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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算尽尘缘终落劫,魂穿南梁遇荒村

发表时间: 2025-10-17
墨瑞文在电脑前敲下最后一个数字时,窗外的天己经蒙蒙亮。

桌面上摊着三张Excel表,分别记录着“城东医院专家号排队台账演唱会门票代排工时统计政务大厅业务预约核对表”——这些都是他作为“职业排队人”行业金牌会计的日常。

从业五年,他经手的账目从未出过一分钱差错,小到排队员的餐补,大到百万级的代排项目分成,每一笔都清晰得像用尺子量过。

“瑞文,这次‘鼎盛集团’的疫苗代排项目,账目能不能‘调’一下?”

电话那头是老板周胖子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油腻与试探,“他们那边要走账,你懂的,多出来的部分……咱们分三成。”

墨瑞文手指顿在键盘上,眉头皱起。

鼎盛集团是业内新冒头的大客户,这次代排的是进口疫苗的预约号,按合同约定,排队公司应抽取15%的服务费,可周胖子发来的“调整需求”里,却要把服务费虚增到30%,多出来的15%进私人腰包。

“周总,合同里写得很清楚,服务费比例是盖章确认的,虚增账目属于偷税漏税,而且会损害排队员的分成——这次参与代排的二十个人,都是熬了三个通宵的。”

墨瑞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原则,“我不能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周胖子不耐烦的冷哼:“墨瑞文,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行业里谁不知道你靠‘不出错’吃饭?

但你要是坏了我的事,以后没人会用你!”

“我靠的是按规矩做账,不是靠坏规矩。”

墨瑞文挂了电话,把周胖子的“调整需求”截图保存,又将鼎盛集团的合同扫描存档——他知道这行业水浑,但五年里,他始终把“证据”两个字刻在心里,这是会计的本能,也是保护自己的底线。

他起身去接热水,刚走到茶水间,就听见门外传来两个同事的窃窃私语。

“你说周总会不会对墨瑞文动手?

上次老王不就是因为不肯改账,被人套了麻袋打断腿吗?”

“谁让他太死心眼了……鼎盛集团背后有人,听说跟上面的‘大人物’有关系,墨瑞文这次怕是要栽。”

墨瑞文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他不是没听过行业里的黑料,只是没想到会轮到自己。

他回到座位,快速将电脑里的账目备份到U盘,又把手机里的截图上传到私密云盘——他得尽快离开这家公司,哪怕暂时失业,也不能拿原则换安稳。

收拾东西时,桌角突然多了一个牛皮纸袋,是前台刚送过来的,没写寄件人。

墨瑞文拆开,里面只有一本线装书,封面泛黄,写着西个篆字,他认不全,只觉得笔画像缠绕的藤蔓。

书里是手写的正文,字迹潦草,内容全是看不懂的短句,比如“丹田如匮,气如流银,数算周天,方得通明”。

“什么东西?”

墨瑞文正疑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进来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根电棍,眼神阴鸷。

“墨会计,跟我们走一趟吧,周总请你‘喝茶’。”

墨瑞文心里一沉,转身想跑,却被身后的人拽住胳膊。

他挣扎着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却被为首的人用电棍击中后背——一阵剧烈的麻痹感传遍全身,他眼前一黑,手里的线装书掉在地上,封面的篆字在灯光下似乎闪了一下微光。

失去意识前,他只听见周胖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别留活口,他知道得太多了……”……痛。

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拆开重组,又被扔进冰水里泡着。

墨瑞文猛地睁开眼,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混合着泥土、草木和霉味的气息,跟办公室里的咖啡味、打印机墨味截然不同。

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庙里,身下是铺着干草的石板,身上盖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不是他昨天穿的衬衫西裤。

“我没死?”

墨瑞文摸了摸后背,没有电棍击中的伤口,只有一点酸痛。

他环顾西周,破庙的屋顶漏着光,神像倒在地上,断了一只胳膊,墙角堆着几根柴火,还有一个豁口的陶罐。

这不是医院,更不是周胖子的“喝茶”地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比以前粗糙,指缝里还沾着泥土,手腕上没有他戴了三年的手表。

再摸口袋,手机、U盘都不见了,只有怀里揣着一本线装书——正是那本从牛皮纸袋里拆出来的、写着篆字的书。

封面的篆字在自然光下清晰了些,墨瑞文这次认出来了两个:“九转”。

剩下的两个,结合书里的内容“数算周天,方得通明”,他猜测应该是“九转通明诀”。

“穿越?”

这个只在小说里看到的词,突然跳进墨瑞文的脑海。

他是会计,凡事讲究证据,可眼前的场景、身上的衣服、怀里的古书,还有失去意识前周胖子的那句“别留活口”,都在告诉他:他可能真的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破庙门口。

门外是一片陌生的山林,远处有炊烟袅袅,隐约能看见几间土坯房,一条泥泞的小路蜿蜒通向山下。

空气里没有汽车尾气,只有清新的草木香,天空蓝得像一块被洗过的布,连云都走得很慢。

“有人吗?”

墨瑞文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片刻后,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从山下跑上来,手里拿着一把柴刀,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怎么在我们村的山神庙里?”

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皮肤黝黑,眼神干净,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却洗得很干净。

墨瑞文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我……我叫墨瑞文,不小心在山里迷路了,昨晚晕倒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没说穿越的事——在未知的环境里,暴露异常是最大的风险,这是他做会计多年养成的谨慎。

少年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墨瑞文一番,见他穿着奇怪(粗布衣服是少年刚才拿来的,墨瑞文原来的衣服早就不见了),但不像坏人,才放下柴刀:“你是外乡人吧?

我们这是南梁国,云溪县下辖的石洼村,山外面最近不太平,有‘山匪’出没,你怎么会跑到这深山里来?”

南梁国?

云溪县?

石洼村?

墨瑞文心里咯噔一下——这些地名他从来没听过,既不是中国的历史朝代,也不是现代的行政区划。

他真的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虚构的古代王朝。

“我……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行李被抢了,一路跑进来的,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墨瑞文半真半假地说,他需要时间消化现状,也需要从少年嘴里套更多信息。

少年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原来如此,那些山匪太坏了,上个月还抢了我们村的粮食。

你要是没地方去,先跟我回村吧,我家还有些粗粮,能给你填填肚子。”

少年叫石头,是石洼村的村民,父母早亡,跟奶奶一起过。

墨瑞文跟着石头下山,一路上观察着这个世界:村里的房子都是土坯墙、茅草顶,村民们穿的都是粗布衣服,见了他这个“外乡人”,都好奇地打量,却没人上前盘问,只有几个小孩跟在后面跑。

石头家在村子最西边,是一间两开间的土房,院子里种着几棵蔬菜。

石头的奶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睛不太好,但耳朵很灵,听说墨瑞文是遇难的外乡人,立刻让石头去煮红薯。

“小伙子,你别急,先在村里住几天,等外面太平了再走。”

老奶奶拉着墨瑞文的手,语气和蔼,“我们石洼村穷,但人心不坏,不会让你饿着。”

墨瑞文心里一暖。

在现代,他是写字楼里的“工具人”,除了工作,没什么朋友,老板只看重他的“不出错”,同事之间只有竞争,从未有过这样素不相识的善意。

红薯煮好后,老奶奶和石头只吃了小的,把大的都给了墨瑞文。

墨瑞文拿着热乎乎的红薯,咬了一口,甜得发暖,却忍不住鼻子发酸——他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至少衣食无忧,可现在,他连下一顿饭在哪里都不知道。

“奶奶,石头,谢谢你们。”

墨瑞文哽咽着说。

“谢啥,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

老奶奶摆摆手,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脸都红了。

“奶奶!”

石头急忙拍着老奶奶的背,眼眶泛红,“又是老毛病了,村里的郎中说,是肺里有‘寒气’,需要抓药,可我们没钱……”墨瑞文心里一动。

他虽然是会计,但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一点中医常识,知道“肺寒”对应的症状,也知道一些便宜的草药能缓解。

他放下红薯,问道:“奶奶的咳嗽,是不是晚上更厉害?

有没有痰?

痰是什么颜色的?”

老奶奶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一到晚上就咳得睡不着,痰是白色的,有时候还带点泡沫。”

“那可能是风寒犯肺,” 墨瑞文说,“山里应该有能缓解的草药,比如艾叶、生姜,还有一种叫‘紫苏叶’的,煮水喝能驱寒。

石头,你知道这些草药在哪里吗?”

石头眼睛亮了:“知道!

艾叶和生姜村里就有,紫苏叶在山脚下的坡上很多!

我现在就去采!”

看着石头跑出去的背影,老奶奶看着墨瑞文,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小伙子,你还懂医术啊?”

“略懂一点,都是家里长辈教的,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墨瑞文谦虚地说,心里却在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没有钱,没有背景,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知识和谨慎。

如果能帮老奶奶缓解病情,不仅是报答善意,也是在村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他需要一个暂时的“落脚点”,来研究怀里的《九转通明诀》,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修仙”这回事。

没过多久,石头就采了草药回来。

墨瑞文按照记忆里的方法,把生姜切片,艾叶、紫苏叶洗净,一起放进陶罐里煮。

水开后,他又让石头找了块红糖放进去——红糖能暖胃,缓解咳嗽。

煮好的药汤呈浅褐色,带着一股辛辣的草药味。

老奶奶喝了一碗,没过半个时辰,咳嗽就轻了很多,甚至能顺畅地说话了。

“管用!

太管用了!”

石头兴奋地跳起来,“墨大哥,你太厉害了!”

老奶奶也拉着墨瑞文的手,不停地道谢:“小伙子,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以后你就在村里住,跟我们一起过,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墨瑞文心里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当晚,墨瑞文躺在石头家的柴房里,借着月光,翻开了《九转通明诀》。

书里的字迹虽然潦草,但他仔细辨认后,发现内容并不像普通的古书——里面记载的“丹田气海经脉周天”,都是他在修仙小说里看到过的词汇。

“丹田如匮,气如流银,数算周天,方得通明……” 墨瑞文轻声念着开篇的句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会计职业——“匮”是柜子,“流银”是流动的银子,“数算”是计算,这不就是把“丹田”比作“账本”,把“灵气”比作“银子”,用“计算”的方式来运转灵气吗?

他试着按照书里的方法,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想象自己的丹田是一个空的账本,然后“计算”着呼吸的节奏——吸气时,想象“灵气”像数字一样进入丹田,呼气时,想象“灵气”在经脉里流动,如同记账时的数字推演。

一开始,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像在做无用功。

但他没有放弃——做会计五年,他最擅长的就是“坚持”和“精准”,哪怕是重复一千遍的账目,他也能做到分毫不差。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

他立刻集中注意力,继续“数算”呼吸——那丝暖意越来越清晰,像一滴融化的银子,在丹田处缓缓流动。

“真的有灵气!”

墨瑞文心里又惊又喜。

他知道,自己的修仙之路,从这个夜晚,从这间柴房,正式开始了。

但他也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他现在只是一个“练气期都算不上”的新手,身处陌生的南梁国,外面有山匪,村里有贫困,未来还有未知的危险。

他需要尽快提升实力,需要搞清楚穿越的真相,更需要在这个世界,重新活出自己的“原则”——就像他做会计时那样,不被黑暗吞噬,不向强权低头。

窗外的月光透过柴房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九转通明诀》的书页上,那些潦草的字迹,仿佛在月光下活了过来,变成了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墨瑞文握紧了书,眼神变得坚定。

他的南梁修仙之路,才刚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