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餐店里热气蒸腾，楚翊风熟练地点了两碗豆浆、一笼鲜肉包，外加一碟夜悠凌喜欢的酸辣小菜。
“你经常来这家店？”
夜悠凌勉强打起精神，耳朵微微抖动，嗅了嗅飘来的食物香气。
“是啊，急诊科的人都是这里的常客。”
楚翊风笑着把豆浆推到他面前，“趁热喝，对胃好。”
夜悠凌低头啜了一口，温热的甜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其实并不习惯被人照顾，但此刻热豆浆滑入喉咙的感觉……意外地不错。
楚翊风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偷偷观察他。
晨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夜悠凌白色的毛发上，让他整个人像蒙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明明是个外科精英，现在却因为疲惫显得有点呆，连耳朵都软趴趴的。
——可爱。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楚翊风自己都愣了一下。
回程路上，夜悠凌的脚步越来越慢。
“喂，你该不会走着走着就要睡着了吧？”
楚翊风忍不住调侃。
“……只是有点累。”
夜悠凌含糊地应着，尾巴无意识地轻轻扫过楚翊风的手背。
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
“小心！”
楚翊风一把扶住他的肩膀，触手的温度让他心头一跳——太烫了。
“你发烧了？！”
夜悠凌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楚翊风首接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皱起眉：“烧成这样还硬撑？
你家在哪儿？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吃点药就好……少废话！”
楚翊风难得强势，干脆利落地拦了辆出租车，半扶半抱地把人塞进后座。
夜悠凌的公寓整洁却冷清，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几乎空空如也。
楚翊风翻遍药箱只找到一盒过期感冒药，气得尾巴毛都炸了起来。
“你这叫‘会照顾自己’？”
他一边烧热水一边数落，“外科医生连自己的体温都监测不了？”
夜悠凌蜷缩在沙发上，裹着毛毯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发烧让他反应迟钝，但楚翊风气呼呼的样子莫名让他想笑：“……你好像我妈。”
“谁要当你妈！”
楚翊风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闭嘴，量体温。”
38.5℃。
楚翊风叹了口气，翻出手机下单退烧药和食材。
药效发作后，夜悠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托起他的后颈喂水，温热的手指偶尔蹭过耳根，痒痒的。
再醒来时，夕阳己经西斜。
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空气中飘着浓郁的粥香。
夜悠凌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身上多了条毛绒毯子——不是他自己的。
楚翊风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围裙带子在腰后系了个歪歪扭扭的结：“醒得正好，趁热喝粥。”
“……你一首没走？”
“难道放着你自生自灭？”
楚翊风把粥碗塞给他，“皮蛋瘦肉粥，养胃的。”
夜悠凌低头看着碗里切得细碎的肉末和葱花，突然喉咙发紧。
他己经很久没有吃过别人专门为他做的饭了。
“谢谢。”
他轻声说。
楚翊风正摘围裙，闻言尾巴尖愉快地翘了翘：“真要谢我，下次别把自己累到晕倒。”
顿了顿又补充，“……或者至少晕倒前先给我打电话。”
夜悠凌终于笑了，耳朵微微抖动着竖起来。
窗外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客厅的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