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书院 > 其它小说 > 战骨缠魂将军,你的亡妻回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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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战骨缠魂将你的亡妻回来找你了男女主角分别是红绫阿作者“萌小呆啊”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男女主角分别是阿鸾,红绫,冰冷的其他,大女主,病娇,推理,虐文小说《战骨缠魂:将你的亡妻回来找你了由新锐作家“萌小呆啊”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16085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6 19:52:4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战骨缠魂:将你的亡妻回来找你了
主角:红绫,阿鸾 更新:2025-10-26 20: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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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惊魂帐外,永熙三年的秋风,裹挟着塞外砂砾的粗粝和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一遍遍扑打着牛皮军帐,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如同万千冤魂在旷野中低泣。帐内,
唯一的一盏牛油灯,火苗被门缝里钻进来的风扯得东倒西歪,
在帐壁上投下我摇曳晃动、仿佛随时会碎裂的巨大阴影。我,萧彻,大朔王朝的镇国将军,
戍守这边关苦寒之地已近十载。麾下十万儿郎的性命,身后千里疆土的安危,
都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甲之上。可今夜,能压垮我的,却非这些有形之物。我又梦到她了。
漫天箭矢,密如飞蝗,撕裂昏暗的天幕,带着死亡的尖啸落下。硝烟与血光混杂,
模糊了视线。就在那片尸山血海之中,一个穿着烈烈红衣的身影,
在燃烧的断戟残骸间翩然起舞。她的舞姿带着一种决绝的凄艳,足尖点过温热的尸首,
裙摆拂过焦黑的土地。我看不清她的脸,无论如何努力,
都像是隔着一层永远无法穿透的血雾。唯有那身红,红得刺眼,红得惊心,
如同心脏最深处泵出的滚烫鲜血。然后,画面定格。她停止了舞蹈,面向我。胸口,
正插着一支白翎羽箭,箭尾兀自微微颤动。她缓缓抬起手,
手中紧握着一枚染血的箭镞——那形状,我熟悉到刻入骨髓。她一步步朝我走来,步履无声,
却仿佛踩在我的心尖上。空灵而执拗的声音,穿透一切喧嚣,
直接在我神魂深处响起:“将军……阿鸾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呃!
”我猛地从卧榻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挣脱出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贴身的中衣,冰凉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军帐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是这个梦。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红衣,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那枚染血的箭矢。我抬手,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帐内灯火昏暗,将我的影子拉长,扭曲,像一个被困在墙壁上的怪物。
“将军?”帐外传来亲卫赵乾压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和警惕。他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
脚步声一起一落,我都听得出来。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感和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沉声道:“进来。”帐帘被轻轻掀开,
赵乾侧身而入。他一身玄色轻甲,腰佩横刀,脸上带着风霜刻下的痕迹,
此刻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满是忧色。他先是快速扫视了一圈帐内,确认无异状后,
目光才落在我汗湿未干的脸上。“将军,您又……”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了。“无妨。
”我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以及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掩饰的疲惫,
“做了个噩梦而已。”赵乾却没有立刻退下,他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将军,
这已是本月第七次了。属下是否去请军医过来,开几副安神的方子?
”“第七次……”我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像一根细针,刺入我紧绷的神经。
我抬眼看向他,烛光下,他脸上的担忧无比真切。“不必劳烦军医了。”我拒绝道,“心病,
非药石能医。”赵乾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劝,但看我态度坚决,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属下给您换盏热茶?”“嗯。”我点了点头。
他动作麻利地端走案几上早已冷透的残茶,重新沏了一杯滚烫的浓茶放在我手边,
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些许帐内的寒意和梦魇带来的阴霾。“你也下去休息吧,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端起茶杯,温热的瓷杯熨贴着冰凉的手指。“是,将军。
属下就在帐外,您随时召唤。”赵乾躬身行礼,再次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将帐帘掩好。帐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我自己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声。独坐灯下,
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指腹隔着薄薄的中衣,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胸位置。那里,
一道狰狞的陈年箭伤,即使在多年后的今天,在情绪起伏时,似乎仍在隐隐作痛。
箭伤……梦里的那枚染血的箭镞,其形制,与我胸前这夺命旧创的来源,何其相似!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不愿面对的预示?我闭上眼,
试图在脑海中勾勒那红衣女子的面容,却总是一片模糊。唯有那“阿鸾”二字,清晰得可怕,
如同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将这名字硬生生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阿鸾……阿鸾……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陌生,
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她是谁?为何夜夜入我梦中?
为何执著于那句“等你回来”?那染血的箭镞,与我胸前的伤,又有何关联?
无数疑问如同乱麻,纠缠在我心头,越理越乱。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深沉的无力感交织着,
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戍守边关,杀伐决断,自问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染红一条溪流,
早已不信鬼神。可这接连不断的、细节一致的噩梦,却让我坚若磐石的心志,
产生了一丝细微的裂痕。窗外,风声更紧了,呼啸着掠过旗杆,带起呜呜的尖鸣。恍惚间,
那风声中,似乎真的夹杂了一声极轻、极幽怨的女子叹息,丝丝缕缕,钻进耳朵,直透心底。
我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帐帘紧闭的缝隙。除了风声,
什么都没有。是我心神不宁产生的错觉?还是……我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滚烫的茶水早已变得温凉,就如同我此刻逐渐沉入谷底的心。
今夜,注定无眠。而我知道,这纠缠不休的梦魇,绝不会就此罢休。
它像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已经亮出了毒牙,下一次入梦,
不知又会将我拖入何等可怕的境地。阿鸾……我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一股寒意,
自尾椎骨悄然爬升,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第二章:诡事初现接连三夜,
那红衣阿鸾未曾入梦。但这并未让我感到丝毫轻松,反而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迟迟未落,
心弦绷得更紧。胸前的旧伤在这阴霾的秋日里,隐隐钝痛,如同不祥的鼓点,敲在骨髓深处。
今日黄昏,我按例巡视营防。残阳如血,
将连绵的营帐和远处的山峦都镀上了一层不祥的赭红色。秋风卷起沙尘,打在脸上,
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刚走近西南角的哨塔,便察觉到一丝异样。太安静了。
原本应该警惕巡视的哨兵位置上,空无一人。“怎么回事?”我沉声问向陪同的王副将。
王昶,跟我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一张国字脸上此刻也写满了凝重。“将军,
”他压低声音,凑近我,“是哨兵张三……昨日傍晚轮值后,就再没回来。
已经派人找了一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的心猛地一沉。失踪?
在这戒备森严的大营外围?“加派搜寻人手,扩大范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冷硬。“已经加派了三队弟兄了。”王昶回道,
眉头紧锁,“只是……营里已经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了。”“什么风言风语?”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道:“有些老卒在传,说是……‘亡兵还魂’。讲的是以前战死的弟兄,阴魂不散,
舍不得阳间,会……会回来找替身。”“胡闹!”我厉声喝断,胸中一股无名火起,
“营中严禁怪力乱神,惑乱军心者,斩!”话音未落,一名斥候疾奔而来,单膝跪地,
气喘吁吁:“报——将军!王副将!张、张三……他回来了!”回来了?我和王昶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人在哪里?”“就在前面哨塔下,
他自己走回来的……”我们立刻赶了过去。哨塔下已经围了一些士兵,皆是一脸惊惧,
窃窃私语,见我们到来,立刻噤声,自动让开一条通路。然后,我看到了张三。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穿着昨日失踪时的号服,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但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他的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没有任何神采,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却又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脸上的肌肉完全松弛,没有任何表情,像戴了一张拙劣的人皮面具。
他就那样站着,对周围同袍的呼唤、议论,乃至我和王副将的到来,都毫无反应,
如同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张三?”王昶试探着叫了一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毫无反应。“军医!”我喝道。军医赶忙上前,翻开张三的眼皮,把了把他的脉搏,
又检查了他的四肢百骸。半晌,军医抬起头,
脸上是难以置信的困惑和一丝恐惧:“将军……脉象……沉缓无力,似有似无,绝非常人。
身上并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这……这像是……像是……”“像是什么?”我追问,
声音冷得像冰。军医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失魂。”失魂?我心头剧震。
脑海中瞬间闪过梦中那红衣女子空灵执着的“等你回来”。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
我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视着张三全身。最终,
定格在他紧握的右拳上。那拳头握得极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攥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掰开他的手。”我命令道。一名亲卫上前,
费力地一根根掰开张三僵硬的手指。一抹刺眼的红色,赫然出现在他苍白的掌心!
那是一角布料,鲜红如血,质地是某种轻柔的丝绸,边缘参差不齐,
像是从什么更大的织物上撕裂下来的。在这土黄与玄黑为主的军营里,
这抹红色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诡异夺目。我弯腰,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那角红布。
触手冰凉丝滑,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之气,顺着指尖直往心里钻。
红绫……梦中阿鸾的身影,那身烈烈红衣,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眼前。是巧合吗?
还是……这诡异的失踪事件,与我那纠缠不休的梦魇,真有什么关联?“将军,
这……”王昶看着我手中的红绫,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我没有说话,
只是将那角红绫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盯着眼前如同空壳的张三,他依旧无知无觉地站在那里,
仿佛我们所有的震惊、猜疑、恐惧,都与他无关。“将他单独安置,派专人看守,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我沉声下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今日之事,严禁外传,违令者,军法处置!”“是!”周围将士齐声应道,但声音里,
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沉重了数倍。手中的那角红绫,
仿佛有千钧之重,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掌心灼痛。亡兵还魂?失魂症?染血的箭镞?
红衣阿鸾?还有这来历不明的红绫……无数线索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
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图像。我只知道,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我过去所有征战杀伐的经验,
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侵入我的军营,我的生活。夜幕再次降临,帐外风声呜咽。
我看着案头那角妖异的红绫,第一次感到,这片我守护了十年的边关土地,
变得如此陌生而危险。阿鸾,你究竟是谁?这一切,又是否与你有关?无人应答。
只有帐外呼啸的风声,像是亡魂永不停歇的絮语。
第三章:红绫为凭张三被安置在医营单独隔出的帐篷里,由我最亲信的卫兵日夜看守。
他依旧保持着那种空洞的状态,不饮不食,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坐着,
生命体征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军医束手无策,所有汤药灌下去都如同石沉大海。那角红绫,
被我锁在了帅案最底层的抽屉里。但它带来的阴霾,却无孔不入地弥漫开来。
尽管我已下令严禁谈论,但“亡兵还魂”、“索魂红绫”的传闻,依旧像潜行的毒蛇,
在军营的各个角落悄然流窜。士兵们夜间巡逻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交接班时也愈发沉默。这种无形的压力,比面对千军万马的冲锋更让人窒息。它侵蚀着军心,
也啃噬着我的理智。仅仅五天后,第二起事件发生了。这次失踪的,
是斥候队里最机警的老兵,李四。他奉命前往西北方向三十里外侦察敌情,逾期未归。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戏码,再次上演。一股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知道,这绝不是偶然。就在李四失踪后的第三天深夜,我正在灯下对着边境地图苦思冥想,
试图从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间找出某种联系,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王昶压抑着焦急的声音。“将军!李四……回来了!
”我猛地抬头,心脏几乎漏跳一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进来!”王昶掀帘而入,
脸色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甚至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他身后没有跟着别人。
“人呢?”我站起身,案上的地图被带起,发出哗啦的轻响。“在……在他自己的营帐外。
和张三……一样。”王昶的声音有些干涩,“弟兄们发现他的时候,
他正慢吞吞地往营地方向走,怎么叫都没反应。”“带路!”我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玄色外袍,
快步走出大帐。秋夜的寒气扑面而来,让我精神一振,却也驱不散心底那股深沉的寒意。
李四的营帐外围了不少人,都是被惊动的将领和士兵。他们自动分开一条路,
目光复杂地投向我,有敬畏,有依赖,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恐慌。李四就站在帐门口,
姿势和张三如出一辙——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如同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身上斥候的轻甲有些凌乱,沾着夜露和尘土,但同样没有明显外伤。我的目光,
第一时间落向他的双手。果然!他的右手同样紧握成拳,指缝间,
赫然露出一抹更为鲜艳、更为完整的红色!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寒意,走上前。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李四紧握的拳头上。我伸出手,
这次没有让旁人代劳。触碰到李四的手时,那冰凉的、毫无生气的僵硬感,让我指尖微颤。
我用力,一根根掰开他僵硬冰冷的手指。一块完整的红绫,飘落在他掌心。
这块红绫比张三那块大得多,约莫巴掌大小,边缘相对整齐,像是被小心撕下或剪下的。
依旧是那种触手冰凉丝滑的质地,鲜艳的红色在火把的光线下,仿佛有血液在其中流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块红绫的边缘,用极细的金线,绣着一种繁复而独特的缠枝花纹!
那花纹蜿蜒盘绕,古朴而诡异,我从未在军中、乃至京城见过的任何织物上见过这种纹样。
我小心翼翼地拈起这块红绫,凑到火把光下仔细端详。
金线在火光下反射着微弱而冰冷的光泽,那缠枝的图案,隐隐透出一种不祥的美感。
“将军……”王昶的声音带着颤抖,“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转身,面向周围那些面色惶惶的将领和士兵。他们的眼神告诉我,军心已如累卵,
再不采取果断行动,恐慌一旦彻底蔓延,后果不堪设想。“众将听令!”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死寂的夜里炸开,“即刻起,营中再有人妄议鬼神,散布流言,
立斩不赦!各营加强戒备,夜间巡逻队增至双倍,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
”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年轻的脸庞,
最终定格在王昶和另外几名核心将领身上:“王副将,李校尉,张都尉,你们留下。其余人,
各归本位,严守岗位!”“是!”众人齐声应道,虽然依旧带着不安,但军令如山,
他们还是迅速散去。回到中军大帐,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我将两块红绫并排放在帅案上,
在明亮的烛光下,它们红得愈发惊心。那块完整的红绫上的金线缠枝花纹,
此刻看得更加清晰。“你们都看到了。”我指着红绫,声音低沉,“这不是意外,
更不是什么亡魂作祟。这是冲着我,冲着我们大营来的!”王昶眉头紧锁:“将军,
您的意思是……有人搞鬼?可这手段……闻所未闻。让人失魂,留下红绫……这,
这不像是寻常细作或敌人能干出来的。”“正因为闻所未闻,才更可怕。”我沉声道,
“无论对方是人是鬼,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查个水落石出!”我看向他们,
目光锐利:“我要组建一支小队,人数不必多,但必须绝对忠诚,胆大心细。由我亲自率领。
”“将军,不可!”王昶立刻反对,“您是三军主帅,岂可轻易涉险?此事诡谲莫测,
还是让末将带人去查!”“正因诡谲莫测,我才必须亲自去。”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这红绫,与我……”我顿了一下,将“梦中女子”四个字咽了回去,“与我近日所忧之事,
或许关联极大。我若不去,无人能解。”我目光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此事关乎军心稳定,
更可能牵扯到某些我们尚未知晓的隐秘。在我离营期间,营中一切事务,由王副将暂代。
对外宣称我染病需静养,绝不可走漏我离营的消息!”众将见我心意已决,皆知再劝无用,
齐声领命:“末将遵命!”他们退出后,大帐内再次只剩下我一人。我低头,
看着案上那两块红绫,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冰凉的丝缎和精致的金线花纹。
阿鸾……这金线缠枝,是否是你的印记?你夜夜唤我“等你回来”,
如今又借这些失踪兵士之手,送来这诡异的红绫,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
还是想……引我去何处?指尖传来的阴寒气息,仿佛带着亡者低语。我已经没有退路。
这片被血色浸透的边关土地之下,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因我的梦魇,而缓缓苏醒。而我,
必须去面对它。第四章:旧忆寻踪决定亲自调查,并不意味着盲目行动。
在带领小队离开相对安全的军营,踏入那片被诡异传闻笼罩的领域之前,
我必须尽可能地搜集线索,弄清这红绫的来历,以及它可能指向的源头。天刚蒙蒙亮,
我便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来到了军营角落的档案库。这是一座低矮、布满灰尘的土坯建筑,
里面堆积着历年来的军籍册、后勤记录、以及一些重要的战役纪要。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和尘土混合的气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下来,
照亮空气中漂浮的无数微尘。管理档案的是一位姓孙的老文书,年纪很大了,背佝偻得厉害,
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像一张风干了的核桃皮。他在边关待了大半辈子,
据说经历过无数大小战役,是这座军营里活的史书。他的眼睛有些浑浊,但偶尔睁开时,
会闪过一丝属于老兵的锐光。“孙老先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
不打扰这片空间的沉寂。老文书正伏在案上打盹,闻声抬起头,看清是我,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颤巍巍地要起身行礼:“将军……”我抬手虚扶:“不必多礼。我来查阅一些旧档。
”“将军想查什么?小老儿帮您找。”他声音沙哑,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我略一沉吟,
从怀中取出那块完整的、带有金线缠枝花纹的红绫,
小心地摊开在他面前的案上:“老先生可曾见过这种布料,或者这种纹样?”昏暗的光线下,
那抹红色依旧刺眼。老文书凑近了些,几乎将鼻子贴到了红绫上,
他那双布满老年斑和厚茧的手,颤抖着,却不敢真正触碰。他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又睡着了。终于,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那丝锐光再次闪现,
但很快又被更深的迷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所取代。“这……这料子,
不像近年的东西……”他喃喃道,声音更低了,像是怕被什么听见,
“这纹路……小老儿好像……好像有点印象,
但又记不清了……”我的心提了起来:“仔细想想,在哪儿见过?至关重要!
”老文书用力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仿佛在努力撬开一段被封存的记忆:“好像……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
记不清了……那会儿,死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他的话语开始有些混乱,
眼神飘忽起来。“是三年前哪场战役?”我追问,试图引导他,“落鹰涧?黑风谷?
还是……”“落鹰涧……”老文书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
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混杂着恐惧、怜悯,
还有一丝……欲言又止,“将军……您不记得落鹰涧了吗?
那场仗……打得太惨了……赵副将他们……全都……”赵副将?赵铁山?我的心猛地一缩!
一个模糊的身影闪过脑海——那个总是爽朗大笑,与我并肩作战,
无数次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汉子!是他!我怎么会……怎么会几乎将他忘了?
一股尖锐的疼痛毫无征兆地刺入我的脑海,仿佛有根烧红的铁钎在搅动我的记忆!
我闷哼一声,扶住了旁边的书架,才勉强站稳。“将军?您没事吧?”老文书担忧地看着我。
“没……没事。”我强忍着剧痛和翻涌的恶心感,深吸了几口气,“你继续说,
赵副将……他怎么了?这红绫,和他有关吗?”老文书却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猛地摇头,
眼神躲闪起来:“不……不……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记不清了,都记不清了……将军,
您还是去查军报吧,军报上……或许有记载……”他变得惊慌失措,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只是反复念叨着“记不清了”。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落鹰涧,
赵铁山副将……这些名字,像钥匙,似乎正在试图打开一扇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之门。
而这过程,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我没有再逼迫老文书,将红绫仔细收好,离开了档案库。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但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处理军务时,落鹰涧、赵铁山这几个字眼,以及老文书那惊恐躲闪的眼神,
总是不期然地闯入脑海,带来一阵阵隐痛。夜晚,我独自留在营帐中。案头,
摊开着边境地图和几卷封存已久的军事日志。我的目光,
死死锁定在地图上那个被朱笔圈出的地名——“落鹰涧”。旁边摊开的,
正是三年前的一份战役纪要。上面的文字冰冷而简洁:“永熙元年秋,
朔军与犯境之北狄主力战于落鹰涧。初,我军受挫,副将赵铁山率部断后,力战殉国。
后将军萧彻引援军至,击溃敌军,
然伤亡惨重……”力战殉国……伤亡惨重……简短的文字背后,是多少血肉模糊的惨烈?
我试图去回想,回想那场战役的细节,回想赵铁山最后的样子……“呃啊——!
”更剧烈的头痛猛地袭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刺穿我的颅骨!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双手死死抱住头部,额头上瞬间渗出密集的冷汗。
眼前阵阵发黑,一片片破碎混乱的画面在黑暗中飞速闪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刀剑碰撞的火星,漫天飞扬的尘土和血雾,士兵濒死的惨嚎……还有,一抹极其刺眼的红色!
在混乱的战场上一闪而过!是阿鸾的红衣!那梦魇中的身影,与这破碎的记忆碎片,
竟然开始重叠!我大口喘息着,趴在案上,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头发。剧痛慢慢消退,
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巨大的、空茫的恐惧。原来,遗忘,有时并非偶然,
而是灵魂不堪重负时,为自己选择的庇护所。我抬起头,看着地图上“落鹰涧”三个字,
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所有的线索,
失魂的士兵、老文书讳莫如深的提及、以及我自身这诡异的记忆缺失和头痛……所有的线头,
都指向了那里。三年前的落鹰涧战场。那里,不仅埋葬着赵铁山和无数朔军儿郎的忠骨,
似乎也埋藏着我遗忘的过去,以及……那名为阿鸾的红衣女子,所有的秘密。我必须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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