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嗔和带着哭腔的嘤咛。
“阿远，轻点……”
我呼吸一滞，颤着手推开门。
看见秦书意正趴在顾修远的腿上。
而那双洁白如玉的手，正紧紧抱住男人的腰。
“阿远，你再给我按按大腿，那里好酸好痛……”
顾修远在给她***。
意识到这点，我陡然松了口气。
庆幸自己还没有狼狈到亲眼见到他们的苟且。
可下一秒，悲凉又涌上心头。
秦书意是出了名的洁癖怪。
我每天晚上必须洗三次澡，才被允许上床。
可顾修远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她，甚至随意抚摸她的身体。
原来真相一直就呈现在我眼前，可我却没发现。
看见我，秦书意眉眼闪过不悦。
“你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扯起嘴角，“我给你打了电话。”
整整十八通，一通都没接。
秦书意反应过来，给顾修远整理好衣服。
才走到我面前，扑进我的怀里。
“对不起老公，公司事务太忙，是我的疏忽。”
“你放心，我已经给妈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她一定会好起来。”
我双眼有些模糊，静静地和她对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竟没有一丝愧疚和心虚。
她勾住我的脖子，安慰似的想靠近我的嘴唇。
我侧身躲开，将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
“秦书意，签字吧，我们……”
离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修远高声打断。
“姐夫，你回来的正好。”
“我新接了一个剧本，你能演男配陪我对一下戏吗？”
看着面前的杀人凶手。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乱窜。
才找回了发抖的声音。
“我不愿意。”
“你不用念台词，你就站在那里就够了。”
顾修远兴奋地扯住我的胳膊，又笑着看向秦书意，“书意姐不介意吧？”
秦书意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阿远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落，顾修远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狠厉的耳光立马甩在我脸上。
“你这个畜生！”
我捂着脸踉跄后退，下意识想还手，却被秦书意扣住了手腕。
她目光微沉，“只是演戏。”
我气得发颤。
“是不是演戏，你比谁都清楚。”
秦书意的视线停留在我红肿的脸上。
她刚有些动容，转眼却对上顾修远恳切的目光。
她立马吩咐保镖。
“按住先生。”
我的手脚被按得死死的。
任由顾修远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感受着脸上火烧火燎的刺痛。
我的心却凉得彻底。
那个说要爱我一辈子的女人，终究是烂了。
直到打满99个巴掌。
顾修远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按照剧本，接下来你还得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并且大声说，对不起尊贵的少爷，我是畜生，我该死。”
我擦拭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却坚决：
“不可能。”
让我给杀害我父亲和妹妹的凶手下跪，简直是太荒谬了！
我强撑着转身，却被秦书意一脚踹在膝弯上。
她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连带整个心，都冻成了冰碴。
“江亦，我刚刚说过，阿远想做什么都可以。”
“别让他不高兴，嗯？”
她的目光幽幽落在掉在地上的协议上。
“想想你妈妈，她的医药费还需要我签字呢。”
没想到秦书意会把离婚协议错认成医疗合同，甚至借此来威胁我。
可惜她不知道。
我妈妈早就死了，不需要医药费了。
想到离婚，我心底却浮现一丝希冀。
等离了婚，我就彻底自由了……
傲骨被硬生生捏碎，我只能屈辱地冲着顾修远磕头，麻木地念出羞辱的话语。
直到额头磕破，流出鲜血。
秦书意才把我扶起来，奖励似的亲了亲我的脸。
“这才是做姐夫该有的样子。”
她三两下在协议上签了字，递到我面前。
又高声吩咐保镖：
“去给先生取最好的药膏。”
“再聘请顶级医美团队，确保先生脸上不会留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