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如雷的蹄声自西北方滚滚而来,震得人脚底发麻!
雷横猛地回头,接着瞳孔骤然收缩——是骑兵!
他脑子里预案无数,唯独没算到会有成建制的骑兵追来!就凭身后这群跑得东倒西歪、装备破铜烂铁的残兵,对上骑兵,那简直是外卖到了——送货上门!
“梯次攻击!”骑兵指挥员令旗一挥,四十余骑迅捷地呈三列展开。前队骑兵马尾绑缚的硫磺烟球在夜色中拖曳出诡异的青紫色火痕,直扑过来!
“低头!”张荣最先嗅到死亡气息,他嘶吼着扑倒雷横,燃烧的草把擦背而过,燎焦了他几缕头发。
多数火球坠入荒地噗噗熄灭,雷横一眼看穿:“陈年芒硝,都受潮了,效果大打折扣!”但仍有三个倒霉喽啰被溅射的火球点燃,惨叫着满地打滚,瞬间失去战斗力。
第二队骑兵自东北方斜插而至,擎起马鞍旁的军弩,依“分番迭射”之法,前队驰射后左右分开,后队紧随补射!箭雨嗖嗖落下!
所幸厢军弓弩保养不善,力道准头皆差,这一轮仅倒下十余人,“这要是大宋边军的硬弩,”雷横缩着脖子想,“咱们现在就可以直接开席了。”
他看向那指挥若定的骑将,心中好奇:“这哥们谁啊,这么猛?”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系统刚好刷新,雷横果断使用:
甄泽明
「武学上舍出身,沧州厢军骑军第三都军使,骁勇善战,然出身寒微,不善钻营,历多任上官却不得磨勘晋升,始终屈居厢军底层,蹉跎一生。」
“***?这么牛掰的人物,在正史里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雷横心里拔凉,“我连他这个‘北宋职场失意者’都打不过,还争霸天下?不如直接找棵歪脖子树算了!”
甄泽明可不知道对方正在同情他的职业生涯,冷静下令:“换连枷!”骑兵们齐刷刷摘下马鞍旁形制各异的包铁连枷。
“结阵!顶住!”张荣随军作战,见识得此阵形,知道厉害,他试图组织起一道防线抵御。
几个悍勇的喽啰挺起长枪,嘶吼着刺向冲来的马匹!砰!咔嚓!连枷砸落,骨裂声刺耳,最前面的五人瞬间毙命,长枪折断!脆弱的阵型瞬间崩溃!
一个骑兵狞笑着朝雷横冲来,他举刀格挡,没想到那连枷头竟像双截棍一样甩了过来。
“接!化!发!”雷横福至心灵,使出本门派绝学,向马保国老师致敬,手中刀引导着连枷改变轨迹,让它反向砸回——“嘭”!一下就给那骑兵做了开颅手术。
“换罗网!”甄泽明在外围冷静指挥。 一名刚砍翻一骑的喽啰,双腿瞬间被浸油的麻网缠住倒地,随即被马蹄踏碎。
雷横不停翻滚想躲过套索,终被紧紧套住,动弹不得。
见贼人全被套住,甄泽明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手中令旗狠狠劈下!骑兵再次集结整队,准备进行最后的碾压冲锋,将这伙贼寇斩杀当场。
喽啰们已经绝望,再无力抵抗。张荣目眦欲裂,将半截残枪狠狠投掷出去,却被轻易格挡,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碗口大的铁蹄,裹挟着死亡的腥风,一步步逼近!
“给我开!”雷横在狭小空间里施展浑元形意太极的巧劲,竟将桐油反复浸泡的坚韧罗网生生破开!接着,他把仅存的黑火药布袋缠在刀身上,用火折点燃——刀舞火龙,马匹惧火,攻势顿时一滞!
雷横抓住这宝贵的时机,运用浑元形意太极身法,在骑兵阵中如泥鳅般穿梭。这伙厢军也确实疏于训练,毫无配合,竟被他一人杀得阵型大乱。他瞅准时机,一个起跳,插翅虎的天赋异禀,加上浑元形意太极功法的奇妙,竟让他逼到甄泽明近前,接着一刀斩落!
刀光落处,甄泽明脸上的狂喜尚未褪尽,只觉脖颈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最后瞥见自己无头躯干在马上抽搐。
“雷头领威武!”张荣嘶哑的喊声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幸存的喽啰们如同集体打了肾上腺素,嗷嗷叫着反扑,竟将这伙官兵击溃,留下二十多具尸体,其余人四散奔逃。
张荣狠狠啐出口中血沫,长枪泄愤般戳进甄泽明的无头尸身,“这人倒是个狠角儿!老子差点折在他手里!”
战斗很快结束,远处喽啰兴奋地报告:“十二领布甲!十五匹没伤的好马!剩下这些伤马拉回去也是肉。”
雷横下令:“死马就不要了,咱们换上官兵衣甲,多人一骑,速回盐山!”
众人收拾停当,一点人数,心凉了半截,出发时一百人,经历劫狱和这场恶战,只剩下十二个弟兄。雷横看着这惨淡的局面,内心哀叹:“战争果然残酷,我称霸北宋后,愿世界和平!”
换上官兵衣甲,骑马的速度快了很多,天蒙蒙亮时,终于抵达盐山势力范围。但见山下官兵营寨旌旗招展,防守严密,看得雷横头皮发麻。
施威强撑伤体,引众人沿一条隐秘小径绕至山寨后山暗门。通禀后,守门喽啰见大当家生还,急忙开门迎入,并飞报寨中。
片刻,两名披麻戴孝的汉子狂奔而出,见到施威,三人顿时抱在一起,恸哭失声:“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邓天保、王大寿……杨烈兄弟他……”
雷横静立一旁,未去打扰这“感人”的土匪重逢场面。在喽啰引导下进入山寨,他仔细观察,但见盐山寨地势险峻无比,三层寨墙由石桥勾连,易守难攻,内有水井耕地,简直是个世外桃源兼超级堡垒。
他心中疑窦丛生:“坐拥这等天险,苟着就能赢麻了,盐山这群人之前是脑子进水了吗?非要出去送人头?”
至客房稍作洗漱包扎,传令便至:秦明头领令其速往聚义厅。
雷横立即动身。踏入聚义厅,一股压抑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口黑漆漆的棺椁赫然停放于厅堂中央,长明灯焰摇曳不定,映得人影幢幢。施威与那两名披麻戴孝的汉子默立棺前,对雷横的到来,眼中皆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讶。
雷横上前,恭敬上香,心里却疯狂吐槽:“这棺里躺的是谁?杨烈吗?气氛怎么搞得跟恐怖片现场一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