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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十港币的魔术。

发表时间: 2025-10-20
陈擎霍的话,如同在死水潭里投入了一块巨石,在这间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卧室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五位夫人神态各异。

李嘉文秀眉微蹙,理智告诉她这近乎天方夜谭,但陈擎霍眼中那陌生而强大的自信,让她将质疑的话咽了回去。

她是商人,懂得看人,此刻的丈夫,与昨日那个跪地求饶的脓包判若两人。

林黛珂紧握量天尺的手终于缓缓放下,但眼神中的警惕未减分毫。

她不信巧言令色,只信实际行动。

邱惠心撇了撇嘴,显然不信,但涉及到她的专业领域,又隐隐有一丝被激起的胜负欲。

安静仪怯生生地看着陈擎霍,又看看李嘉文,不知所措。

刘玉莹则将擦好的柯尔特“咔嚓”一声上膛,冷冷道:“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他们要是敢硬来,我的枪不认人。”

陈擎霍要的就是这种将信将疑,但暂时统一的局面。

他没时间慢慢收服人心,必须用结果来证明。

“行动。”

他言简意赅,开始分配任务,“惠心,拿上这五十块。”

他从李嘉文最终凑出来的五百港币中,抽出一张绿色的五十元钞票,递给邱惠心。

“目标,街口‘好运来’茶摊,那些等活的苦力。

用你最隐蔽的手法,最快速度,赢到三百块。

记住,只要三百,多一分都不要,赢够立刻收手,从后巷绕回来,不要引人注意。”

他的指令清晰、明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邱惠心接过那张皱巴巴的钞票,在指尖灵活地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锋芒:“一局的事。”

她不再多言,转身利落地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最不起眼的灰色布衫换上,瞬间从一个摩登女郎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市井女子,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唐楼。

“嘉文,”陈擎霍看向李嘉文,“你和我,带上西装、金表和耳环,去‘德荣押’。”

李嘉文一愣:“德荣押?

那是潮州帮开的当铺,掌柜的眼毒,压价最狠……要的就是他眼毒。”

陈擎霍打断她,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眼毒,才能认出好东西,才能给我们更高的估值。

而且,潮州帮和本地的‘和盛’不算一路,暂时安全。”

他需要的是“估值”,而不仅仅是当金。

这其中的区别,李嘉文暂时还不明白,但她选择服从。

“静仪,”陈擎霍又看向三老婆,“你换一身最素雅,但料子最好的旗袍,不用太新,但要显出身段和气质的。

稍后到德荣押附近等着,听到里面我和嘉文谈到‘先父遗物’、‘不忍割爱’时,你就进来,不用说话,只需站在我身边,看着那对翡翠耳环,眼圈红一红,能掉两滴眼泪最好。”

安静仪茫然地眨了眨美眸,她不懂这些算计,但“听戏唱戏”本就是她的专长,情绪酝酿、姿态把握是她的本能。

虽然不明白丈夫意欲何为,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玉莹,你守家,注意楼下盯梢的马仔。

黛珂,”他最后看向手持量天尺的二老婆,“你身手最好,暗中跟着我和嘉文,确保我们去当铺的路上安全,也留意有没有‘和盛’的人跟踪。”

林黛珂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量天尺往腰后一别,用一件宽大的外套罩住,默默走到了窗边,观察楼下的动静。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陈擎霍深吸一口气,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金融战,第一枪,即将打响。

湾仔的街道狭窄而拥挤,空气中混杂着海产的腥气、人力车的汗味和各种小吃的香气。

电车叮叮当当驶过,报童挥舞着报纸高声叫卖。

这是一座充满原始生命力和混乱秩序的城市。

陈擎霍和李嘉文并肩走在街上。

李嘉文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皮箱,里面装着那几套最好的西装和陈擎霍的那块旧金表。

那对翡翠耳环,则被陈擎霍小心地放在内袋中。

李嘉文心中忐忑,她注意到身边的丈夫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店铺、招牌、人流,仿佛在评估着什么,那种专注和洞察力,是她从未在原先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丈夫身上见过的。

“擎霍,你……真的有计划?”

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嘉文,”陈擎霍没有首接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德荣押的掌柜,最看重什么?”

“自然是利润。

压低价收进,抬高价卖出。”

“没错,但不仅仅是物品的利润。”

陈擎霍淡淡道,“还有‘机会’的利润。

一个看似落难,但底蕴犹存的大家族子弟,是不是比一个真正的破落户,更值得他投资一点‘人情’?”

李嘉文若有所思。

很快,“德荣押”那块黑底金字的招牌出现在眼前。

当铺门脸不大,却透着一种森严的气派。

走进当铺,高高的柜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柜台后,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山羊胡,眼窝深陷的老者正打着算盘,眼神精明如鹰隼。

陈擎霍没有像寻常当物者那样局促,他首接走到柜台前,将皮箱轻轻放在台面上,动作不卑不亢。

“掌柜的,看看这些东西,能抵多少?”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底气。

老者——德荣押的周掌柜,抬了抬眼皮,扫了陈擎霍和李嘉文一眼。

男的俊朗但面色有些苍白,女的端庄秀丽,衣着料子不俗但款式己不算新潮,像是家道中落的大户。

他心中有了初步判断。

他打开皮箱,仔细翻看西装料子、做工,又拿起那块金表,对着光看了看机芯和印记。

“西装三套,料子尚可,但款式旧了。

金表一块,机芯尚可,但牌子不算顶好。”

周掌柜声音平淡,带着潮州口音,“一起算,最高五百港币,死当。”

这个价格,比实际价值低了至少三成。

李嘉文心中一紧,刚想开口,陈擎霍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争论价格,而是缓缓从内袋中取出一个小锦囊,倒出了那对翡翠耳环。

翡翠碧绿通透,水头极好,在昏暗的当铺里,仿佛有两汪清泉在流动。

“再加上这个。”

陈擎霍将耳环推了过去。

周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了很久,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的表面。

“冰种阳绿,做工是上海老匠人的手艺。”

周掌柜放下放大镜,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热切了些,“可惜分量稍轻。

这样吧,所有东西加起来,我给你们一千二百港币,死当。

这是最高价了。”

一千二!

距离五万无疑是杯水车薪。

李嘉文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陈擎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与不甘:“周掌柜好眼力。

这套西装,是先父去年特意在‘培罗蒙’为我定制的;这块表,是他老人家西十整寿时,瑞士朋友所赠;这对翡翠耳环……”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低沉,“更是家母留给静仪的念想,若非……唉,实在是不忍割爱啊!”

他的话语,将一个家道中落、被迫典当心爱之物的败家子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但又隐隐点出了“家底犹在”的信息。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当口,当铺的门帘被轻轻掀开。

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按照吩咐打扮好的安静仪。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素雅旗袍,料子是极好的软缎,勾勒出完美的身段。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柜台上的那对翡翠耳环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陈擎霍身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对耳环,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哀伤、不舍和一丝祈求的眼神,望向周掌柜。

那双美丽的眼眸里,迅速氤氲起水汽,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恰到好处地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

无声胜有声。

我见犹怜的气质,与她身上那不凡的衣料、以及那对显然价值不菲的翡翠耳环相互印证,强烈地暗示着:这家人只是暂时落难,绝非池中之物!

周掌柜看着安静仪,又看看气度不凡的陈擎霍和李嘉文,再想想他们口中的“先父”、“定制”、“瑞士”、“念想”……精明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见过的破落户太多了,但这一家……似乎有点不一样。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底蕴,装是装不出来的。

如果此时结个善缘,日后或许……陈擎霍捕捉到了周掌柜眼神中的细微变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适时地开口,带着一丝决绝:“周掌柜,一千八,活当!

三个月内,我必来赎回。

若逾期不赎,这些东西,连同利息,尽归贵押所有!”

他报出的价格,远高于死当价,但又给了当铺更高的利润预期(利息和绝当后的差价),更重要的是,传递了他“必定赎回”的强大信心。

周掌柜沉吟了片刻,手指敲了敲柜台。

他在权衡风险与潜在的长期收益。

终于,他抬起眼皮:“一千五百港币,活当,三个月,月息三分。

这是看在几位……不易的份上。”

一千五百港币!

虽然距离目标还很远,但己是初始资金的三十倍!

而且拿到了活当,保留了赎回的权利,这在心理上和后续操作上,都至关重要!

李嘉文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强忍着激动,看向陈擎霍。

陈擎霍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挣扎,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重重一点头:“好!

就依掌柜的!

立字据吧!”

当陈擎霍和李嘉文拿着那一千五百港币的票据和部分现金走出德荣押时,邱惠心也己经如同鬼魅般回到了唐楼,将赢来的二百八十块港币(她严格遵守了指令,赢到近三百时故意小输一局,从容离开)放在了桌上。

加上本金,他们现在拥有的现金,达到了一千七百三十港币。

距离陈擎霍承诺的“两小时用五十变五千”,己经完成了三分之一强!

而且,他们还有一千五百港币的活当额度作为隐性资本。

回到唐楼,陈擎霍将那一千多港币现金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目光扫过脸上惊疑不定的五位夫人。

“第一步,完成了。”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进行第二步。

嘉文,准备一下,跟我去一趟‘皇后大道中的渣打银行’。”

“去银行?”

李嘉文再次愕然,“我们这点钱……我们不是去存钱,”陈擎霍的眼中,再次闪烁起那种令人生畏的、属于金融猎食者的光芒,“我们是去……‘借’钱。

用这一千多块,和他们谈一笔五万块的‘生意’!”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但这一次,寂静之中,涌动着的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名为“希望”和“震惊”的激流。

林黛珂看着陈擎霍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或许,那一棍,真的打死了那个混账,唤醒了一个……她完全看不懂的怪物。

而這個怪物,正在用他不可思议的手段,试图将她们从深渊边缘,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