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国复仇,只为亲手撕碎那个抛弃我的女人如今拥有的一切。可我只剩三个月,
脑内的弹片日夜折磨,催我速战速决。万万没想到,我竟会爱上仇人儿子的未婚妻,温然。
她像一剂毒药,温柔地渗透我腐烂的生命。更要命的是,我发现,我们两家的纠葛,
从半个世纪前就已开始。当她拿着泛黄的旧信,眼眶通红地问我是不是那个人的孙子时,
我知道,这场宿命般的爱情,注定要用我的命来偿还。01回国第一天,
京城就用一场瓢泼大雨迎接我。雨点砸在脸上,混着从额角伤疤渗出的血,又腥又咸。
“脑内弹片压迫神经,乐观估计,三个月。”医生冷漠的声音,比这秋雨还凉。
我攥着那张几乎可以当催命符的CT片,站在“锦绣集团”的摩天大楼下,
仰头看着顶层那属于董事长的办公室。那里坐着我的亲生母亲,柳梦华。一个在我五岁时,
亲手将我卖给人贩子,换来她锦绣前程的女人。如今,她功成名就,家庭美满,
还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小儿子,陈屿。而我,石磊,是从非洲战乱地区爬回来的野狗,
带着一身的伤疤和脑子里那枚随时会要我命的弹片。我来,不是为了相认。我是来复仇的。
我要毁了她,以及她最珍视的一切。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中介发来的消息:“活儿接吗?给陈家小少爷当司机兼保镖,月薪三万。”陈家小少爷,
陈屿。真是天助我也。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水,咧开嘴,笑得像个恶鬼。“接。
”第二天,我见到了陈屿,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悲天悯人的柔光。
和我这种在泥潭里打滚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他对我还算客气,只是在绕着车检查一圈后,
指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温和地说:“石师傅,下次注意,她不喜欢车子有瑕疵。
”这个“她”,就是他的未婚妻,温然。我第一次见温然,是在京大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室。
夕阳透过高大的玻璃窗,给她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正低着头,
用一把小巧的镊子,小心翼翼地修复着一页泛黄的信纸。那专注而宁静的侧脸,
美好得不似真人。像一幅被时光精心保存下来的油画。那一刻,
我脑子里的弹片似乎都安分了,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竟然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她就是我此行要报复的“目标”之一。可我的心脏,却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陈屿走上前,
自然地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然然,我来接你。”温然回过头,
冲他一笑,那笑容比窗外的夕阳还要暖。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只一眼,
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我们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四目相对。我看见她瞳孔骤缩,
嘴唇微微张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而我,在她清澈的眼眸里,
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一个眼神凶狠,满脸戾气,左边眉骨到颧骨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人。
那道疤,是三年前在索马里,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被海盗用匕首划的。可她的震惊,
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道疤。她的眼神里,除了惊,还有一丝……茫然和悲伤?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长得很像她某个仇人?这个念头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我看到她手中那张被修复了一半的信纸上,
用钢笔写下的遒劲有力的四个字——“剑锋亲启”。我爷爷的名字,就叫石剑锋。
而那熟悉的字迹,分明和我床头那张泛黄的黑白全家福背面,爷爷写下的地址,一模一样。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02“温小姐,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语气里带着几分故意装出来的粗俗和痞气。我要让她讨厌我,远离我。
温然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她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挠得人心痒。
陈屿显然没注意到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他笑着介绍:“然然,这是我新请的司机,石磊。
石师傅,这是我的未婚妻,温然。”“温小姐,你好。”我伸出手,
掌心因为常年握枪而布满了厚厚的茧子。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她的手很软,
很凉,像一块上好的美玉。触碰的瞬间,我脑子里那枚弹片又开始作祟,
一阵尖锐的刺痛闪过。我闷哼一声,迅速松开了手,脸色有些发白。“石师傅,你怎么了?
”温然关切地问。“没事,老毛病。”我面无表情地回答,转身走出了修复室。
我需要冷静一下。事情的发展,偏离了我的预料。温然的奶奶,怎么会和我爷爷有书信往来?
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我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了我那素未谋面的奶奶。我爸说,爷爷当年从战场回来后,
就一直没再娶,靠着微薄的津贴,一个人把我爸拉扯大,临终前,
手里还攥着一张女人的小像。难道,那个女人就是温然的奶奶?这算什么?祖辈未尽的缘分,
要在我们这一代身上重演?不,我的人生剧本里,没有风花雪月,只有复仇和毁灭。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将那不合时宜的悸动强压下去。晚上,
我送陈屿和温然回他为温然准备的婚房。一栋可以俯瞰整个京城夜景的大平层。“石师傅,
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下车时,陈屿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今天的加班费。
”我没接,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站在路灯下的女孩。她似乎还在为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看一眼。“陈少,有烟吗?”我突然开口。陈屿愣了一下,
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的熊猫递给我。我抽出一根,点燃,然后猛地一脚油门,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温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陈屿则皱起了眉头。很好,就是要这样。让他们觉得我粗鲁、野蛮、不可理喻。
回到我租住的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我脱掉湿透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
我打开那个破旧的行李箱,从最底层翻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小铁盒。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
几枚军功章,一张全家福,还有一叠我爷爷的遗物。其中,就有一封他从未寄出去的信。
信封已经泛黄发脆,上面没有收信人地址,只有一个娟秀的名字。“婉瑜亲启”。
温然的奶奶,大抵就叫婉瑜吧。我拆开信,信纸上的字迹和我下午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模一样。
“婉瑜,见信如晤。原谅我再次不告而别,军令如山,家国为重。此去南疆,不知归期,
勿念。此战若回,我定十里红妆,娶你过门。若是不回……”信的结尾,
被一大块干涸的血迹染红,看不清写了什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喘不过气。原来,他们真的爱过。原来,我爷爷至死不忘的女人,就是她的奶奶。
而我,现在却要以一个“复仇者”的身份,去接近她的孙女,去破坏她的幸福。
这是何等的讽刺。我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温然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很干净,
大多是关于古籍修复的日常,偶尔有几张风景照。最新的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一张照片,
是她下午在修复的那封信。配文是:“爷爷,信的结尾到底写了什么?我好像……见到他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说的“他”,是我,还是……我爷爷?这个女人,
比我想象的要敏锐得多。或者说,是我们两家人之间的羁绊,太过深刻。手机屏幕上,
她的头像是一只安静的布偶猫,岁月静好。而这片宁静,马上就要被我亲手打碎了。
我关掉手机,将那封信重新包好,塞回铁盒。石磊,收起你可笑的同情心。你来这里的目的,
你忘了吗?柳梦华、陈屿、温然……他们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五岁那年,在那个闷热的火车车厢里,柳梦华冰冷的眼神。“小磊,
你乖乖听话,妈妈去给你买橘子。”她再也没有回来。我等了三天三夜,等来的,
是人贩子凶狠的巴掌。从那以后,我的人生,就只剩下地狱。复仇的火焰,
再次将我整个人点燃。管他什么两代人的情缘,我只知道,血债,必须血偿。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温然清澈又带着一丝紧张的声音。
“石师傅……是你吗?我……我能见你一面吗?现在。”03我捏着手机,沉默了。深夜,
一个即将订婚的女人,要单独见她的未婚夫的司机。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温小姐,
这不合适吧?陈少知道了会误会。”我故意用一种轻佻的语气回答。
电话那头的温然似乎被我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关于我奶奶,还有……你爷爷。”果然。她已经猜到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地拒绝。“石师傅!”她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急切和固执,
“我在我们下午见面的地方等你,你一定要来。”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
有些头疼。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我本想拒绝,
但脑子里那个荒唐的念头却越来越清晰。如果我爷爷和她奶奶真是一对,
那柳梦华当年抛弃我,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仇要报,但真相,我也必须查清楚。
十五分钟后,我出现在京大图书馆门口。深夜的校园格外安静,
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温然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独自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显得有些单薄。看到我,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你来了。
”“问吧。”我靠在石柱上,点了根烟,态度冷漠。她似乎很不喜欢烟味,微微蹙了蹙眉,
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同样泛黄的信封。“这是我奶奶留下的信,写信的人叫石剑锋。
”她紧紧地盯着我,“我下午看到你,就觉得你和他很像,尤其是眉眼。”她说的“他”,
是指信里夹着的一张一寸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军人,英姿飒爽,眉眼之间,
确实和我如今有七分相似。“所以呢?”我吐出一口烟圈,不置可否。“所以我想问,
你认识石剑锋吗?”“不认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在没搞清楚所有事情之前,
我不能承认。温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喃喃自语:“是吗……也对,
怎么会这么巧……”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我心里竟有些不忍。“信上说什么了?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温然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她将信递给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自己看吧。”信的内容,和我爷爷那封未寄出的信大同小异,
都是些战场上的见闻和对爱人的思念。但信的最后,却有一段话,让我如遭雷击。
“……婉瑜,还有一事,我必须告诉你。柳家那个大小姐,柳梦华,她前几日来军营找我,
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此事荒唐至极!我石剑锋此生,只爱你一人,从未与她有过半分苟且!
我怀疑此事有诈,待我归来,定当查明真相,
给你一个交代……”柳梦ah……怀了我爷爷的孩子?如果这封信写于我出生前,
那岂不是说……我,不是柳梦华和哪个野男人生的,而是她和我爷爷的儿子?
可……可我爸又是谁?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无数个疑问纠缠在一起,让我头痛欲裂。
“石师傅?你没事吧?”温然担忧地看着我惨白的脸。我猛地将信还给她,转身就走。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时间消化。“你去哪儿?”温然追了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臂。
她的手很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一丝颤意。“放开!”我低吼一声,
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甩开她。“不放!”温然却异常固执,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身后,传来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奶奶等了他一辈子,
直到去世,手里还攥着他的照片!我只是想知道,他……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有没有……忘了我奶奶?”我的脚步,猛地顿住。我背对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忘了她?怎么可能。我爷爷也等了她一辈子,终身未娶,临死前,
喊的都是“婉瑜”的名字。这两个傻子,就这样错过了一生。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很可能就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柳梦华!她不仅毁了我的人生,还毁了上一辈人的爱情!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就在我准备转身,向温然坦白一切的时候,
一辆刺眼的远光灯打了过来。陈屿那辆骚包的玛莎拉蒂停在我们面前。他从车上下来,
看着我和温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然然,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走过来,
一把将温然拉到自己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审视。“我……”温然有些慌乱,
不知该如何解释。“陈少,你误会了。”我掐灭了烟,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温小姐的车坏了,我刚好路过,帮她看看。”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陈屿显然不信,
他的目光在我满是油污的手和温然干净的风衣之间来回扫视。“是吗?”他冷笑一声,
“那还真是巧。不过,我的未婚妻,就不劳石师傅费心了。”他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站住!”陈屿突然叫住了我,“石磊,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有什么目的。离我的女人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停下脚步,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陈少,你这话说的,
好像你的女人是什么香饽饽一样。”我顿了顿,目光越过他,直直地看向温然,
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对她……没兴趣。”说完,我不再停留,消失在夜色中。
我听到身后传来温然和陈屿争吵的声音。很好,我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分裂他们,
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只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回到地下室,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陈屿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被解雇了。
”04“理由。”我平静地问,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陈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没有理由。财务会把工资结给你,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然然面前。”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底带着红血丝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也好。这样一来,
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查清当年的真相。第一步,就是去见那个女人,柳梦华。
我换上一身最破旧的衣服,没有刮胡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从工地出来的民工。然后,
我来到了锦绣集团楼下。意料之中,我被保安拦住了。“干什么的?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保安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找柳梦华。”我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
保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找我们柳董?你预约了吗?你算哪根葱?”我没理他,
只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柳梦华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你好,董事长办公室。”“我找柳梦华。”我重复道,“你告诉她,
二十五年前,被她卖掉的儿子,回来找她了。”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过了大概半分钟,
那个女声才颤抖着说:“你……你等一下。”五分钟后,一个穿着职业套装,
看起来像是秘书的女人匆匆走了下来。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和……恐惧?
“柳董……柳董请你上去。”在公司所有员工惊诧的目光中,我跟着秘书,
走进了那部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董事长专用电梯。顶层的办公室,奢华得令人咋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京城的风景。一个穿着昂贵定制套装,保养得宜的女人背对着我,
站在窗前。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出她通身的气派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就是柳梦华。
我的……母亲。“你想要多少钱?”她没有回头,声音冷漠,像是在谈一笔生意。“钱?
”我笑了,“你觉得,我花了二十五年从地狱爬回来,就是为了跟你要几个臭钱?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这是一张美丽却毫无温度的脸,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
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只是那双眼睛,和我记忆中一样,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感情。
她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那你想怎么样?”她问,“回陈家?认祖归宗?
石磊,我劝你不要做梦。我柳梦华没有儿子,陈家也只有一个继承人,那就是陈屿。
”“我当然不是来认亲的。”我一步步向她逼近,“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件事。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石剑锋,我爷爷,你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柳梦华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认识!
“我不认识什么石剑锋,王剑锋。”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矢口否认。“是吗?”我冷笑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我爷爷未寄出的信,甩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那这封信,你应该认识吧?
”柳梦华看到那封信,脸色终于变了。她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了一步,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慌。“这……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不用管它怎么在我这里。
”我把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向她袭去,“你只需要告诉我,当年,
你是不是怀了我爷爷的孩子?我,到底是谁的儿子?”柳梦华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是石剑锋的儿子!那……我爸呢?那个养了我五年的男人,
又是谁?“不可能……不可能……”柳梦华失神地摇着头,
“他明明已经……死了……”“他死了,可我还活着。”我揪住她的衣领,双眼赤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抛弃我?!”“放开我!”柳梦华尖叫起来,
用力挣扎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妈!怎么回事?”陈屿冲了进来,
看到我和他母亲撕扯在一起,顿时目眦欲裂。“石磊!***放开我妈!”他怒吼着,
一拳朝我脸上挥了过来。我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嘴角瞬间破裂,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这一拳,也让我瞬间清醒了。我松开柳梦华,擦了擦嘴角的血,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情深”的戏码,只觉得无比讽刺。“柳梦华,你听着。”我指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年的真相,我会一五一十地查出来。你欠我们石家的,欠我的,
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陈屿身后的柳梦华。“哦,对了。”我冲她咧嘴一笑,笑得残忍,
“忘了告诉你,你的宝贝儿子陈屿,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当年在医院,我把你儿子换了。
”我当然是在胡说八道。我只是想看她痛苦,看她惊慌失措。果然,柳梦华的脸,
瞬间血色尽失,摇摇欲坠。“你……你说什么?”“我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我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等着吧,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大笑着离开,留下身后一片混乱。我知道,从今天起,柳梦华和陈屿的生活,
再也不会有安宁了。而我,也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是我没有想到,在这条路上,
我会再次遇到温然。而且,是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那天晚上,我正在地下室里,
对着我爷爷的信发呆,门突然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房东来催租,不耐烦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温然。她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看到我脸上的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我……我听陈屿说了……你没事吧?”05我愣住了。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我……我担心你。”温然垂下眼眸,
声音很轻,“陈屿他……他太冲动了,我已经说过他了。”“所以,你是来替他道歉的?
”我嗤笑一声,“不必了,我承受不起。”“我不是……”温然抬起头,固执地看着我,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的伤需要处理。”她说着,就要往里走。我伸手拦住了她。
“温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石磊!”温然有些急了,
“你为什么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之间,明明……”“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冷冷地打断她,“你是陈屿的未婚妻,未来的陈家少奶奶。而我,
不过是一个被他开除的司机,一个住在地下室的穷光蛋。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永远不可能有交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不仅刺向她,也刺向我自己。
温然的眼圈红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委屈。“在你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