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睛在那一刻

我最近总觉得被人跟踪。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又出现在马路对面。

他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假装在看，实际上目光一直锁定在我身上。"曹宇，

你今天魂不守舍的，又打碎了一个杯子。"林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是咖啡店的老板，

"是不是谈恋爱了？""没有，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我低头收拾碎片，

不想让她看出我的紧张。"那杯美式咖啡已经煮好了吗？8号桌等了快十分钟了。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顾客在等。我匆忙冲了咖啡，端给坐在角落的女孩。她叫张莉，

是这家咖啡店的常客，每次都点同样的饮料。"谢谢。"她接过咖啡，抬头对我笑了笑。

我刚要转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这是我的"小毛病"，

有时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像是一种信息流。张莉周围的信息流很奇怪，和平常不一样，

多了一些暗红色的线条，像是某种警告。"你好像不太舒服？"张莉问道，眼神中带着关切。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我随口搪塞，不敢说出真相。回到吧台，同事小王凑过来，

神秘兮兮地说："老曹，你发现没有，那个女孩每天都来，点同样的咖啡，但她从来不喝。

""什么意思？"我一愣。"她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小王一脸吃瓜的表情，

"天天来就为了看你一眼，这种套路我懂。"我摇摇头，小王总爱胡思乱想。

但他的话确实让我注意到，张莉确实每次都只喝一小口咖啡，然后就坐在那里玩手机或看书，

直到关店才离开。收拾完店里，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我走出咖啡店，

发现马路对面的灰风衣男人不见了，稍微松了口气。刚拐进小巷，突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我加快步伐，脚步声也跟着加快。心跳开始加速，我猛地拐进了一家便利店，

装作买东西的样子。从货架的反光中，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店外停留了几秒，

然后走开了。我买了瓶水，等了十分钟才敢出去。回到出租屋，我反锁了门，拉上窗帘。

打开电脑，我尝试回忆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周前，

我在咖啡店后巷的垃圾桶旁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当时只是随手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有一些文件和一个奇怪的装置，发着淡蓝色的光。我只看了几秒钟就把箱子合上了，

因为突然有人过来，我就离开了。第二天，我再去看的时候，箱子已经不见了。从那以后，

我就开始注意到有人跟踪我。先是那个灰风衣男人，然后是一个戴贝雷帽的女人，

还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我的"小毛病"也变得更严重了。

以前只是偶尔看到一些奇怪的光影，现在却能清晰地看到周围人身上的信息流，

有的平静如水，有的杂乱无章。笃笃笃——突然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我屏住呼吸，

不敢出声。"曹宇，是我，张莉。"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有话要告诉你，很重要，

关于你最近被跟踪的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张莉站在门口，

不再是咖啡店里那个温柔的女孩，眼神锐利，表情严肃。"你不应该打开那个箱子。

"她开门见山。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箱子的事？""因为那个箱子是我的。

"她走进屋内，反手关上门，"但现在不是我的了，而是他们的。所以他们在找我，

也在找你。"我感到一阵眩晕："他们是谁？""以前是我的同事，现在是我的猎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装置，在屋内扫描了一圈，"暂时没有窃听器，

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抓你？

""我本来是一名信息安全专家，受雇于一家私人公司。

但我发现他们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

"那个装置能读取人们的数据痕迹，包括所有的通讯记录、浏览历史、甚至私人对话。

""所以你偷了它？""我只是想收集证据，但被发现了。我把箱子藏在垃圾桶旁，

打算第二天再回来拿。"她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先发现了它。""但我只看了一眼啊！

什么都没拿！""问题是，那个装置认为你是我的同伙。

它会自动记录接触过它的人的生物信息。"她盯着我，"而且，你有特殊能力，对吗？

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装置是针对你们这种人设计的。"她说，"你们能感知到数据流，

这在他们眼中是危险的，也是有价值的。"外面突然传来车辆停止的声音，

张莉的表情变得紧张。"他们来了。快，收拾必要的东西，我们得走了。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钱包和手机，跟着张莉冲向阳台。她熟练地攀上排水管，示意我跟上。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敏捷，几分钟后，我们已经到了隔壁楼的楼顶。

正当我们要继续前进，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别走了，张莉。把装置交出来，

你们可以安全离开。"我们转身，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奇怪的光。"凌云，我以为你至少会等到明天。"张莉冷笑一声。

"时间宝贵，你知道的。"那个叫凌云的男人向前一步，

"尤其是现在你找到了一个天然的接收器。"他的目光转向我。

我不解地看着张莉："接收器？"张莉没有回答我，而是对凌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让他走。""太晚了。"凌云摇摇头，"他已经被激活了。你看不出来吗？

他的能力正在觉醒。"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我看到无数数据流在空气中流动，连接着每个人，每个设备。凌云身上缠绕着黑色的数据流，

而张莉则是暗红色的。"你对他做了什么？"张莉厉声问道。"只是加速了必然的过程。

"凌云微笑，"现在，他是我们的了。"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跑！"张莉突然拉着我的手腕，

朝另一个方向冲去。我们跳过一个个楼顶间的空隙，最后通过消防梯下到了一条小巷。

张莉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们迅速上车。"去火车站。"她对司机说，然后转向我，

"你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看到了很多东西，数据，信息，

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说话。"我的头依然很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一个自然的数据感应者，非常罕见。正常人需要借助那个装置才能看到数据流，

但你天生就有这种能力。"她解释道，"那个公司一直在寻找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

""控制信息就是控制一切。想象一下，如果有人能看到所有数据，预测所有行为，

他们将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出租车司机频频通过后视镜看我们，

似乎对我们的谈话很感兴趣。张莉注意到了，压低声音说："不要再说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谈。"到了火车站，张莉买了两张去郊区的票。我们站在候车室，

假装是普通的旅客。"那个司机很奇怪。"我低声说，"他的数据流是灰色的，

和普通人不一样。"张莉眼神警觉起来："你确定？"我点点头："而且他一直在看后视镜，

好像在记住我们的长相。""我们得换个计划。"张莉说着，把车票撕了，

"他们可能已经控制了公共交通系统的监控。"我们走出车站，混入了夜市的人群中。

张莉领着我穿过一条条小巷，最后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很破旧的旅馆。

"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工作，他会帮我们的。"她说。进入旅馆，前台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看到张莉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小莉！好久不见！""阿德，我需要帮助。

"阿德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又是那些人？

"张莉点点头："我需要一个安全的房间，没有监控摄像头，最好有后门。""明白了。

"阿德从柜台下拿出一把钥匙，"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没有摄像头，有个通往后巷的小门。

"我们刚要上楼，阿德叫住了我们："等等，小莉，你觉得有人跟踪你们吗？

"张莉犹豫了一下："可能有，但我不确定。

"阿德递给她一个小东西："这是最新的信号干扰器，可以屏蔽一切无线信号，包括GPS。

""谢谢你，阿德。"上了三楼，张莉打开房门，迅速拉上窗帘，开启了阿德给的干扰器。

"现在我们暂时安全了。"她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感觉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你的朋友看起来很专业。""阿德以前是军方的通信专家，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选择了隐居。""就像你现在做的一样？

"她淡淡一笑："是啊，不过我没他幸运。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不会放过我。

""那他们对我又是什么计划？"我问道，"凌云说我是什么'接收器'？

"张莉深吸一口气："目前为止，他们开发的技术只能读取数字设备的数据。

但他们的终极目标是直接读取人脑中的信息。而你...你可能是他们的关键。""我？

""你不仅能看到数据流，还可能有能力操控它们。这就是他们对你感兴趣的原因。

"我试着集中注意力，发现确实能感知到周围的数据流，甚至能轻微地改变它们的方向。

"我真的能做到..."我惊讶地说。"小心！"张莉警告道，"每次你使用能力，

都会留下能量痕迹，他们可能通过这个找到我们。"我立刻停了下来，但已经晚了。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该死！"张莉跳起来，抓起包，"我们得走了，通过后门。

"我们跟着她指的方向，打开了一扇隐蔽的小门，进入了狭窄的走廊，

然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最后到达了后巷。刚出门，

我们就听到前门传来的急促敲门声和喊叫。"警察！开门！""那不是真的警察。

"张莉低声说，"是他们的人。"我们沿着后巷急速前进，转过几个弯后，

来到了一个小广场。这里有几个年轻人正在玩滑板，音乐声很大。"混在人群中。

"张莉说着，拉着我走向广场中央。我们假装是对滑板有兴趣的路人，站在旁边观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