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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我叫顾城,是个心理医生。从业十年,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妄想自己是皇帝的,

坚信自己能和盆栽说话的,甚至还有认为自己是外星人寄生体的。

我以为我见识了人类精神世界的所有光怪陆离。直到许鸢走进了我的诊所。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她告诉我,她得了一种怪病。

她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起初,我把这当成典型的幻听和关系妄想。

我用最专业的方法引导她,治疗她。可渐渐地,我发现,疯的不是她。是我的诊所,

是我的其他病人,是我……是这个世界。我的诊所,变成了她的狩猎场。而我,

是她最后的猎物。1.听到灵魂的女孩我的诊所开在市中心一栋老写字楼的十六层。

隔音很好,窗外是车水马龙,窗内是绝对的安静。这种安静,对我的病人们来说,是奢侈品。

对作为心理医生的我来说,是武器。许鸢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一盆文竹浇水。她很瘦,

非常瘦。白色的连衣裙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是挂在衣架上。她的脸色苍白,

嘴唇没什么血色。唯一有色彩的,是她那双眼睛。很大,很黑,像藏着一小片深夜的湖。

“顾医生?”她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我放下水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请坐,许小姐。”她坐下了,背挺得很直,双手紧张地攥着裙角。这是典型的防御姿态。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笔和记录本。“别紧张,这里很安全。可以聊聊是什么困扰你吗?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哒。哒。哒。每一声,

都像敲在人的神经上。终于,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疲惫。“顾医生,

我……我好像病了。”“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我握着笔的手,没有一丝停顿。

在记录本上,我写下:主诉:幻听,内容为“读心”。疑似关系妄想。从业十年,

类似的主诉我听过不下二十次。通常,这背后是极度的不安全感和社交焦虑。

我用最温和的语气开口。“能具体说说吗?什么时候开始的?都听到了些什么?

”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身体微微前倾。“三个月前开始的。一开始很模糊,像蚊子叫。

”“后来,越来越清楚。”“在公交车上,我能听见一个大叔在想,他儿子的学费还差多少。

”“在公司里,我能听见我的同事,一边对我笑,一边在心里骂我蠢。

”“甚至……甚至……”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眼眶红了。“我能听见我妈妈,在心里盘算,

要把我嫁给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换一笔彩礼给她儿子,也就是我弟弟,买房子。”她低下头,

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在安静的诊疗室里,显得特别刺耳。我递过去一盒纸巾。

“这些声音,让你很痛苦,对吗?”她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用力点头。

“我快要疯了,顾医生。”“我分不清哪些是别人说的,哪些是我想的。”“到处都是声音,

我的脑子要炸开了。”“我不敢出门,不敢见人。我求求你,救救我。”她的样子很可怜,

真的很可怜。任何一个有同情心的人,都会被打动。但我不是。我是医生。

我只相信诊断和科学。我看着她,语气依旧平稳。“许鸢,你看着我。”她抬起头,

泪眼婆娑。“你现在,能听到我在想什么吗?”她愣住了。眼睛茫然地看着我。过了几秒,

她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绝望。“听不见。很奇怪。”“你的脑子里……很安静。

像……像被一团雾包围着。”我点了点头。在记录本上写下:认知功能存在矛盾,

无法“读取”治疗师思想,符合妄想症特征。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这意味着,

她的防御机制,对我这个“权威角色”是开放的。治疗,可以顺利进行。“没关系,

这是个好现象。”我放下笔,身体靠向椅背,让自己显得更放松。“这说明,你的‘能力’,

是可以被控制的。”“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周见两次。我会陪着你,一起找到那团‘雾’,

然后让它把所有让你痛苦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面。”她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一点点光。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真的……可以吗?”“当然。”我给了她一个职业化的,

令人安心的微笑。“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送走许鸢,我站在窗边,

看着楼下小如蚂蚁的人群。又一个被现实压垮的可怜人。母亲重男轻女,同事关系不睦,

生活压力巨大。所谓的“读心术”,不过是她的大脑为了保护自己,编造出来的一个借口。

一个让她可以逃避现实的,悲哀的借口。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有点凉了。

但我没在意。这个病例,很典型。最多三个月,她就能恢复正常。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我当时真的以为,我能治好她。2.第一个疯子接下来的几周,治疗进行得很顺利。

我用认知行为疗法,引导许鸢分辨“听到的想法”和“客观的事实”。教她呼吸放松技术,

来对抗那些声音带来的焦虑。她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脸上有了一点血色,

说话也利落多了。她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惊惶,甚至偶尔会对我笑一笑。那笑容很干净,

像雨后的天空。她告诉我,那些声音变小了,也变少了。尤其是在我的诊所里,

几乎完全听不见。“顾医生,你这里真好。像个避难所。”她说。我告诉她,

这不是诊所的功劳,是她自己内心力量变强的结果。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王太太出事。王太太是我的另一位病人,一个富有的家庭主妇。

她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每天要洗手一百多次,家里的地板用消毒水擦到反光。

她怀疑丈夫出轨,但没有任何证据。这份怀疑,快把她逼疯了。那天下午,

王太太的预约时间在许鸢后面。许鸢刚走,她就进来了。她穿着昂贵的套裙,戴着珍珠项链,

但神情憔悴。“顾医生,我又不行了。”她坐下来,摘掉手上的白手套,

露出被反复搓洗到发红的双手。“我昨晚又没睡着,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我正准备按照惯例安抚她,引导她。突然,王太太的动作停住了。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身后,墙角的位置。那个位置,空无一物。“谁?谁在那里说话?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心里一沉。“王太太,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

”她激动地站起来,指着墙角,“我听见了!有个女人在说话!

”“她说……她说……”王太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说,香水味不是我的,是他的。

他说他去见客户,其实是去幽会。那条我送他的领带,正戴在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我头皮有点发麻。这不是王太太的风格。她的妄想,一向是围绕“不干净”和“细菌”,

很少有这么具体、这么有指向性的幻听。“王太太,你冷静一点,你太累了。

”我试图让她坐下。但她完全不理我。她像疯了一样冲出诊疗室,

嘴里尖叫着:“我要去杀了他!杀了那个***!”我立刻给她的家人打了电话。半小时后,

她丈夫来了。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他一脸焦急,不停地向我道歉。

“对不起,顾医生,她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男人听完,脸色变了。

变得很不自然。他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带。那是一条蓝色的,有细微格纹的领带。

看起来很新。我看着那条领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等他们走后,

我调出了诊所走廊的监控。许鸢离开,和王太太进来,中间只隔了不到三十秒。

她们在走廊里擦肩而过。监控画面里,许鸢低着头,快步走过。王太太则整理着自己的裙摆,

没有看她。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我关掉监控,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巧合。

一定是巧合。王太太的妄想,只是碰巧和她丈夫的领带对上了。对。一定是这样。

我这么安慰自己。但那个下午,我第一次觉得,这间我亲手布置的、绝对安静的诊疗室里,

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一些我听不见,也看不见的东西。3.墙壁里的回声王太太的事情,

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就被日常的忙碌抚平了。

我把这归结于一次偶然的、剧烈的情绪爆发。许鸢的治疗还在继续。她看起来越来越好。

甚至开始尝试着去一些人多的地方。她说,虽然还是会听到一些声音,

但她已经能分清那是假的,是“病”的一部分。她笑着对我说:“顾医生,

是你给了我一副耳塞,一副心里的耳塞。”我为她的进步感到高兴。我甚至已经在考虑,

是不是可以慢慢减少咨询的频率了。但平静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第二个出事的人,是李航。

李航是个程序员,二十七八岁,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不爱说话,不敢看人眼睛。

他来我这里,是公司强制要求的。因为他在一次项目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情绪失控,

砸了电脑。他每周来一次。大部分时间,都是我问,他答。用词极简。“嗯。”“还好。

”“不知道。”那天,他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沉默。我问他,这周感觉怎么样。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还好。”我换了个问题:“周末做了什么?”“加班。

”就在我准备继续引导的时候,李航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睛,第一次直视我。那里面,

没有了往日的胆怯和闪躲。全是血丝,和一种……诡异的亢奋。“医生。”他开口,

声音沙哑。“你说,如果一个人,偷了别人的成果,还到处说是自己做的。他该不该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太有攻击性了。“李航,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回答我。

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把我熬了三个通宵写的代码,改了个名字,就交上去了。

”“老板表扬他,给他发奖金。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是个废物。”“他就在旁边看着,

笑呵呵的。还在心里说……”李航顿住了。他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他在心里说,

‘傻子,活该’。”我后背的汗毛,一瞬间全竖起来了。这场景,这语气……和王太太那天,

何其相似。“李航,你听我说……”“我听见他说的了!”李航突然咆哮起来,打断了我。

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激动而发抖。“就在刚刚,你问我周末做了什么的时候。

”“我听见他就在我耳边说,‘傻子,活该’。”“声音那么清楚,就在这个房间里!

”“他为什么阴魂不散!他为什么要一直嘲笑我!”他抱着头,痛苦地嘶吼。

我赶紧按下桌上的紧急呼叫按钮。两个护士冲了进来,才勉强把他控制住。

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瘫在沙发上,眼神涣散,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墙里……声音在墙里……”“……是她……是她带来的……”我让护士把他送到休息室。

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诊疗室里。四肢冰冷。“是她带来的。”这个“她”,是谁?

我冲到监控室,调出今天的录像。李航的预约时间,是下午三点。许鸢是下午一点。

他们今天,根本没有见过面。甚至没有出现在同一层楼。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把监控倒回去,一帧一帧地看。许鸢下午一点进来,两点准时离开。她全程很平静,

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对我的助理笑了笑。看不出任何异常。我瘫在椅子上,

感觉大脑一片混乱。王太太。李航。两个原本症状毫不相干的病人,在短时间内,

相继出现了内容具体、指向明确的被害妄想。而且,都声称,是在我的诊疗室里,

“听”到了什么。我站起来,走到诊疗室。关上门。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站在房间中央,

闭上眼睛,仔细地听。只有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嗡声。没有女人的声音。没有男人的嘲笑。

什么都没有。可为什么,他们都听见了?难道这间屋子的墙壁,真的会记录下某些声音,

然后在特定的时候,播放给特定的人听?这个想法太荒谬了。我用力晃了晃脑袋,

想把它甩出去。我是个医生,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能被病人的妄想所影响。

一定有某种联系。某种我还没发现的,科学的联系。我打开病历档案。许鸢。王太太。李航。

我把他们三个人的档案并排放在桌上。我盯着那三个名字,看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黑了下去。4.她的过去是空白我失眠了。从业十年来,

第一次因为病人的事情失眠。闭上眼,就是王太太惨白的脸,和李航布满血丝的眼睛。

还有他们说的话。

“她说……”“我听见他就在我耳边说……”“是她带来的……”天快亮的时候,

我才迷迷糊糊睡着。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我的诊疗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耳朵。墙壁在融化,

滴落着粘稠的液体。无数的声音在里面交织,尖叫,哭喊,嘲笑。许鸢就站在房间中央,

安静地看着我。她没有说话。但她的声音,却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顾医生,你听见了吗?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我看了一眼表,早上六点。我再也睡不着了。我爬起来,

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没有去诊所。我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市警察局,户籍科。

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那里工作。我需要查一个人。许鸢。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她的家庭,

她的教育背景,她的工作经历。所有的一切。我请老同学吃了顿早饭,

把许鸢的身份证号码给了他。他让我等消息。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我坐在车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我不知道我想查出什么。或许,是想证明,

她真的有一个重男轻女的母亲,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有一个让她痛苦不堪的原生家庭。

这一切,都能解释她的病。都能把我从那个荒诞的噩梦里,拉回到科学的、理性的现实中来。

中午十二点,老同学的电话打来了。“顾城,你让我查的这个人,有点奇怪。

”他的语气很严肃。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她的身份信息,是真的。叫许鸢,

二十四岁。户籍也在本市。”“但是……”他顿了顿。“她的档案,从十八岁以后,

就是一片空白。”“空白?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没有上大学的记录,没有工作的记录,

没有社保缴纳记录,甚至连租房记录、信用卡消费记录都没有。”“过去的六年,

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任何社会活动痕迹。”“她就像一个……幽灵。

”我的手,握着电话,开始发冷。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在现代社会,六年没有任何痕迹?

这怎么可能?“那她十八岁之前呢?”“很正常。按部就班地上小学,上中学。成绩中等。

家庭关系也简单,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还有一个弟弟。跟她之前跟你说的,能对上。

”“但问题是,她父母和弟弟,在六年前的一场车祸里,全死了。”轰的一声。我的大脑,

像被一颗炸弹击中。一片空白。死了?全死了?那她之前在诊疗室里,

声泪俱下地控诉母亲要卖了她给弟弟买房……那一切,都是假的?她在对我撒谎!“喂?

顾城?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同学的声音传来。我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地喘着气。

“在……在听。”“这个人,我劝你还是别接触了。透着一股邪性。”老同学警告我,

“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六年,然后又突然出现。这里面水深着呢。你别把自己栽进去。

”我挂了电话。坐在车里,一动不动。阳光从车窗照进来,很刺眼。但我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她为什么要撒谎?一个病人,对自己的主治医生,

编造自己的家庭背景,编造自己痛苦的来源。这完全不合逻辑。除非……除非,

她根本不是来治病的。那她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王太太的崩溃。李航的发疯。这一切,

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发动车子,调转方向。开往我的诊所。我必须再见她一次。

我必须搞清楚,这个叫许鸢的女孩,到底是什么。5.我开始听到声音那天下午,

我没有预约任何病人。我让助理把门锁上,谢绝一切访客。我坐在我的诊疗室里,等。

等许鸢。她的预约时间,是下午四点。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我和她之间的每一次对话。

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那些曾经被我当成是“症状”的表现——她的恐惧,

她的无助,她的眼泪。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天衣无缝。像一个完美的剧本。

一个顶级的演员,在表演一个精神病人。可她的目的是什么?把我当成观众?还是说,

我也是她剧本里的一个角色?我越想,头越痛。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想透透气。看着楼下的车流,我突然有种眩晕感。世界好像变得不真实起来。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很轻,很细。像有人在我耳边吹气。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哭。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你答应过我的……”“……好冷……我好冷啊……”我猛地回头。

诊疗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声音是从哪来的?我屏住呼吸,仔细地听。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就在我的脑子里。清晰得可怕。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架。

书架上的几本书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浑身发抖。这不是幻觉。

我没有精神病史,我的家族也没有。我不可能出现幻听。可这个声音……我捂住耳朵,

想把那声音赶出去。但没用。它不是从外面来的,它就在我的头颅里回响。

“……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那个女声,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听得我心脏一阵阵抽痛。一种陌生的,不属于我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冰冷的水,让我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我那些病人的样子,一模一样。

“叮咚——”门铃响了。我身体一僵。是她。许鸢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洗手间。那个哭泣的女声,暂时消失了。我的大脑里,又恢复了安静。

但我知道,那不是错觉。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打开门。许鸢站在门口,

还是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她看到我,笑了笑。“顾医生,我没迟到吧?”她的笑容,

还是那么干净。但在我眼里,却多了一层说不出的诡异。我让她进来,关上门。

我们像往常一样,相对而坐。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顾医生,你脸色不太好。

是没休息好吗?”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一手把我拖进深渊的女孩。

“许鸢。”我开口,声音干涩。“我们聊聊你的家人吧。”“你说,你的父母,

在六年前就都去世了。是吗?”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波动。

如果她在撒谎,她的眼神,一定会出卖她。许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脸上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