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个行车记录仪，哥，你脸疼吗？

“苏晚，你去自首，就说是你开的车。”冰冷的男声，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

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苏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十年。她最好的青春，

都耗在了他的身上。可现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要亲手将她送进监狱。何其可笑。

1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刺鼻。苏晚站在病房门口，浑身冰凉。“苏晚，你去自首，

就说是你开的车。”顾晏尘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平静地陈述着一个能毁掉她一生的事实。

他站在病床边，身形高大挺拔，侧脸的线条依旧是苏晚迷恋了十年的模样。只是此刻，

那张脸上写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冷漠。病床上，躺着他心尖上的人，白若雪。白若雪脸色苍白，

手臂上打着石膏，正用一双含着泪的眼睛，怯怯地看着苏晚。“晚晚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她的声音柔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瓷器。

苏晚的心却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车祸发生时，她就在副驾驶。

是白若雪哭着喊着要酒后飙车，是她不顾劝阻，闯了红灯，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如今，

她毫发无伤，白若雪却断了胳膊。而顾晏尘，她追随了十年，爱了十年的男人，

第一时间赶来，不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而是让她去顶罪。“为什么是我？

”苏晚的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砂纸磨过。顾晏尘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白若雪身上移开，

落在了她的脸上。那眼神，陌生得可怕。“若雪是公众人物，她不能有案底。

”他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苏晚的脸上。

白若雪是新晋的小提琴家，前途无量。所以她苏晚的人生，就可以随意牺牲？“顾晏尘，

我跟了你十年。”苏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从她十八岁，

到二十八岁。她放弃了名校的保送名额，陪他出国创业。她为他洗手作羹汤，

为他处理公司的一切琐事，为他挡下所有明枪暗箭。她是他的秘书，是他的助理，

是他的保姆，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顾夫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什么都不是。他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她的身份。如今，他要她去坐牢。

顾晏尘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皱了皱眉。“苏晚，不要胡搅蛮缠。

”“若雪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你进去待个一两年就出来了，我会给你补偿。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这里是一千万，

足够你出来后过上好日子了。”一千万。买她的人生，买她的自由。原来她十年的付出，

在他眼里，只值一千万。苏晚死死地盯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忽然就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带着说不出的凄厉和绝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滚烫得灼人。顾晏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发什么疯？”病床上的白若雪也适时地缩了缩身子，害怕地往顾晏呈身边靠了靠。

“晏尘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晚晚姐她好像很生气……”顾晏尘立刻柔声安抚。“别怕，

和你没关系。”他的温柔，他的耐心，从来都只给白若雪一个人。苏晚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擦掉眼泪，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她的目光掠过故作柔弱的白若雪，

最后定格在顾晏尘的脸上。“顾晏尘，如果我说不呢？”十年了，

她第一次用这种平静到冷漠的语气和他说话。顾晏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晚，

你没有资格说不。”“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你，也就能收回。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苏晚的心，彻底死了。是啊，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她住的公寓，开的车，甚至银行卡里的每一分钱，都刻着他的名字。离开他，她一无所有。

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因为他笃定，她离不开他。“是吗？”苏晚忽然勾起唇角，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决绝。她当着顾晏尘的面，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视频里，白若雪满脸潮红，尖叫着踩下油门。

“晏尘哥不让我喝酒，我偏要喝！不让我飙车，我偏要飙！”“去他的规矩！

老娘今天就要嗨个够！”视频的声音清晰地在安静的病房里回响。

白若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顾晏尘的瞳孔猛地一缩。“苏晚，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苏晚的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顾总，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我的车，装了360度全景行车记录仪，带车内录音的。”“你说，

如果我把这份视频交给警察，他们会相信谁是司机？”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顾晏尘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白若雪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忘了。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现在，你觉得我还有没有资格，说不？

”2顾晏尘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得像只猫的苏晚，

会亮出如此锋利的爪子。“把视频删了。”他命令道，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他以为苏晚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声音一沉，她就会乖乖听话。可惜，

这一次他错了。“凭什么？”苏晚反问，唇角那抹冷笑越发刺眼。“顾晏尘，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凭他给的那些所谓的“恩惠”吗？凭她爱了他十年吗？

那份爱，早在他说出“你去自首”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被碾得粉碎。“苏晚！

”顾晏尘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别逼我。”“逼你？

”苏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到底是谁在逼谁？”“是你，为了你的心上人，

要把我推进火坑！”“是你，用我十年的青春和付出来威胁我！”“顾晏尘，

你有什么脸说我逼你？”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砸得顾晏尘哑口无言。

一旁的白若雪终于反应过来，她抓着顾晏尘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晏尘哥，

怎么办……我不想坐牢……我真的知道错了……”顾晏尘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

看向苏晚的眼神却愈发冰冷。“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我想怎么样？

”苏晚收起手机，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很简单。”“第一，召开记者会，

澄清车祸的真相。”“第二，白若雪，你必须亲自向公众道歉，并且承担所有法律责任。

”“第三……”苏晚顿了顿，目光直视着顾晏尘，“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前两个条件，让白若雪的脸白了又白。而最后一个条件，则让顾晏尘的心猛地一沉。

两不相欠。这四个字从苏晚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习惯了她永远等在身后的目光。他从未想过，

有一天她会说要离开。“不可能。”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苏晚笑了。“顾晏尘，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是我在给你选择，不是你在施舍我。”“或者，

你更希望我直接把视频交给警方？”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个小小的黑色方块，

此刻成了决定他们命运的审判器。顾晏尘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他死死地盯着苏晚，

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凌迟。他从不被人威胁，尤其是一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女人。“苏晚，

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拿捏住我？”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狠。“我可以让你手里的视频，

永远没有机会发出去。”苏晚的心一紧。她知道，顾晏尘说得出，就做得到。以他的能力，

让她和这个视频一起从世界上消失，并非难事。但她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你可以试试。”苏晚挺直了背脊，迎上他满是杀气的目光。“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因为视频，我不止备份了一份。”“我把它发给了好几个邮箱，设置了定时发送。

如果我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取消，这些视频就会自动发送给各大媒体和警方的公共邮箱。

”“到时候，顾总，你猜猜你的公司股价会跌多少？”“你猜猜你这位冰清玉洁的小提琴家，

会不会身败名裂？”苏-晚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晏尘的底线上。

他震惊地看着她。眼前的苏晚，冷静、理智，甚至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狠厉。

这还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重话就红了眼眶，会因为他一点点温柔就开心好几天的女人吗？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有心计？顾晏尘忽然发现，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在他身边待了十年的女人。病房里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请问，哪位是苏晚小姐？”为首的警察开口问道。

苏晚的心漏跳了一拍。顾晏尘的动作这么快？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然而，

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却越过他们，径直走到了苏晚面前。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苏小姐，你好，我叫沈漠，是一名律师。”“有人委托我，

全权处理你这次的事件。”苏晚愣住了。律师？谁会给她请律师？她下意识地看向顾晏尘，

却发现他脸上的惊讶不比她少。沈漠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委托我的人说，

他欠你一份人情。”“现在，是时候还了。”3沈漠的出现，像是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瞬间打破了病房里诡异的平衡。苏晚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很高，五官深邃，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衬得他气场十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仿佛能洞悉一切。“我……不认识你。”苏晚握着那张质感极佳的名片，有些迟疑。委托人？

欠她人情？她的脑海里飞速地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

却找不到任何与“沈漠”这个名字相关的记忆。沈漠并不在意她的戒备，只是淡淡地开口。

“我的委托人希望保持匿名。”“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法律问题，

都由我来接手。”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警察也走了上来，其中一位看向苏晚，公事公办地问道。“苏小姐，

关于昨晚城南路段发生的一起单方面交通事故，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来了。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苏晚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就在她准备跟警察离开时，

顾晏尘突然开口。“等一下。”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苏晚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沈漠。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顾晏尘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在他准备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苏晚的时候，凭空冒出来一个律师。这背后，一定有人在针对他。

沈漠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顾总，我的身份，你还没资格过问。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的这位……”他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白若雪，“心上人，

需要承担什么样的法律责任。”“酒驾、肇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情节严重的，

最高可以判处拘役，并处罚金。”沈漠的话，让白若雪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不……我不要坐牢！”她尖叫起来，死死地抓住顾晏尘，“晏尘哥，你快想办法！

我不要坐牢！”顾晏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沈漠，眼神里满是警告。

“你最好想清楚得罪我的下场。”沈漠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顾总的威胁，我收到了。

”“不过，我也想提醒顾总一句。”他凑近顾晏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十年前，城西那场大火，烧死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轰的一声。

顾晏尘的脑子里仿佛有炸弹爆开。他的身体瞬间僵住，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放大。

城西……大火……那个女孩……那是他心里最深最黑暗的秘密，

是他用尽一切手段才掩盖下去的过去！他怎么会知道？！顾晏尘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沈漠，

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你……到底是谁？”沈漠直起身，

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顾总，有些事，不是花了钱，就能抹得一干二净的。”说完，

他不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顾晏尘，转身对苏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小姐，我们走吧。

”苏晚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她清楚地看到了顾晏尘脸上的变化。从盛气凌人，

到震惊，再到恐惧。这个叫沈漠的男人，只用了一句话，就击溃了顾晏尘所有的防线。

他到底是谁？他的委托人，又会是谁？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苏晚的心头，但她知道，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跟着沈漠和警察，走出了这间让她窒息的病房。

经过顾晏尘身边时，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从今往后，这个男人，与她再无关系。

走出医院大门，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

沈漠为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苏小姐，请。”苏晚坐进车里，两名警察则上了另一辆警车。

车子缓缓启动，沈漠坐在她的身边，递过来一瓶温水。“先喝点水，压压惊。”“谢谢。

”苏晚接过水，却没有喝。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沈漠看着她，目光沉静。“我说过，

是受人之托。”“那个人是谁？”“抱歉，我不能说。”苏“晚沉默了。

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个沈漠，以及他背后的神秘人，突然出现，

绝不是单纯的为了“还人情”。他们一定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和顾晏尘有关。

“你和顾晏尘，有仇？”她试探着问。沈漠闻言，轻笑了一声。“苏小姐很聪明。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不需要想太多。”他转过头，看向前方，

“你只需要把他给你的所有伤害，加倍奉还回去。”“而我，会成为你最锋利的武器。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红灯亮起。沈漠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

但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苏晚，欢迎来到，复仇的游戏。”4警局的询问室，灯光惨白。

苏晚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对面是两名负责记录的警官。整个过程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沈漠作为她的律师，全程陪同。他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几乎主导了整个问话的节奏。

苏晚只需要按照他的提示，将车祸当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当然，

她没有提交那份关键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沈漠说，那将是送给白若雪的“最后一份大礼”，

现在还不是时候。“根据苏小姐的陈述，当晚的驾驶员是白若雪女士，而你只是乘客，对吗？

”一名警官最后确认道。“是的。”苏晚点头。“好的，苏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后续我们将会传唤白若雪女士进行调查，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你。”走出警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漠的那辆宾利依旧停在门口。“我送你回去。”沈漠为她拉开车门。

苏晚没有拒绝。她现在住的公寓是顾晏尘名下的，她必须在顾晏尘反应过来之前，搬离那里。

车内，苏晚一直沉默着。她在思考，在整理这短短一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背叛，威胁，

陌生的律师，神秘的委托人，还有顾晏尘那个深埋的秘密。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

将她牢牢困住。“在想什么？”沈漠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在想，你的委托人，到底是谁。

”苏晚看着他，“他了解我，也了解顾晏尘。他知道顾晏尘会用房子和钱来威胁我，

所以让你提前出现。”沈漠开着车，目不斜视。“我说过，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那顾晏尘的秘密呢？”苏晚追问，“城西的大火，那个死去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漠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当时顾晏尘的公司刚起步，为了拿到城西那个项目，他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逼得一家钉子户走投无路。”“那家唯一的女儿，为了抗议，在家里点燃了煤气罐。

”“一场大火，女孩当场死亡，她的父母也重度烧伤，没过多久就相继离世了。

”苏晚的心狠狠一揪。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十年前，她正在国外，

为了帮顾晏尘的公司打通海外渠道，忙得焦头烂额。他告诉她，城西的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她从没怀疑过。“后来呢？”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后来，顾晏尘用钱摆平了一切。

”沈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他给了当地负责人一大笔封口费，将整件事压了下来。

对外宣称，那只是一场意外的煤气泄漏事故。”“没有人知道，那场大火背后，

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悲剧。”苏晚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手上竟然沾着血。

而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还傻傻地为他的“事业成功”而高兴。何其讽刺！“你的委托人，

和那个女孩有关系？”苏晚几乎可以肯定。沈漠这次没有回避。“他是那个女孩的哥哥。

”苏晚的呼吸一窒。原来如此。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而她，

只是被卷入其中的一颗棋子。或许，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对方用来对付顾晏尘的一件工具。

“所以，你们帮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对付顾晏尘？”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刚逃出虎口，

又入狼窝。她的命运，似乎永远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利用？”沈漠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

“苏小姐，这不叫利用，这叫合作。”“顾晏尘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我们帮你摆脱他的控制，拿回属于你的一切。而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复仇。

”“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车子缓缓停在了苏晚住的公寓楼下。沈漠熄了火，转头看着她。

“顾晏尘很快就会冻结你的所有银行卡，收回这套公寓和你的车。”“在被扫地出门之前，

你最好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递给她一张黑色的卡。“这是我的副卡，没有额度上限，

密码是六个零。”“找个新地方住下，需要任何帮助，随时联系我。”苏晚看着那张卡，

没有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因为你别无选择。”沈漠的回答简单而直接。是啊，

她别无选择。现在的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除了相信眼前这个同样深不可测的男人，

再没有别的出路。她接过了那张卡，指尖冰凉。“好，我跟你合作。”下车前，

沈漠忽然叫住了她。“苏晚。”“嗯？”“我的委托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沈漠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震。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总是在她被欺负时，默默挡在她身前的小男孩。那个在她全家搬走时，

哭着追了她三条街的邻家哥哥。“你是……小远？”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沈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看来，你还没忘。”5远。

这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让苏晚的眼眶瞬间红了。林致远，她童年时唯一的玩伴。

那个会在夏天为她抓萤火虫，会在冬天把揣在怀里的烤红薯分她一半的少年。后来，

她全家搬离了那个小城，他们也彻底失去了联系。她怎么也没想到，

那个在大火中失去妹妹的“哥哥”，竟然会是他。而他，竟然一直记得她。

“他……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苏晚急切地问道。沈漠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不太好。”“那场大K火之后，他父母相继去世，他也因为受了刺激，

精神状况一直不稳定，在国外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治疗。”“直到最近，才勉强恢复过来。

”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无法想象，这些年，

林致远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他的家人报仇。

”沈漠继续说道，“而顾晏尘，就是他唯一的仇人。”“所以，他找到了你？”“是的。

”沈漠点头，“他一直在关注你。他知道你和顾晏尘的关系，也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他本不想把你卷进来，但这次的车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将顾晏尘和白若雪一起拖下水的机会。苏晚明白了。林致远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她，

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步。“我明白了。”苏晚收起所有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你告诉他，我不仅会合作，我还会亲手，把顾晏尘送进地狱。”为了林致远，

也为了被辜负了十年的自己。回到公寓，苏晚没有丝毫留恋。这里的一切，装修、家具，

甚至是墙上挂着的画，都是顾晏尘的喜好。她在这里住了五年，却像一个寄人篱下的房客。

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件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她只用了半个小时，

就收拾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几件衣服，一些证书，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

盒子里，是她这十年，写给顾晏尘却从未寄出的信。还有她十八岁生日时，

顾晏尘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一条廉价的水晶手链。她曾视若珍宝。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苏晚拎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华丽却冰冷的“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刚走到楼下，她的手机就响了。是顾晏尘。苏晚划开接听，没有说话。电话那头，

是顾晏尘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苏晚，你长本事了。”“警察已经来找过若雪了，

你很得意是不是？”苏晚冷笑一声。“这才只是个开始。”“你！”顾晏尘气结，

“你别忘了，你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刷的卡，都是我的！你信不信我让你立刻滚出去，

身无分文！”“不用你赶，我已经出来了。”苏晚的语气平静无波。“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

放心，我一样都不会带走。”“顾晏尘，从你让我顶罪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两清了。”说完，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几乎是同时，

她的手机收到一连串的短信。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已被冻结。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已被冻结。……顾晏尘的动作，还真是快。

苏晚看着那些短信，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幸好，她早有准备。她用沈漠给的卡，

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定了一间长租套房。站在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夜景，苏晚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脱离了顾晏尘的掌控，

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她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将里面所有的信和那条水晶手链，

尽数倒进了垃圾桶。过去十年，就此埋葬。从今晚起，她不再是顾晏尘的附属品苏晚。

她是苏晚，只为自己而活的苏晚。第二天一早，一则新闻引爆了整个网络。

#新晋小提琴家白若雪涉嫌酒驾肇事#新闻里，附上了一张白若雪在警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