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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陆平听着外面愈吵愈烈,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客官,今天的饭菜可还合您的口味?

还好。这是陆平的惯用话术,自小的习惯,以和为贵,所以不论什么事,

她都会说还好。您看看,又是这套话术。金老板看着陆平,一脸嗔怪,

眼里充满着对陆平的期待,等着陆平提出点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嗯……今天的冬瓜丸子汤有些口重,下次可以少放些盐……陆平右手自然地抬起来,

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又说,……米饭有些硬,我喜欢吃稍软一点的,

粒粒蓬松……没了,其实就是还好。陆平实在找不出来还有什么可指摘的。

等到出了吉祥阁,就听见旁边卖糖葫芦的老李头和身旁的张大仙说:听见没,

刚刚林生家的又来闹了,说是吉祥阁的饭菜量小还难吃,收那么多的银两,专门坑骗老百姓,

还说什么百姓酒楼,其实就是个幌子还是做世家生意的。陆平听着这些,

心里没有什么波澜,不过对于她来说,还好。回到家的陆平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想要发火,

但是转念又想了一下,其实还好。于是扎上围裙,戴上襻膊,从屋内开始打扫。其实,

自己还算是好过的,除了手头紧一点,但至少有个自己的家,可以遮风挡雨。

陆平娘家算不上富裕,但却也将陆平当做明珠一般珍惜。陆平出生那年,适逢新帝登基,

开始新政,女子亦可参加科举,与男子同朝为官。政策昭告天下,

有些封建顽固的家庭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可陆平的父母却省吃俭用,让她去念私塾,

最努力的那几年,同窗的男子都没有她受夫子欣赏。就这样,待到科考那年,皇帝殡天,

举国服丧,三日后,新帝登基,废除旧政,恢复祖制。这下好了,

陆平成功的从准考生变成准新娘。同龄的女子早已为人母,相夫教子,

陆平除了装一肚子墨水,什么都不会,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是兴旺胡同的木春,

据说祖辈还是皇亲,只不过落魄了,但是人却极好,是个体贴的,嫁与他,错不了。

好好好。躲在屏风后的陆平看着父母急切的与媒婆商量着换庚帖事宜,

内心说不上来的感觉。入夜,母亲来到陆平房内,看着陆平还在认真研读史书,

无奈的摇摇头。平儿,时运不济,爹娘给你选错了前程。莫怪我们,希望为时不晚。

这样的父母能敢为人先,让自己读书备考,怎么会是误人子弟呢?只是,

已经启蒙的心却回不去蒙昧的从前。能怪谁呢?总不能怪先帝不争气吧。母亲,我都行,

听凭您和父亲安排。说不行又能如何,手无缚鸡之力,女子所修习的东西,

自己一窍只通半窍,母亲亲自来说,找到这样愿意娶自己的人实属不易了。没多久,

接亲的队伍就来了,喇叭声混着鞭炮声,似在压抑着人们心中的壮志豪情,

让想要飞向草原的雄鹰回到猎人的臂弯。摇晃的烛火,酒醉的丈夫。这便是陆平的新婚之夜。

听着进门的脚步声,陆平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这个素昧平生的人,

就这样成为自己的伴侣,红盖头下的她竟也有些期待着第一次见面的羞赧,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是要从此刻开始了吗?随着脚步声临近,一双男子的鞋露了出来,

她能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凝视和呼出来的酒气。然后,一个身影压了下来。

本来以为美好的新婚之夜,却是陆平看着这个已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昏睡了一宿。不得不说,

他长得是极好看的,剑眉星目,白白净净,鼻子硬挺,嘴唇绯红。脸颊因喝酒微微有些红晕,

在红烛的照映下很是好看。就是再把大床留给自己睡的话,他会是一个顶好的夫婿。就这样,

陆平团坐在床脚睡了一宿。第二日清晨,陆平如往常一般,晨起读书,而后洒扫庭院,

酒意未散的木春睡眼惺忪的从房内走出来,身上的喜服尽是褶皱,

看着这个昨日自己才娶进门的新妇,眼底尽是无尽的淡漠,虽然脸上露出了笑意,

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疏离。娘子,新婚第一天就如此辛苦,真是贤良淑德。

官人想必是饿了,早饭已经好了,稍等片刻。陆平不知为何,明明是夸赞的话,

自己竟觉得如此刺耳。但是骨子里的人教养告诉自己,不必与他争辩,

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就好。吃过早饭,木春只冷冷的说了句有事,就出去了,

留下陆平自己,围着这小小一方院子打转。虽然在家时父母不忍心让自己干这些琐事,

但是陆平向来聪明,回想着父母如何做的,倒也能做个大概齐。可是这样一个院子,

只能用简单形容了,除了两个人的碗筷需要刷,其他的貌似在清晨就已经做完了。

收拾完的陆平整理了一下衣襟,从陪嫁的箱子里翻出来还未看完的《山海志怪》。

早饭后的时光最是美好,一切透着向上的生机,连阳光都显得格外明亮,空气凉而不冰,

墙角的海棠托着泛红的脸庞,吐出阵阵芳香,这样的光景,再有一盏香茗最是完美,

陆平向来是行动派,手边已经冲泡起在厨房搜罗到的散茶,粗瓷大碗一放,滚烫的井水一冲,

趁热赶紧吸溜一口,咂摸一下,香,雅。正回味着,木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淡淡的说了句午饭就吃这个吗?回过神来的陆平才发现已经晌午了,心里泛起了嘀咕,

怎么成亲以后吃饭都变勤了?官人,先喝口水歇歇,我这就去准备午饭。

陆平眼底不经意间流露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若不是木春一直盯着她,

甚至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世间事本就是这样巧妙,两个本该是陌路的人,

却成为了世间最亲密的人;两个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却客套的像是最陌生的人。

木春发现两个人的花销比一个人大多了,女子果然麻烦。

于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在衙门里谋了个差事,每日早出晚归,

陆平每日早起见到的是叠好的被子,木春每晚见到的是熟睡的妻子,怎么不算是同床共枕呢?

陆平有个自成年养成的习惯,隔三差五都要去吉祥阁喝两杯,自斟自酌,

在微醺时刻也瞻仰一下太白的风采,看看东坡的洒脱。可这也成了木春的一块心病。

不是不让她去,这吉祥阁的名声谁不知道,饭菜难吃,银钱却没少收,以木春的职位,

确实入不敷出,可陆平自嫁过来,除了这一个喜好,衣服脂粉上的花销属实不大,

所以两个人也就没互相合计过,这么过不行。木春看着正在喝茶的陆平,理理身上的灰尘,

故意踢到旁边的水桶,然后坐在陆平对面,陆平,咱们家里并不富裕,

你最近的花销有些大,可以……你每月的月银我分毫未动,都存进了钱庄。

陆平有些不解,自己花自己的钱出去吃饭也不行吗?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本就捉襟见肘,

不必总去吉祥阁这样的地方吃饭,关键他还又贵又难吃。我并不觉得,我习惯去他家吃。

你看看谁家夫人如此,别人都忙着相夫教子,打扮自己,你再看看你,

每天就知道口腹之欲,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木春看陆平有些油盐不进,

一时间将最近的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陆***而格外平静,淡定的向四周看去,

家里的院子虽然小,房子虽然破旧,但是被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嗯,

她在心里疑惑,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呢?都说女子出嫁从夫,她自嫁过来以后,照顾夫君,

打理家中上上下下一众琐事,一个为***该做的事,她全都做了,还要她做什么呢?

陆平心中不解。其实她知道,她只是把木春当做一个有着夫君头衔的官爷看待,

心中那未筹的壮志,脑中挥之不去的雄心,让她如何甘心只做一个困于***的美娇娘,

所以自新婚那日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木春起,她就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不满,

用那个万事还好的陆平来面对木春,如今木春先挑起这个话题,无论自己占不占理,

陆平的心中都不想听木春的说教。但她又不能说,在这个男主外女主内的世界里,

她学会了女子要为自己发声却又被告知女子本就该那样,女子又如何为自己发声?

陆平越想就越不解,看着木春在一旁侃侃而谈,她的耳朵仿佛失聪了,能能看见嘴在动,

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看木春说完了,假装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了声哦,知道了。

随即转身去灶前准备晚饭。木春看着漫不经心离开的陆平,

眼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日他听闻父亲要离开,带上了家中的所有人,

唯独自己,父亲要自己守着这个一家人曾经居住的院子,这里有着父母的温情,

有着自己童年的欢声笑语,可是,一夕之间,大家都走了,守住这个家成为自己的使命,

他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的前路该往何处去。却不想一日,酒醉的自己在吉祥阁撞见了陆平,

身着白色长衫,内穿黄色长裙,不着粉黛,不饰朱钗,只在鬓间带了一朵刚刚绽放的海棠花,

海棠花瓣白里透粉,就像那时的她,充满了生命力,她斜背一个粗布书包,

里面装了沉甸甸的书,旁边的人都拿她逗趣,陆姑娘什么时候高中,

当个女驸马让大伙瞧瞧?她也不觉得窘迫,反而很淡然的说道:何时科考,吾何时高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样的美好,木春想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于是,

他成为了陆家的救命稻草,将这个一心想读圣贤书的女子带回了属于女子的柴米油盐。

陆平未发现的是,虽然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少,但是自己似乎比从前在家里更加自由一些。

木春想到了近来收到父亲的家书,心里有些酸涩忍不住朝陆平走去。

木春的不经意贴近让陆平瞬间红了起来,她还从未与男子如此亲昵,眼神忍不住向四周看去,

新染的蔻丹似乎颜色有些溢出指甲,又忽然发现衣袖上粘了海棠花瓣,有紧忙摘下花瓣。

木春看着眼前之人如同受惊的小鹿,手头有各种事要忙,才意识到,

自己的妻子原来也有如此有趣的时候,不禁动了逗她玩的心思。

他假装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继续贴近她。盛夏的蝉鸣有些聒噪,吵的人,

吵的人汗流浃背汗流浃背?嗯。那夫人脸红心跳想必也是这夏日炙阳的手笔了?

许是吧。陆平感觉木春今天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明明两个人刚刚吵得很不愉快,按理说现在应该在冷战才对,怎么突然又奇奇怪怪的?

弄的陆平心里仿佛有只小虫子在爬。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吃了这顿晚饭,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朝廷虽然不再准许女子参加科考,但是又为女子设了新的大选,选中的女子可到后宫做女官。

陆平想与木春商量,参加大选入宫做女官。可木春竟前所未有的生气,

就像当初自己让他到禁卫军谋个差事一样,似乎只要靠近那个皇城,他都会反应很大。

可是衙门微薄的月钱如何养家糊口,陆平偷偷去报了名。之后,

陆平去吉祥阁的频率越来越高,既然在家中无法备考,陆平只能在外面学习,

她找了吉祥阁的店小二,把之前自己读书的阁楼又重新打扫了一下,

毕竟结婚后一直没有机会来这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人生中会做很多选择,

你无法用对错来评判,可能当下你觉得是做好的选择,时过境迁,

你又会觉得那是的选择欠考虑,人嘛,知足常乐。人与人总是开始的很美好,结束的很潦草。

总说话本子里的故事虎头蛇尾,可是谁能想到生活也是这样,有些事情,

总是不明不白就收尾了。木春死了,死在了暮春。陆平心里似乎缺了一块,

她连木春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留给她的只有一座衣冠冢和衙门补贴的五十贯钱。

木春的离世让陆平感到悲痛,两人的感情刚刚出现转机,冒出了新婚夫妻的苗头。

谁也没想到,一场意外,让木春葬身无尽深渊,陆平一时间难以晃过神来,

回忆这段时间二人的相处,虽然木春有时候说话刻薄了些,对自己也算是很不错了,

嘴上说着不许自己干这不许自己干那,但是却又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也会在自己心情不好时给自己送上一束亲自采的野花,

会在自己读书读到后半夜时为自己续上油灯,会给自己买一些时下热门的话本来逗自己开心,

反倒时对于木春,陆平此时才发觉自己从未真正用心去感受这个人究竟如何,他的喜好,

他的习惯,甚至他的朋友,她只知道木春在衙门找了个工作,却不知道他究竟时做什么,

使管文书还是巡街走巷,一概不知。想到这里,陆平的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对不起,

木春,我该好好看看你,而不是沉浸在自怨自艾的世界里。又是一年春草绿,

京城的动乱早已平息,新上位的皇帝据说是先皇养在民间的儿子,只因当时继位时朝局动荡,

所以并未对外公布,先皇在位不过寥寥四年,却因劳累过度英年早逝,驾崩后留了一道遗诏,

将皇位留给尚在民间的皇子,于是众大臣千呼万唤,迎回尚在民间的新帝,至于怎么迎回的,

却在民间找不到只言片语。新帝上位没多久,一道恢复女子科考的圣旨就下来了,

对于别人如何我们不知道,但对于那些曾经备考渴望与男子一样建功立业的女子来说,

这无异于久旱逢甘霖。陆平重新拾起笔墨,全力准备马上到来的大选。所谓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谁料,这日陆平正在家中翻看《战国策》,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惨叫,

接着还有踢翻桌椅的声音,忍不住好奇的陆平偷偷从自家墙壁上的小洞望过去,

只见一个挂着络腮胡的男子带着手持长刀,见人就杀,邻居一家九口无一生还,七男二女,

尽数殒命,随后斩下一家人的头颅,家中财物掳掠一空,珍宝尽数搬走。

这让在一旁目睹一切的陆平吓得不敢出声,双手仅仅捂住嘴巴,生怕被那人发现,

将自己也一并灭口。回到房中的陆平浑身直抖,这样的凶残,掳去金银不说,还要害人姓名,

天子脚下,怎么能又这样可怖的事情出现,待缓过神来,陆平决定要去上报官府,

木春曾经在衙门当差,想必衙门的人会相信自己的话,当陆平收拾好准备出门时,

才发现早已日落西山,经历了白日里的事,陆平不敢现在出门,一个人手握菜刀,

去将大门锁死,再回到房内将房门紧闭,自己整个人蹲坐在床上,等待着打更的声音。

第二日街边传来了小贩们的吆喝声,陆平才敢出门,直奔衙门口区,

却不想在半路碰见了新封的护国大将军游街,两侧的百姓都只能跪地参拜,听旁边的小哥说,

这个护国大将军昨日在一民宅手刃九个邻国的细作,并取其向上人头直奔皇宫,今上大悦,

封他为护国大将军,赐前朝已故老丞相的旧居给他做府邸,真是一夜之间,鱼跃龙门啊。

这让旁边听的陆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陆平就瘫坐在地,知道人群散去后,

路过的一个大爷将她扶起,她才缓过神来。邻居一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

其中还有四个未及弱冠的孩子,细作?可笑至极。当陆平回到家时,

发现官府的人正在邻居家,据说还进行了抄家,那不过是几间再平常不过的民房,

仅有的财物珍宝想必都在护国大将军家里了吧。读书何用?读书何用!陆平回家后,

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不睡,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明明应该是杀人犯的人,

如今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护国大将军,而他成为护国大将军的原因竟是因为杀了几个平民,

指鹿为马,说其是敌国细作,从前自己一门心思只读圣贤书,

未曾想到这个世道对于平民百姓的性命竟如此草率,都未进行调查,只相信那人一面之词,

就盖棺定论,原本本本分分的一家人,如今成了叛徒,贼人倒成了为民为国的将军,

何其可笑?坐在屋中,翻遍圣贤书,书中没有答案,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翌日,

陆平的父母听闻陆平的隔壁出现敌国细作,已被护国将军正法,

放心不下女儿的夫妻俩赶紧来到陆平家中,准备将其接回娘家,毕竟木春已逝,

这个地方留与不留全看陆平之心,现在隔壁又出现这档子事,

夫妻俩是如何也不想让女儿再留在这个伤心之地了。陆平打开门,见是父亲母亲担忧的面容,

内心的恐惧、不忿、不甘各种情绪一泻而出,陆平抱着母亲嚎啕大哭,未曾说过一句话,

只是痛哭不止,待哭累了,陆平在父母的搀扶下,回到房中睡着了,要知道这是自木春走后,

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父母就在旁边守着她,久未生起炊烟的厨房热闹了起来,

母亲煮了陆平最爱喝的瘦肉粥,那炭火慢慢煨着,等着陆平醒来,

父亲则看着陆平书桌上狂风乱舞的字迹,便也知晓这孩子心中的必然有所困惑,

这样的心境如何能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如何能应对她期待已久的科考!日升月落,雀鸟归巢,

安然与祥和之下,暗流涌动。醒后的陆平看着家中有父母在帮自己打理着一切,

母亲见自己醒来,紧忙端来热粥,父亲则跟随在母亲身后,让她赶紧先吃点东西,

毕竟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身体熬不住。陆平昏睡一场,很多事想通了,

未想通的事不能就此作罢,她须得站得足够高才能有资格去质疑,去否定。在安顿好一切,

她锁上了这个小院子的大门,里面还有木春亲手为她打造的秋千,

当时暮春还嫌弃自己小孩子心性,但第二天,一个精致的秋千就落在了木春常坐的藤椅旁边。

与木春的家门上了锁,过去的一切,譬如昨日死。回到娘家,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兄弟姊妹都在,见自己回来了,都拥上前来,好似从前自己刚从集市上回来一样,

只是场景依旧,人却不同,如今的陆平一心只想见见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问一问这官究竟为何为官。科考的日子到了,京城中的书生气愈发的浓了,

戴斗笠的一般都是各家小姐准备参加科考的,像陆平这样抛头露面的也有,只不过为了方便,

也都把长发束起来,以免答题时累赘。考生们带着自己的行囊在考场门前排队等待着检查,

却未想到考官在考生到齐锁门后,要求男女分开站,分开入场。轮到陆平时,

到了检查所带物品时,竟来了两个女官将陆平带到旁边的隔间,要求陆平***衣服,

层层检查,以便确保她未带小抄进考场。这样审视的目光让陆平倍感屈辱,读书人光明磊落,

这样的举动让人倍感羞辱。但是为了参加考试,陆平只能接受这样的检查。后来,

陆平听说所有的进入考场的考生都经历了这样的检查,有好多考生不堪这样的手段,

选择退出考试。考试途中,陆平看着题目,研磨,下笔,

那文章似乎早就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落笔成花,若是放在从前,她或许有所顾及,可如今,

她把这考场当作了自己的战场,每一笔都是自己的武器,每一句话都是自己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