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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8

第一章 染血的产检单市一院妇产科走廊的消毒水味,像细密的针,扎得温棠鼻腔发疼。

她坐在长椅上,指尖死死攥着那张刚打印的产检单,纸边被捏得起了毛边。怀孕六周,

孕囊清晰,胚芽旁的胎心搏动微弱却清晰,B超单上的小光点,

是她和叶承泽的第一个孩子——她原本计划今晚做个芒果慕斯,

把产检单藏在蛋糕底层当惊喜,可现在,这份惊喜成了扎进心口的碎玻璃,

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半小时前,苏曼柔来家里“送合作插画稿”,进门时脚下一滑,

整个人朝茶几扑去。温棠下意识伸手想扶,

可叶承泽的动作比她快了十倍——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来,伸手就将温棠往旁边猛推,

力道大得让她后腰狠狠撞在沙发扶手上,一阵尖锐的疼瞬间蔓延开来。“曼柔!你怎么样?

有没有磕到哪里?”叶承泽的声音里满是慌乱,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扶着苏曼柔的胳膊,

指尖轻轻揉着她的膝盖,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扶着墙缓劲的温棠。苏曼柔眼眶泛红,

摇摇头又赶紧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承泽哥,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温棠姐,

你没摔疼吧?都怪我,不该突然来打扰你们。”温棠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

后腰的疼还在窜,小腹也开始隐隐作坠。她看着叶承泽紧绷的侧脸,

喉间像堵了团棉花:“叶承泽,我有点疼。”叶承泽这才抬眼看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怎么这么不小心?曼柔又不是故意的,你扶她一把不就好了,

自己还撞着?”他话锋一转,又转向苏曼柔,语气瞬间软得能掐出水,“走,

我送你去楼下诊所看看,万一磕到骨头就麻烦了。”苏曼柔咬着下唇,偷偷瞥了温棠一眼,

小声说:“不用了吧,温棠姐好像更疼……”“她没事,”叶承泽直接打断,伸手拿起外套,

“我先送你过去,回来再陪她。”温棠看着他扶着苏曼柔出门的背影,后腰的疼越来越重,

小腹的坠感也越来越明显。她撑着墙挪到卧室,翻出医保卡,自己打了辆车去医院。

当医生拿着B超单说“有先兆流产迹象,需要立刻卧床,绝对不能再受***”时,

温棠坐在诊室的椅子上,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原来在叶承泽眼里,她的疼、她的孩子,

都比不上苏曼柔的“可能磕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叶承泽的电话。温棠深吸一口气,

接起。“你去哪了?我送曼柔到诊所,她膝盖青了一块,我陪她敷完药就回去。

”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晚吃了面条”,没有一丝担忧。

温棠看着产检单上“胎心可见”四个字,眼泪突然砸在纸面上:“叶承泽,我在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苏曼柔带着哭腔的声音:“承泽哥,温棠姐是不是生气了?

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别瞎想,”叶承泽的声音立刻软下来,

对着电话这边的温棠说,“你怎么突然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你先等会儿。”“忙完?”温棠的声音发颤,“叶承泽,我怀孕了。刚才被你推得撞了腰,

医生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你现在在陪苏曼柔敷膝盖?”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骤然停了。

过了几秒,叶承泽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你怀孕了?怎么不早说?我马上过来!曼柔,

你自己在这儿等会儿,我去看看温棠。”“承泽哥!”苏曼柔的声音拔高了些,

带着委屈的哭腔,“我膝盖真的很疼,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温棠没再听下去,

直接挂了电话。她把产检单折好放进包里,医生的叮嘱还在耳边:“情绪不能波动,

不然孩子更危险。”可她现在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原来她的孩子,

连让他优先回来的资格都没有。傍晚的时候,叶承泽终于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穿着黑色风衣,

头发有些乱,进门时眼里带着急色,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棠棠,你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我买了你喜欢的燕窝粥……”温棠靠在病床上,没看他,

视线落在窗外泛黄的梧桐叶上。叶子被风吹得打转,像她这段时间的心情,混乱又绝望。

“孩子没保住。”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叶承泽的动作瞬间僵住,

保温桶“咚”地砸在床头柜上。他快步走过来想握她的手,被温棠猛地躲开。

“怎么会……”他的声音发哑,“早上还好好的,是不是医生看错了?

我们再换家医院查一查。”“不用了。”温棠转过头,看着他眼底的慌乱,突然觉得很讽刺,

“叶承泽,你陪苏曼柔敷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正在流血?”叶承泽的脸瞬间白了,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说“曼柔很害怕”,想说“我以为你只是撞了一下”,

可这些话在“孩子没保住”面前,显得格外可笑又苍白。温棠闭上眼睛,

声音冷得像冰:“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叶承泽站在原地,

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侧脸,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转身走了。走到病房门口时,

他回头看了一眼,温棠依旧闭着眼,连睫毛都没颤一下——那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一眼,

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眼底残存的、属于他的柔软。第二章 五年的“妹妹”温棠出院那天,

是闺蜜江柚来接的。江柚把她扶进车里,看着她瘦得脱形的脸,

忍不住骂:“叶承泽那个***死哪去了?让他来接你会死?”温棠靠在副驾上,

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他去陪苏曼柔了,说曼柔最近情绪不好,

怕她出事。”“情绪不好?”江柚气得拍了下方向盘,“温棠你是不是傻?你刚流掉孩子,

他去陪别的女人?那个苏曼柔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么拎不清?”温棠没说话。

她想起五年前,她第一次见苏曼柔的时候。那时候她和叶承泽刚确定关系,

他带她去叶家老宅吃饭。苏曼柔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画画,看到叶承泽回来,

立刻扔下画笔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承泽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叶承泽揉了揉她的头发,对温棠介绍:“这是曼柔,苏伯父的女儿,从小在我家长大,

跟我亲妹妹一样。”“妹妹”这两个字,成了后来五年里,叶承泽偏心的万能挡箭牌。

第一次冲突发生在他们恋爱一周年那天。温棠提前订了叶承泽最喜欢的日料店,

还给他定制了一块刻着“泽”字的手表。可到了约定时间,

叶承泽却没来——他发消息说“曼柔突然发烧,我得送她去医院,纪念日下次再补”。

温棠在日料店坐了两个小时,看着冷掉的三文鱼寿司,最后把手表退了。后来她问叶承泽,

为什么不能让叶家的阿姨送苏曼柔去医院,他说:“曼柔从小就依赖我,我不在她会害怕。

”第二次妥协,是她拿到行业新锐奖那天。公司为她办了庆功宴,她特意请了叶承泽,

可他临时说“曼柔的插画展开展,她没人陪,我得去撑场面”。庆功宴上,

同事都问“温设计师,你男朋友怎么没来”,她只能笑着说“他有事忙”。散场后,

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刷到叶承泽的朋友圈——是苏曼柔站在画展海报前的照片,

他配文“我家曼柔真棒”,配图里,他手里还提着苏曼柔最爱的草莓蛋糕。

那时候她还在骗自己:叶承泽只是太重情义,等苏曼柔找到男朋友,

他就会把重心放在她身上。可直到这次流产,

她才彻底明白:苏曼柔的“依赖”是填不满的无底洞,而叶承泽的“照顾”,

从来都带着偏心的滤镜——他不是分不清轻重,是根本没把她的轻重放在眼里。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温棠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她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设计稿和衣服,

装了两个行李箱。玄关柜上放着她和叶承泽的合照,是去年在海边拍的,他抱着她,

笑得温柔。温棠拿起相框,指尖划过照片上自己的笑脸,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相框扔进了垃圾桶。她在玄关放了一把钥匙,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叶承泽,五年了,你的‘妹妹’,我让给你了。”没有争吵,

没有指责,甚至没有眼泪——她已经累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打车去江柚家的路上,

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苏曼柔发来的:“温棠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要是我那天没去你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承泽哥现在很自责,你别生他的气好不好?

”温棠看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可笑。苏曼柔永远这样,用最无辜的语气,

说最诛心的话——她从来不说“我错了”,只说“对不起,

是我不小心”;她从来不说“我想抢承泽哥”,只说“承泽哥是为了照顾我”。温棠没回复,

直接拉黑了苏曼柔的微信,连同叶承泽的电话、微信、微博,所有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全部拉黑。车窗外的雨开始下了,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像在为这段五年的感情,

唱一首潦草的挽歌。第三章 他的“幡然醒悟”叶承泽意识到温棠“真的要走”,

是在他回家看到空公寓的第三天。

前两天他以为温棠在闹脾气——以前她也会因为苏曼柔冷战,最多三天就会主动找他。

他甚至还跟苏曼柔说:“棠棠就是小孩子脾气,等她气消了就好了。”可当他推开家门,

看到玄关柜上的钥匙和纸条,看到垃圾桶里的合照,看到卧室里空荡荡的衣柜时,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他疯了一样给温棠打电话,

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他发微信,显示“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他去她的公司,

前台告诉他“温设计师上周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

今天是最后一天”;他去她常去的设计馆、书店、咖啡馆,每一个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都没有她的身影。直到第四天,

他在江柚的朋友圈里看到一张照片——江柚和温棠站在一个新工作室的门口,

背景板上写着“棠叙设计工作室”,温棠穿着白色衬衫,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眼底没有了以前的委屈,只有平静的坚定。叶承泽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个小时,

手指颤抖着给江柚打电话。江柚接了,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风:“叶承泽,你还有脸找我?

”“温棠在哪?”他的声音发哑,“我找她有事,很重要的事。”“有事?”江柚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