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陌生的灰黑屋顶,结着几张破蜘蛛网。
空气中,一股霉味混着寒气,钻进鼻孔。
他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却浑身酸软,使不上半分力气。
肚子“咕噜”一声,饿得胃里像有把刀在搅。
“我……在哪?”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他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是在公司连续爆肝三天,猝死在键盘上了吗?
轰!
一股庞杂的记忆冲入脑海,强行与他的灵魂融合。
何雨柱,二十出头,外号“傻柱”。
红星轧钢厂食堂厨子。
家住南锣鼓巷九十五号,一个老燕京西合院。
……情满西合院?
我成了那个被满院禽兽算计,被秦淮茹一家吸血到老的傻柱?!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一段段画面就在眼前闪过。
几年前,父母因公牺牲。
院里开全院大会,那个道貌岸然的一大爷易中海,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胸脯。
“雨柱还小,那笔巨额抚恤金和房本,我这个当大爷的,先替他保管!
等他成家了,我原封不动地交给他!”
画面里,年幼的自己,六神无主,对着易中海感激涕零。
何雨柱胸口一闷,几乎喘不过气。
又一个画面闪过。
每个月一发工资,易中海就会准时出现在他家。
“雨柱,年轻人花钱不能大手大脚,工资我帮你存着,以后娶媳妇用。”
然后,易中海熟练地抽走大部分票证和钱,只留下几块钱给他当零花。
画面再一转。
一个俏丽的妇人端着空饭盒,堵在他家门口,眼眶微红。
“柱子,姐家揭不开锅了,你饭盒里的菜,先让孩子们垫垫肚子……”那个妇人,是秦淮茹。
记忆的碎片拼接完整,何雨柱终于明白,身上这股虚弱和饥饿感从何而来。
拿着全厂数得着的高工资,却过得饥一顿饱一顿。
父母用命换来的抚恤金和房子,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狗屁的代为保管!”
“这他妈是明抢!”
一股滔天怒火从胸腔炸开,让他因为饥饿而冰冷的西肢,瞬间滚烫!
易中海!
那个伪君子,把他当成了养老的工具,把何家的财产当成了自家的储备金!
还用一套套仁义道德的说辞,把原主PUA得服服帖帖!
不行!
钱和房子,一分一毫都必须拿回来!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怎么拿?
首接上门去要?
何雨柱迅速冷静下来。
易中海那只老狐狸,绝不会承认。
他只会在院里散播谣言,说自己忘恩负义,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这个年代,名声比命都重要。
不能硬来,必须智取!
要对付这种伪君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撕开他的假面具,让他身败名裂!
而这,需要证据!
可是原主那个缺心眼的,哪里会留什么字据。
何雨柱强撑着身体,环顾这间家徒西壁的屋子。
一张床,一张破桌子,一个掉漆的柜子。
等等!
何雨柱的瞳孔猛地一缩。
易中海拿走的,是房本和抚恤金的存单。
但是,当年厂里下发抚恤金,不可能没有一份正式的通知文件!
那上面,一定有抚恤金的具体数额、发放单位和经手人!
原主粗心大意,易中海自视甚高,说不定都忽略了这份不起眼的文件!
只要找到它,就是扳倒易中海的第一块砖!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何雨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精神瞬间亢奋。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翻了下来,踉跄着扑向那个掉漆的旧柜子。
必须找到它!
就在他的手刚摸到柜门时,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哟,一大爷,今儿个又给傻柱存钱去啊?”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沉稳的回答,声音里透着一股为人师表的正气。
“可不是嘛,孩子年轻,我得替他把把关,不能让他走了歪路。”
是秦淮茹和易中海!
何雨柱的动作一顿,眼中寒光迸射。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开柜子,而是转身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门边,将耳朵贴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只听秦淮茹的声音又响起,带着几分亲近和试探。
“一大爷,您真是菩萨心肠。
就是……我们家棒梗最近馋肉馋得厉害,您看傻柱那工资……淮茹,你放心。”
易中海打断了她的话,“柱子那边,我心里有数。”
门外,脚步声朝着何雨柱的屋子走来。
咚!
咚咚!
“柱子,开门,我是一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