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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2

序章昆仑山巅,瑶池仙境,白雾缭绕。兔仙素雪跪在西王母座前,额头轻触冰凉的白玉地面。

“你想清楚了?”西王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洞悉一切的威严,“此番下界,

你将失去所有法力,受尽人间八苦。而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放牛娃,你确定还要去报这个恩?

”素雪抬起头,眼中是修行千年也未曾消磨的执着:“娘娘,恩公当年饥寒交迫而死的模样,

素雪永世难忘。若非他打开捕兽夹,我早已命丧黄泉。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他温饱,

助他幸福。”西王母轻叹一声:“痴儿,你可知他当初并非想救你,而是想拿你果腹?

”素雪微微一笑:“意图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他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这是事实。”“也罢,

既然你心意已决,本宫便准你下界。只是切记,强求的恩情,反成孽债。

”一道金光笼罩素雪,她感到自己的仙力正在迅速消散,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听见的,

是西王母若有似无的叹息:“望你来世,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报恩。

”第一章 错配姻缘1992年秋,王家村热闹非凡。村长家院子里摆了二十桌酒席,

全村老少几乎都来了。今天是村长儿子王国庆和刘家三丫头刘细妹定亲的大日子。

王寿喜坐在角落的桌旁,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廉价的散装白酒。

他盯着不远处穿着崭新红衣裳的刘细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丫头平时见了他就躲,

怎么偏偏就看上王国庆那个绣花枕头?“呵,不就是看上他爹是村长吗?”王寿喜嗤笑一声,

又干了一杯。“寿喜,你别喝多了。”同村的李念珠走过来,柔声劝道,

“今天毕竟是国庆的好日子。”见到心上人,王寿喜眼睛一亮,忙给她让座:“念珠你来啦?

我没事,就是替你不值。你比那刘细妹强多了,

要是村长家当初选的是你...”李念珠苦笑:“别说了,这都是命。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水蓝色的确良衬衫,衬得腰是腰,臀是臀,不知吸引了多少后生的目光。

可最该看的那个人——王国庆,却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她。酒过三巡,王寿喜已经醉眼朦胧。

他看着王国庆和刘细妹挨桌敬酒,看着王国庆的手搭在刘细妹腰间,

看着刘细妹脸上那抹刺眼的红晕...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大声道:“刘细妹!你为啥非要嫁他?我王寿喜哪点不如王国庆?”全场哗然。

刘细妹惊恐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往王国庆身后躲。这个动作更加激怒了王寿喜,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想要拉住她问个明白。场面顿时大乱。

王国庆一把推开王寿喜:“你发什么酒疯?”王寿喜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打翻了一桌酒菜。

刘家人一拥而上,揪住他就是几个耳光。“敢搅和我家细妹的定亲宴,看我不打死你!

”刘父怒吼。“住手!”王国庆正要上前制止,却被村长一把拉住。

老村长眯着眼看着这场闹剧,忽然开口道:“既然寿喜这么喜欢细妹,我看这门亲事,

就换个人吧。”所有人都愣住了。刘细妹脸色煞白,刚要说什么,

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一个破旧的草屋,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蜷缩在角落,

气息渐无...是她!是她欠他的!心脏猛地一抽,

那些盘踞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寿喜,

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心痛涌上心头。“我...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

王寿喜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但是。”刘细妹补充道,“彩礼一分不能少,

而且要得比王国庆家多。”她记得西王母的叮嘱——这一世,她必须让他尝遍人间苦楚,

方能了却因果。第二章 新婚王寿喜和刘细妹的婚事,办得仓促而简陋。刘家要了天价彩礼,

王家父母本就不待见这个最小的儿子,勉强凑出一半,剩下的让王寿喜自己想办法。为此,

王寿喜不得不去镇上扛了三个月的水泥包,累得脱了一层皮。新婚之夜,

王寿喜醉醺醺地走进新房,看着坐在床沿的刘细妹,冷笑一声:“满意了?

现在全村都知道我王寿喜捡了王国庆不要的破鞋。”刘细妹低着头,

轻声道:“我没有...”“没有?”王寿喜一把扯下她的红盖头,“那你为啥要嫁给我?

别说你看上我了!”刘细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不能告诉他,

她是来报恩的仙兔;不能告诉他,他前世因她饥寒而死;更不能告诉他,

这一世她必须让他经历磨难,才能化解因果。她的沉默激怒了王寿喜,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行,既然你非要嫁给我,那就履行你做妻子的义务!”那晚,

王寿喜粗暴地占有了她,然后在窗外下起的瓢泼大雨中,喊着李念珠的名字沉沉睡去。

刘细妹蜷缩在床角,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西王母的话,想起那个饥寒交迫而死的少年,

心中一片凄凉。这就是报恩吗?为何会如此痛苦?第二天天不亮,刘细妹就起床做饭。

王母已经等在厨房门口,阴沉着脸:“都什么时候了才起来?我们老王家的媳妇就这么懒?

”“对不起,娘,我这就做。”刘细妹赶紧系上围裙。“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谁。

”王母冷嘲热讽,“我告诉你,既然嫁给了寿喜,就安分守己,别整天想着勾引别的男人。

”刘细妹默默生火,淘米,切菜。她动作麻利,一看就是做惯了家务的。

可王母还是不满意:“放那么多米干什么?想把这个家吃穷啊?也不知道省着点!

”等饭菜上桌,王父和王寿喜已经坐好了。王寿喜看都没看刘细妹一眼,

自顾自地盛饭吃起来。“今天去你三姐家一趟。”王父对王寿喜说,“她家盖房子,

你去帮几天忙。”王寿喜皱眉:“我地里还有活呢。”“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王寿喜不敢顶撞父亲,只得闷闷应下。转头看见刘细妹正要夹菜,

一把打掉她的筷子:“吃吃吃,就知道吃!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憋屈吗?”刘细妹缩回手,

低头默默扒着白饭。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了家常便饭。王寿喜在外面受了气,

回家就往刘细妹身上撒。而刘细妹总是逆来顺受,从不还口。她记得自己是来报恩的,

记得那个少年曾经给予她的生机。每每想要反抗时,脑海中就会浮现他前世冻饿而死的模样,

心就软了下来。一个月后,刘细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忐忑地告诉王寿喜,

希望这个孩子能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谁知王寿喜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王母更是直接说:“先别声张,

等显怀了看看像谁再说。”刘细妹心如刀绞,却还是强颜欢笑:“肯定是你的,寿喜。

”然而,命运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怀孕三个月时,刘细妹正在井边打水,李念珠突然来访。

“寿喜哥呢?”她明知故问。“去镇上了。”刘细妹谨慎地回答。李念珠上下打量她,

目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眼神一暗,随即又笑道:“细妹,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啊。

不过...”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该告诉你。

寿喜哥前天跟我说,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说是等生下来就送人呢。”刘细妹手一抖,

水桶差点掉进井里:“你胡说!”“我骗你做什么?”李念珠叹气道,“寿喜哥心里只有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答应过我,等有机会就离婚娶我。你说,他怎么会想要你的孩子呢?

”刘细妹浑身发抖,眼前一阵发黑。就在这时,王母从屋里出来,看见李念珠,

立刻换上一张笑脸:“念珠来啦?快进屋坐。”完全无视了站在井边、面色苍白的刘细妹。

当晚,王寿喜回家,刘细妹忍不住问起孩子的事。“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王寿喜不耐烦地说,“李念珠?她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一定是你编的!”“我没有,

她今天亲口跟我说的...”“够了!”王寿喜猛地一拍桌子,“刘细妹我告诉你,

别以为怀孕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污蔑念珠,看我不打死你!”刘细妹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然而命运的打击接踵而至。在连续的重体力劳动和情绪波动下,一天清晨,

刘细妹突然腹痛如绞,下身见红。等送到卫生院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医生责怪道:“孕妇过度劳累,情绪又差,这才导致流产。你们做家属的怎么照顾的?

”王寿喜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王母却嘟囔道:“自己没本事保住孩子,还怪我们?

”住院期间,王寿喜只来看过一次,放下一点水果就走了。反倒是李念珠,天天都来,

美其名曰照顾王寿喜的饮食起居。“寿喜哥一个人在家,我总不能看着他饿肚子吧?

”她如是说。刘细妹躺在病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她真的是在报恩吗?还是在一错再错?那个记忆中善良的放牛娃,为何转世后会变成这样?

而她,又该如何完成这场看似无望的报恩?好的,

我们继续这个跨越三世的故事:第三章 微光初现流产后的刘细妹,像是被抽走了魂灵。

她不再主动和王寿喜说话,每天只是机械地干活、做饭、洗衣。王家母子见她如此,

反倒有些不适应。“装什么死相。”王母嘟囔着,“没了个孩子就跟天塌了似的,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王寿喜没接话。那天在卫生院,

医生私下里告诉他:“你爱人身子亏空得厉害,再不好好调理,以后恐怕都难怀上了。

”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虽然不期待这个孩子,但听到“以后再难怀上”时,

心脏还是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一天深夜,王寿喜被压抑的啜泣声惊醒。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

他看见刘细妹蜷缩在床角,肩膀微微颤抖。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虎头鞋——那是她怀孕时,一针一线偷偷缝的。

王寿喜从未见过这样的刘细妹。在他印象里,她永远是逆来顺受的,连哭都是无声的。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刘细妹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小兔般向后缩去,

泪眼婆娑中带着惊恐。“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擦掉眼泪,

把虎头鞋藏到身后,“我这就睡,不吵你。”那一刻,王细妹脑海中闪过的,

是前世被捕兽夹住时,那个粗暴拉扯她的放牛娃。王寿喜的手僵在半空,

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睡吧。

”他生硬地说。第二天,王寿喜去镇上办事,路过卫生院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医生,

流产后...要怎么调理?”他红着脸问。老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他好一会儿,

才缓缓开口:“多吃点有营养的,别让她干重活,心情也很重要。”王寿喜犹豫片刻,

掏出兜里仅有的几张票子,买了医生推荐的几副补药。回家路上,他遇见了李念珠。

“寿喜哥!”李念珠笑容甜美地迎上来,“听说细妹流产了?真是可惜啊。不过我早就说过,

她那样瘦弱的身子,本来就不容易保住孩子。”王寿喜没接话,

只是下意识地把手里的药往身后藏了藏。李念珠眼尖,已经看见了:“哟,这是给细妹买的?

寿喜哥真是心疼媳妇啊。”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酸意,让王寿喜有些不自在。

“就是顺便...”他含糊道。“寿喜哥,你知道吗。”李念珠突然压低声音,

“我听说细妹流产前一天,还去井边打水来着。那么重的活,她也真不把自己当孕妇。

要我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啊?”王寿喜愣住了。他想起刘细妹苍白的脸,

想起她紧攥虎头鞋的手,心中第一次对李念珠的话产生了怀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匆匆告别。回到家,王寿喜把药往桌上一扔,语气依然生硬:“医生开的,记得喝。

”刘细妹惊讶地看着那几包药,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谢谢。

”她轻声说,“这得花不少钱吧?”“让你喝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王寿喜不耐烦地说,

耳根却微微发红。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对她表现出些许关心,尽管方式如此笨拙。

刘细妹小心翼翼地收好药,心中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她想起西王母的话——这一世,

她必须让他尝遍人间苦楚,方能了却因果。也许,这就是转机的开始?

第四章 意外转机几天后,村里传来了一个消息:王国庆要结婚了,

对象是镇上一个干部的千金。这消息对王寿喜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一直以为,

刘细妹心里还装着王国庆。“听见没?人家不要你了!”他冲刘细妹吼道,

不知是在发泄自己的失落,还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刘细妹只是平静地继续手中的活计:“我早就嫁给你了,他是好是坏,与我无关。

”她的平静反而让王寿喜更加烦躁。就在这时,刘细妹的弟弟刘小宝来了。“姐,

爹让我来拿钱。”刘小宝大咧咧地往门槛上一坐,“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刘细妹为难道:“小宝,我这才流产没多久,家里实在...”“流产?

”刘小宝眼睛一亮,“那王家不得赔点营养费?姐,你可不能傻,得多要点补偿!

”王寿喜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刘小宝,你还要不要脸?你姐流产,你们不关心她身子,

就想着要钱?”刘小宝嗤笑一声:“王寿喜,你装什么好人?我姐嫁到你家,

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现在连孩子都没了,要点补偿怎么了?”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

刘细妹突然站起身:“小宝,你回去吧。告诉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往家里拿一分钱了。

”刘小宝愣住了:“姐,你说什么胡话?”“我没说胡话。”刘细妹语气平静却坚定,

“我嫁到王家,就是王家的人。以后家里有事,我会尽力,但不会再无休止地贴补娘家了。

”王寿喜震惊地看着刘细妹,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强硬地拒绝娘家人。

刘小宝骂骂咧咧地走了,扬言要让刘父来教训她。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气氛一时尴尬。

“你...你真不给他们钱了?”王寿喜迟疑地问。刘细妹低下头,轻声道:“我想明白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跟了你,就该以咱们这个家为重。”这话若是放在从前说,

王寿喜定会嘲讽她虚伪。但此刻,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坚定的眼神,他心里竟有些触动。

“那个...药喝了吗?”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喝了,谢谢。”刘细妹轻声说。

一阵沉默后,王寿喜突然道:“明天我去镇上找活干,听说建筑队招人,一天能挣十块钱。

”刘细妹惊讶地抬头看他。从前让他出去干活,他总是推三阻四,说丢不起那个人。

“你...你的身子还没好全,重活***不了,但轻省点的活还是可以的。

”王寿喜别扭地解释,“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一刻,

刘细妹仿佛看到了那个记忆中善良的放牛娃的影子。她眼中泛起泪光,

却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嗯,家里有我,你放心。”王寿喜看着她难得的笑容,

心中某处悄然松动。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刘细妹脑海中正浮现出另一幅画面:皑皑白雪中,

一个少年将自己的破棉袄裹在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身上,然后赤着上身,

在寒风中渐行渐远...那是她作为兔仙时,一直珍藏的记忆。也许,

报恩的路比她想象的更加漫长曲折。但至少,她看到了希望的微光。

第五章 分离与新生王寿喜跟着建筑队去了县城,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王家村。

工地的活计很重,每天搬砖、和水泥、扛钢筋,回到工棚时浑身像是散了架。

同去的村里人没几天就受不了跑回来了两个,王寿喜却咬牙坚持着。夜深人静时,

他躺在硬邦邦的板床上,总会想起刘细妹苍白的脸和那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总不能让她瞧不起。”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日夜。而留在王家的刘细妹,

日子也并不轻松。王母对她不再贴补娘家的行为十分不满,变着法儿地刁难她。

今天嫌她做饭咸了,明天说她洗衣不干净。“别以为寿喜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

”王母常这样训斥。但刘细妹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味忍气吞声。

她学会了轻声细语地反驳:“娘,盐是您亲手给我的,就放了那么一小撮。

”或者说:“爹的衣裳我都是搓了三遍的,要不您看看?”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受气包,

而是有了自己的主意和底线。一天,刘细妹上山拾柴火时,无意中发现了一片野生草药。

前世作为兔仙的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闪现——她认得这些草药,知道它们的功效。

她小心翼翼地采了一些回家,晒干后拿到镇上药店询问。“这些都是好东西啊!

”药店老掌柜惊喜地说,“金银花、柴胡、地黄...姑娘,你从哪里采的?

以后有多少我要多少!”那天,刘细妹用采来的草药换回了五元钱。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

靠自己的能力挣到了钱。握着那五元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此,

刘细妹一有空就上山采药。她不像别人那样胡乱采摘,而是专挑品质好的,还知道留根续种。

渐渐地,她认得的草药越来越多,收入也越来越稳定。王母起初还嘲讽她“不务正业”,

直到刘细妹用卖草药的钱买了肉和细粮改善伙食,这才闭了嘴。一个月后,

王寿喜带着辛苦挣来的三百元钱回了家。当他推开家门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厨房里飘出炖肉的香味,

刘细妹正蹲在灶前添火,脸颊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最让他惊讶的是,

她看起来比从前健康了许多,眼中也有了光彩。“你回来了。”刘细妹站起身,语气平静,

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王寿喜愣愣地点点头,

掏出那叠皱巴巴的钞票:“这是...工钱。”刘细妹接过钱,

数出五十元递还给他:“这个你留着零用。”王寿喜又是一愣。从前,

他挣的钱都是全部上交父母的,从没有人给过他零用钱。晚饭时,

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红烧肉、炒鸡蛋、白米饭...“哪来的钱买这些?

”王寿喜忍不住问。“细妹采草药挣的。”王母不情不愿地说,“她现在可能耐了。

”王寿喜惊讶地看向刘细妹,她却只是低头吃饭,轻声道:“你快吃吧,在外头肯定吃不好。

”那晚,王寿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刘细妹呼吸均匀,

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媳妇,其实长得挺秀气。

“在工地上...有人问起你。”他忽然开口。刘细妹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我说我媳妇...在家采草药挣钱。”王寿喜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别扭,“他们都不信。

”沉默片刻,刘细妹轻声问:“那你呢?你信吗?”王寿喜没有回答。但第二天离家时,

他偷偷在刘细妹枕头下塞了二十元钱——那是她给他的零用钱,他省下来的。

第六章 骤雨将至刘细妹的草药生意渐渐做出了名声。她不仅采药,还开始学习简单的药方,

帮村里人治些小毛病。谁家孩子咳嗽,她送点枇杷叶;谁家老人关节痛,她配些艾草。

渐渐地,村里人看她的眼神变了,从最初的轻蔑变成了尊重。“寿喜家的,还真有两下子。

”“是啊,比卫生所的赤脚医生还管用。”这些话传到王母耳中,

她却很不以为然:“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

”但王父难得地说了句公道话:“她能挣钱是好事,总比天天伸手向我们要强。”与此同时,

王寿喜在工地上的表现也越来越好。工头欣赏他肯吃苦,提拔他当了小组长,工资也涨了。

再次回家时,他给刘细妹带了份礼物——一条水红色的丝巾。“工地旁边的小摊上买的。

”他语气生硬,“不值几个钱。”刘细妹接过丝巾,眼眶微微发热。

这是王寿喜第一次送她礼物。她将丝巾小心翼翼地收进箱底,舍不得戴。然而,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天,李念珠突然来访。她打扮得花枝招展,

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寿喜哥呢?”她直截了当地问。“在工地上。

”刘细妹平静地回答,“有什么事吗?”李念珠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不过数月不见,刘细妹像是变了个人,虽然衣着依旧朴素,

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静自信的气质。“我怀孕了。”李念珠突然说。

刘细妹手中的簸箕“啪”地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是寿喜哥的。”李念珠补充道,

眼中带着挑衅和得意。刘细妹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希望,

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她强撑着站稳,声音颤抖:“你...你有什么证据?”“三个月前,

寿喜哥回来那晚,我们在后山...”李念珠故意欲言又止,“他说他早就想娶我了,

只是被你缠着脱不开身。”刘细妹想起三个月前,王寿喜确实回来过一晚。

那晚他确实很晚才回家,身上还带着酒气...“你不信的话,等孩子生了,

大可以看看像谁。”李念珠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我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

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爹吧?”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刘细妹一个人呆立在院子里。当晚,

刘细妹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昆仑仙山,跪在西王母座前。“痴儿,

你可明白了?”西王母的声音缥缈遥远,“强求的恩情,终成孽债。你所谓的报恩,

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罢了。”刘细妹在梦中哭泣:“娘娘,

我错了...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因果已种,唯有面对。是缘是劫,

全在你一念之间。”第二天清晨,刘细妹挣扎着起床,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去县城,

亲口问一问王寿喜。若李念珠所说属实,她便放手,成全他们。这一世,她本是来报恩的,

不是来讨债的。第七章 县城寻夫天还没亮,刘细妹就动身了。

她将王寿喜给的那条水红色丝巾仔细系在颈间,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勇气。

背包里装着几个干粮和卖草药攒下的几十元钱——这是她全部的积蓄。“我去镇上卖草药,

晚点回来。”她对王母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异常。王母嘟囔了几句,倒也没多问。

自从刘细妹开始采药挣钱后,在家中的地位已悄然改变。

通往县城的班车颠簸了整整三个小时。刘细妹靠着车窗,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

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西王母的话:“是缘是劫,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李念珠所说属实,

她该如何面对?若王寿喜真的背叛了她,这场跨越三世的报恩,是否就该到此为止?

县城比刘细妹想象中要大得多。高楼、汽车、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几经周折,她终于找到了王寿喜所在的建筑工地。“找王寿喜?

”一个满身水泥灰的工人打量着她,“他去材料市场了,得下午才回来。

”刘细妹的心沉了沉:“那...我能在哪里等他?”“去工棚那边等吧。

”工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简易房,“他是小组长,住最里面那间。

”王寿喜的工棚简陋得令人心酸:一张硬板床,一个破旧的衣柜,墙上挂着几件工作服。

房间收拾得还算整齐,床头放着一本翻旧了的《建筑施工入门》。

刘细妹轻轻抚摸那本书的封面,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她从未见过王寿喜如此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