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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8

1 冲喜新娘陆家的婚礼,总是轰动全城的盛事。这一场尤其如此。

奢华到极致的五星酒店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空运而来的白玫瑰的馥郁香气,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陆家这个商业帝国的雄厚财力。然而,在这片极致的奢华与喧闹之下,

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和窃窃私语。“听说是冲喜呢……陆家二少车祸后,腿不行了,

人也消沉得很,老爷子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啧啧,沈家那个女儿,也算是书香门第,

可惜家道中落,这不,就把女儿给‘卖’了。”“可惜了,听说长得挺漂亮,

这往后守着一个残……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各取所需罢了,沈家得了钱渡过难关,

陆家求个心安,只是苦了这姑娘……”议论声像是潮湿的霉菌,

悄无声息地附着在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宾客们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红毯尽头,那个穿着昂贵定制婚纱的身影——新娘,沈清辞。

婚纱的曳地裙摆如同漂浮的云朵,头纱遮掩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个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涂抹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她站得笔直,双手交叠在身前,

捧着一束娇艳的铃兰,姿态无可挑剔。只是,那微微低垂的视线,

和过于平静、甚至缺乏一丝生气的神情,泄露了这并非一桩你情我愿的婚姻。没有新郎迎亲,

没有父亲挽着手交付。她只是由陆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引领着,独自一人,

一步步走过长长的、铺着白色地毯的通道。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

又像是踩在荆棘丛中。仪式被简化到了极致。主婚人匆匆念着誓词,

仿佛在完成一项亟待解决的任务。“沈清辞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陆寒洲先生为妻,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

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一片寂静中,沈清辞抬起眼。透过薄薄的头纱,

她能看到前排主位上,端坐着不怒自威的陆家老爷子,以及他身边几位神色各异的陆家成员。

她没有看向他们,目光似乎没有焦点。“我愿意。”她的声音清泠泠的,像玉石相击,

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也没有新郎亲吻新娘。

仪式在一种近乎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她被佣人搀扶着,

送入顶楼那间专为“新婚”准备的、无比宽敞也无比冰冷的总统套房。

厚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套房内布置得极尽奢华,猩红的地毯,

欧式的古典家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可这一切,

都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冷清。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不,准确地说,

在靠近落地窗的阴影里,背对着她,有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

肩背的线条依然挺拔宽阔,但那种挺拔,带着一种僵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沈清辞静静地站着,没有动弹,也没有开口。她只是看着那个背影,像一座凝固的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终于,轮椅缓缓转了过来。

沈清辞第一次看清了她“丈夫”的脸。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也极其冷漠的脸。轮廓分明,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一道锐利的刀锋。他的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但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寒潭,里面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片沉寂的、了无生气的灰败,以及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讥诮。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

从上到下,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过沈清辞,最后定格在她那张被头纱遮掩的脸上。

“沈清辞?”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因长久不说话而产生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冰冷的质感。

“是。”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很好。”陆寒洲扯了扯嘴角,那算不上是一个笑容,

更像是一种自嘲或者说对这场闹洞的嘲讽。“我想,你我都清楚,这场婚礼的本质是什么。

”他没有等沈清辞回答,操控着轮椅,移动到床头柜前,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随手扔到了铺着暗红色丝绸床罩的大床上。“这是一份婚姻合约。期限一年。这一年里,

你需要住在这里,在人前扮演好陆家二少奶奶的角色,安分守己,不要给我,

也不要给陆家惹任何麻烦。”他的语速平稳,却字字如冰,“作为回报,

沈家会得到陆氏集团注资,解决他们的破产危机。而你,在一年期满后,可以拿着这笔钱,

”他指了指合约末尾标注的一个天文数字,“彻底离开陆家,离开我的生活。

”他的话语清晰、冷酷,将这场婚姻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彻底撕去,

***裸地摊开在明面上——这就是一场交易,一场用婚姻和自由换取家族存续的交易。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份白色的合约上,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仿佛他说的,与她无关。

她缓缓走到床边,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了那份合约。纸张很轻,却又重逾千斤。

她快速地浏览着上面的条款,关于她的义务,关于她的限制,

关于那笔丰厚的“酬劳”……陆寒洲看着她平静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他预想过她的反应,哭泣、愤怒、或者卑微的乞求……唯独没有料到,

她会是这样一副近乎漠然的态度。沈清辞看完了最后一页,抬起头,看向陆寒洲。

她的眼睛很漂亮,是标准的杏眼,瞳仁乌黑清亮,此刻却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让人看不***实的情绪。“笔。”她只说了这一个字。陆寒洲眸光微闪,

将一支钢笔递了过去。沈清辞接过笔,没有一丝犹豫,在乙方签名处,

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清辞。她的字迹清秀挺拔,带着一股不易折弯的风骨。

将签好的合约和笔放回床头柜,她重新站直身体,看向陆寒洲。“合约我会遵守。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有一个要求。”陆寒洲挑了挑眉,示意她说。

“我需要一间书房,在我居住期间,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她的要求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冲喜新娘”,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

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书房?她要书房做什么?陆寒洲眼底的讥诮更深了,或许,

这只是一种故作姿态?他懒得深究。“可以。”他淡漠地应允,“这层楼最东边那间客房,

你可以改成书房。不会有人打扰你。”“谢谢。”沈清辞微微颔首,算是达成了协议。至此,

这场对话似乎已经结束。交易达成,银货两讫。陆寒洲操控着轮椅,再次转向落地窗,

将整个背影留给她,无声地下达了逐客令。沈清辞没有再看他。她抬手,

缓缓取下了沉重的头纱,随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她走到衣柜前,

从自己带来的那个简单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常服,走进了与主卧相连的客用浴室。很快,

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陆寒洲依旧面对着窗外无边的夜色,

城市的霓虹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明明灭灭。卧房里,

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带来的、若有若无的清淡香气,不是香水,

更像是一种草木的洁净气息,与他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格格不入。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

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一场各取所需的戏码,已经开场。而他,

和那个刚刚成为他法律意义上妻子的女人,都将是这场戏里,身不由己的演员。至少,

在此时此刻,他是这样认为的。2 契约生活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沈清辞醒得很早。陌生的环境让她一夜浅眠。她起身,

将客卧恢复成一丝不苟的整洁,换上一条简单的棉质长裙,走出了房间。

主宅的佣人已经开始了忙碌,见到她,都停下脚步,恭敬却疏离地唤一声“二少奶奶”。

她们的眼神里,藏着好奇、同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沈清辞只是微微颔首,

并不多言。她走到餐厅时,陆寒洲已经在了。他依旧坐在轮椅上,

面前摆着一份几乎没动过的西式早餐。晨光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更加冷硬。“二少奶奶,

您的早餐。”管家上前,为她拉开椅子。“谢谢。”沈清辞坐下,她的早餐是清粥小菜,

很中式。餐桌上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陆寒洲没有看她,

仿佛她不存在。沈清辞也乐得安静,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动作斯文却并不忸怩。“今天下午,

家庭医生会过来。”良久,陆寒洲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

“你需要在场。”沈清辞抬起头,看向他:“我需要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

”陆寒洲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什么温度,“坐在那里,

扮演一个关心丈夫身体状况的妻子就好。”“好。”沈清辞应下,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模式。他下达指令,她严格执行。除了那间她专属的书房,

他对她的生活并无过多干涉,也从不踏入她的房间半步。

他们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被一纸合约强行捆绑。下午,医生准时到来。

沈清辞依照吩咐,坐在陆寒洲旁边的沙发上,在他进行复健和检查时,

适时地递上毛巾或水杯。她的话很少,但眼神会适时地流露出恰当的关切,演技无可挑剔。

医生离开后,陆寒洲显然因为复健的痛楚和挫败感而情绪恶劣。他操控轮椅回到书房,

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发出沉闷的响声。“滚!”他对着慌忙上前想帮忙的佣人低吼,

眼神阴鸷得吓人。佣人吓得脸色发白,噤若寒蝉。沈清辞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她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等他终于艰难地挪进书房,重重甩上门后,她才转身去了厨房。

深夜,别墅一片寂静。陆寒洲因为腿部的持续性钝痛和心口的烦躁辗转难眠,

胃部也隐隐传来不适。他习惯性地想去摸床头柜的药瓶,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药似乎放在楼下的客厅了。他操控轮椅来到二楼的小客厅,

却意外地发现厨房的灯亮着,还有细微的响动。暖黄的灯光下,沈清辞穿着睡衣,

外面随意披了件开衫,正站在灶台前。一个小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散发出小米粥特有的、温和朴实的香气。她拿着勺子,轻轻地搅动着,

侧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莫名有种宁静的力量。陆寒洲停在阴影里,没有出声。

他看到她将粥小心地盛到一个白瓷碗里,然后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旁边还放了一小碟清爽的酱菜。做完这一切,她甚至没有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便径直转身上了楼,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客厅里,

只剩下那碗粥氤氲的热气,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暖融融的谷物香气。

陆寒洲在原地停留了很久。他最终操控轮椅过去,看着那碗熬得恰到好处的、金黄软糯的粥。

这不是佣人会准备的宵夜。他迟疑了一下,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温度适宜,

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胃中,那隐隐的不适竟真的被抚平了些许。这是他残疾以来,

第一次感受到不带怜悯、不带刻意讨好的、纯粹的照顾。无声,

却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个不设防的角落。他沉默地吃完了那碗粥,胃是暖的,

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丝陌生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辨明的涟漪。第二天,

他路过那间位于东侧、被她改为书房客房时,门恰好虚掩着。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看到靠墙的书架上,已经整齐地摆放了不少书籍。他以为会是些小说或者时尚杂志,

厚的、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书籍——《宏观经济学原理》、《投资学》、《货币金融学》。

他的目光微微一顿。这个沈清辞,

似乎和他想象中那个仅仅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自我的“冲喜新娘”,有些不一样。

3 冰封渐融那碗无声的粥,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小石子,虽然未能立时让湖面解冻,

却终究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陆寒洲对沈清辞的态度,依旧称不上温和,

但那种尖锐的、刻意为之的冷漠,似乎收敛了些许。他不再将她完全视为空气,偶尔,

在餐桌上,会就一些必要的事务进行极其简短的交流。“明天晚上,堂兄陆振宇会过来一趟。

”一天早餐时,陆寒洲忽然说道,语气平淡,“你准备一下。”沈清辞抬起头。

陆振宇这个名字她听过,是陆寒洲大伯的儿子,在陆氏集团担任要职,

风评似乎……颇为复杂。据说在陆寒洲出事后,他是最有可能接手部分核心业务的人选。

“需要我做什么?”她问。“不需要特别做什么,”陆寒洲切开盘中的煎蛋,眼神没有看她,

“在场就行。他说话可能不太中听,你不用理会。”沈清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大概又是另一场需要她扮演的戏码。果然,第二天晚上,陆振宇准时登门。

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亮,脸上带着过分热情的笑容,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寒洲,最近气色看起来不错啊!看来咱们这位弟妹,果然是福星高照,

这‘冲喜’还真有点用处?”他一进门,就大声说着,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在沈清辞身上扫过,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轻慢。陆寒洲坐在轮椅上,面色淡漠:“堂兄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陆振宇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就是城西那个度假村的项目,董事会觉得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太适合再跟进下去了。

毕竟,需要实地考察,应酬也多,太劳心劳力。爷爷的意思呢,是让我先接手,

等你好了再说。”他的话看似关切,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戳陆寒洲的痛处,暗示他已成废人,

不配再掌管核心项目。陆寒洲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寒意凛冽。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唇线抿得更紧。客厅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压抑。

就在这时,一直安***在一旁,仿佛只是个背景板的沈清辞,却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她抬起眼,看向陆振宇,唇角漾开一抹温婉得体的浅笑,

声音清柔却清晰地响起:“振宇堂兄费心了。不过寒洲最近复健效果很好,

医生也说恢复情况超出预期。度假村的项目是他一手筹划的,

核心思路和关键人脉都在他这里。董事会若是担心实地考察的问题,现在通讯发达,

线上会议、无人机勘测都很方便,寒洲远程指挥完全可以胜任。何况,

还有我和助理团队从旁协助。”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向陆振宇有些错愕的视线,

继续不卑不亢地说:“爷爷既然把这个项目交给了寒洲,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

现在贸然换将,恐怕反而会引起合作方的疑虑,不利于项目稳定。堂兄觉得呢?”一番话,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既维护了陆寒洲的尊严和能力,又点明了项目稳定的重要性,

轻轻巧巧地将陆振宇那番咄咄逼人的话给挡了回去,还顺势将了一军。

陆振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这个“买”来的、沉默寡言的冲喜新娘,

会有这样的口才和胆识。陆寒洲也微微侧目,看向沈清辞。她依旧坐得笔直,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沉静而坚定。那一刻,他心中翻涌的怒意和戾气,

竟奇异地被这番话抚平了些许。“呵呵,弟妹倒是……很关心寒洲的工作嘛。

”陆振宇干笑两声,脸色有些难看,又敷衍了几句,便悻悻然地起身告辞了。送走陆振宇,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陆寒洲操控轮椅,转向沈清辞,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也带着一丝探究。“你懂商业?”他问。“看过几本书,谈不上懂。”沈清辞避重就轻,

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言辞犀利的人不是她。陆寒洲没有追问,

但眼神却明显不同了。过了几天,他在书房处理邮件时,

看到一份下属发来的、关于某个新兴市场分析的报告,思路混乱,数据陈旧。他皱紧眉头,

心情烦躁地将报告扔在一边。抬眼时,看到沈清辞正端着一杯水从书房外经过。鬼使神差地,

他开口叫住了她:“你过来一下。”沈清辞脚步顿住,走了进来。

陆寒洲将那份报告递给她:“看看,有什么想法。”沈清辞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来,

快速浏览了一遍。她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指着报告中的几个点,

清晰地说道:“这里的市场增长率数据应该是去年的,

今年第一季度该区域的行业报告已经显示增速放缓了百分之三。还有,竞争对手分析这里,

漏掉了最近刚刚获得大笔融资的B公司,

他们的新模式可能会对市场造成冲击……”她的分析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甚至补充了几个陆寒洲都没太留意到的细节。陆寒洲看着她,眼底的讶异越来越深。

他发现自己似乎捡到了一块蒙尘的璞玉。“以后,”他听到自己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但少了几分惯有的冰冷,“我书房里一些不涉密的行业报告和数据分析,你可以来看。

”沈清辞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从那天起,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一条无形的纽带。

陆寒洲开始有意无意地教她一些更深入的商业知识和分析技巧,他发现她领悟力极强,

一点就透,甚至能举一反三。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再局限于“合约义务”。偶尔,

在书房温暖的灯光下,他们会就某个商业案例讨论几句,或者聊起某本都看过的书。

空气中那种紧绷的、公事公办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融化。陆寒洲甚至开始习惯,

在他熬夜看文件时,她会默默给他续上一杯热茶;在他因复健痛苦而脾气暴躁时,

她不会像别人一样惊慌躲避,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边,等他自行平复。冰封的湖面,

在春日暖阳的持续照耀下,终于裂开了第一道缝隙。4 裂痕初现平静的水面下,

暗流总是在不经意间涌动。合约签订的第六个月,

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在陆寒洲和沈清辞之间维持着。他们依旧分房而眠,依旧言语不多,

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敌对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默契的共存。

陆寒洲甚至开始觉得,或许这样下去,也并非不能接受。

这个安静、聪慧、偶尔会流露出坚韧一面的女人,像一阵温和的风,

吹散了他世界里的一部分阴霾。然而,这脆弱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一天下午,

陆寒洲的堂兄陆振宇再次不请自来。这一次,他没有像上回那样咄咄逼人,

反而脸上带着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神情。“寒洲,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陆振宇搓着手,显得很是为难。陆寒洲抬眸,冷淡地看着他:“说。

”“是关于……弟妹的。”陆振宇压低了声音,“我前两天,看到她和一个小伙子在一起,

就在市中心那家很有名的咖啡馆。两人聊得挺……投入的。后来我还打听了下,

那男的是她大学学长,叫陈明轩,据说当年追过清辞,家里条件也不错,就是后来出国了。

这不,一回来就又联系上了……”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陆寒洲的脸色,见他眉头蹙起,

又赶忙补充道:“哎,我也就是多嘴这么一句,可能就是老同学见个面,没什么。

就是……这毕竟影响不太好,你们这还在婚内呢……而且,

我好像看到那男的还送了清辞一个挺精致的礼物盒子……”陆寒洲握着钢笔的手骤然收紧,

手背青筋隐现。他没有说话,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眸中刚刚回暖些许的温度,

瞬间降至冰点。沈清辞……学长?旧情复燃?礼物?他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合约,

想起了那笔巨额的“酬劳”。难道她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安静、聪慧、体贴,

都只是为了麻痹他,以便在合约到期后能顺利拿到钱,然后去和旧情人双宿双飞?

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怒火,夹杂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刺痛,猛地窜上心头。

陆振宇见目的达到,又假意安慰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陆寒洲独自坐在书房里,

窗外的阳光明媚,却丝毫照不进他冰冷的眼底。他想起沈清辞偶尔的出神,

想起她似乎总是藏着心事的样子……原来,都是为了别人。就在这时,

他接到管家的内线电话,语气有些迟疑:“二少爷……二少奶奶刚才,

动用了合约里规定的那笔应急款项,数额不小……”“知道了。”陆寒洲冷冷地打断,

挂了电话。动用款项?这么急着用钱?是为了和那个学长一起远走高飞做准备吗?

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如同最致命的毒药,彻底侵蚀了陆寒洲刚刚有所松动的心防。

他几乎是立刻就给这两件事下了定论——沈清辞,就是一个心有所属、并且唯利是图的女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当晚,沈清辞回到别墅。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母亲突然病重急需手术的消息让她心力交瘁,动用那笔钱实属无奈,

她本想找个机会跟陆寒洲解释一下,但看到他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

周身散发着比初见时更冷的寒意时,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或许,没必要解释了。

在他眼里,她始终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冲喜新娘”而已。餐桌上,气氛降到了冰点。

陆寒洲全程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动筷子。在她放下碗筷,准备起身离开时,他忽然开口,

声音冷得像是能掉出冰碴子:“合约,还有半年。”沈清辞脚步一顿,不解地看向他。

陆寒洲终于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嘲讽:“这半年,安分守己地做好你陆二少奶奶的本分。

不该见的人,最好不要见。陆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沈清辞愣住了。

他话里的暗示如此明显,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让她遍体生寒。他……知道了什么?

是在指她见学长的事,还是动用款项的事?或者,两者都有?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信任的冰冷和讥诮,沈清辞忽然觉得一阵无力。所有的解释,

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多余。她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挺直了脊背,

沉默地转身上了楼。信任的建立需要漫长时间,而摧毁它,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

和一个精心设计的误会。裂痕,已如蛛网般蔓延开来。那刚刚开始融化的冰层,

再次被凛冽的寒风冻结,甚至比以往更加坚硬、寒冷。5 决意离去最后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