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我练习脚尖站立,林岚想出了更残忍的办法。
芭蕾舞者都追求完美的脚背。
我的脚背天生不够完美,需要后天的训练来塑造。
林岚嫌压脚背的常规方法太慢。
她直接用锤子,一根一根,砸碎了自己的脚趾骨。
“这样,骨头会按照我们的意愿重新生长。”
“长出来,就是最完美的弧度。”
她坐在轮椅上,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语气平静。
而我,则在练功房里,承受着十指连心的剧痛。
每一次足尖点地,都像是踩在无数碎玻璃上。
但我必须面带微笑,做出最轻盈的跳跃。
因为林岚就在旁边看着。
只要我流露出一丁点痛苦,她就会拿起身边的小锤,敲打她腿上的石膏。
“砰!”
“念念,不够专注。”
“砰!”
“你的脚尖在发抖,控制住。”
每一次敲击,都让我脚趾传来一阵新的痉挛。
我痛到浑身发抖,却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我学会在剧痛中微笑。
学会了将哀嚎,变成舞台上最优美的呼吸。
我的技艺突飞猛进。
所有人都夸我是天才,是为芭蕾而生的精灵。
他们看不见我舞裙下,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林岚很满意。
她推着轮椅,参加我所有的比赛,像一个最尽职的母亲。
她对所有人说:“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作品。”
“为了她,我付出了一切。”
看着她缠满绷带的手,和打着石膏的脚,所有人都为她的母爱动容。
他们都说我有一个伟大的母亲。
只有我知道,这份伟大的背后,是怎样血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