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波警报在午夜两点十七分响起时，林深正在青海暗物质实验室啃咬第三个冷掉的牛肉馅饼。
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莫比乌斯环，十六组引力波干涉仪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
"不是地震。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数据流在视网膜投影仪上炸开成蓝色烟花，三十二个处理器核心全部过载，"有东西在柯伊伯带撕开了空间曲率。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转为暗红色。
林深闻到臭氧灼烧的味道，那是量子计算机超频运转的征兆。
当第六组异常波形浮现时，他认出了那个隐藏在杂波中的质数序列——2,3,5,7,11,13——每个数字都对应着银河悬臂特定星域的坐标。
"上帝掷骰子的时候..."他对着虚空喃喃，指尖抚过全息星图上的光斑。
那些坐标正在以超光速聚合，就像有人用引力波在宇宙幕布上缝制导航信标。
纽约联合国总部穹顶落下第一缕晨曦时，中国代表陈铎正在擦拭眼镜。
环形会议厅的防弹玻璃外，晨雾中的东河泛着铅灰色波纹。
当全息投影在圆桌中央展开时，十二个国家的首席科学顾问同时屏住了呼吸。
"三小时前，FAST射电望远镜确认了舰队规模。
"陈铎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
投影中，三个月球大小的环形飞行器正在穿越小行星带，表面流动的液态金属折射着诡异的虹光，"它们的加速度违反动量守恒定律，而且..."他突然调出NASA的监控画面。
木卫二冰层下，长达三百公里的机械触须正在融化冰川，蓝色等离子流在冰隙间编织出晶体网络。
当某个日本代表发出抽气声时，画面切到了火星奥林帕斯火山口——直径五十公里的金属花苞正在绽放，每片花瓣都在喷射反物质星尘。
"这是二十四小时前的影像。
"陈铎点开最后一段视频。
漆黑的深空背景下，舰队后方隐约浮现出某种庞然巨物的轮廓，像是无数几何体嵌套而成的克莱因瓶，"根据中科院最新测算，对方将在七十二小时后抵达地球同步轨道。
"巴黎天文台的咖啡机发出最后一声呜咽时，艾米丽·杜邦正在记录火星尘埃的成分分析。
警报声撕裂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