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行字，夏清初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她和孩子本可以不用死！
是许曼做了手脚！
夏清初看着沙发上纠缠的身影，理智崩塌。
她冲过去，想撕碎这场背叛，想告诉他真相。
可她碰不到他们，喊不出声音。
她像一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丈夫在杀妻仇人身上沉沦。
脑海里全是停尸房里，她和孩子血肉模糊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客厅恢复平静。
夏清初麻木地蹲在墙角，看着窗外枯叶被风卷走。
这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比死亡更痛的，是恶心和不甘。
凭什么死的是她？
沙发上，傅堇修拍了拍许曼：“起来，换上新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夏清初捂住耳朵。
许曼娇声抱怨：“不怕被人拍到？你老婆知道会生气的。我和她不一样，我的爱见不得光……”
傅堇修推她去换衣服：“难得你这么高兴，这顿饭，就当庆祝。”
庆祝？
夏清初放下手，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笑了。
他要庆祝她和孩子的死亡。
她不再挣扎，任由自己飘在傅堇修身边。
看他带许曼去顶级法式餐厅，看他们举杯。
一窗之隔，餐厅内琴声悠扬，窗外大雨滂沱。
夏清初站在雨里，手按在平坦的小腹上。
如果早点放手，是不是就不会死？
那个在她肚子里待了九个月的孩子，她还没能抱一抱……
玻璃窗内，傅堇修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神色微变：“奶奶？”
他走到一旁接听。
还能有什么事？
不过是通知她的死讯。
医院找不到他，只能联系她唯一的亲人。
那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却始终记得给她买糖的奶奶。
夏清初心口揪痛。
她不敢想象，奶奶是如何独自处理她的后事。
她宁愿奶奶彻底忘记她。
不记得，就不会痛。
电话那头，奶奶声音混沌：“初初，初初回家了……”
像小时候叫她回家吃饭。
可这一次，她回不去了。
傅堇修还未察觉异常。
许曼趴在他肩上，手指勾着他的手：“奶奶，我这边有事，您……”
“想见初初最后一面，就现在回来。”
奶奶似乎清醒了片刻。
傅堇修皱眉：“最后一面？奶奶您糊涂了？我和初初会一辈子在一起。”
“没有了。”
奶奶口齿不清，反复念叨：“初初，宝宝，变成灰，不见了……”
傅堇修犹豫地看向许曼。
她撅着嘴，无声***：“说好给我庆祝的！”
傅堇修沉默一瞬，选择了妥协：“奶奶别担心，初初和孩子很好，明天我带她们去看您。”
电话挂断，他又给夏清初发了条信息：“老婆，明天带奶奶来看你，出院后我们去拍全家福。”
窗外，一辆灵车缓缓驶过。
傅堇修心口骤然一痛，弯下了腰。
同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夏清初看到屏幕上，“自己”回复了信息：“傅堇修，我们离婚。”
傅堇修僵在原地。
夏清初的错愕不比他少——这条信息是谁发的？
傅堇修不敢置信地瞪着“离婚”二字。
他立刻回拨，十几个电话都被拒接。
他颤抖着手发信息：“老婆，我们发誓一辈子不提离婚的！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要离？”
他只记得誓言，却忘了前提是他的忠诚。
傅堇修连发三条信息，只换来三个红色感叹号。
他脸色铁青，拿起外套就要走。
许曼拦住他。
“让开。”他压抑着怒火。
夏清初想笑。
许曼却怯生生递上手机：“堇修哥哥，我朋友发了点东西给我……”
她眼神闪烁。
夏清初清楚看到了她眼底的算计。
屏幕上是一张她与陌生男人的劣质合成亲密照。
夏清初想解释，抬头却对上傅堇修猩红的双眼。
他信了。
面对如此拙劣的伪造，那个曾说永远信她的男人，选择了怀疑。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拨打夏清初的电话。
意外接通了。
傅堇修声音沙哑：“你要离婚，是因为他？”
沉默被当作默认。
“说话！夏清初！你真要为了野男人不要我？！”
夏清初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他也知道被背叛的滋味？
那他在许曼床上时，可曾想过她的痛苦？
长久的沉默后，电话再次被挂断。
傅堇修再打，只剩忙音。
“好！好！”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一双手温柔覆上他的手背：“堇修哥哥，你还有我，我发誓永不离开你。”
傅堇修眼底情绪翻涌，松开手机，反手紧紧握住许曼。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夏清初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看了许久。
心，沉沉落下。
还有什么可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