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踏上302室的地板时,楼道里的声控灯“滋啦”响了一声,昏黄的光线下,墙壁上的霉斑像幅抽象画。
己经是晚上九点,整栋楼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掏出钥匙开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荡开,竟有点像人的叹息。
“咔哒”,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潮湿的味道涌出来,林深皱了皱眉。
这是他租的房子,在老城区的一栋居民楼里,六层高,没有电梯。
中介说这里便宜,而且离他新找的工作单位近,只是有点旧。
林深当时正愁没地方住,没多问就签了合同。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房间。
两室一厅,家具都是老式的,掉漆的衣柜,瘸腿的桌子,还有一张铺着褪色床单的双人床。
最显眼的是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里是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观者,站在一片雾气里。
“怪瘆人的。”
林深嘀咕了一句,伸手想把画摘下来,可钉子钉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他累了一天,懒得再费力气,决定明天再说。
收拾到半夜,林深躺在吱呀作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个人站在那里。
他猛地坐起来,影子却还在,原来是窗帘没拉严。
“自己吓自己。”
林深松了口气,躺下继续睡。
可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抓起枕边的台灯,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慢慢打开一条缝。
客厅里漆黑一片,那幅画在月光下隐隐约约,画里女人的背影好像动了一下。
林深握紧台灯,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客厅的灯。
灯光下,一切都好好的,什么都没有。
他检查了一圈,发现是桌上的一个空酒瓶掉在了地上。
“大概是风吧。”
他捡起酒瓶,放回桌上,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这栋楼里好像除了他,没住几户人家,晚上安静得可怕,可刚才那声音,不像是风吹倒的。
回到床上,林深一夜没睡好。
天快亮时,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梦里全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她总是背对着他,无论他怎么喊,都不回头。
第二天一早,林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
“你是新搬来的吧?”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我住隔壁301,姓王,叫我王奶奶就行。
这是我熬的粥,给你端一碗。”
林深愣了一下,连忙道谢,接过碗。
粥还是热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米香。
“谢谢王奶奶。”
“不客气。”
王奶奶走进屋里,西处看了看,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时,眼神闪了一下,“小伙子,这幅画……哦,这是之前就挂着的,我还没来得及摘。”
林深说。
王奶奶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他:“这楼有点老,晚上早点锁门,别到处乱走。”
林深点点头,送走王奶奶后,心里更疑惑了。
王奶奶的反应很奇怪,好像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他走到画前,仔细看了看,画里的女人还是背对着他,旗袍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像血。
他再次尝试摘下画,这次用了点力,钉子终于松动了。
画被摘下来的瞬间,墙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大小刚好能伸进一只手。
林深吓了一跳,往洞里看了看,深不见底,像是通往什么地方。
他找了根木棍,伸进去探了探,没碰到什么东西,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
林深心里发毛,赶紧把画挂回去,遮住那个洞。
他决定,等晚上回来,一定要弄清楚这个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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