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语暧昧,意有所指。
在场的亲戚们脸色各异。
看向傅言深的眼神都带上了探究。
傅母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宴会结束后。
傅言深在停车场将我堵住。
一把将我掼在车门上,压抑着怒火:
“你究竟闹够了没有?”
“在长辈面前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陌生。
联想起那个雨夜。
一时间恨极。
“你的名声?你的名声有我的孩子重要吗?”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松开了我,满眼失望:
“你真是不可理喻。”
家宴后,我和傅言深陷入了诡异的冷战氛围之中。
我们之间谁也不主动再开口说话。
我在家摸猫喝下午茶。
他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
偶尔安安也会来。
我从来不知道安安有哮喘。
更不知道猫毛是他的过敏原之一。
我婚前就养了一只长毛布偶猫。
叫“团团”。
婚后傅言深虽然不喜欢,但也由着我。
团团陪了我七八年。
比傅言深还久。
我难过的时候,都是它默默趴在我膝盖上。
用脑袋蹭我的手。
它就像我的家人。
白嘉薇再次带着安安来家里做客那天。
团团恰好从楼上跑下来。
好奇地在安安脚边蹭了蹭。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
安安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喘息声,小脸憋得通红。
“安安!”
白嘉薇凄厉地尖叫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
找药的找药,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傅言深猛地冲下了楼。
一把抱起安安。
匆忙之间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救护车将安安和白嘉薇母子接走后。
别墅里恢复了死寂。
傅言深一步步向我走来。
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死死掐住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书意,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安安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故意用猫害他!”
我看着他,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
只觉得无边的荒谬和可笑。
见我不说话,他眼中的怒火烧到了极致。
他看到了缩在沙发角落。
同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团团。
他突然松开我。
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团团的后颈。
“不要!”
我终于有了反应。
冲过去想阻止他。
但他动作更快。
他手臂用力一挥。
将那团柔软的、陪伴了我八年的小生命。
狠狠地砸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砰”的一声闷响。
团团抽搐了两下,嘴里溢出鲜血。
很快就没了动静。
我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我看着地上那滩刺目的血。
又看看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恨意疯长,几乎将我的心脏寸寸勒紧。
我把团团埋在了后院那棵我最喜欢的海棠花下。
从那以后。
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
有些位置。
空了就是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