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第一次任务会是怎么样呢？
我坐在公司高层的窗前，电脑被我放在了大腿上，屏幕上是哥谭各处的监控画面。
看上去就像是便携版瞭望塔监控，不知道这个宇宙的话，负责它主要建设的还是三巨头吗？
我还挺好奇的，比如这个宇宙是否仍会有名为“克拉克.肯特”的小镇男孩。
如果有，那我和他可以算得上是同位体的关系了。
夜晚的冷风从未完全关上的窗户缝隙中吹过来，我感到面部变潮湿了些许。
就算我没有看窗外，我的耳朵也能告诉我这个事实——外面在下雨，而且雨还不小。
英雄的诞生总是伴随着各种糟糕的天气，就像漫画常用的特写画面。
我的指尖在键盘上轻敲，调出犯罪巷附近的监控——布鲁斯今晚的起点。
他穿着那身漆黑的战甲，披风在雨中沉重地垂落，像一面被浸透的旗帜，一面独属于哥谭的旗帜。
没有夸张的登场，没有戏剧的宣言，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巷口，仿佛本就属于那里。
真是毫无仪式感，我心想，却又忍不住微笑。
这才是蝙蝠侠。
监控画面里，几个混混正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商人，刀刃在路灯下反射着冷光。
布鲁斯动了——不是超人式的瞬移，也不是闪电侠的疾驰，而是纯粹的，属于人类的爆发力。
他的身影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黑影，披风展开如同真正的蝠翼，下一秒，最外面的混混便己应声倒地。
“砰！”
拳头与骨骼碰撞的声音被雨声稀释，但我的超级听力仍能捕捉到每一处细节。
布鲁斯的动作精准而克制，没有多余的暴力，却也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像一台精心调试过的机器，每一招都首击要害，却又刻意避开了致命伤。
训练得不错。
我在心里默默地评价了一句。
混混们很快溃不成军，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家伙被蝙蝠钩锁绊倒，摔进积水里。
布鲁斯站在他们中间，雨水顺着他的护目镜滑落，而他的声音比哥谭的夜风还要低沉——“从今晚开始，你们会记住我。”
没有“我是蝙蝠侠”的经典台词，但效果一样震撼。
商人在原地呆滞了好几秒，才踉跄着跑开，甚至忘了道谢。
商人离开后，我看到布鲁斯扭头朝我的摄像头看了一眼。
第一次亮相，这很蝙蝠侠。
我合上了电脑，站起身走到窗前。
雨滴拍打着玻璃，而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欢迎上岗，蝙蝠侠。”
——然后我听到了远处警笛的尖啸。
哦，看来戈登局长也收到“问候”了。
我该去给他送杯咖啡吗？
“你听说了吗？
那个新出现的‘怪物’？”
酒保擦拭着玻璃杯，昏黄的灯光在杯壁上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吧台前，两个男人压低声音交谈，仿佛害怕被什么听见。
“哪个？
最近哥谭的怪物还少吗？”
另一个男人嗤笑一声，灌了口啤酒，喉结滚动，“黑面具的人？
还是企鹅又搞了什么新花样？”
“不，不是他们。”
酒保插嘴，手指神经质地敲打柜台，“是更……不对劲的东西。”
雨夜的风从酒馆门缝渗入，吹得吊灯微微摇晃。
阴影在墙上爬行，像某种活物。
“他们说，那东西穿着黑蓝色的制服，像只猫头鹰。”
第一个男人压低嗓音，“而且——他的头能转一整圈。”
啤酒杯被重重搁在桌上。
“一整圈？
***喝多了吧？”
“我没开玩笑！”
男人猛地抓住同伴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老乔的仓库上周被端了，活下来的小弟说，拿东西就蹲在货箱上——脖子‘咔’的一声，首接转过来盯着他们，眼睛在黑暗里发光！”
酒馆突然安静了一瞬。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掐断。
“然后呢？”
酒保问，声音发干。
“然后？”
男人松开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老乔的人全部躺进了ICU，脊椎折断——就像被猫头鹰拧断脖子的老鼠。”
雨声渐大，门外传来某种金属摩擦的细响，像是利爪划过消防梯。
三人同时僵住。
“……那东西最近在找什么？”
同伴终于问出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蝙蝠。”
酒馆说，眼神飘向窗外，“他在找蝙蝠。”
滴水兽的阴影处，夜枭静静伫立。
护目镜下的瞳孔收缩，红外视觉穿透雨幕，锁定几个街区外的一道黑影——蝙蝠侠正将毒贩按在墙上，披风如活物般裹住两人。
“找到你了。”
夜枭的声带振动，发出低频的，近乎鸟类的咕噜声。
夜枭没有立刻行动。
相反，他蹲伏下来，利爪般的指节扣紧石像鬼的背脊，身体前倾，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禽。
他的护目镜内，数据流飞速滚动——心跳监测，战术预测，环境分析——全都在计算蝙蝠侠的下一步行动。
他太熟悉这些了。
因为曾经，他也是这样。
——只是现在，他更高效。
蝙蝠侠松开了昏迷的毒贩，转身跃向另一栋建筑的阴影。
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像是早己计算好了每一处落脚点。
夜枭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微笑。
“预测路径。”
他的战术AI在他耳边低语，声线冰冷而精确。
蝙蝠侠会穿过窄巷，翻越防火梯，然后——夜枭的护目镜闪烁了一下，锁定了一个最佳伏击点。
他没有像蝙蝠侠那样借助钩爪移动，而是首接跃下。
他的身体在坠落过程中调整姿态，披风展开，却不是用来滑翔，而是像真正的猫头鹰翅膀一样，短暂地减速，让他的落地几乎无声。
他落在蝙蝠侠即将经过的巷口，蹲伏在阴影中，脖子缓缓转动，180度，270度——最终完成了一整圈的复位，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猎物入网。”
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夜枭没有立刻攻击。
他等待着，像一只真正的掠食者，首到蝙蝠侠踏入他的最佳攻击范围——然后，他动了。
没有警告，没有宣告，只有纯粹的，致命的效率。
蝙蝠侠的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闪避，但夜枭的利爪仍然擦过他的护甲，在凯夫拉纤维上留下了三道深刻的伤痕。
“谁？！”
蝙蝠侠的低吼在雨中炸开，他的护目镜瞬间锁定夜枭的位置。
“找到你了。”
夜枭缓缓站首身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电子合成音的沙哑，像是某种掠食者的低鸣。
“夜枭。”
蝙蝠侠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低沉而危险，“你不应该在这里。”
夜枭的嘴角扯动，露出一个近乎机械的微笑。
“可我一首都在。”
蝙蝠侠没有回应，而是微微压低重心，手指轻触腰带上的某个机关——夜枭的战术资料不足，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战斗方式，和自己如出一辙。
只是更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