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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超舟舟是《妈妈说话很心寒》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懿切随缘”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有些记忆像贴身的毛脱不下也捂不我的记忆就是这样一件毛是妈妈亲手织一针一都缠着谎言的味她说这是能让我活下她说得没我活下来代价是整个小区的邻都渐渐失去了声起我以为我得到了倾听世界的神奇能能听到每一家的悲每一次心我沉溺其扮演着一个看不见的救世后来我才明我听到的不是八是一个个生命被抽走发出的最后的回我不是在倾我...
主角:林超,舟舟 更新:2025-10-20 10:5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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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记忆像贴身的毛衣,脱不下来,也捂不暖。我的记忆就是这样一件毛衣,
是妈妈亲手织的,一针一线,都缠着谎言的味道。她说这是爱,能让我活下去。她说得没错。
我活下来了,代价是整个小区的邻居,都渐渐失去了声音。起初,
我以为我得到了倾听世界的神奇能力,能听到每一家的悲欢,每一次心跳。我沉溺其中,
扮演着一个看不见的救世主。后来我才明白,我听到的不是八卦,是一个个生命被抽走时,
发出的最后的回响。我不是在倾听,我是在吞噬。而我亲爱的妈妈,就是那个拿着叉子,
一口一口喂我吃掉整个世界的人。她看着我,眼神慈爱,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毛线一样,
将我牢牢捆住,直到我窒息。第 1 章我妈把毛衣递给我的时候,外面的天是灰色的。
“舟舟,快穿上试试,刚织好的。”毛衣是米白色的,很厚实,针脚细密。我接过来,
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股羊毛和阳光混合的气味。我妈说她趁着前几天天好,
把毛线都在阳台上晒过。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像个纸糊的人。
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底子太弱,得慢慢养着。这么一养,就养到了二十二岁。
我几乎不出门,整个世界就是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和我妈。我把毛衣套在身上。
皮肤接触到羊毛的瞬间,一个女人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今晚就吃韭菜盒子,
老头子肯定喜欢。我愣住了。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我妈。
声音不是从我嘴里发出的,也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它就在我脑子里,
清晰得像有人贴着我耳朵说话。烦死了,楼上又在敲敲打打!又一个男人的声音。暴躁,
不耐烦。我能清楚地分辨出,这是住在楼上502的那个男人。
他总是在家里捣鼓那些木工活,声音格挣挣的,吵得人心烦。我扯了扯毛衣的领口,
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怎么了?不舒服?”我妈看我脸色不对,紧张地问。我摇摇头,
想说没事,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声音接连不断地涌进来。
整个金露苑小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蜂巢,所有人的窃窃私语都成了在我颅内振动的蜂鸣。
小区的流浪猫好像又生了一窝,得找个纸箱子给它们做个窝。这月物业费又该交了,
真贵。儿子怎么还不回我微信……我惊恐地看向我妈。她正一脸慈爱地帮我整理衣角,
眼神里全是满足。“怎么样?合身吗?”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妈放在厨房的那袋韭菜,其实已经不怎么新鲜了。
而这个声音,来自住在对楼3单元的王阿姨。我猛地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疼。
这不是梦。“妈……”我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我好像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
”我妈笑了,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她自己的。“傻孩子,
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又发烧了?”她转身要去拿体温计。“不是的!”我急了,
一把抓住她的手,“真的!我听见了!王阿姨说你买的韭菜不新鲜,楼上的张叔叔嫌吵,
还有人要给猫做窝……”我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心里发毛。那些嘈杂的声音还在往我脑子里钻,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我受不了了,
伸手就要去脱身上的毛衣。“别脱!”我妈突然厉声喊道,一把按住我的手。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我被她吓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又变回了那种温柔的样子,
只是有点僵硬。“舟舟,你就是太久没出门,胡思乱想了。”她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好事。说明你的身体在好起来,精神也跟着活泛了。”活泛?这是活泛吗?
这简直是要把我的脑袋撑爆了。“你听话,”她帮我把毛衣的领口抚平,手指冰凉,“穿着,
习惯就好了。这是妈妈熬了好几个晚上给你织的,穿着它,妈妈就放心了。
”她的话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敢再动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
整个金露苑小区像一台永不关机的收音机。我听见夫妻的争吵,孩子的哭闹,老人的叹息。
我听见谁家的水管漏了水,滴滴答答。我听见谁在梦里喊着初恋的名字。我像一个溺水的人,
被无数陌生人的生活淹没。我紧紧闭着眼睛,把头蒙在被子里。可是没用,
那些声音穿透了一切。直到后半夜,我听见一个很微弱的声音,来自隔壁我妈的房间。
会习惯的……我的舟舟……一定会习惯的……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
近乎哀求的疲惫。第 2 章最初的惊吓过去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我还是不敢出门,但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岛。
我就坐在这间屋子里,穿着这件米白色的毛衣,整个小区的故事就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比任何电视剧都精彩。一号楼的李阿姨怀疑她老公有外遇,每天都在盘算怎么跟踪他。
其实她老公只是偷偷报名了一个老年拉丁舞班,想在结婚纪念日给她一个惊喜。
六号楼新搬来的小情侣,因为一只猫该叫“富贵”还是“翠花”吵得不可开交。
女孩心里想的是“你连猫的名字都不让着我,你根本不爱我”,
男孩心里想的是“叫翠花多土啊,说出去都丢人”。
这些琐碎的、真实的、带着生活热气的心事,像拼图一样,
在我脑子里拼出了一个完整的金露苑。我认识了每一个人,知道了他们每一个秘密。
我的生活不再是白色的墙壁和灰色的窗外。它有了颜色,有了声音,有了情节。
我开始每天都穿着这件毛衣,甚至睡觉也舍不得脱。我妈看我不再抵触,似乎松了口气。
她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看着我穿上毛衣的眼神,亮晶晶的。“舟舟,今天气色好多了。
”她说。我点点头,脑子里正现场直播着四号楼王婶打麻将。糊了!清一色!哈哈哈,
今天手气真好!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妈问我笑什么,我说没什么,
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我正“听”着小区花园里几个大妈聊八卦,
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哎呀!坏了!我炖的汤!出门的时候忘关火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我集中精神去“听”,
很快就锁定了来源——五号楼,1102室。我记得那家是租户,刚搬来不久,
一个很年轻的女孩。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新闻里那些煤气爆炸、火光冲天的画面。不行。
我得做点什么。可是我不能出门,我连跟陌生人说话都会心慌气短。报警?
警察来了问我是谁,我怎么知道的?难道我要说,是我身上的毛衣告诉我的?
我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慌乱: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在公司,
赶回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完了完了……我瞥见桌上的手机。对了!匿名!
我立刻找到物业的电话,用我妈的手机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我捏着嗓子,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喂,物业吗?你们赶紧去五号楼1102看看,
我好像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哪位业主啊?您住在哪一栋?”“你别管我是谁,
快去看看吧!可能着火了!”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我的心脏怦怦直跳。我把耳朵——不,
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栋楼。我听见物业保安急促的脚步声,听见他们按门铃,
听见他们互相讨论的声音。味道是挺大的,从门缝里飘出来的。赶紧给业主打电话!
打不通啊!联系不上!不行,得破门了!真着火了就麻烦了!
然后是工具撬动门锁的声音,格当嘚——,门开了。我的天!锅都烧黑了!
满屋子都是烟!快快快,关火!开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瘫坐在沙发上,
后背全是冷汗。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谢谢,
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有邻居提醒,我这房子就毁了……她不停地道谢。然后,
她心里冒出一个念ah头。是哪个好心的邻居呢?真想当面谢谢他。那一刻,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满了我的胸膛。不是看戏的乐趣,不是窥探的刺激。
是一种……价值感。我,俞舟,这个二十多年都靠我妈养着的病人,
这个连门都不敢出的废物,居然阻止了一场火灾。我救了一个人的家。我看着身上的毛衣,
第一次觉得,它不是一个诅咒,而是一个礼物。一件温暖的,带着使命感的礼物。那天晚上,
我妈给我端来一碗汤。“舟舟,把汤喝了,补身体。”我喝了一口,很鲜。
我笑着对她说:“妈,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我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们舟舟,
每天能开开心心的,就是天大的好事。”我没告诉她是什么事。这是我的秘密。
我和这件毛衣的秘密。第 3 章从那次火灾之后,我就上瘾了。
我不再是被动地接收那些杂乱的信息,而是开始主动地去“听”。
我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毛衣,
仔细地“扫描”一遍我的金露苑小区。我做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专门记录我听来的事情。
“三号楼401,老夫妻,感情很好,但老爷爷有偷偷藏私房钱的习惯,
藏在床底下的旧皮鞋里。”“七号楼202,张伟,35岁,公司职员,长期被上司压榨,
最近正在考虑辞职,但不敢告诉他老婆。”“一号楼的宠物狗‘毛球’,其实不喜欢吃狗粮,
它最想吃的是楼下花园里新开的月季花。”这些秘密在我眼里,不再是单纯的八卦,
而是一份份鲜活的人生报告。我沉迷于这种洞悉一切的感觉。
我妈看我每天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以为我是在写日记,还夸我终于找到了点寄托。
她不知道,我记录的是一个正在被我掌控的世界。渐渐地,
仅仅是“知道”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想介入,想改变。就像那次火灾一样,
我想成为一个隐藏在幕后的英雄。很快,机会就来了。我一直很关注七号楼的一户人家。
男主人叫周强,在外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是个中学老师。但他有家暴的倾向。
我经常“听”到他对他妻子非打即骂,而那个女人,除了默默忍受,就是小声地哭。
她的心里话,永远是那么几句。为了孩子,忍忍吧。他今天在学校受气了,我别惹他。
也许明天就好了。我听得心里冒火。这种男人,就是个人渣。一个周五的晚上,
我又“听”到他们家传来争吵声。起因很小,就是女人做的菜咸了点。周强的咒骂声,
混杂着女人的求饶声和孩子被吓哭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子在我脑子里来回地割。
你这个蠢女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别打了……求你了……孩子在看……看什么看!小兔崽子!滚回你房间去!
然后是盘子摔碎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和孩子更大声的哭嚎。我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这一次,我不能再假装听不见了。报警?警察来了,女人很可能会因为害怕而不敢承认,
最后又是不了了之。我必须想个更彻底的办法。我在我的笔记本上,
翻到了关于周强的那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听来的一切。
他每周三下午会去一个奇牌室打牌。他有一个情人,是他们学校新来的一个实习老师。
他挪用过学校组织捐款的钱,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我要毁了他。我花了一整个晚上,用打印机打了一封匿名信。信里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罗列了三件事:家暴,出轨,挪用公款。每一件事,都附上了精确的时间、地点,
和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细节。比如,他和那个实习老师第一次约会的餐厅名字。比如,
他把挪用的那笔钱藏在了办公室文件柜的第三个抽屉里,一个茶叶罐后面。这封信,
我准备了两份。一份寄给他们学校的校长,一份寄给当地的教育局。做完这一切,
天都快亮了。我没有一丝困意,反而兴奋得发抖。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审判者,
正在对这个世界的罪恶降下惩罚。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穿着毛衣,
全神贯注地“监听”着七号楼和整个事件的进展。我“听”到校长收到信后的震惊和愤怒。
我“听”到教育局开会讨论这件事。我“听”到周强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那种从嚣张到惊恐的心理变化,简直让我着迷。他怎么知道的?不可能!
这些事不可能有人知道!我隔着几栋楼,冷冷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
事情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学校为了名誉,迅速把他开除了。他老婆也终于鼓起勇气,
带着孩子提出了离婚。据说教育系统内部也通报了这件事,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当老师了。
周强搬走的那天,是个阴天。我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他狼狈地把行李搬上车。
他老婆和孩子没有来送他。他看起来像一条丧家之犬。我听见他心里恶毒的诅咒。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搞我!不然我弄死他!我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很痛快。我转过身,
看到我妈端着一盘水果站在我身后。“舟舟,在看什么呢?”“没什么,”我拿起一块苹果,
咬了一口,清脆响亮,“看一个坏人遭报应。”我妈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她说:“舟舟,
我们不掺和别人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没说话。她不懂。
这已经不是“别人的事”了。这是我的事。我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无用的病人,
而是一个手握神力的判官。这件毛衣,就是我的权杖。我翻开笔记本,在周强那一页的末尾,
重重地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叉。然后,我又翻到了新的一页,写下了一个新的名字。“二号楼,
赵倩,被网恋对象欺骗感情和金钱,数额三万元。”下一个,就该她了。
第 4 章拯救赵倩的过程很顺利。她被一个自称是海外投行精英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我“听”了几天他们的聊天记录,那男人的话术简直漏洞百出。
什么“内部消息”、“高额回报”、“需要一笔保证金激活账户”,全是老掉牙的骗局。
可赵倩就是信了。她心里,那个男人是她的真命天子,是带她脱离枯燥生活的王子。
他说等这笔投资赚了钱,就回国来娶我。我听得直摇头。姑娘,
你连他真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我用的还是老办法。匿名。
我把那个“投行精英”的社交账号和一些典型的诈骗话术,加上赵倩即将转账的银行卡号,
整理成一份文档,发给了反诈中心。我还特意用一个新注册的邮箱,
给赵倩本人发了一封匿名邮件,标题是:“你以为的王子,其实是个骗子”。邮件里,
我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把我听到的,
那个男人同时在跟另外三个女人说着一模一样的情话的事实,原封不动地写了出来。
甚至包括他给她们起的昵称:“小宝贝”、“小甜心”和“我的小猫咪”。
赵倩收到的昵称是“我的小玫瑰”。我能清晰地“听”到她看到邮件时的整个心理过程。
从愤怒地想要删掉邮件,到怀疑,再到顺着我给的线索去求证,
最后是信念崩塌时的嚎啕大哭。骗子!都是骗子!哭声很惨。但我心里没有波澜。
长痛不如短痛。三万块钱和一颗真心,总得保住一样。几天后,警察联系了她,
证实了这是一起典型的“杀猪盘”诈骗。因为报案及时,大部分钱都被追了回来。
我在笔记本上,给赵倩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绿色的勾。这一个月,
我成了金露苑的“地下守护神”。我匿名举报了小区里一个非法开办的堵伯窝点。
我提醒了总是忘带钥匙的刘大爷,他儿子偷偷给他配了一把备用钥匙藏在家门口的地垫下面。
我甚至还帮三号楼的小朋友找到了他走失的仓鼠——那小东西正躲在冰箱后面啃电线。
每一次成功的干预,都让我对这件毛衣的依赖更深一分。
我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我不再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透明人。
我活在每一个被我帮助过的人的感激里,活在每一个被我惩罚过的人的恐惧里。
我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每天不穿着毛衣“巡视”一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错过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我妈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话变多了,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虽然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开心。“舟舟,你最近精神头真好。
”她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说,“看来这件毛衣,真是个宝贝。”我看着她,心里有点得意。
妈,你不知道,你的儿子,现在是个英雄了。但有时候,夜深人静,摘下毛衣,
世界重归寂静时,一种巨大的空虚感会把我吞没。没有了那些声音,
我的房间就只是一个冰冷的笼子。我躺在床上,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和呼吸。
我还是那个俞舟,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那种无力感让我恐慌。于是,
我会立刻重新穿上毛衣。当整个小区的嘈杂再次将我包围时,我才能感到安心。
我需要那些声音。我需要他们。我没有意识到,这种“需要”,
正在慢慢变成一种无法戒断的毒瘾。而每一次“吸食”,都在消耗着一些我看不见的东西。
直到我“听”到了林超的声音。林超是二号楼的一个高中生,平时看起来很阳光,爱打篮球,
见人会笑。在我的“听觉”世界里,他也是少数心里没什么阴暗角落的人。但那天下午,
我“听”到的,却是彻骨的冰冷。没意思。一切都没意思。活着真累啊。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脱了?这个念头,像一颗子弹,瞬间击中了我。
我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力去“听”他。他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
书桌上摊着一张不及格的物理试卷。他爸爸妈妈正在客厅里小声说话。这孩子最近怎么了?
成绩掉得这么厉害。青春期吧,估计是贪玩了。晚上我得好好说说他。说说他?不,
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快要撑不下去了。林超心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决绝。就今天吧。
等他们睡着了。我浑身的血都凉了。这是一条人命。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慢悠悠地写匿名信,或者发邮件了。来不及了。我必须立刻,马上,阻止他。
第 5 章我慌了。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紧急、这么严重的情况。阻止一场火灾,
揭穿一个骗子,都和一条即将消失的生命无法相提并论。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报警?怎么说?
说我“听”到一个男孩要自杀?警察会把我当成疯子。直接给他爸妈打电话?用什么身份?
我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身上的毛衣仿佛有千斤重。林超心里的那个倒计时,像秒针一样,
在我脑子里“滴答”、“滴答”地走着。先洗个澡,把房间收拾干净。
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他的念头冷静得可怕。这种冷静,
比歇斯底里的哭喊更让我恐惧。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
几乎按不准数字。我从物业那里“听”到过林超家的电话号码。电话拨通了,
嘟了很久才有人接。是林超的爸爸。“喂,哪位?”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叔叔,您好。我是……我是林超的同学。
”我胡乱编造了一个身份。“同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对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我想跟您说一下林超的事。他最近状态很不好,您……您能多关心一下他吗?
”我的声音干涩。“哦?他在学校跟你们说什么了?是不是早恋了?”我简直要气炸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不是的!”我拔高了音量,“他……他有危险!
他今晚可能会做傻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
是林超爸爸带着怀疑的质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林超跟你说的?”我语塞了。
我怎么知道的?我总不能说是我听见的吧。情急之下,
我脱口而出:“他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藏着一把美工刀!他上周偷偷买的!
”这是我昨天“听”到的一个细节。林超买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也许用得上。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简直毛骨悚然。这个细节太具体了,
具体到不可能是同学之间聊天能知道的。电话那头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你到底是谁?!
”我不敢再说了,猛地挂断了电话。我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立刻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林超家里。
我“听”到林超爸爸扔下电话,冲进儿子房间的声音。你抽屉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你个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你想吓死我们吗?!紧接着,是林超妈妈的哭喊。
小超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妈妈说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他们找到了那把刀。
但他们的方式,是质问,是责骂,是宣泄自己的惊恐。我“听”到林超的心理防线,
在他们一声声的质问下,寸寸崩裂。他原本只是绝望,现在,
这种绝望里又掺杂了被窥探、被背叛的羞耻和愤怒。谁?是谁告诉他们的?
我最后一点秘密都没有了。连死都不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吗?
我“听”到他猛地推开父母,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就是想死!你们满意了吗!”然后,
他冲向了窗户。接下来的一切,都变成了尖叫和哭喊的混乱杂音。桌椅被撞翻的声音,
他妈妈撕心裂肺的“不要”,他爸爸死死抱住他的怒吼。最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林超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他被救下了。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我彻底搞砸了。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滑坐在地上。我以为我是在救他。可我只是把他推下了悬崖,
然后在他落地前,侥幸地抓住了他的一只脚。他虽然还活着,但他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而我,就是那个把他推下去的凶手。第 6 章第二天,整个金露苑炸开了锅。
二号楼林家孩子昨晚要跳楼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个上午就传遍了所有业主群。
我穿着毛衣,战战兢兢地“听”着。一开始,大家都在猜测原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现在的孩子心理真脆弱。幸好救下来了,不然这房子就成凶宅了,晦气!但很快,
话题就转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这个消息,是从林超妈妈那里传出来的。
她在楼下跟几个相熟的邻居哭诉,说昨晚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那个人……那个人就像鬼一样!他知道小超所有的事!连他把刀藏在哪个抽屉里都知道!
小超说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们问那人是谁,他也不说,直接就挂了!
太吓人了!我们小区是不是住了个变态啊?专门偷窥别人家隐私!
“偷窥狂”、“变态”、“鬼”……这些词,像一把把淬了毒的飞刀,
从四面八方朝我射来。我脱下毛衣,想把那些声音关掉。但没用。
那些话已经刻进了我的脑子里。恐慌在小区里蔓延。人们开始检查自己的门窗,拉上窗帘,
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原本只是淡漠的邻里关系,现在充满了猜忌和恐惧。大家都在猜测,
那个“鬼”是谁。很快,怀疑的目光,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俞舟,整个小区最神秘的人。
二十多岁,不工作,不上学,几乎从不出门。苍白,瘦弱,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
我成了最合理的嫌疑人。会不会是401那个病人?他整天待在家里,
说不定在墙上钻了洞偷看呢!这种人心理都扭曲!有可能!上次我家漏水,
物业说是好心邻居提醒的,该不会就是他吧?他怎么知道的?细思极恐啊!
还有七号楼周强的事,也是被匿名举报的,举报信里写得一清二楚,
比他老婆知道的都多!太可怕了!我听着这些议论,浑身发冷。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善举”,如今都变成了指向我自己的罪证。我成了小区里的“偷窥狂”。
那个躲在暗处,窥探所有人秘密的怪物。我妈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她出门买菜回来,
脸色特别难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窗帘拉得更严实了些。那天下午,林超的父母,
带着他,找上了门。门铃响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我妈去开的门。我躲在卧室里,
通过毛衣“听”着客厅里的一切。“俞舟妈妈,我们有点事,想找一下你儿子。
”林超爸爸的语气很冲。“小超他爸,有话好好说。我们家舟舟身体不好,经不起吓。
”我妈的声音在发抖。“我们就是想当面问问他!”林超妈妈尖声道,“昨晚那个电话,
是不是他打的?!”我妈还在徒劳地辩解着:“不可能的,我们舟舟连门都不出,
他怎么会知道你们家的事……”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超,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又冰冷。“俞舟,你出来。”我浑身一僵。“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听着。
你不是很喜欢听吗?”他又说。我能“听”到他心里翻涌的恨意,像黑色的潮水。就是他。
一定是他。这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要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我不敢出去。
我怕看到他的眼睛。“俞舟!你给我滚出来!”林超开始砸门,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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