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茹见陆云深一反常态,大概也揣测出不是什么好事。
“我马上给知意打电话。”
徐凌茹莫名地担心自己的大孙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你以为你将她送上了我的床,我就能娶了她?”
“什么?你和知意上…床…了。”
徐凌茹刚刚还提心吊胆,转瞬就一副毫不掩饰的心情愉悦。
一个小时之后。
沈知意出现在陆家老宅。
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无力,黑色长发绑成整齐的低马尾。
一身肃穆的黑色衣服包裹着弱不禁风的单薄身体。
陆云深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沈知意,音色薄凉:“沈小姐,昨晚去哪了?”
“皇庭夜总会!”
混合着烟草味的木质香袭来。
凌厉的压迫感让沈知意不自觉地收紧后背的脊梁。
陆云深伸手,宽大的手掌钳住沈知意的下巴,手背青筋暴起。
“你倒敢认!”
“怎么,穿成这样是来给我上坟?”
“昨晚可不是这样穿的。”
陆云深阴沉锋利的眼神打量着沈知意。
“不过,今天这一身倒是衬景。”
“要是穿成昨天那样死,会很难堪吧!”
男人低沉薄凉的嗓音带着无形的威压,停顿间是令人窒息的锐利。
即使做好了向死而生的准备,面对眼前的男人,沈知意的额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薄汗。
她死死地攥紧手中的拳头,身体却还是不自禁的微微颤抖。
她的身体在本能的害怕,眼神却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你不会杀我!”
沈知意调整自己的声线尽量说出完整地句子。
“说说看,为何?”
眼前的男人轮廓锋利,剑眉浓密如墨。
睫毛在深邃的眼窝里投下阴影,眼尾向上微挑。
锐利的眼神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
鼻梁高挺,唇角带着三分嘲讽的笑意。
“如果你想杀我,我活不过昨晚!”
话落,锃亮的手枪枪口就抵在了沈知意的额头。
“砰。”
“砰。”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伴随着房顶巨大水晶吊灯坠地的声音。
玻璃碎了一地。
飞溅的水晶碎片划伤了沈知意的脖颈。
一抹鲜血瞬间涌出,顺着白皙的天鹅颈流下。
沈知意再一次感受到令人窒息的濒死感。
不过,死了也好。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紧闭的双眼使得听觉更加敏锐,她清晰的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她的身体穿透而过。
只是,她不甘心。
她还没复仇!
为萧清婉复仇!为自己复仇!
……“住手。”
徐凌茹惊慌地喊道。
她只知外界传言陆云深行事阴狠毒辣,却没曾想到如今在自己面前也如此的暴戾残虐。
她以为他会念着当初自己接他回家,多少有些祖孙情谊在,不会在自己面前肆意行凶。
看来陆云深比她预料的陷得更深。
“如果你今天伤了她,就永远得不到你母亲留下的遗产。”
“你母亲留下的财产根本就不在你父亲手里,所以你查了这么多年毫无收获。”
“你母亲临终前将所有财产都交由了我。”
陆云深,H市顶级豪门陆氏集团的大少爷。
出生后不久,父母感情不睦。
5岁那年,母亲不堪抑郁跳楼身亡。
后来他就由母亲的忠仆李秋月照顾,8岁那年离奇走失。
4年后被徐凌茹找回。
重新回到陆家的陆云深,性格大变,行事狠辣,桀骜孤僻。
在校殴打老师,霸陵同学,在家目无尊长,傲慢无礼。
成年后更是变本加厉,放浪不羁,游刃于黑白两道,流连于灯红酒绿。
这些年他臭名昭著。
虽然身负陆家大少之名,并不得家族长辈和父亲的认可。
苦心筹谋多年也没有查到母亲的遗产。
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不能使其落于旁人之手。
母亲白倪是江城首富白家白净远独女,死后留下巨额遗产不知所踪。
“如果你想得到这笔财产,就同意和沈知意结婚。”
“两年之后不管你们是离是合,我都会将这笔财产全部交由你。”
徐凌茹一字一句的说道。
“行,那我就娶了她。”
陆云深拿开抵在沈知意额头的枪口,嗓音磁性而温柔。
只是眼神却是毫不掩饰的冷厉阴鸷。
像盘踞在黑夜里的毒蛇,隐忍而不发。
但随时可能会张开血盆大口,一招致命。
他眼神掠过沈知意惨白却不失美貌的小脸。
被他用力的掐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发抖害怕,眼里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陆云深幽暗的眼底升起一股意兴阑珊的兴奋。
他松开手掌,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沈知意白皙的脸,像是在抚摸精美且易碎的瓷器一般。
“这张脸毁了挺可惜。”
下一秒,他嗤笑了一声,潇洒自如地坐回了沙发上。
“能算计爬上我的床,想必这双腿是极好用的。”
“只可惜,马上就用不上了……这双腿能爬上我的床,想必也爬过他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