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I室友是卷王

我是一个贫穷的高中生。母亲失业，弟弟妹妹年幼，我的肩膀就是全家唯一的支柱。

直到我意外激活了两个AI助理：一个冷静如冰，为我规划最优人生；一个热烈似火，

骂醒我所有懦弱和退缩。面对名校抛来的橄榄枝，我却因天价学费无力前行。

当命运的恶意再次降临，将我逼至悬崖边缘， 我做出的那个选择，

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且看我和我的“卷王”室友，如何在这泥泞的人间，

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之路！1.清晨五点的战争手机在枕头下，像垂死蜜蜂一样震动。

第三秒，我猛地睁眼。窗外是泼墨般的黑。四点五十。空气又干又冷，

吸进肺里像扎着无数小针。“付绅一，心率偏高，皮质醇水平异常。”小逸温和的男声，

在脑中响起。“你只睡了三个半小时。”“三个半小时？够本了。”阿劳沙哑的女声，

立刻顶了回来。“再这么熬下去，没等你这朵‘家花’枯萎，就先猝死了。”我没理它们。

掀开薄被，冷气瞬间裹住全身。洗衣机的轰鸣是每天的战斗号角。“最优洗衣方案已就绪。

”小逸投出淡蓝光屏。我麻木地操作着。脑子里，

却在过“面具工程师”资料——怎么用微表情、语调、动作，装成另一个人。

一个强大、得体、不被怜悯的人。这或许是我唯一能爬出泥潭的绳子。

“‘以逸待劳’模块加载完毕。”小逸提醒。“建议肌肉记忆化流程，解放大脑记忆单词。

”我试着放空手，让身体自己动。

Aisle, emergency exit...“哈！”阿劳嗤笑。

“‘以逸待劳’是让你养精蓄锐，不是把自己变成一边搓内裤一边背单词的牲口！

”“你的‘逸’呢？被狗吃了吗？”我的逸？早跟着那个跟野女人跑了的爹一起消失了。

2.绝食、头发与破碎的承诺七点整，战争拉响。“小雅！小凯！起床！”我推开卧室门。

两团被子蠕动，没动静。“姐……五分钟……”小雅带着哭腔。小凯用枕头蒙住头。

火气顶到喉咙口。我攥紧拳头。检测到愤怒情绪！启动冷静协议！小逸弹出红色警报。

回忆美好画面？我想起小凯高烧不退，死死抓着我的手说“姐姐别走”。火星灭了。

我掀开小凯的被子。“起来，早餐是烤吐司。”他像泥鳅一样扭动。好不容易弄到餐桌前。

他看着吐司和煎蛋，嘴撅得能挂油瓶。“又是这个！我不吃！我要吃肠粉！

”勺子“哐当”摔在桌上。空气凝固。小雅看好戏似的看过来。火气混合委屈，猛地窜上来。

我抬手想拍桌子。小凯吓得缩脖子。手停在半空。死死咬住后槽牙。不能。拿起勺子，

舀起炒蛋递到他嘴边。“吃。饭。”他别开脸。“小凯！”声音拔高，带着颤抖。

他不情不愿地张嘴。给他刷牙。他哼哼唧唧说牙膏辣。轮到给小雅扎头发。

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突然发难：“你昨天说好今天陪我去剪头发的！”心里“咯噔”一下。

忘了。“头发是长了。但今天不行，姐得去打工。”小雅猛地甩头，辫子散了一半。

“又打工！不行就别答应我啊！”“你永远都在打工！永远都没时间！”话像锥子，

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疼得失语。3.七十日元的尊严教室里，我是优等生付绅一。

成绩单上清一色的“优”，是唯一能挺直腰杆的东西。午休铃像救赎。

同学们拿出五颜六色的便当盒，香气四溢。胃开始抽搐。我默默起身，走向器材室角落。

掏出那包炸面包边。特价70日元。干硬，剌嗓子，像嚼木头渣。“营养分析：垃圾。

”阿劳冷冰冰。“预算分析：最优解。”小逸更残酷。“或者，接受张明宇的鸡腿？”抬头，

看见张明宇看我，手里鸡腿油光锃亮。他扬扬下巴：过来一起吃。自尊心像被火烤。

猛地低头，用力咬下面包边。嚼得腮帮子发酸。喉咙像被堵住。不能吃。吃了，

就真的什么都输了。“空乘专科，入学金三十万。”“截止3月31日。

当前储蓄：八万一千。”小逸压来大山。三十万。天文数字。捏紧空包装袋，

塑料纸“嘎吱”作响。4.后厨里的“偷师”计放学铃响，第一个冲出教室。

奔向油腻战场——居酒屋。路上，小逸和阿劳，罕见同步。“分析：前台收银，时薪低，

无法学习。效率低下。”“废话！店长能给你排满24小时？”阿劳呛声。“策略调整！

”小逸光屏闪烁。“启动‘以逸待劳’进阶版。”“申请转后厨！”“后厨？”脚步一顿。

“时薪高15%！环境封闭！可戴耳机偷学！”“体力活不动脑，完美腾空大脑！

”“风险：更累，更油腻，易烫伤。”阿劳补充，没反对。

“调用‘基础中文’和‘空乘礼仪’音频！”字正腔圆的中文灌入耳朵。钻进取居酒屋后厨。

热浪、油烟、腥膻味扑面。堆积如山的脏碗盘，像嘲讽的小山。套上破橡胶手套，打开热水。

滚烫的水冲刷油污，溅到手上，瞬间红了。耳边是：“您好，欢迎登机。”汗水流进眼睛，

涩得发疼。腰开始抗议。没停。碗盘清脆碰撞，像打拍子。阿劳安静。

小逸显示：工作经验+5，中文熟练度+1，储蓄+0.02%……慢，但前进。

这肮脏后厨，成了秘密练兵场。5.那声“谢谢”和决堤的夜晚上十一点，爬回家。

骨头像被拆开重组。客厅茶几上，扣着两个盘子，压着纸条。小雅歪歪扭扭的字：“姐，

我们吃过了。这是给你的。”“小凯数学90分！他说下次要考100分！我监督他！

”蛋炒饭，有点糊，咸淡不均。端着那盘冷饭，鼻子一酸。胡乱扒完饭，洗完澡，

瘫在书桌前。十一点半。明天测验。“付绅一！强制休息！立刻！马上！”小逸亮红灯，

尖锐警告。“不能停……”眼皮打架，靠本能翻书。

“停下……就再也起不来了……”“为了他们？”阿劳问，声音闷。

“为了……不让他们因为穷，就被看不起。”嗓子哑得厉害。

“小凯的足球鞋……小雅的未来……”“情感驱动，不稳定，易抑郁。”小逸冷静分析。

“自欺欺人！”阿劳尖锐打断。“你就没一点为自己？为你那个……能飞上天的梦？”沉默。

那个梦，像黑夜微光，支撑着我。鬼使神差，点开隐藏音频。小雅偷偷给的：“姐，

给你听的。”噪音。然后，是她带着鼻音，

…姐姐太厉害了……干了那么多活……”“我都不知道我以后行不行……”“妈妈老不在家，

都是姐在撑着……”“我……我好谢谢我姐……”吸鼻子，停顿很久。久到以为录音结束。

然后，

那句让心脏骤停、血液凝固的话——“姐……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录音结束。

世界安静。小逸红灯警告凝固。阿劳彻底没声。下一秒，滚烫液体像开闸洪水，

疯了一样冲出眼眶。砸在课本上，“啪嗒”作响。死死咬住手背，尝到血腥味，

没让自己嚎啕出声。所有伪装的坚强，所有用“面具”垒起的堤坝，

在她这句“谢谢”和“对不起”面前，轰然倒塌，碎得干净。原来，我的辛苦，她知道。

我的委屈，她懂。“……值了……”哽咽着，对着冰冷空气，也对着黑暗里挣扎太久的自己，

喃喃自语。那夜，修改小逸和阿劳的底层代码。小逸开始笨拙搜索“人类鼓舞语录”。

阿劳在毒舌后，别扭加一句：“……但根据数据，你这条咸鱼，每次都能翻身。”路还长，

夜还黑。但好像，前方透进一丝微光。6.秘密与耳光居酒屋打工第三天。我正埋头刷碗。

“喂，新来的！”粗哑的嗓门，在背后响起。是主厨山田，油腻的围裙，更油腻的眼神。

他凑近，酒气喷在我脖子上。“小姑娘，这么拼干嘛？”手突然搭上我肩膀。我浑身一僵。

“陪叔叔喝一杯，给你加工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放手。”声音冷得像冰。

“装什么清高？”他手往下滑。我猛地转身，抓起旁边的刷子。沾满油污的刷头直指他眼睛。

“再碰我一下试试。”我盯着他，每个字都淬着毒。他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温顺的小绵羊，

会亮出獠牙。“臭丫头！”他恼羞成怒，抬手要打。“山田师傅！”店长声音从门口传来。

“前面客人等着上菜呢。”山田狠狠瞪我一眼，啐了口唾沫，转身走了。我放下刷子，

手在抖。“干得漂亮。”阿劳难得夸我。“但麻烦也来了。他肯定会找机会报复。

”小逸弹出山田的档案。“有三次性骚扰前科。建议申请调班或更换打工地点。

”我拧开水龙头，让冷水冲过手腕。“不换。”这里时薪高，能偷学。我不能退。

“监控已覆盖该区域。他再动手，保留证据报警。”小逸冷静分析。“以逸待劳。

等他下次出手，一击必杀。”对。等他出手。7.撕裂的试卷数学随堂测验。我写得飞快。

这些题，小逸早就帮我梳理过解题思路。“交卷。”我第一个起身。把试卷放在讲台上。

回到座位时，感觉一道视线钉在背上。是学习委员林薇。她总是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我。

像在评估一件廉价商品。下课铃响。她拿着试卷走过来，笑得不怀好意。“付绅一，

最后一道大题，你的解题步骤好‘特别’啊。”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人听见。

“跟参考书上的标准解法完全不一样。”她扬起我的试卷。

“该不会是……‘参考’了谁的吧？”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血液冲上头顶。那道题，确实用了小逸优化的高等数学方法。远超高中范围。“我自己解的。

”我盯着她。“哟，这么厉害？”她嗤笑。“那你给大家讲讲思路啊？”我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讲不出来。一旦解释，就会暴露我接触过超纲知识。一个贫困生，

哪来的资源？“看，说不出来吧？”林薇得意地扬起下巴。“穷就算了，还作弊，真恶心。

”那句话像鞭子，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道歉。”我站起来，比她高半个头。“什么？

”她愣住。“为你刚才的话，道歉。”我一字一顿。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她被我的眼神吓到，后退半步。“你、你干什么？想打架？”“怎么回事？

”班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薇立刻变脸，眼圈一红。“老师，付绅一她作弊，

还威胁我……”恶人先告状。班主任看向我，眼神复杂。失望，怀疑。像针一样扎人。

“付绅一，放学来我办公室一趟。”心沉到谷底。8.办公室的对峙办公室。

班主任把试卷推到我面前。“解释一下。”我沉默。怎么说？说我有AI家教？谁会信？

“付绅一，我知道你家情况特殊。”她叹口气。“但这不是作弊的理由。”“我没有作弊。

”声音干涩。“那这解题方法哪来的？”她追问。我咬紧嘴唇。血锈味在嘴里蔓延。

“自学的。”“自学？”她明显不信。“哪来的资料？谁指导的？”步步紧逼。像审犯人。

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没钱买参考书，就能偷别人的思路了？”林薇在一旁添油加醋。

怒火在胸腔里燃烧。烧光了理智。“所以穷人就活该蠢？活该考不及格？”我抬头，

直视班主任。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打工到深夜，

还要照顾弟妹。”“所有的学习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如果我真的作弊，

为什么只在一道题上用了特别方法？”“为什么其他题都规规矩矩？”班主任愣住了。

林薇也闭上嘴。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看过来。目光各异。“这道题，我现在就可以重做一遍。

”我拿起笔。“用任何你们要求的方法。”手在抖。但笔握得很稳。班主任看着我好一会儿。

眼神慢慢软化。“下次……用标准解法。”她把试卷还给我。“出去吧。”我转身离开。

背挺得笔直。直到走出办公室，拐进楼梯间。才瘫坐在台阶上，浑身发抖。“情绪波动过大。

建议深呼吸。”小逸提醒。“爽吗？”阿劳问。“刚才那波反击。”我捂住脸。

眼泪终于掉下来。不爽。只有屈辱。和更深的疲惫。9.雨夜的拳头打工结束。已是深夜。

下雨了。冰冷的雨点砸在身上。我拉紧衣领，快步往家走。巷口。几个黑影挡住去路。

是山田。还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小贱人，白天很横啊？”山田叼着烟，一步步逼近。

我后退。手伸进口袋，摸手机。“找这个？”一个小混混举起我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

心一沉。“陪我们玩玩，今天的事就算了。”山田伸手抓我。我猛地抬腿，踢向他胯下。

这是阿劳紧急调用的防身术。“嗷！”他惨叫一声，弯腰蹲下。“臭婊子！

”另外两人扑上来。我转身就跑。雨水模糊视线。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肘磕在石头上，

钻心地疼。他们追上来。拳头和脚像雨点落下。我蜷缩身体，护住头。“报警！小逸！报警！

”我在心里呐喊。“信号被屏蔽器干扰。无法连接网络。”小逸声音急促。

“左侧第三根肋骨是弱点。用力击打！”阿劳尖叫。我瞅准机会，抓起地上的碎砖，

砸向最近那人的肋骨。他闷哼一声，动作停滞。另外一人抓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

绝望涌上心头。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干什么的！

”手电筒的光束照过来。那几人一愣，松开我，仓皇逃窜。警察扶起我。“小姑娘，没事吧？

”我摇头，浑身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需要去医院吗？”“不用。”我哑着嗓子。

“送我回家就行。”车上。我看着窗外流逝的灯光。“已记录对方体貌特征。建议明天报案。

”小逸说。“以逸待劳。收集足够证据，一次性解决。”阿劳补充。我闭上眼。山田。

你等着。10.微光第二天。我请假没去打工。去了警局。

提交证据：居酒屋监控录像片段、伤情照片、山田的前科记录。警察很重视。下午。

店长打来电话。声音充满歉意。山田被开除了。警方立案侦查。我得到一笔赔偿金。不多。

但足够买一双不错的足球鞋。晚上。我把鞋盒放在小凯床上。他眼睛瞪得溜圆。“姐！

这、这太贵了！”“穿上试试。”我揉揉他头发。他小心翼翼穿上，在屋里跑来跑去。“姐！

我以后一定进校队！”他扑过来抱住我。脖子被勒得生疼。心里却软成一团。

小雅在旁边看着，眼神羡慕。“下周带你剪头发。”我对她说。“真的？”她眼睛一亮。

“嗯。不打工。”她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很少见她这么笑。睡前。我查看账户。

赔偿金加上这几天工资。距离目标又近一步。“专科学校发来面试通知。”小逸弹出邮件。

“时间：下周六上午九点。”心猛地一跳。机会来了。“面试资料已整理。

模拟面试程序启动中。”小逸光屏闪烁。“空乘专业注重仪态和语言。建议加强形体训练。

”阿劳列出训练计划。我看着窗外。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露出半边脸。清冷的光，

照进屋里。照在熟睡的弟妹脸上。照在那双新足球鞋上。前路依然艰难，但微光已现，

值得拼命。11.面试前的风暴周六清晨。我对着厕所裂缝的镜子整理制服。

这是校服里最体面的一套。“领口歪了。”小逸在我视野里，标出调整角度。“表情太僵硬。

微笑，但别像抽筋。”阿劳毒舌点评。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十五度。露出八颗牙齿。

标准空乘式微笑。“姐，你要去选美吗？”小凯扒着门框探头。“是面试。

”我帮他擦掉嘴角的饭粒。“面上了能坐大飞机吗？”“能。”“哇！我要告诉全班！

”他兴奋地跑开。小雅默默递来梳子。“头发有点乱。”她小声说。我接过梳子。心里一暖。

出门前。母亲往我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千元钞。“买瓶水喝。”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手指粗糙得像砂纸。我捏紧钞票。喉咙发紧。“走了。”转身出门。没回头。

怕看见她愧疚的眼神。更怕自己哭出来。12.考场上的狙击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我护着简历，像护着易碎的梦想。“还有四站。”小逸在我脑中导航。

“建议复习英文自我介绍。”闭上眼。默诵准备好的讲稿。流利得像背书。“太生硬。

”阿劳打断。“缺少情感。想象你在对乘客说话。”重新调整语气。加入适当的停顿和微笑。

Better.到站。随着人流挤出车厢。专科学校大门气派得让人心慌。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出我寒酸的身影。“抬头挺胸。”小逸提醒。“你现在是未来的空乘，

不是贫困生。”对。我是付绅一。来征服这里的。候考室里，坐满光鲜亮丽的考生。

女孩们妆容精致，男孩们西装笔挺。我坐在角落。像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检测到多个竞争者资料。”小逸快速扫描。“左边穿香奈儿的那位，父亲是航空公司高管。

”“右边抱古驰包的，母亲是知名模特。”心一点点下沉。我和他们。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付绅一！”考官叫到我的名字。起身时腿有点软。“加油姐！

”脑子里突然响起小凯的声音。是幻觉吗？不。是阿劳调取了记忆音频。这个嘴硬的AI。

推开门。考场明亮得刺眼。三位考官面无表情。像三尊审判的神像。

13.面具之下“请用英文自我介绍。”中间的女考官开口。声音冰冷。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背诵。流利，准确。但没有灵魂。考官们低头记录，毫无反应。心凉了半截。

“为什么要做空乘？”左边的男考官突然问。标准答案在舌尖打转——热爱蓝天，

服务他人......“说实话。”右边的考官补充。“我们听够了套话。”我愣住了。

小逸的数据库里没有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说真话。”阿劳催促。“就现在。

”指甲掐进手心。疼痛让我清醒。“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

最快改变命运的方式。”声音有点抖。“我需要钱。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

”“我想让家人过得更好。”“想证明穷孩子也有资格追梦。”真话像打开了闸门。

停不下来。考官们终于抬头。目光有了温度。“如果你的乘客歧视你的出身，怎么办？

”女考官追问。尖锐，直接。我想起林薇，想起山田。那些轻蔑的眼神。

“我会用专业证明自己。”声音稳定下来。“服务不分贵贱。尊严来自实力。

”考官们交换眼神。微微点头。“最后一个问题。”男考官身体前倾。

“如果你的家人和航班任务冲突，你选哪个？”致命的问题。我想起小雅期待的眼神。

想起母亲疲惫的背影。“我会尽力平衡。”“但如果必须选择......”喉咙发干。

“我选家人。”说完就后悔了。多蠢的回答。但女考官笑了。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记住你今天的话。”她合上文件夹。“结果会邮件通知。”我鞠躬离开。手心全是汗。

14.崩溃走出考场。阳光刺眼。腿一软，差点跪倒。扶住墙壁大口喘气。

“表现评估：85分。”小逸给出分数。“真实反应加分。但最后答案太冒险。”“屁！

”阿劳反驳。“最后那个回答是点睛之笔！他们听够了虚伪的承诺！”我顾不上争论。

胃部阵阵抽搐。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了。摸出母亲给的一千元。走进便利店。

拿起最便宜的饭团。转身时撞到人。饭团掉在地上。包装破了。米粒撒了一地。

“长没长眼睛啊！”尖锐的女声。抬头。是林薇。她穿着名牌连衣裙，拎着精致手包。

像来看笑话。“哟，这不是我们的‘优等生’吗？”她嗤笑。“也来面试？

穿这身破破烂烂的校服？”我蹲下去捡饭团。手在抖。“听说你妈在纺织厂打工？

”她声音很大。周围人看过来。“你爸跟人跑了？”血液瞬间冻结。“你调查我？

”我站起来，直视她。“随便问问就知道了。”她笑得恶毒。“你们这种人，

就不该来这种地方面试。”“污染环境。”我攥紧拳头。浑身发抖。想撕烂她的嘴。

想把她那副得意的表情打碎。但不行。不能在这里惹事。“怎么？想打我？”她凑近，

压低声音。“打啊。让你面试都过不了。”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弯腰。

捡起脏掉的饭团。小心翼翼放进垃圾桶。转身离开。背挺得笔直。一步。两步。

直到拐过街角。才瘫坐在长椅上。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无声痛哭。为什么？

为什么努力永远不够？为什么总有人要践踏你的尊严？“检测到严重情绪崩溃。

”小逸声音轻柔。“建议深呼吸。”“哭什么哭！”阿劳怒吼。“记住今天的屈辱！

”“把它变成燃料！”“烧光所有看不起你的人！”对。要记住。所有打不倒我的。

都会让我更强。15.微光渐亮哭够了。擦干眼泪。起身时，晃了一下。低血糖。

扶住长椅站稳。“需要补充糖分。”小逸警告。摸遍所有口袋。只剩几枚硬币。

连瓶水都买不起。真狼狈。“姐！”熟悉的声音。小雅气喘吁吁跑过来。小凯跟在后面。

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妈说你今天面试！”小雅眼睛红红的，像哭过。“我们来找你。

”小凯举起手里的塑料袋。是便利店的面包和牛奶。“用我们的零花钱买的！

”他骄傲地挺起胸。“你肯定没吃饭！”我看着他们。头发跑乱了，校服歪歪扭扭。

像两个小难民。心里最软的地方被戳中。酸涩得厉害。“快吃！”小雅把面包塞到我手里。

包装袋上还带着他们的体温。我小口小口吃着。面包有点干。牛奶是甜的。一直甜到心里。

“面试怎么样？”小雅小心翼翼地问。“还行。”我摸摸她的头。“姐要是考上了，

以后天天带你们吃好的。”“真的？”小凯眼睛发光。“嗯。”我郑重承诺。送他们回学校。

看着他们蹦蹦跳跳进校门的背影。突然觉得。一切值得。手机震动。新邮件。来自专科学校。

手指颤抖着点开。“恭喜您通过面试......”后面的话看不清了。泪水模糊视线。

我蹲在路边。又哭又笑。像个疯子。路过的人奇怪地看我。无所谓。“初步估算，

入学准备金还差40%。”小逸弹出数据。“需要加快打工进度。”“怕什么！

”阿劳意气风发。“最难的一关都过了！”“钱的问题，总能解决！”对。总能解决。

我站起来。擦干眼泪。望向天空。湛蓝如洗。像未来的颜色。微光渐亮，终成骄阳。

16.庆功宴的耳光面试通过的喜悦，只持续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学校。林薇抱着胳膊，

靠在走廊墙上。像等候多时的毒蛇。“哟，面上了？”她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

“运气真好。”我低头想从旁边过去。她伸脚挡住去路。“听说空乘专业要看家庭背景的。

”“你这种......怎么通过的？”她故意拉长语调。周围响起窃笑。血液冲上头顶。

“让开。”我盯着她。“急了？”她笑得更欢。

“该不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吧？”哄笑声变大。理智的弦崩断。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道歉。”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凭什么？”她试图挣脱。

但我握得更紧。“为你刚才的话道歉。”“如果我不呢？”她扬起下巴。

“那我就告诉所有人——”我凑近她耳边。声音只有我们俩能听见。

“你爸去年为什么被税务局调查。”她脸色瞬间惨白。像被抽走所有血液。“你胡说什么！

”声音尖利刺耳。“需要我再说详细点吗？”我松开她。“林氏建材，偷税漏税，

正在接受调查。”她像见鬼一样瞪着我。这是小逸昨晚挖出的信息。本想留着备用。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你......你......”她嘴唇哆嗦，说不出完整句子。

我转身离开。背挺得笔直。身后死一般寂静。爽吗？有点。但更多的是悲哀。非要这样。

才能获得基本的尊重。17.母亲的眼泪晚上回家。发现母亲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没开灯。

“妈？”我打开灯。她慌忙擦眼睛。但红肿骗不了人。“怎么了？”我放下书包。

她沉默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说。“今天......厂里裁员。”声音哑得厉害。

“我被列进名单了。”空气凝固。“为什么？”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年纪大了，

手脚慢。”她苦笑。“而且总是请假照顾孩子......”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什么时候的事？”“下个月。”她抬头看我，眼神破碎。“绅一，

妈对不起你......”“本来想供你上大学的......”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脑子里，飞快计算。母亲的工资，是这个家最大的收入。

如果没了......别说专科学校的准备金。连基本生活都成问题。“还有办法吗？

”我问。声音冷静得自己都陌生。“厂长说......如果愿意去夜班，

也许......”她没说完。但我知道。夜班更累，钱更少。而且她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别去。”我说。“可是......”“我说别去。”我打断她。“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她愣愣地看着我。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我转身进厨房。开始做晚饭。手很稳。心很冷。

又一个重担压下来。但奇怪的是。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18.深夜的计策凌晨两点。我还在电脑前。小逸的光屏布满整个视野。数字飞快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