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山！”
我再也忍不住，冲着他大吼。
“你到底有没有人性！那下面是活生生的人！”
我的声音很大，周围其他部门的支援人员都看了过来。
李崇山的脸瞬间挂不住了。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
“覃霜！你吼什么吼！想造反是不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想抢功劳，想当英雄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当一天队长，你就休想出这个风头！”
旁边的老队员小赵也赶紧过来打圆场。
“小覃，少说两句，队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宣传我们救援队，为了我们好。”
“是啊，我们英勇的形象出去了，以后待遇、奖金都会提高的。”
另一个队员附和道。
我看着他们麻木的脸，只觉得一阵冰冷的绝望。
“为了奖金，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吗？”
我的声音在发抖。
李崇山“呵”地笑了一声。
“死活？说得那么严重。”
“这种小事故我见多了，每次都说得天要塌了似的，最后不都好好的？”
“下面的人有经验，他们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姿态做足，把宣传搞好！这才是头等大事！”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他才是真理的化身。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
紧接着，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传了出来。
“救……救命……氧气……快没了……”
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我的心猛地被攥紧了！
“李队！你听见了吗！井下有人在求救！他们快不行了！”
我一把抢过对讲机，想再听得清楚一点。
李崇山却一把夺了回去，直接关掉。
“吵死了！什么破信号！”
他烦躁地皱着眉，然后又举起了手机。
“都别动！这次滤镜开好了，光线也完美！最后一遍，争取一次过！”
我彻底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我看着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英勇帅气的微笑。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是个魔鬼。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我转身就朝备用设备区跑去，打算自己一个人先下去探明情况。
哪怕只能多救一个，也是好的！
“你想干什么去！”
小赵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小覃，你别犯傻！没有队长的命令，私自下井是违反纪律的！”
“要是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
我用力挣扎：“放开我！纪律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当然是队长的命令最重要！”
小赵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
李崇山拍完了视频，满意地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和小赵在拉扯，脸色一沉。
“覃霜，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
“我们救援队的经费申请、奖金评定、绩效考核，可都在我这一个APP里。”
“我只要动动手指，你的实习评价就是‘不合格’，你的转正申请就会被驳回。”
“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他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那是一种掌控别人生杀大权的***。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卑鄙！”
“卑鄙？”
他笑了，笑得无比得意。
“这就叫现实。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
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很重，带着侮辱性。
“现在，给我乖乖站好。我的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要是敢在我的直播间里乱说一句话，后果自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