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为爱人复仇是唯一的信念

他为保护我被基地首领杀害，尸体被拖走时说“废物只配当备用粮”。

我笑着接过首领赏赐的他的戒指：“大人，我愿替您清理所有叛徒。

”三年间我踩着无数尸体成为首席刽子手，终于在庆功宴上端出那锅炖肉。

“这是用您儿子做的汤...”我掀开斗篷露出满身疤痕，“现在，我们该谈谈怎么分食了。

”---血是锈的，混着泥泞和某种腐烂的甜腥气，糊住了阿弃的半边脸颊。

她跪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四周是晃动的人影和贪婪兴奋的目光，火把噼啪作响，

将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映照得如同地狱里的鬼魅。黏腻的视线刮过她裸露的皮肤，

带着毫不掩饰的欲念和评估，像在打量一块过了期的肉。可她感觉不到。

所有的感知都死死盯着身前那个被踩在地上的身影。凌。他的左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反折着，

显然是断了，额角豁开一道深口子，血汩汩地往下淌，漫过他紧抿的苍白的唇，滴落在地，

积成一小滩暗色。但他仍试图抬起头，望向她，

那双总是盛着温和星子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焦灼，嘴唇无声地翕动：跑。

一只镶着铁皮的军靴狠狠碾在他的背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凌猛地抽搐一下，

呕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浊气。靴子的主人，这个小型幸存者营地的首领，屠夫张，

咧开一口黄黑交错的牙，声音粗嘎得像砂纸磨过铁皮：“啧，还挺硬气。为了个女人，值当？

”他俯下身，粗糙的手指捏起凌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小子，

把你昨天找到的那包压缩饼干藏哪儿了？说出来，老子赏你个痛快，

把这小娘们也赏给兄弟们乐呵乐呵，完事儿了说不定还能留她一条活路。

”凌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血沫不断涌出，他死死盯着屠夫张，

眼神里是濒死野兽般的凶狠与不屈。“不说？”屠夫张失去了耐心，直起身，

随意地挥了挥手，“妈的，废物一个。拖走！正好仓库里‘备用粮’不多了，这身板，

虽然瘦了点，拆巴拆巴也够炖几锅了。”“备用粮”三个字像烧红的铁钎，

狠狠捅进了阿弃的耳膜，烫得她灵魂都在尖叫。周围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哄笑和口哨声。

两个喽啰嬉笑着上前，粗暴地拖拽起凌。“阿……弃……”他终于嘶喊出声，破碎不堪，

却用尽最后力气挣扎着，目光死死钉在她脸上，是锥心刺骨的担忧和诀别。不要看。不要听。

活下去。她读懂了他未尽的言语。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拉长。凌被拖行的身影，

他身下蜿蜒的血痕，屠夫张脸上残忍的满足，周围一张张麻木或兴奋的脸……所有的一切，

都化作最浓稠的黑暗，倒灌进她的胸腔，挤压、碾碎了她最后一丝温度和生机。

就在凌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仓库方向的阴影里时，一个喽啰从他脖子上扯下了什么，

讨好地跑回来递给屠夫张：“头儿，就个破铁环。”那是一枚戒指。

用废弃的步枪撞针粗糙打磨成的指环，没有任何花纹，是凌身上唯一称得上“物件”的东西。

也是他们在这个地狱里，互相确认存在的信物。屠夫张捏着那枚沾血的戒指，掂量了一下，

嗤笑一声，随手就要扔掉。“大人。”一个声音响起。干涩，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像一块死寂的石头投入沸腾的油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目光聚焦到声音的来源——那个一直跪在地上，像吓傻了一样的女人。阿弃慢慢抬起头，

脸上那些属于“人”的情绪，痛苦、恐惧、绝望，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空白。她甚至扯动了一下嘴角，

形成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她看着屠夫张，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了些：“大人。

”屠夫张眯起浑浊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嗯？”“那戒指，

”阿弃的目光落在他指间的铁环上，语气恭敬得令人毛骨悚然，“能赏给我吗？”“哦？

”屠夫张挑眉，周围的哄笑声低了下去，变得有些诡异。阿弃维持着那个僵硬的笑，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男人没用，死了活该。但他这破玩意儿，我想留着，

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当废物……是什么下场。”她顿了顿，抬起眼，

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像两口冻结的井。“我吃得少，什么都能干。大人，

我愿替您清理所有不听话的叛徒，所有……废物。”死寂。

连火把燃烧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屠夫张盯着她，足足看了十几秒，然后，

他猛地爆发出更加响亮的狂笑，带着一种发现新奇玩具的残忍愉悦：“好！

好个识时务的娘们！有意思！”他随手一抛，那枚沾着凌的血和泥土的戒指，划了道弧线，

落在阿弃面前的污秽里。阿弃伸出颤抖得并不明显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戒指。冰冷的铁环，

沾着黏腻的血和尘，硌在掌心，却像一块烧红的炭，在她死寂的心湖深处，

烙下了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她没有立刻戴上，而是紧紧攥在手心，指甲深深掐入皮肉，

然后用额头抵着冰冷肮脏的地面，朝着屠夫张的方向，深深叩首。“谢大人。”没有人看见，

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那一片冰冷的死寂之下，名为“恨”的毒焰，正悄然点燃，疯狂滋长，

誓要烧尽这一切，包括她自己。---三年。

足以让一个幸存者营地扩张成一个颇具规模的堡垒，也足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刃”。阿弃是屠夫张手里最锋利、最听话的一把刀。

她住在堡垒最底层，靠近污水处理口的一个狭窄隔间里，终日弥漫着霉味和氯气的刺鼻气息。

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柜子里，整齐挂着一排黑色的制服，

那是刽子手的制服。除此之外，空无一物。除了那枚戒指。她用一根细绳将它串起，

日夜贴身戴着，冰冷的铁片紧贴着心口的皮肤，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也像一颗微弱跳动的心脏。处决叛徒的刑场是她最常出现的地方。她从不使用枪械，

那样太快。她惯用一把特制的短刃，刃口带着细密的锯齿，能最大限度地延长痛苦。

她执行刑罚时异常安静，眼神空洞，动作精准得像在完成一件与己无关的工作。

只有最细心的人，或许才能从她偶尔在受害者濒死时，那几近不可闻的低语中，

捕捉到一丝异常。但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叹息，没人听得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清理“废物”时更是高效。那些在堡垒规则下失去价值的人，老弱病残，

或是稍稍违逆了屠夫张意志的人，都会由她亲自“处理”。没人知道她把他们带去了哪里，

只知道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堡垒的仓库，却总能在不久后，

多出一些来源不明的、处理好的“鲜肉”。人们怕她，远远避开她。她在堡垒内部，

成了一个活着的幽灵，一个恐怖传说。连屠夫张最初那点猎奇的心思，

也渐渐被绝对的“好用”和“放心”所取代。他赏赐她食物，武器，

甚至偶尔丢给她几个从外面掳来的、还算干净的男人。食物和武器她留下，

男人则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理由是“影响工作效率”。屠夫张不以为意，反而更觉放心。

一条没有欲望，只有忠诚和效率的狗，正是他最需要的。只有阿弃自己知道，

那枚紧贴胸口的戒指，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支撑她。每一次挥刀，

每一次看着生命在眼前流逝，

每一次将那些“废物”送进那个她秘密改造过的、连接着旧时代屠宰流水线的处理间，

她的心就更冷一分，也更硬一分。她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预演着最终的时刻，

计算着堡垒的守卫换岗时间，摸清了屠夫张身边每一个心腹的弱点和癖好，甚至，

通过某种隐秘的渠道，她搞到了一点东西——一点足够猛烈，且无色无味，

能完美融入油脂和汤汁的东西。她在等待。等待一个足够盛大，足够混乱，

能让屠夫张放下所有戒心，并且能让她接近核心的机会。时机终于来了。屠夫张唯一的儿子，

张狂，那个继承了其父残暴却无其狡诈的蠢货，在外出劫掠一个大型避难所时，

意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带回了堆积如山的罐头、药品，

甚至还有几台尚能运转的净水设备。这对物资日益紧张的堡垒来说，无疑是天降甘霖。

庆功宴设在堡垒中央最大的厅堂，昔日似乎是个体育馆。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

劣质酒精的气味、烤肉的焦香、汗臭和廉价香水味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空气。巨大的篝火在场地中央燃烧，

火上架着整只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躯体，烤得滋滋冒油。屠夫张坐在最高处的椅子上，

满面红光，接受着下属们一波又一波的谄媚敬酒。张狂坐在他下首，更是得意忘形，

搂着两个抢来的女人，大声吹嘘着自己的“英勇”事迹。

阿弃穿着一身浆洗得笔挺的黑色制服，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立在狂欢人群的边缘，

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她看着，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握在身侧的拳头，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宴会进行到高潮，酒酣耳热之际，

屠夫张似乎才想起他这个得力的工具。他醉眼朦胧地朝阴影里招手，声音洪亮：“影刃！

过来！今天是我儿立下大功的日子，你躲在那里做什么？过来，陪老子喝一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敬畏，恐惧，厌恶，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阿弃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步伐稳定，没有丝毫迟疑。

她走到屠夫张的桌前，微微躬身：“大人。”“好！好！”屠夫张显然心情极好，大手一挥，

“今天高兴！你也辛苦了三年！说，想要什么赏赐？老子都满足你！”阿弃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屠夫张，又落在旁边正对着怀里女人上下其手的张狂身上，很快收回。

她垂下眼帘，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能为大人效力，是影刃的荣幸，不敢求赏。

”屠夫张更满意了，哈哈一笑：“就你会说话！不过，今天这赏，你必须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