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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生活《将军!夫人她杀回来由网络作家“河间的肖然”所男女主角分别是肖然肖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故事主线围绕沈青瓷展开的女生生活,大女主,爽文,逆袭小说《将军!夫人她杀回来由知名作家“河间的肖然”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244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8 03:37:3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夫人她杀回来
主角:肖然 更新:2025-10-18 08: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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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侯府真千金,却因乡下长大被所有人嫌弃。假千金笑着将我推下枯井:“姐姐,
你就不该回来。”再睁眼,我回到认亲那天。这次我主动握住假千金的手:“妹妹,
侯府的一切都给你。”我转身嫁给了传闻中残暴的毁容将军。无人知晓,
我手心的胎记能预知未来。将军战死的消息传来那天,我抚着微隆的小腹笑了。“好戏,
才刚刚开始。”1 重生窒息般的黑暗,冰冷的井壁,
还有林婉儿那张带笑却无比恶毒的脸——“姐姐,这侯府千金的位置本就不该是你的,
你安心去吧。”沈青瓷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肺叶似乎还残留着井底腐朽阴寒的空气。然而,触目所及,并非绝望的黑暗,
而是略显陈旧却干净整洁的纱帐,身下是硬板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泥土气息。这是……她在乡下林婶家的房间?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心处,那枚形似展翅飞鸟的淡红色胎记清晰可见。
不是做梦?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那口枯井里,死在那个她名义上的“妹妹”,
享了她十五年富贵人生的林婉儿的笑声里。
门外传来林婶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的声音:“青瓷丫头,醒了吗?侯府……侯府来人了,
说是接你回去的。”轰隆!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侯府接人……这一天!
她竟然回到了这一天!回到她命运转折,也是走向悲剧开端的那一天!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
带着刻骨的寒意。她怀着忐忑又隐含期待的心情回到那座富丽堂皇的侯府,
面对的却是生身父母的疏离与审视,兄弟姐妹的轻视与嘲弄,
下人们看似恭敬实则鄙夷的目光。只因为她在那穷乡僻壤长大,举止不够优雅,
言语不够文雅,不懂京中贵女的琴棋书画、规矩礼仪。而那个占了她身份十五年的林婉儿,
却依旧是父母眼中的明珠,兄长的好妹妹,京城闻名的才女。她处处与自己作比,
看似温柔体贴,实则步步为营,最终,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自己骗至后院,
推下了那口枯井!恨吗?岂能不恨!沈青瓷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里,
那疼痛让她彻底清醒,也让她眼底的迷茫和脆弱瞬间被冰封般的冷厉所取代。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那些亏欠她的,
算计她的,她都要一一讨回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镜中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还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但那双眼睛,不再是前世的惶恐不安,而是沉静如水,深不见底。她打开衣柜,
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她伸出手,
指尖在最旧、颜色最暗沉的那件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取出,套在了身上。
2 让位马车轱辘,驶过繁华的朱雀大街,停在了威严气派的永安侯府门前。朱漆大门,
鎏金铜钉,石狮子威严矗立,仆从垂手侍立,无声地彰显着高门大户的底蕴与气派。一切,
都与前世一般无二。沈青瓷扶着婆子的手走下马车,
脚步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踉跄了一下,她低着头,紧紧抿着唇,
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她能感受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好奇的,审视的,
更多的是不易察觉的轻蔑。她被引着,穿过层层回廊,走向侯府待客的正厅慈晖堂。厅内,
檀香袅袅。上首坐着她的生身父母,永安侯沈弘与其夫人周氏。沈弘面色威严,
带着久居上位的审视。周氏容貌姣好,风韵犹存,看着她的眼神复杂,有几分天生的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失望?似乎失望于她这个亲生女儿,
为何如此怯懦、黯淡。旁边站着她的两位兄长,世子沈弘彬和次子沈弘毅,眼神淡漠,
带着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依偎在周氏身旁的那个少女。林婉儿。
她穿着一身烟霞色的云锦襦裙,头戴赤金点翠步摇,眉眼精致,楚楚动人,
此刻正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里面盛满了恰到好处的同情、不安,
还有一丝泫然欲泣的委屈。仿佛沈青瓷的到来,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打击。“孩子,
过来让母亲……看看。”周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沈青瓷依言上前,脚步迟缓,
头垂得更低。周氏看着她身上那件与侯府格格不入的旧衣裳,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轻轻拉过她的手,触手是略显粗糙的皮肤和指腹薄薄的茧子,
与她身边林婉儿那柔若无骨、保养得宜的手形成鲜明对比。周氏心中一叹,
那点微薄的愧疚几乎被更大的不适所取代。“好孩子,苦了你了。”她拍了拍沈青瓷的手背,
语气还算温和,但那份隔阂显而易见,“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这是你父亲,
这是你大哥、二哥,这是……”她顿了顿,看向林婉儿,语气明显柔和亲昵了许多,
“这是婉儿,你们……以后就是姐妹了。”林婉儿适时地上前一步,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惶恐与不舍:“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我……”她像是难过得说不出话,身子微微颤抖,惹得周氏立刻心疼地将她揽住。
沈青瓷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前世,就是这般我见犹怜的姿态,骗过了所有人,
也包括最初那个愚蠢的自己。就在厅内气氛微妙,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乡下回来的真千金会因自卑或嫉妒而失态时,沈青瓷却缓缓抬起了头。
她没有看父母兄长,而是直接将目光落在了林婉儿身上。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林婉儿那只白皙柔嫩的手。她的手心粗糙,却异常稳定,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看着林婉儿瞬间僵住的神情,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厅堂里:“妹妹,不必如此。”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所谓亲人,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我在乡野间自由惯了,
怕是学不来侯府的规矩。这十五年,是妹妹你承欢父母膝下,替我尽了孝道。
这侯府千金的一切,本就该是你的。”她清晰地感觉到林婉儿的手猛地一颤。
周氏和沈弘愣住了。沈弘彬和沈弘毅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沈青瓷却不再看他们,只是盯着林婉儿,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我自愿放弃侯府千金的身份,只求父母能允我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其余……不敢奢求。妹妹,往后,你依旧是这侯府唯一的明珠。”轰!这番话,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自愿放弃?侯府千金的一切都不要了?
只求一处安身之所?这简直闻所未闻!
哪个被认回的嫡女不是拼命想抓住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竟然……竟然主动让了出去?
还给了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周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沈弘一个眼神制止。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沈青瓷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这个女儿,
似乎与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林婉儿更是彻底懵了,脸上的泪水都忘了流,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她准备了满腹的说辞,设想好了如何一步步将这个土包子逼入绝境,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将她觊觎已久、视若性命的东西,
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她?这感觉,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憋闷得厉害!而且,沈青瓷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她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沈青瓷松开手,
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不算标准却足够恭敬的礼:“女儿舟车劳顿,有些乏了,可否先行告退?
”得到沈弘默许的颔首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挺直了那看似单薄却蕴藏着惊人力量的脊背,
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慈晖堂,将满室的震惊、猜疑、算计,统统抛在了身后。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那身粗布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逆袭,从放弃开始。好戏,
确实才刚刚开始。3 择婿沈青瓷自愿放弃侯府千金身份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很快便在侯府内部,乃至京城某些圈子里悄然传开。有人嗤笑她愚蠢,
不识抬举;有人感叹她自知之明,
懂得进退;更有人揣测这是侯府为了保全林婉儿而逼迫她做出的决定。无论外界如何议论,
沈青瓷本人却安之若素。她被安置在侯府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竹心苑。院子不大,
陈设简单,甚至有些陈旧,与林婉儿所居的奢华精致的“锦绣阁”天差地别。
伺候的也只有两个三等丫鬟,一个唤作春桃,一个唤作秋禾,都是性子沉闷、不甚伶俐的。
对此,沈青瓷毫不在意。甚至乐得清静。她每日里深居简出,除了晨昏定省她依然坚持去,
但往往只在门外行礼问安,并不多待,便是待在竹心苑内。
她向周氏讨要了一些花种和菜籽,亲自动手,将院子里那小块荒废的花圃整理出来,
播种、浇水、除草,做得有模有样。侯府的下人们起初还对这个“真千金”有几分好奇,
暗中观察,但见她每日不过是摆弄那些泥土,穿着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的旧衣,
性子也沉闷无趣,渐渐便失了兴趣,背后议论也少了,只当她是个彻底扶不起的阿斗,
被侯府边缘化了。只有沈青瓷自己知道,她需要这段看似平静无为的时间来积蓄力量,并且,
验证一件事情——她手心那枚随着重生而变得愈发清晰的飞鸟胎记,究竟有何神异。
前世临死前,在枯井冰冷的黑暗中,这胎记曾短暂地发过烫,
然后一些模糊破碎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当时不明所以,重生后细细回想,
那似乎是……未来的片段?她尝试集中精神,将意念凝聚于胎记之上。起初并无反应,
直到某日午后,她因乏小憩,半梦半醒间,手心骤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热!她猛地惊醒,
摊开手掌,胎记并无肉眼可见的变化,但她的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一幅画面——皇宫,
御书房,年迈的皇帝剧烈咳嗽着,将一封密折狠狠摔在跪着的太子面前,脸色铁青!
画面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细节,但那种紧张压抑的氛围却真实无比。沈青瓷心跳如鼓,
背后惊出一层冷汗。这……这胎记,竟真能预知未来?!虽然画面短暂且模糊,
但这无疑是惊天动地的能力!是她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最大的依仗!她按捺住激动,
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这种能力。她发现,这预知并非随心所欲,
似乎与她的精神状态、周遭环境有关,且每次使用后都会感到精神疲惫。
预知的内容也毫无规律,可能是朝堂大事,也可能是市井琐事,时间跨度亦不确定。但,
这已经足够了。就在她潜心摸索胎记能力时,侯府的气氛却渐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原因是,
林婉儿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周氏和沈弘心疼这个自幼养在身边的“女儿”,
一心想为她觅得一门显赫亲事,最好是皇室宗亲,最不济也得是顶级公侯之家。然而,
尽管林婉儿才貌双全,名声在外,但她的身世终究是一道硬伤——她是假千金,
这在顶层圈子里并非秘密。真正顶尖的门第,嫡子正妻的位置,
绝不会考虑一个身份如此尴尬的女子。几次试探性的碰壁后,周氏不免有些焦躁。这一日,
沈青瓷惯例去慈晖堂请安,刚走到廊下,
便听到里面传来周氏带着怨气的声音:“……那镇北将军府倒是派人来递了话,
可那萧屹是个什么样的人?煞神一个,脸上那么大一道疤,能止小儿夜啼!听说性子还暴戾,
克死了三任未婚妻!我们婉儿这般品貌,岂能嫁与那样的武夫?”镇北将军萧屹?
沈青瓷脚步一顿。这个名字,她前世也有耳闻。战功赫赫,权倾朝野,
但毁容残暴、克妻的名声也同样响亮,是京城贵女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前世,
他好像确实曾向侯府提过亲,但求娶的是林婉儿,自然被侯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后来……他似乎是在一场大战中殉国了?具体时间她记不清了,那时她已自身难保。
就在这时,她手心胎记毫无征兆地再次灼热起来!这一次,
脑海中的画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金銮殿上,新帝登基,论功行赏。
一个身穿玄色蟒袍,腰佩宝剑,脸上覆盖着半张玄铁面具的高大男子,单膝跪在御阶之下,
满殿文武皆俯首!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通身的威严与气势,隔着画面都令人心悸!
而新帝对他,竟口称“皇叔”?!画面戛然而止。沈青瓷猛地捂住了胸口,心脏狂跳,
几乎要撞出胸腔。萧屹……他没死?!不仅没死,还在新帝登基后位极人臣,被尊为皇叔?!
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她站在廊下,阳光透过枝叶缝隙,
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然后,
毫不犹豫地抬步,走进了慈晖堂。厅内,周氏正拉着林婉儿的手唉声叹气,沈弘也皱着眉。
林婉儿眼圈微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见到沈青瓷进来,周氏只是抬了抬眼皮,
神色淡淡。林婉儿则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嫉恨——即使沈青瓷自愿放弃身份,
但只要她存在,就时刻提醒着林婉儿身份的尴尬。沈青瓷规规矩矩地行完礼,
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退下,而是站在原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沈弘和周氏。“父亲,
母亲。”她的声音清凌凌的,打破了厅内的沉闷,“女儿方才在门外,
无意中听到……镇北将军府提亲之事。”周氏脸色一沉,带着不悦:“此事与你无关,
休要多嘴。”沈青瓷却仿佛没听到她的斥责,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女儿愿代妹妹,
嫁入镇北将军府。”“什么?!”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周氏猛地坐直身体,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沈弘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她脸上。
连一直低着头的林婉儿也愕然地抬起了头。沈青瓷迎着他们震惊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妹妹金尊玉贵,自然该配这世上最好的儿郎。
萧将军虽……名声在外,但终究是国之柱石,功勋卓著。女儿出身乡野,皮糙肉厚,
想来……应当能承受得住将军的‘煞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婉儿那张煞白的小脸,
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刀:“如此一来,既可全了侯府与将军府的脸面,免了拒婚的尴尬,
也能让妹妹安心寻觅真正的良配,不至被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所累。岂不两全其美?
”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周氏和沈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他们当然不愿意把林婉儿嫁给萧屹那个煞神,
但若是把这个他们并不喜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既能解决眼前的难题,
又能全了与将军府的颜面,似乎……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林婉儿手指紧紧绞着帕子,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看着沈青瓷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屈辱。
这个乡下丫头,凭什么用这种施舍般的语气决定她的婚事归属?而且,
嫁给那个毁容的煞神……沈青瓷她怎么敢?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沈弘沉吟良久,目光如炬,
盯着沈青瓷:“你……当真愿意?”沈青瓷屈膝,深深一礼:“女儿心甘情愿。”“好。
”沈弘最终拍板,声音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为父便如你所愿。你且回去准备吧。
”“谢父亲。”沈青瓷再次行礼,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看林婉儿一眼。她知道,
从她踏出这个门开始,她的人生,将走上一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
通往复仇与权力之巅的,逆袭之路。4 大婚镇北将军府与永安侯府联姻的消息,
很快轰动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那永安侯府是疯了不成?
竟然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嫁给萧屹那个活阎王?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也有人揣测,定然是那真千金在侯府不受待见,被排挤得没了活路,
才不得不接下这门晦气的亲事。茶楼酒肆,议论纷纷,
无不将沈青瓷看作一个即将凋零的可怜虫。对于外界的风言风语,沈青瓷充耳不闻。
竹心苑内,出乎意料地迎来了几位访客。先是世子沈弘彬,他站在院门口,并未进来,
看着正在给菜苗浇水的沈青瓷,神色复杂,
最终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嫁过去……安分守己,莫要丢了侯府的脸面。”说完,
便像是完成任务般匆匆离去。沈青瓷提着水瓢,望着他仓促的背影,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前世,这位大哥可没少明里暗里嘲讽她上不得台面。
接着是次子沈弘毅,他倒是进了院子,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轻佻,带着几分戏谑:“啧啧,
没想到你倒是有几分胆色,敢嫁那个煞星。听说他府里姬妾都被他打杀完了,
你……自求多福吧。”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沈青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继续侍弄着她的菜苗,仿佛他只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最让她意外的,是林婉儿。
她带着几个捧着锦盒的丫鬟,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假面。“姐姐。
”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探究与得意,
“妹妹听闻姐姐婚事已定,特来道喜。这些是妹妹平日积攒的一些首饰衣料,
虽不及姐姐日后在将军府的用度,也算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姐姐此去……千万保重。
”她将“保重”二字咬得极重,意味深长。沈青瓷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
平静地看着她演戏。直到林婉儿被看得有些发毛,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时,
沈青瓷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妹妹放心,
我自然会‘好好’保重。毕竟,我还要留着这条命,
看着妹妹……觅得‘真正’的‘良配’呢。”她刻意加重了“真正”和“良配”二字,
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林婉儿那张精心修饰的脸。林婉儿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强笑着敷衍了几句,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她的背影,沈青瓷眼神冰冷。林婉儿,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风光吧。你的“良配”,我会亲自为你“精心”挑选。
镇北将军府送来的聘礼十分丰厚,规格甚至超出了侯府嫡女应有的份例,
显示出将军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或者说,是对萧屹面子的重视。
侯府准备的嫁妆则中规中矩,不算寒酸,但也绝不出挑,符合一个“弃子”的身份。
大婚之日,很快就到了。没有姐妹添妆的热闹,没有母亲的殷殷叮嘱,甚至没有隆重的仪式。
沈青瓷穿着一身并不算特别合身的嫁衣,顶着沉重的凤冠,由着喜婆和丫鬟摆布。
侯府门前车马喧嚣,宾客盈门,但那份热闹,与她无关。她就像一件被包装好的货物,
安静地等待着被送往另一个地方。花轿起行,吹吹打打,穿过繁华的街市。
轿外是百姓的议论和好奇张望,轿内,沈青瓷盖头下的面容,却是一片沉静的冷漠。
她轻轻抚摸着掌心那枚灼热的胎记,脑海中再次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尸山血海的战场,
一封插着羽毛的军报,还有……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在漫天风雪中,拄着一柄染血的长剑,
巍然屹立。胎记的预知能力,似乎随着她心绪的坚定和目标的明确,而变得愈发活跃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镇北将军府到了。没有新郎迎亲,据说萧将军军务繁忙,
无暇分身。这也是众人意料之中。沈青瓷在喜婆的搀扶下,踩着脚踏,走下花轿。隔着盖头,
她只能感受到将军府门前肃杀冷凝的气氛,以及周围投来的或同情、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跨火盆,迈马鞍……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在一种诡异沉闷的气氛中进行。拜堂之时,
高堂之上空无一人——萧屹父母早亡。而本应站在她身旁的新郎,依旧缺席。
只有一柄象征萧屹身份的玄铁重剑,被侍卫捧着一旁,代为拜堂。满堂宾客神色各异,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沈青瓷却仿佛置身事外,隔着厚厚的盖头,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柄玄铁重剑传来的冰冷肃杀之气。她心中并无半分屈辱或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礼成。她被送入洞房。所谓的洞房,布置得也十分简单,
甚至可以说冷硬。没有什么喜庆的红色纱帐,家具多是深沉的黑檀木,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边境舆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松墨和铁锈混合的冷冽气息。
伺候的丫鬟婆子将她送到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晦气。
沈青瓷自己抬手,缓缓掀开了沉重的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与其说是新房,
不如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书房的房间。陈设简洁到近乎空旷,只有一桌、一椅、一榻,
以及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兵书策论。她走到桌边,
看到上面随意放着一本翻开的《尉缭子》,旁边还有一杯早已冷透的茶。这里,
处处都透露着男主人的冷漠与疏离。她并不在意,走到梳妆台前,自行卸下了沉重的凤冠,
解散了繁复的发髻。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却难掩疲惫的脸,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里面燃烧着冷静的火焰。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带着凉意涌入,
吹散了房中些许沉闷的气息。远处,似乎传来了前厅宴饮的喧嚣,但那热闹与她无关。
她知道,她赌上一切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萧屹,无论你是真煞神还是假阎王,
无论你为何求娶侯府之女尽管可能并非她这个真千金,从今夜起,我沈青瓷,
便是这镇北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幽深。未来,
谁又能说得准呢?5 初遇新婚之夜,新郎并未出现。对此,沈青瓷毫不意外,
甚至乐得清静。她在将军府的第一个夜晚,睡得异常安稳。比起侯府那看似富丽堂皇,
实则步步惊心的牢笼,这里虽然冷硬,却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心。翌日清晨,
她早早起身。没有丫鬟婆子殷勤伺候,她便自己动手梳洗。
依旧穿着从侯府带来的、半新不旧的衣裙,发髻也梳得简单,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
推开房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穿着灰色布衣、身形干瘦的老仆在慢吞吞地扫地。
见到她出来,老仆停下动作,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并未行礼,
只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夫人醒了?厨房在东边角院,早膳已备好,夫人可自行前往。
”说完,便又低下头,继续慢悠悠地扫地,态度堪称怠慢。沈青瓷也不恼,点了点头,
循着老仆指的方向走去。将军府占地颇广,但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粗犷。
亭台楼阁少见,多是青石铺地,高墙深院,透着一股军旅特有的肃杀和实用主义。
下人似乎也不多,且个个沉默寡言,眼神警惕,行动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利落。
她一路走到厨房,遇到的仆役见到她,皆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垂下眼,默默行礼,并不多言。
显然,她这个新夫人的到来,并未在府中引起太多波澜,或者说,
府中下人早已习惯了主人的冷漠,也学会了如何对待这位“不受待见”的新夫人。
厨房准备的早膳很简单:清粥,小菜,馒头。味道也一般。沈青瓷安静地用完了早膳,
并未挑剔。用过早膳,她并未回那个冷清的新房,而是开始在府中慢慢踱步,看似随意,
实则在仔细观察着这座府邸的布局、人手、以及各处细节。这里是她的新战场,
她必须尽快熟悉环境。走到靠近前院书房的一处回廊时,她隐约听到两个侍卫的低语。
“……边关急报,北狄异动,陛下震怒……”“……将军昨夜接到军报,一宿未眠,
此刻还在书房与几位参将议事……”沈青瓷脚步微顿,心下了然。原来如此,边关军情紧急,
难怪萧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她正要转身离开,前方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推开。
几名身着甲胄、风尘仆仆的将领鱼贯而出,个个面色凝重。他们看到站在回廊下的沈青瓷,
皆是一怔,目光在她那身与将军府格格不入的朴素衣裙上扫过,神色各异,但都未多言,
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便匆匆离去。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沈青瓷抬眼望去。此时天光已大亮,晨曦透过廊柱,恰好照亮了门口那人的半边脸庞。
那是一个极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形挺拔如松,穿着墨色的常服,并未披甲,
却依旧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压迫感。他的肤色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小麦色,五官轮廓深邃硬朗,
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利落。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边脸颊上,
那道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的狰狞伤疤!疤痕呈暗红色,如同一条蜈蚣盘踞在脸上,
破坏了他原本应算俊朗的容貌,平添了十分的凶戾与煞气。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深邃如同寒潭,锐利如鹰隼,此刻带着审视、冷漠,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正居高临下地、毫无温度地落在沈青瓷身上。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沈青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久经沙场、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血腥煞气,
冰冷刺骨,足以让寻常人胆寒腿软。然而,她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清澈,
不见丝毫畏惧与退缩,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她甚至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
声音平稳无波:“妾身沈氏,见过将军。”萧屹深邃的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诧异。
他见过太多人看到他这张脸时的反应——惊恐、厌恶、怜悯、避之唯恐不及。
即便是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初次见到时也难掩异色。
可这个据说从乡下找回、怯懦无能的侯府真千金,
在他刻意释放的威压和这可止小儿夜啼的容貌面前,竟然如此……平静?这份平静,
绝非伪装。有意思。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冷硬,如同金铁交击,不带任何情绪:“既入府,
安分守己即可。府中事务,可寻管家。无事,勿近前院。”说完,
他甚至未曾多看沈青瓷一眼,径直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而孤冷。沈青瓷直起身,
望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安分守己?萧屹,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在这将军府里,苟且偷生。她抬起手,
掌心那枚飞鸟胎记,在晨曦的微光下,似乎隐隐发烫。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6 立威萧屹的警告并未在沈青瓷心中激起太多波澜。对她而言,
这将军府不过是换了个战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并未听从“勿近前院”的吩咐,
反而在接下来的几日,依旧每日在府中各处走动,只是刻意避开了萧屹可能出现的核心区域,
如书房、校场。府中下人起初还带着观望和轻视,但见她举止从容,虽不严辞厉色,
眼神却自带一股沉静的力量,让人不敢过分放肆。
加之她毕竟是皇帝赐婚、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身份摆在那里,
那些怠慢便也渐渐收敛了几分,至少表面上的礼节是周全了。沈青瓷并不急于收买人心,
她只是观察。她发现,将军府的管家姓赵,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精干男子,左腿有些微跛,
似是旧伤,对萧屹极为忠心,处理府务井井有条,但对她这个新夫人,态度恭敬却疏离,
带着审视。府中护卫皆是军中退下的老兵,纪律严明,对她这个女主人,
保持着一种近乎漠然的距离。仆役不多,大多沉默寡言,各司其职。整个将军府,
就像一台精密而冰冷的机器,高效运转,却缺乏人情味。这日午后,
沈青瓷行至靠近后厨的一处小院,忽闻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她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粗布裙的小丫鬟,正蹲在墙角,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
旁边还散落着打翻的食盒和泼洒的汤水。“怎么回事?”沈青瓷走上前,声音平和。
那小丫鬟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却布满泪痕的脸,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
她认出沈青瓷,慌忙跪倒在地,磕磕巴巴道:“夫、夫人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是李嬷嬷她……她让奴婢去给西跨院的容姑娘送点心,
可……可容姑娘说点心不合口味,打翻了食盒,还……还说要告诉将军,
撵奴婢出府……”小丫鬟说着,又惊又怕,哭得更凶了。沈青瓷微微蹙眉。西跨院的容姑娘?
她入府几日,并未听说府中还有别的女眷。看来,这将军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一些。
她弯腰,将小丫鬟扶起,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别哭了,擦擦脸。你叫什么名字?
在何处当差?”小丫鬟受宠若惊,接过帕子却不敢用,只怯生生道:“奴婢……奴婢叫小莲,
是在后厨做杂役的。”“小莲,起来说话。”沈青瓷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容姑娘,是何人?”小莲抽噎着,
断断续续道:“容姑娘……是、是老夫人……就是将军的母亲,生前身边嬷嬷的远房侄孙女。
前两年投奔来的,就……就一直住在西跨院。将军军务繁忙,很少回府,
府里……府里赵管家和李嬷嬷他们,对容姑娘都……都很客气。”原来是个仗着点微末关系,
在府中摆小姐架子的。沈青瓷心中了然。她看了一眼打翻的食盒,点心做得精致,
并非普通仆役所能享用。看来这容姑娘,在将军府里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甚至隐隐有了几分主子的派头。正在此时,
一个穿着体面、颧骨略高的中年嬷嬷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快步走了过来,
正是小莲口中的李嬷嬷。她见到沈青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堆起笑脸,
行礼道:“老奴给夫人请安。这小丫头毛手毛脚,冲撞了夫人,老奴这就带下去好好管教!
”说着,便要伸手去拉小莲。沈青瓷却上前一步,挡在了小莲身前,
目光平静地看着李嬷嬷:“李嬷嬷是吧?小莲并未冲撞我。倒是你,
纵容西跨院的人无故责打下人,打翻食盒,浪费粮食,这便是将军府的规矩吗?
”李嬷嬷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顺沉默的新夫人会突然发难。
她仗着是府中老人,又管着后厨和一些内院杂事,平日里除了赵管家和将军,
何曾被人如此质问过?尤其还是这个“不受待见”的新夫人。她扯了扯嘴角,
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夫人言重了。容姑娘身子弱,口味挑剔些也是常情。
这小莲办事不力,受些责罚也是应当的,免得日后怠慢了贵人。”“贵人?
”沈青瓷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这将军府里,除了将军,还有哪位是主子?
哪位是客?哪位是仆?”李嬷嬷被她问得一噎,脸色有些难看:“夫人,
容姑娘毕竟是老夫人那边……”“老夫人仙逝多年,将军才是这府邸唯一的主人。
”沈青瓷打断她,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股冷意,
“我既是陛下钦赐、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便是这内院名正言顺的主母。
何时轮到一个寄居的远房亲戚,来替我管教下人了?
”她目光扫过李嬷嬷和她身后那两个面露不安的婆子,最后落在小莲身上:“小莲,
将这里收拾干净。今日之事,错不在你。往后,若再有人无故欺辱于你,可直接来回我。
”小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愣地看着沈青瓷。李嬷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想要反驳,但对上沈青瓷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丝寒意。
这位新夫人,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怯懦可欺。“怎么?李嬷嬷对我处置有异议?
”沈青瓷淡淡问道。李嬷嬷咬了咬牙,终究不敢当面顶撞“主母”,只得低下头,
憋屈道:“老奴……不敢。”“既如此,都散了吧。”沈青瓷挥了挥手,不再看她们,
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带着初现的锋芒。李嬷嬷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鸷,
狠狠瞪了小莲一眼,这才带着婆子悻悻离开。小莲看着沈青瓷消失在月洞门后的身影,
紧紧攥住了手中那方柔软的帕子,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一种找到了主心骨般的坚定。
消息很快传开。新夫人为了一个打杂的小丫鬟,驳了李嬷嬷的面子,
还直言西跨院的容姑娘只是“寄居的远房亲戚”。府中下人议论纷纷,态度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位新夫人,似乎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赵管家听闻此事后,沉吟片刻,并未多言,
只是吩咐手下人,往后对夫人院里的一应份例,需更加周全,不得怠慢。他是个聪明人,
深知无论将军态度如何,夫人的名分摆在那里,内院之事,终究需要个主事之人。
只要不触及将军底线,他乐得维持表面平衡。而西跨院那位“容姑娘”得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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