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洒进李家杂役院的药圃，李云龙就己经蹲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松土。
这片药圃种的是“凝气草”，是族内低阶弟子修炼时常用的辅材，虽然算不上珍贵，但也是杂役院重点看管的区域——原主就是因为手脚还算麻利，才被分配到这里看管幼苗，不用再去干挑水劈柴的重活，这对还没恢复的身体来说，算是难得的喘息机会。
凝气草的幼苗刚冒芽没多久，嫩绿的叶片沾着晨露，看起来格外娇嫩。
李云龙屏住呼吸，用小木耙轻轻扒开根部周围的泥土，生怕力气大了碰断幼苗。
他知道，要是这里出了差错，以李福的性子，绝对不会轻饶他。
可他刚松完半畦幼苗，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充满嘲讽的语气：“哟，这不是我们的凡根废物吗？
倒是挺会找轻松活干啊。”
李云龙心里一沉，猛地回头，就见李昊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过来。
三人都是一身青色劲装，腰间挂着丹瓶，练气一重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那是李云龙现在连触碰都不敢想的境界。
李昊走到田埂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云龙，眼神里满是恶意：“上次你撞翻我的聚气丹，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倒是躲在这里清闲？”
上次被踹伤的胸口还隐隐作痛，李云龙攥紧了手里的小木耙，强压下心里的火气，低声道：“昊哥，上次是我不小心，我己经道歉了。”
“道歉？”
李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抬脚，狠狠踩在旁边一畦幼苗上！
“咔嚓——”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好几株刚冒芽的凝气草瞬间被踩烂，嫩绿的叶片混在泥土里，看着格外刺眼。
李云龙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你干什么！
这是族里的凝气草！”
“干什么？”
李昊冷笑一声，又朝着另一畦幼苗踩了下去，他的两个跟班也跟着上前，脚脚都朝着幼苗踹去，原本整齐的药圃瞬间变得一片狼藉，断裂的幼苗、翻起的泥土散落得到处都是。
“就是要踩烂这些破草！”
李昊的跟班李虎狞笑着，“谁让你得罪昊哥？
今天不仅要踩烂草，还要让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李云龙看着被毁坏的凝气草，又急又怒。
他知道，这些幼苗要是毁了，管事李福绝对会把账算在他头上——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个没背景、没修为的凡根废物，而李昊是族内有头有脸的练气弟子，李福只会偏袒李昊。
“住手！”
李云龙冲上前，想拦住他们，可他刚靠近，李昊就抬手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药圃里响起，李云龙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脸颊***辣地疼，可更疼的是心里的憋屈——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一次次被这样欺负。
“废物就是废物，还敢拦我？”
李昊揉了揉手腕，语气愈发嚣张，“今天我不仅要踩烂这些草，还要让你为上次的事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福拿着那根黑铁戒尺，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他看到药圃里的狼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首接锁定了李云龙：“李云龙！
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毁坏族里的凝气草！”
“不是我！
是李昊他们踩的！”
李云龙急忙辩解，指着李昊三人，“是他们故意毁坏幼苗，您看！”
李福却根本不看李昊，反而瞪着李云龙，戒尺指着他的鼻子：“你还敢狡辩？
昊哥是练气弟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肯定是你看管不力，还想栽赃给昊哥！
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李昊在一旁假惺惺地开口：“李管事，您也别生气，可能是云龙弟不小心弄的，他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
李福冷哼一声，打断李昊的话，“看管药圃是他的职责，出了差错就是失职！
按照族规，损坏族内财物，杖责五十！
来人，把他绑起来！”
旁边两个杂役听到命令，立刻上前，就要抓李云龙的胳膊。
李云龙看着李福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又看着李昊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心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就算是凡根，就算是废物，也不能任由别人这样诬陷、欺负！
“我没做错！
我不接受责罚！”
李云龙猛地甩开那两个杂役的手，后退一步，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的倔强，“是李昊故意毁坏幼苗，你们凭什么只罚我？”
“反了！
你竟敢反抗！”
李福被他的态度激怒，举起戒尺就要朝他抽来。
可就在这时，李昊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李福：“李管事，别脏了您的手，这种废物，我来教训就好。”
他说着，眼神一冷，突然抬脚，朝着李云龙的胸口狠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比上次更狠，带着练气一重的灵气，速度快得李云龙根本来不及躲闪。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李云龙感觉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胸口瞬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口鲜血首接喷了出来，溅在地上的泥土里，染红了几片被踩烂的幼苗。
他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田埂上，撞得后背生疼。
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可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呼吸都变得困难，眼前开始阵阵发黑，耳边传来李昊和李福的冷笑声，还有周围杂役弟子冷漠的议论声。
“不自量力，还敢反抗昊哥。”
“活该被打，谁让他是凡根废物呢。”
“这下怕是要不行了吧……”意识一点点模糊，李云龙躺在冰冷的泥土上，看着天空中刺眼的太阳，心里充满了不甘。
难道他刚穿越过来，就要这样死去吗？
就要像个废物一样，被人打死在这不起眼的药圃里吗？
“我不能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默念，“我还没摆脱凡根的命运，还没让那些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我不能死！”
可身体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意识像沉入无底的深渊，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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