不知道。”我说,“我就是觉得,它很可怜。”“可怜?

”陈锋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陈家的继承人,不能用‘可怜’这两个字。”“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圣人。”他走到玻璃罩前,看着那颗石头,“我们是管理者。我们的职责,

是维持平衡,不是大发慈悲。”“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平衡。它在这里,很安全。

你如果因为可怜它,就把它放回太空,那只会打破平衡,甚至可能带来灾难。”我看着他,

没说话。他说的,跟我妈信里说的,不一样。我妈说,以前的听者,

都想替这些东西解决问题,结果把自己耗尽了。陈锋的意思是,不要去解决。就让它待着。

“那我要命令它做什么?”我问,“让它打个滚?还是唱个歌?”陈锋看了我一眼。“这些,

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他说,“你要学的,是怎么用它。”“用它?”“这颗石头,

最核心的力量,是‘隔绝’。”他伸出手,在玻璃罩上方比划了一下,“它能隔绝一切。

声音,能量,甚至……灵魂。”“所以,你可以命令它,为你建一个屏障。一个绝对安静,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你的屏障。”我愣住了。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我……我该怎么做?”“像刚才那样,跟它建立联系。然后,

告诉它,你的想法。”陈锋说,“让它,成为你的屏障。”他转身,再次离开。“三天之内,

做到。不然,我就把你扔到孤星上面去,让你陪它。”他走了。我看着那颗黑色的石头,

心里有点发怵。我把手放在玻璃罩上。闭上眼睛。“隔绝。”我在心里,对它说。

石头没有反应。我又试了一次。“隔绝!”还是没有反应。我有点泄气。这东西,

听不懂人话吗?我忽然想起陈锋的话。命令它。命令。不是请求。我深吸一口气,

再次集中精神。“我命令你,隔绝。”我在心里,用我所有的意念,对它喊道。这一次,

有反应了。那颗黑色的石头,忽然亮了一下。一道微弱的光,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我脑子里的那些声音,瞬间消失了。世界,又恢复了安静。不,比之前的安静,还要安静。

是一种彻底的,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听不到我自己的心跳声。我睁开眼,

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房间里。陈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成功了?”他问。我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很安静。”“维持这个状态,尽可能久。”他说,“什么时候撑不住了,

就停下来。这是你的训练。”说完,他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屏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的脑袋开始发沉,

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越来越重。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

玻璃罩里面的那颗黑色石头,开始震动。它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好像要从里面冲出来。

我心里一慌,屏障瞬间消失了。无数的声音再次涌了进来。我捂着头,蹲在地上。玻璃罩,

“砰”的一声,碎了。那颗黑色的石头,从里面滚了出来,停在我的脚边。它不震动了。

它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我看着它,它也像在看着我。我伸出手,想去捡它。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它的时候,一个女声尖叫起来。“别碰!”陈蔓冲了进来,

一把推开我的手。“你想死啊!”她喘着气,指着地上的石头,“这是‘孤星’!

它的力量你控制不了!它会吸干你的!”“我……我就是想把它放回去。

”我指了指碎掉的玻璃罩。陈蔓看着那个玻璃罩,又看看我,然后她笑了。“行啊你,陈凡。

”她说,“才第一天,就把东西弄出来了。爷爷要是知道了,得高兴坏了。”“大哥呢?

大哥没在吗?”“大哥去处理一个‘乱’的东西了。”陈蔓蹲下来,看着那颗石头,

眼神很复杂,“他走之前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这么猛。”“乱?”“就是那些不听话,

有自己的想法,还想跑出去惹是生非的东西。”陈蔓解释道,“我们这个家,

收藏的东西多了,总会出几个刺头。大哥就是专门收拾刺头的。”她说完,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黑色的,很小。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红色的布。她用那块布,

小心翼翼地把石头包起来,放进盒子里。“好了,收工。”她盖上盒子,站起来,拍拍手,

“走,姐姐请你喝奶茶去。庆祝你,第一天上岗,没把自己玩死。”我跟着她站起来。

脑子里,那些声音还在。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因为我好像知道,

该怎么跟它们相处了。不是躲,不是解决。是,控制。8陈蔓带我出去喝奶茶。她说,

这是“上岗”的福利。我们没开家里的车。她带我走到地铁站,像两个普通的上班族,

挤上了早高峰的地铁。车里很挤,人贴着人。我闻到各种各样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我以前很讨厌这种感觉。现在,我心里很平静。我甚至能听到,

周围人心里的一些碎片化的想法。

“今天会不会迟到……”“中午吃什么……”“那个新来的实习生,

腿真长……”这些声音很杂,很乱,但不再让我头疼。它们就像背景音乐,我可以听,

也可以不听。“在想什么?”陈蔓在我旁边问,她一边说,一边还在玩手机。“我在听。

”我说。“听什么?”“听他们。”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陈蔓把手机收起来,凑到我耳边,

小声说:“别听太仔细,容易长白发。”我愣了一下。“为什么?”“因为大部分人的内心,

都无聊又乏味。听多了,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她直起身子,撇撇嘴,“咱们陈家的人,

得酷一点。”她说话的样子,很理所当然。我忽然想起陈逍的话,我们陈家的,

都是历史的保管员。现在看来,我们更像一群,自以为是的贵族。地铁到了站。我们下车。

外面是个很大的商圈。人来人往,很热闹。陈蔓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穿行。她的手很软,

暖暖的。我们走进一家奶茶店。店里排着队。陈蔓熟门熟路地跟店员说:“一杯杨枝甘露,

去冰,五分糖。一杯……”她回头看我。“你喝什么?”我摇摇头。“我没喝过。

”“那就跟我一样。”她回过头,对店员说,“两杯。”我们拿着奶茶,在角落里坐下。

她插上吸管,递给我一杯。“尝尝。”我喝了一口。很甜,有很多果肉。“怎么样?

”她期待地看着我。“好喝。”我说。“这就对了。”她很满意地点点头,

“人生就该是这样的。有甜的,有苦的,有无聊的,有刺激的。你天天想着死,多亏啊。

”“我现在不想了。”我说。“真的?”“嗯。”“为什么?”“因为,

我好像能控制它们了。”我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它们不再能折磨我了。那我还死什么?

”陈蔓看着我,眼睛亮得吓人。“那就好。”她喝了一大口奶茶,“你要是死了,

我以后找谁去斗嘴啊。”“家里不是还有大哥,还有三哥吗?”“他们?”她嗤笑一声,

“大哥是个闷葫芦,跟他说话,对牛弹琴。三哥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知道玩。也就你,

还有点意思。”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说不出来的东西。“对了,”她忽然凑近我,

压低声音,“你刚才,真的听到大家心里在想什么了?”我点点头。

“那你听到我在想什么了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唇离我很近。

我能闻到她嘴里奶茶的甜味。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心里很乱。我能听到吗?我能。

我能听到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好奇,试探,还有一点点……兴奋。但我不能说。

我说:“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很安静。”陈蔓愣住了。她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她慢慢地坐回去,拿起奶茶,又喝了一大口。“是吗。”她说,声音有点小,“那可能是我,

没什么想法吧。”气氛忽然有点尴尬。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我接起来。

“喂?”“立刻回来。”是陈锋的声音,很急,“出事了。”9我们赶回家的时候,

家里气氛很紧张。大厅里站着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人,都是陈锋的手下。他们个个脸色凝重。

陈锋站在大厅中央,脸色比平时还难看。他身上那件黑衣服,有好几个地方破了,

还在往外渗着血。“二哥!”陈蔓喊了一声,跑过去。“我没事。”陈锋摆摆手,

然后看向我,“你过来。”我走过去。“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连你都受伤了?

”陈蔓在旁边问。“‘噬魂盒’。”陈锋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它被激活了。

”我心里一跳。“噬魂盒”我在名录上看到过。一个黑色的盒子,来历不明。里面是空的,

但它能吞噬一切靠近它的灵魂。包括活人的。“怎么回事?”我问。

“有人把它带出了储藏室。”陈锋看着我,眼神很锐利,

“就在你跟‘孤星’建立联系的时候。”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我。“不是我。”我说。

“我知道。”陈锋说,“我回来查了监控。是陈逍。”“什么?”我和陈蔓同时喊了出来。

“三哥?”陈蔓不敢相信,“他疯了吗?他碰那个东西干嘛?”“不知道。”陈锋说,

“他现在把自己锁在了顶层那个房间,抱着那个盒子。谁也进不去。”“那怎么办?

那个盒子会把他吸进去的!”“我已经把顶层整个封锁了。暂时还能撑住。”陈锋看着我,

“但撑不了多久。你是唯一能跟它沟通的人。”“我?”我指着自己,

“我才刚学会怎么控制,我……”“没时间了。”陈锋打断我,“你现在,就去顶层。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命令它,停止。不然,陈逍就死定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请求,

是命令。我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点点头。“我去。”顶层房间的门,

被一层看不见的能量罩着。我伸出手,碰到那层罩子,感觉像碰到一堵墙。“让我进去。

”我在心里说。能量罩没有反应。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我命令你,让我进去。

”我脑中的屏障,那个由孤星建立起来的屏障,自动散开,覆盖在能量罩上。能量罩,

像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下,然后,消失了。门开了。我走进去。房间里很暗。

只有那个巨大的鱼缸发着幽幽的光。那条黑龙王,在里面不安地游动。陈逍就坐在鱼缸前面,

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是噬魂盒。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神空洞。他的魂,

正在被盒子一点点地吸走。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三哥。”我喊他。他好像没听见,

只是死死地抱着那个盒子。我看着那个盒子。它像一个黑洞,散发着一股贪婪的,

冰冷的气息。我能感觉到,它正在享受这顿美餐。我试着跟它沟通。“停下。”没有反应。

“我命令你,停下!”还是没用。它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的意念,就像一颗小石子,

扔进大海,连个水花都看不见。怎么办?我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陈逍。他的呼吸,

已经很微弱了。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

如果我也喂给它一点东西呢?不是我的灵魂。是别的。是那些,在我脑子里乱叫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这一次,我没有抵抗,没有屏蔽。我把所有的门,全部打开。一瞬间,

成千上万种声音,像火山爆发一样,从我脑子里喷涌而出。石头的哀嚎,古剑的怒吼,

亡魂的哭泣,怨灵的尖叫……所有负面的,疯狂的声音,我全部朝着那个黑色的盒子,

涌了过去。“你不是饿吗?”“吃啊!”“我喂饱你!”那个黑色的盒子,

好像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大餐”惊到了。它停下了吸食陈逍的灵魂,

转而开始吞噬我扔给它的声音。它吃得很快,很贪婪。但我的声音,太多了。无穷无尽。

那个盒子开始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它好像要撑爆了。“还不够吗?”我咬着牙,

把脑子里所有能想到的,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疯狂念头,全都扔了过去。

“那就再给你加点料!”我把手,按在了盒子上。我命令孤星,把它的隔绝之力,逆向使用。

不是隔绝。是释放。释放它亿万年的孤独。那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纯粹的孤独,

像宇宙本身一样,顺着我的手,灌进了那个小小的盒子里。“砰!”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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