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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证件照图片

乐妍嘛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乐妍嘛的《空白证件照图片》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以为自己是医专治记忆的顽那个温润如玉的男我的恩我的引路称我的诊室为“果园”。他我是在帮那些可怜剪去腐烂的枝好结出新生的果直到我发我的手术就是他的采摘我治愈的每一份痛都成了他温室最甜美的藏我为自保分裂出的“保护神”,竟是他远程操控的提线木他想成用全人类的记忆做阶而我?1 记忆过载的真相我是他亲手种下唯一能把他连根拔起的——...

主角:小秋,陆知白   更新:2025-08-18 09:4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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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是医生。专治记忆的顽疾。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我的恩师,我的引路人,

称我的诊室为“果园”。他说,我是在帮那些可怜人,剪去腐烂的枝叶,好结出新生的果实。

直到我发现,我的手术刀,就是他的采摘剪。我治愈的每一份痛苦,都成了他温室里,

最甜美的藏品。我为自保分裂出的“保护神”,竟是他远程操控的提线木偶。他想成神,

用全人类的记忆做阶梯。而我?1 记忆过载的真相我是他亲手种下的,

唯一能把他连根拔起的——毒药。1警局的灯惨白。我醒了。头痛欲裂,

像有根钢针在太阳穴里搅动。对面的年轻警官推过来一杯水,杯口冒着廉价的塑料味。

“叶医生,你还好吗?”我没说话,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上。那里缠着一圈厚实的绷带,

一圈又一圈,将我的手腕裹得像个白色蚕茧。我下意识地用左手摩挲着绷带粗糙的边缘,

一个我改不掉的习惯。可我完全不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昨晚十一点四十七分,

”警官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尸检报告,

“你出现在了城南废弃精神病院的门口。”他转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正对着我。

监控画面是黑白的,噪点密集。一个女人,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风衣,拖着另一个女孩,

走进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那个女人,是我。而她手里拖着的,是我的病人,殷桃。

画面里的殷桃双眼紧闭,四肢瘫软,像个被抽掉所有骨头的布娃娃。“今天清晨,

我们在三楼的禁闭室里发现了她。”警官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死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要砸穿胸腔。“死因,”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记忆过载。”这个词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作为创伤记忆干预专家,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大脑,

像一张被反复揉搓、撕扯的旧胶片,最终彻底断裂、焚毁。“不可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殷桃的治疗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警官没有与我争辩,

只是将我的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一条匿名短信,发送时间是三小时前。

“你删了24小时,但血洗不掉。”回到诊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我没有开灯,

任由自己陷进办公椅柔软的皮革里。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此刻闻起来却无比陌生。桌角,

那个定制的红砂沙漏不知道被谁翻转了过来。殷红的细沙正簌簌落下,在昏暗中,

像一捧流动的血。我盯着那片红色,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

打捞出哪怕一丁点属于昨晚的记忆碎片。空白。一片彻底的、令人恐慌的空白。我起身,

走向盥洗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脸颊。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神涣散。

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试图找回一丝熟悉感。就在这时。

镜子里的“我”,毫无征兆地,眨了一下眼睛。而我,呆立在原地,双眼圆睁,一动未动。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我猛地后退一步,后颈却撞上冰冷的墙壁。

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我僵硬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指尖触到一片湿黏。拿到眼前一看,

是血。一抹鲜红,正从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孔里,缓缓渗出。

2 果园的秘密像一个倒计时的开始。2后颈的刺痛,像一个信号。

冰冷的墙壁贴着我的脊椎,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所有的感官,

都汇聚在指尖那一抹湿黏的猩红上。针孔。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却在持续渗血的针孔。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铃声是贝多芬的《悲怆》,此刻听来,像一曲为我谱写的送葬曲。

是那个年轻警官。“叶医生,我们整理殷桃遗物时,发现了一样东西。”他的声音依旧平直,

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怪异,“你最好亲自来看看。”警局的灯光,比之前更白,更冷。

年轻警官,我后来知道他姓陈,将一个透明证物袋推到我面前。袋子里是一张画。

一张用蜡笔画在素描纸上的涂鸦。画风稚嫩,色彩却浓烈得令人不安。画面中央,

是一个男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冰冷的怀表。怀表的指针,

正指向午夜。他站在一片果园里。那不是普通的果园,每一棵树上结的都不是果实,

而是一颗颗鲜红的、正在滴血的心脏。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银色剪刀。剪刀的尖端,

直直地,指向画面的角落。那里,画着一个缩小的、潦草的女人轮廓。一个穿着风衣,

扎着低马尾的女人。是我。我盯着那把剪刀,感觉自己的脖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男人是谁?”陈警官问。我摇了摇头。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怀表。这更像一个符号,

一个象征。“殷桃的档案里,有提到过类似形象的人吗?她的仇人?

或者……让她感到恐惧的人?”恐惧。这个词像钥匙,打开了我脑中一扇生锈的门。

我猛地站起身,“我需要回一趟诊所,查阅她的原始档案。”陈警官没有阻拦,只是看着我,

眼神复杂。诊所的档案室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我打开灯,

一排排金属档案柜像沉默的卫兵。Y……Yin……我找到了殷桃的档案盒,抽出来,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翻开第一页,患者基本信息。在“转介人”那一栏,

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陆知白。国家神经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我的学术引路人。

档案记录写得清清楚楚:陆知白院长在外地考察时,“偶然”发现了流落街头的殷桃,

因其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特地将她送到我这里。他还亲自打来电话,嘱咐我:“叶秋,

这个孩子很有天赋,也很脆弱。让她接受最温柔的治疗,这是我们的责任。”偶然。温柔。

责任。这些词,此刻在我眼里,像一行行燃烧的密码。我下意识地,

又开始用左手摩挲右手腕上的绷带。粗糙的纱布边缘,一圈,又一圈。

就在指尖触碰到绷带的瞬间,一个破碎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击穿了我大脑的空白。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我的导师,季中府,躺在病床上,生命的气息像风中残烛。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我的手,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小秋……”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别信……别信那个系统……”“它不是在收获……”“它在……吃你。”系统。哪个系统?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秋收系统”。

陆知白为我的记忆回溯技术亲手命名的系统。他说:“秋天,本就是收获的季节。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我扶着档案柜,大口喘息。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这次不是铃声,是急促的嗡鸣。是诊所的护士长,李姐。

电话一接通,她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冲了出来。“叶医生!不好了!我……我刚才不放心,

就调看了昨晚咱们诊所走廊的监控……”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想看看你离开前,

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结果……结果我看见了……”“监控里,

昨晚十点你锁门离开的时候……”3 重置的烙印“你的后颈上……就已经有那个针孔了!

”3我挂断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像某种遥远的哀鸣。档案室里,灯光惨白,

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在冰冷的金属柜上。后颈上的针孔。我离开诊所前,就有了。

这句话在我的颅内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钢钉。我没有回陈警官那里,也没有回家。

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门。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我脸上。“秋收系统”。

陆知白亲手为我命名的系统。他说,秋天,本就是收获的季节。我打开了系统的后台,

一行行代码如瀑布般流淌。这是我的心血,我熟悉它的每一个逻辑,每一个回路。

但陆知白也拥有最高权限。我开始搜索隐藏协议。

那些被加密、被伪装成无用冗余数据的部分。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

像在弹奏一曲濒临失控的协奏曲。找到了。一个被命名为“生态平衡补充条款”的协议。

我点开它。里面只有两行字。记忆上传频率:每72小时一次。最终目标:人格融合。

人格融合?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患者和他们被剥离的创伤记忆融合?

还是……我的心脏猛地一沉。我想起了季老师临终前的警告。“它在……吃你。

”我关掉电脑,冲出诊所,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在储藏室最深处,

我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面是季老师的遗物,大部分是些学术笔记和旧书。

我一直没敢整理。我把箱子拖进客厅,一件件往外拿。一本烧焦的笔记本掉了出来。

这是……季老师最常用的那本。警方当时说,是她在书房自焚时,不小心引燃的。

我颤抖着手,翻开被烧得残缺不全的本子。大部分字迹都已模糊不清。我一页页地翻,

指尖被炭黑染脏。在最后一页的角落,我看到了一行幸存下来的字,字迹潦草而惊惶。

“陆知白……他不是继承者,是篡位者。”篡位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抱着那本烧焦的笔记,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疲惫像潮水,最终将我淹没。

我坠入了一个梦境。梦里,我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上。天是灰色的,地是干裂的。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背对着我。她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身形,一样的低马尾。

她慢慢转过身。是另一张“我”的脸。冷漠,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是“小秋”。我只在极度疲惫的幻觉中见过她。“你来了。”她开口,声音清脆,

像冰块碎裂。“你以为你在救人?”她朝我走近一步,眼神里满是怜悯,

像在看一只徒劳挣扎的虫子。“你看看你满墙的感谢信,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特牛逼?

”“叶秋,你别搞笑了。”“你只是肥料。”“你每一次所谓的‘治疗’,每一次共情,

每一次撕开别人的伤口再缝合,都是在为我浇水施肥。”她抬起手,指着我。

“你才是那个最优质的‘果实’。”我猛地从沙发上惊醒,浑身冷汗。窗外天光微亮。

客厅里空无一人。“小秋”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盘旋。“你只是肥料。

”我下意识地,又开始用左手摩挲右手腕上的绷带。粗糙的纱布边缘,一圈,又一圈。

这一次,我停了下来。指尖悬在绷带的接口处,迟迟没有落下。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几秒钟后,我扯开了绷带的胶布。一圈。

两圈。三圈。绷带被层层解开,落在地上。露出了我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没有狰狞的伤疤。

只有一行用针尖刺出来的、细小的、已经结痂的黑色小字。像一个产品编码。

4 秋收的谎言第7次重置,已完成。4手腕上那行黑色小字,像一道烙印,

灼烧着我的神经。第七次重置。我到底是谁?或者说,我是第几个“我”?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是陆知白的名字。我任由它响着,直到归于沉寂。几分钟后,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国家神经科学研究院就“殷桃事件”召开紧急发布会,陆知白副院长将发表讲话。

配图上,他穿着米灰色的高领毛衣,站在聚光灯下,神情悲悯而庄重。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直播链接。会场肃静。闪光灯像一片沉默的星海。陆知白走上台,

对着话筒,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殷桃的离去,不是一个医疗事故的终点。

”“她是记忆科学的烈士。”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她的悲剧提醒我们,

有些记忆,脆弱如蝶翼,需要最温柔的守护。我们需要的不是粗暴的干预,

而是一个健康的、可循环的‘记忆生态’。”“为此,我将向最高机构提议,

即刻推动《记忆生态保护法》的立法进程!”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着屏幕里那个被誉为“中国记忆科学奠基人”的男人,胃里那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来了。

烈士?生态?他把一场谋杀,包装成了一次伟大的牺牲。而我,就是那把递出去的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研究院的。或许是麻木,或许是某种自毁式的冲动。

走廊里空荡荡的,回荡着我的脚步声。消毒水的味道,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恶心。“小秋。

”陆知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得像一捧无害的月光。我僵在原地,没有回头。

他走到我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痛心。“发布会,你看了?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他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柔。“别苛责自己。你不是凶手,

你是见证者。”“你只是……见证了一颗脆弱的灵魂,如何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凋零。

”他的话语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每一个字都在试图将我拉回那个“仁心医者”的壳里。

可我已经看到了网后面的猎人。我绕开他,继续往前走。经过研究院的大厅时,我脚步一顿。

墙上,多了一幅画。一幅油画,裱在精致的画框里。画的名字叫《秋日果园》。画中,

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果树,洒满大地。一个女人背对着画面,正踮起脚,

从枝头摘下一颗饱满得近乎滴血的红色果实,放进身旁的篮子。她的身形,她的低马尾,

她袖口处若隐若现的一点银光……那是我。我甚至能认出,那点银光,

是我从不离身的蝴蝶胸针。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冷遍四肢。

我的诊室里满墙感谢信。这面墙上,却挂着一幅我的“采摘图”。陆知白不知何时,

已经站到了我身边。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幅画,嘴角噙着一丝赞许的微笑。“很美,

不是吗?一位匿名艺术家捐赠的。他说,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于对丰收的礼赞。

”我猛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沙哑。“‘秋收系统’……是你命名的。

”“这幅画……也是你安排的。”“你早就知道一切,对不对?”我的质问像连珠炮,

尖锐而急促。他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濒临失控的艺术品。然后,

他缓缓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银边眼镜。那个微笑,依旧温润儒雅。

“你以为,‘秋收’是你起的名字?”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我的耳朵。“不。

”5 命运的收割命运。这两个字像两颗生锈的钉子,被陆知白用他那温润的微笑,

慢条斯理地钉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看着他,看着他推眼镜的斯文动作,

看着他嘴角那抹悲天悯人的弧度。胃里的翻江倒海变成了尖锐的刺痛。原来,

我不是递刀的人。我就是那把刀。一把被精心打磨、被赋予了“救赎”之名的凶器。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那是过去十二年建立起来的信念,正在一寸寸崩塌。

“小秋,你看起来不太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仿佛在关心一株受了风寒的植物。我猛地转身,撞开他伸过来试图搀扶的手。“别碰我。

”声音是我自己的,却又那么陌生,像含着冰碴。我没有再看那幅《秋日果园》,

那幅我的“罪证”。我几乎是逃跑一样,冲出了研究院的大厅。身后的目光,如影随形。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城市华灯初上,每一扇窗户后面,

都可能藏着一个需要被“守护”的记忆。而我,那个所谓的守护者,却是一个小偷。

我开着车,在环路上漫无目的地绕圈。车载电台里,

一个甜美的声音正在播报新闻:“……‘记忆生态计划’首席科学家陆知白先生表示,

该法案的推出,将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步……”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像我的尖叫。文明?他妈的,这届骗子都这么卷了吗?

连杀人都要讲究生态闭环了。导师,季中府老师。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季老师……她才是记忆科学的先驱。

是她第一个提出“记忆伦理”的边界。也是她,把我从那场误诊风波的泥潭里拉出来,

告诉我:“叶秋,你的天赋是刀,刀本身没有罪,看握在谁手里。”她送我的蝴蝶胸针,

就别在我的袖口。“清醒之戒”。她曾说,感觉迷失的时候,就摸摸它。

我摩挲着那片冰冷的金属,一个疯狂的念头浮现。季老师的死,

被定性为“研究压力过大导致的急性脑溢血”,通俗点说,就是过劳死。

陆知白当时是第一个发现者,是他主持了追悼会,是他,用最沉痛的语气,

宣布了她的“殉道”。可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我猛地调转车头,

朝着研究院的旧址开去。季老师的实验室,在她去世后就被封存了。那里是研究院的禁区,

堆放着一些“过于超前”而被叫停的研究设备和资料。守卫认识我。“叶医生?

这么晚了……”“我回来取点东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季老师以前的资料,陆院长让我来整理一份。”搬出陆知白,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守卫果然没有再问,刷开了门禁。通往地下实验室的走廊很长,

感应灯一盏一盏在我面前亮起,又在我身后熄灭。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老旧仪器的味道。

我找到了那间贴着封条的实验室。封条已经有些泛黄,我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它。

门锁是虹膜加密码。虹膜是季老师的,但密码……季老师曾开玩笑说,她所有的密码,

都是一个让她永远保持警惕的日子。我伸出右手,摩挲着手腕上那圈厚厚的绷带。

指尖在密码盘上顿了顿,输入了一串数字。我那名抑郁症患者跳楼的日子。

“嘀——”门开了。一股冰冷的、仿佛凝固了时间的空气扑面而来。

实验室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巨大的服务器阵列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

各种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仪器线路纠结在一起,像死去巨兽的神经。我该从哪里找起?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直觉,季老师那么谨慎的人,她如果发现了什么,绝不会毫无准备。

她一定会留下点什么。我开始翻找。她的办公桌,书柜,

私人储物柜……全是学术论文和实验数据。没有任何私人化的东西。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的目光扫过整个实验室,最后停留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设备上。

那是一台老式的脑电波音频转换器。季老师生前最喜欢用它,她说,这东西虽然原始,

但没有后门,不会被任何网络信号截取。它就像一个只能用物理钥匙打开的保险箱。

我走过去,蹲下身。转换器的机身冰冷,插槽里空空如也。我不死心,

用手指敲了敲机身外壳。侧面的一块金属板,发出的声音有些空。我心跳加速,

用指甲抠住缝隙,用力一撬。“啪嗒。”金属板被我撬开,露出了一个被挖空的暗格。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黑色的微型录音笔。就是它。我几乎是颤抖着将它取出来,

找到了匹配的接口,插入转换器,戴上了旁边的监听耳机。按下播放键。

一阵电流的嘶啦声后,季老师的声音响了起来。疲惫,但还算平静。“实验日志,

3月17日。‘秋收系统’的底层逻辑存在风险……我发现,它在进行记忆重构时,

会对海马体产生非预期的能量抽取……这种抽取,是单向的,不可逆的。”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跟知白谈了,他认为这是‘记忆生态循环’的必要损耗,是无害的。

可我总觉得不对……”耳机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不对,

这根本不是损耗……这是……这是在采集!它在把特定情感频率的记忆片段,数据化,

然后……加密上传?”季老师的声音开始出现一丝惊恐。“上传到哪里?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天啊……我看到了后台的命名……‘果园’?‘果实’?

那些患者……那些被叶秋治疗的患者,在他的系统里,被标记成了‘待采摘的果实’?

…你把‘记忆回溯’变成了‘记忆抽取’……你用叶秋做容器……你疯了……”录音到这里,

季老师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突然,耳机里传来一个开门声。然后,

是陆知白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像在讨论天气。“老师,您还没休息?”“知白!

你都干了什么!你这是在犯罪!”“老师,您冷静一点。我这是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没有痛苦记忆,只有丰收喜悦的世界。您看,叶秋做得多好,她是最好的……采集器。

”“你利用她!你利用了她的善良和愧疚!”“这不是利用,是成全。

我成全了她救赎的渴望,也成全了我的理想。老师,您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恐怕,您没有机会了。”陆知白的声音里,第一次,

没有了笑意。下一秒,耳机里爆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那不是惨叫。

那是一种……高频的,尖锐的,仿佛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刺穿大脑皮层的声音。

是神经纤维被强行撕裂、是记忆被野蛮过载、是整个精神世界在瞬间崩塌的声音!

季老师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然后,一切归于死寂。录音结束了。

我摘下耳机,扔在地上。世界安静得可怕。我跪倒在地,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

发不出任何声音。导师不是自杀。她是……被陆知白用她自己创造的理论,

用一种我无法想象的残酷方式,“清空”了。记忆过载。他谋杀了她。而我,

我就是他口中那个“最好的采集器”。我用我的“仁心”,将一颗又一颗脆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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