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多线操作的相亲女

1、被逼相亲我叫陈默，30岁，在一家做智能硬件的科技公司当产品经理。

每天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早上九点挤地铁到公司，

晚上十点后才能从堆满需求文档的工位上站起来，偶尔赶上项目上线，通宵也是常事。

我开着辆2018款的二手迈巴赫，车是去年从朋友手里收的，里程数快十万了，

车漆上还有几道不明显的划痕。买它不是为了装阔，纯粹是加班到后半夜时，

后排的真皮座椅能蜷着睡会儿——那座椅裹着腰背的软劲，

比办公室茶水间那张掉了皮的沙发舒服太多。有次我凌晨三点在车里醒来，

窗外是写字楼的霓虹，手里还攥着没改完的PRD，借着车内的小灯看文档时，

竟觉得这方寸空间比租来的单间还像个“家”。可我这点“加班便利”，

在我妈眼里就是实打实的“相亲加分项”。我妈今年五十六，

退休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帮我张罗对象。最近半年，她几乎每天都要打两三个电话，

要么就是举着手机凑到我跟前——屏幕里不是介绍人的微信消息，就是姑娘的生活照。

有次我刚加班到家，她就发来了个穿汉服的姑娘照片，

语音里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这姑娘是你王阿姨邻居家的，公务员，稳定！

这次你再推，我就去你公司给你送饺子，让你同事都知道你‘挑三拣四’，

三十岁了还不找对象！”我对着手机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了“知道了”三个字。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前几次不是我借口项目忙，就是见面后姑娘嫌我“太闷”，

这次我妈把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脱怕是要真闹到公司去。介绍人是我妈的老同学，姓刘，

电话里把晓曼吹得天花乱坠：“小陈啊，晓曼这姑娘绝对好！今年二十八，

在培训机构当老师，温柔懂事，会疼人，关键是不物质——上次介绍人给她介绍个开宝马的，

她都没同意，说要看人品！”我握着手机，心里冷笑了声。不物质？现在这年头，

“不物质”三个字比“我很有钱”还像客套话。挂了电话，

我翻出衣柜最底下的灰色卫衣——那是我大学时买的，左领口洗了二十多次，

已经起了圈毛球，袖口还沾着点咖啡渍，是上次加班时洒的。牛仔裤是三年前在优衣库买的，

膝盖处有个小破洞，是赶项目时不小心勾到桌角弄的，我一直没补。

手表也没戴——那块客户送的欧米茄，平时上班戴着方便看时间，这次故意留在了床头柜上，

就怕露馅。倒要看看，她是冲“陈默”这个人来，还是冲“陈默可能有钱”来。

2、刻意的优雅与藏不住的轻蔑约定的西餐厅在市中心商场三楼，叫“暮色”，

听名字就透着股小资劲儿。我提前十分钟到的，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楼下的车水马龙。

暖黄的灯光像融化的黄油，裹着牛排的焦香漫在空气里，木质餐桌的纹理清晰可见，

桌布上印着细碎的蓝花，刀叉摆得整整齐齐，连餐巾都折成了天鹅的形状。邻桌坐着对情侣，

女生扎着丸子头，手里拿着叉子，小口吃着提拉米苏，

男生笑着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了块递过去：“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女生嗔了他一眼，

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这氛围本该是松弛的，像傍晚的风，轻轻拂过心头。可这份松弛，

被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劈得粉碎。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刻意得让邻桌的情侣都抬了眼。我抬头望去，

晓曼正朝这边走过来——她穿了件浅粉色露肩雪纺衫，领口缀着的碎钻在灯光下跳着光，

有颗碎钻的反光刚好落在我面前的水杯里，晃得我眼睛疼。酒红色的卷发披在肩上，

发尾烫得很卷，像朵炸开的花，头顶别着个珍珠发卡，珍珠是塑料的，边缘还掉了点漆。

她的十厘米细高跟敲在大理石地板上，每一步都用力，像是怕别人注意不到她。走到桌前时，

她故意停顿了两秒，拢了拢雪纺衫的裙摆——裙摆扫过餐椅，带起一阵风，

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甜得发腻，像打翻了蜜罐。“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她笑着坐下，睫毛上的亮片随着眨眼晃了晃，像撒了把碎玻璃。

我注意到她的指尖涂着奶茶色美甲，指甲盖边缘没涂匀，露出点白色的甲床，她翻菜单时，

指尖故意翘着，像是在展示这双手。菜单是皮质的，她捏在手里，翻页的动作很慢，

指尖划过那些三位数的菜品时，连犹豫都没有——从“法式焗蜗牛”到“松露烩饭”，

再到“肉眼牛排”，她的手指在页面上轻轻摩挲，最后停在了“战斧牛排”那一页。

“听说这家惠灵顿要提前三天订，没订的话，战斧也行。”她抬眼看向我，

嘴角上扬的角度很刻意，像是练习过的，“我上次跟朋友吃，一刀切下去，汁水能流到手腕，

嫩得不用嚼，配着黑胡椒酱，绝了。”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点“你该懂我意思”的暗示——潜台词无非是“我吃过好东西，你别点便宜的丢面子”。

我指尖蹭过冰凉的菜单边缘，把它往她那边推了推，

目光落在最底下一行的番茄意面——那是菜单上最便宜的菜，只要五十八块。

“我最近在减肥，碳水得控着，吃这个就行。你想吃什么，自己点。”我故意放慢语速，

眼睛盯着她的脸。果然，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眼底的光却像被吹灭的蜡烛，一下就暗了下去。捏着菜单的手指猛地用力，指节泛白，

把纸页捏出几道深深的印子，像被揉皱的人民币。她下意识地想把褶皱抚平，

手指在纸页上划了两下，却越弄越乱，最后干脆松开手，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向窗外。

过了几秒，她轻嗤一声，气音从鼻子里飘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减肥啊？也是，

男生肚子大了确实显邋遢。”她的目光扫过我的卫衣领口，在那圈毛球上停了两秒，

又往下移，落在我牛仔裤的破洞上，“对了，你平时上班挤地铁？房租一个月得不少钱吧？

”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杯壁的水珠沾在指腹，凉得很清醒。啜了一口，

故意让叹气声沉在喉咙里，带着点疲惫：“挤，早高峰能被人从车门推到过道，

后背贴在玻璃上，跟被钉在相框里似的。有次被一个大妈的菜篮子顶在腰上，

到站时差点下不来。”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放得更低，

“工资刚够付五环外的单间房租，一个月四千五，想换个离公司近点的，

得算着加班费攒——上个月加了二十天班，才攒了两千块。”这话像盆冰水，

浇得她连“装”都懒得装了。后面聊“平时爱做什么”，她抠着美甲上快掉的亮片，

亮片掉在桌布上，她也没捡，声音飘得像蚊子叫：“嗯”“还行”“差不多”，

每一个回应都敷衍得要命。聊“工作忙不忙”，她干脆低头刷起了手机，屏幕亮度调得很高，

我从水杯的反光里能清楚看到她的微信界面——她正在跟一个备注“李姐”的人发消息，

打字速度飞快，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这人看着穷酸，穿的卫衣都起球了，浪费时间。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她把手机扣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没等她点的凯撒沙拉吃完——那沙拉她只吃了两口，

生菜叶子还剩大半——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包就站起来。包是PU材质的，

上面印着个仿Gucci的logo，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的纸巾和口红。

“闺蜜急事找我，先走了。这沙拉你慢慢吃。”她的语气敷衍得像在打发乞丐，转身时，

高跟鞋的声音慌慌张张，比刚才进来时快了一倍，活像身后有狗在追。我盯着她的背影，

看着她差点撞到走廊里的服务员，心里冷笑：嫌我穷就直说，装什么“闺蜜急事”？

这变脸速度，比我改需求文档还快。我慢悠悠地吃完了番茄意面，意面煮得有点软，

番茄酱也太甜，不怎么好吃。结账时，服务员看了看我面前空了的意面盘，

又看了看晓曼没吃完的沙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没问什么。我付了钱，

拿起外套往停车场走——晚高峰的商场人很多，电梯里挤满了人，我干脆走了楼梯，

楼梯间里能听到楼下的车流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公交车播报声。

3、停车场的变脸车子停在一楼广场旁的公共停车场，我走过去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晚高峰的停车场也很忙，有几辆车正在找车位，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车身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我的迈巴赫停在停车场路边一排。刚走到离车还有十米远的地方，

我就瞥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晓曼站在停车场入口的公交站牌下，

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路沿石上，踮着脚看驶来的公交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她的脚踝好像有点疼，时不时低头揉一下，应该是刚才走得太急，高跟鞋的鞋跟磕到了什么。

我刚拉开驾驶座车门，身后突然飘来一阵甜得发腻的香水味——比在西餐厅时更浓，

像是她特意补了喷。“陈哥！原来这车是你的呀！”我回头，晓曼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高跟鞋的声音在停车场里格外响。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像发现了新大陆，快步走到车旁，

指尖轻轻蹭过车门上的镀铬条——那镀铬条被我擦得很亮，能照出她的脸。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嘴里不停赞叹：“这镀铬条亮得能照见人！迈巴赫的线条也太绝了，

比我在车展上看的还气派——上次车展我跟我朋友去，光看了两眼，都没敢靠近，

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车！”她的语气里满是贪婪，眼神像见了肉的猫，死死盯着车门把手。

她伸手摸了摸车门把手的皮质，感受着触感，又绕到车后，

看了眼车尾的“Maybach”标志，嘴角翘得能挂住蜜：“陈哥，你也太低调了吧！

刚才在餐厅还说挤地铁，我都信了！”她绕回副驾驶座旁，没等我回答，就拉开了副驾车门，

屁股一沾到座椅，就把包往中控台上一放——包上的仿Gucci logo正好对着我，

拉链还是没拉好。“陈哥，你这是要回家吧？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不介意送我一段吧？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理所当然，好像我送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皱了皱眉，

想着反正顺路，就当帮个忙，便坐进了驾驶座。车门关上的瞬间，她身上的香水味更浓了，

我下意识地开了点车窗，冷风灌进来，稍微冲淡了点那股甜腻味。“陈哥，这车不便宜吧？

”她侧着头看我，头发上的珍珠发卡蹭到了座椅，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眼神里带着点“我懂了”的暧昧，手指在中控台上轻轻划着，“我看网上说，

迈巴赫最便宜的也要上百万。”“借的，朋友的车。”我发动车子，方向盘的触感很熟悉，

“他出差去国外了，让我帮忙照看，怕放久了落灰。”我想都没想，

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倒要看看，她知道车不是我的后，会是什么反应。果然，

她拉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安全带卡扣没扣进去，悬在半空，像条没精打采的蛇。

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像被风吹散的云，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垮下来，眼底的贪婪也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亮起来，一个备注“张哥”的人发来消息，

内容是：“在哪儿呢？晚上约了吃饭，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

”她飞快地回复：“有点事，晚点说。”发送完，立马按了锁屏，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她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像是换了个人：“你到前面商场门口把我放下吧，我约了人。

”“好。”我没多问，在前面的商场门口停了车。这里离她刚才等公交的地方不远，

打车软件的排队人数应该还没减少。她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嘴里还说着“谢了”，语气敷衍得跟刚才判若两人。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发小老杨打来的。老杨是做建材生意的，嗓门大得像喇叭，

电话里的声音穿透车厢，连晓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默子！下周末我兄弟结婚，

你那迈巴赫借我用用呗？撑撑场面！我跟你说，我那兄弟就喜欢你这车，说看着气派，

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我握着方向盘，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晓曼听得更清楚：“行啊，

到时候你过来开，钥匙在我家茶几上。记得加98号油，别加错了。”挂了电话，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晓曼的动作——她原本要推车门的手停住了，慢慢缩了回来，

脚也收进了车里，关上车门时，动作轻得像怕弄坏了什么。她脸上重新堆起了笑，

这次的笑容比刚才在西餐厅时更假，嘴角咧得很大，但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像个牵线木偶。

“陈哥，原来这车真是你的呀！”她的声音甜得能齁死人，“你刚才跟我开玩笑呢吧？

还说借的，吓我一跳！”她伸手想去拍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加个微信呗陈哥？”她飞快地掏出手机，

打开微信二维码，递到我面前，“以后我知道哪家意面好吃，

立马分享给你——上次我吃到一家番茄意面，比今天那家西餐厅的还好吃，番茄酱是现熬的，

一点都不甜。”我扫了她的二维码，添加好友时，她已经点开了我的朋友圈，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像在翻购物车。她跳过了我发的风景照和项目进度，

在我半年前发的“加班到凌晨吃泡面”的照片上停了三秒——那碗泡面是红烧牛肉味的，

汤都凉了，我还配了文字：“又是通宵的一天。”她眉头皱了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飞快划走。 最后，她停在了我跟客户签合同的合影上。照片里，我穿着西装，

手里拿着合同，客户站在我旁边，手里举着面“靠谱负责”的锦旗，

背景是客户公司的会议室。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手指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锦旗上的字，

又看了看我穿的西装——那西装是我租的，签合同那天特意租的，怕显得不正式。

她抬头对我笑了笑，笑里带着明显的算计：“陈哥，你真厉害，客户还送你锦旗呢！

一看就是特别靠谱的人！”我胃里一阵泛酸，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喝了口柠檬水压下去。

这女的观察力倒挺强，就是用错了地方。我没戳破她的虚伪，只是点了点头：“还行，

都是应该做的。”心里却在想：倒要看看，你能演多久。 她加完微信，又寒暄了几句，

说以后常联系，才下车。这次下车时，她的动作很慢，还特意回头对我挥了挥手，

笑容甜得像涂了蜜。我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到路边，重新掏出手机看打车软件，

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又皱起了眉。发动车子时，我笑了——这场变脸戏，还真是精彩。

4、公司楼下的“暖心”接下来的半个月，晓曼的“温暖戏码”演得比电视剧还投入，

像是拿了剧本一样。每天早上七点整，我的微信准会跳出来她的消息。

第一天是：“陈哥早安！今天降温，我看天气预报说有雨，

你记得穿厚外套、带伞～❤️”后面还跟了个爱心表情，我盯着屏幕，

能想象出她发消息时敷衍的脸——大概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笑容，才打出那行字。

第二天是：“陈哥早安！今天早餐吃的什么呀？我煮了粥，配了点咸菜，

可香了～”我没回复，她又发来一条：“是不是在忙呀？那你注意别迟到～”中午十二点，

她的消息准时到：“陈哥，中午吃什么呀？别总吃外卖，对胃不好，要是忙，

我给你点轻食呀？”我回复“不用了，谢谢”，她又发来：“那你记得多喝点水，

下午工作才有精神～”我看着这些消息，心里觉得好笑——她连我喜欢吃什么都没问，

就说要给我点轻食，怕不是连我的口味都懒得打听，只想着赶紧把“温柔”的人设立住。

周末更绝。那天我加班到周六下午，走出公司大楼时，看见晓曼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

梧桐树的叶子黄了，风吹下来几片，落在她的头发上，她没察觉。她穿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