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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半倾心异变生

发表时间: 2025-10-20
我偷偷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看见赵寡妇做在炕沿边,穿针引线找合适的碎布头给我缝补棉袄,边缝边不经意的问我,“二狗啊,你过来多久了?”

我低声回答,“有一会了”,她又问,“二狗,你觉得婶子好看啵”?

我说“好看”,她沉默了一会,像是鼓起勇气似的,问我道:“二狗,你给婶子说实话,你刚才看到啥了?”

我啊的一声,急忙说道:“没……我啥也没看到,就是想、想吓唬婶子一下,和婶子闹着玩呢。”

赵寡妇一听,停下手中针线,眼盯着我,我看到她眼中仿佛有层水,她说道:“二狗不给婶子说实话,看见了就看见吧,婶子不怪你,咱都是苦命人,你别拿婶子当外人就行,”说着眼里竟起了一层泪光。

我一看她快哭了,就说道:“婶子你莫生气,我说就是,我……我看见你躺炕上乱转乱挠的,还发出那种说不出的很难受的声音。”

说完我偷偷用余光瞄赵寡妇,却看她脸色发红,竟手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说道:“是婶子不好,婶子忍不住,让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事。”

“二狗啊,婶子难受啊,婶子不怕干活不怕苦也不怕累,但是这人心里的东西,越是憋着忍着,越是想的厉害,婶子实在忍不住,只好这样做,你别笑话婶子,不过你可别给别人说,别人知道了婶子就没脸活了。”

说完她低头缝着衣,不再说话,手指被灯光照得通红。

屋里静极了,只听见她针线穿布的沙沙声。

她没再说话,只是手里的针线一停,目光落在灯火上,似乎在想什么。

许久,她轻轻叹气:“婶子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守了这么几年年,早没了当初的模样,也没人稀罕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有些哽咽。

我不知该怎么答,只能看着她。

她的眼里像有水光在打转。

她低下头,针线忽然断了,指尖被针尖扎出一滴血。

那血顺着她的手流到布上,鲜红一滴,灯光下刺眼。

“婶子,你流血了!”

我忙去拿布,她却一抬手:“不用,这点痛算什么。

二狗啊,有时候人心里的痛心里的苦,比这针还要扎得深。”

她笑着说,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发酸,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低声说:“婶子,你别难过。

至少我……我看你好,我喜欢看你,要不……我常来陪你。”

她抬头望我,眼里闪着一丝奇怪的光。

“二狗,你真是个好孩子,”她说,“只是……别和婶子走的太近太近。

传出去风言风语的,对你不好,婶子命不好,沾上我,你会倒霉的。”

我正要说话,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风声——像是有人在窗外轻轻叩窗。

咚、咚、咚。

我和赵寡妇同时一愣。

她皱起眉头,轻声道:“这么冷的天,谁还在外头?”

我掀开窗缝往外瞧,只见窗外的雪地上有一串脚印,深浅不一,一首延伸到远处的乱葬岗方向。

风一吹,灯影摇晃,墙上影子像是多了一个人形,长长的,斜斜的,立在赵寡妇身后。

“婶子!”

我惊呼一声。

她回头:“怎么了?”

我看了看,又什么都没说。

那影子己经消失了。

她见我发愣,轻声笑道:“二狗,是不是看见啥不干净的?

别怕,这屋有香灰,那些脏东西进不来。”

她从炕头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干枯的符纸与香灰,轻轻撒在炕边。

屋子里顿时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她的眼神变得专注,口中似乎念叨了几句什么话。

我不懂,但那声音轻柔又空灵,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赵寡妇忽然说:“二狗,你身上的气不对。”

我一愣:“啥意思?”

她叹了口气:“是不是最近晚上经常噩梦?

我一愣:“婶,你咋知道的?”

赵寡妇关切的问:“到底咋回事?

快给婶说说。”

我嗫嚅着说:“是啊,晚上经常梦到有人在我身边,长长的头发,看不清脸,就趴我身上,我一点也动弹不得,早上起来总感觉浑身没劲。”

“我看啊,是你长大成人,最近动了阳气,引来了阴物,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些脏东西,最喜的就是纯阳之气,对这精气最是敏感,你小子啊,这是只图一时之快,惹祸上身啊。”

我越听越害怕:“婶,那、那怎么办?”

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串,递给我:“晚上戴着,别乱想,看见啥奇怪的东西也别往心里去。

要是真梦到了,只要你闭眼啥也不看就没事,也别害怕,你身火旺,脏东西不敢上你的身,只要你不睁眼,就看不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邪祟也就无从下手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

赵寡妇说:“你要是害怕,就别回了,在婶这里睡吧,这棉袄破的地方太多,婶还得补一会才行。”

那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耳边总听到有人在低语,像是在炕头叫我名字。

“二狗……二狗……,看看我啊,我是你赵婶啊,嘻嘻……来看我呀……”我睁开眼,只见赵寡妇背对着我,似乎在梦中呜咽。

我想叫她,却发现她的影子在墙上动得不对——影子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另一张脸,苍白、模糊、长长的头发,紧贴在她肩头,似在耳语。

我吓得屏住呼吸,那影子缓缓抬头,对着我“笑”了一下。

那黑影缓缓向我靠近,但我没法动弹,也发不出声来。

灯突然灭了,屋里只剩一团黑。

我醒来时己是黎明,赵寡妇还坐在炕头,手中针线不停,像昨夜从未睡过。

她见我醒了,笑着说:“昨晚睡得可好?”

我心头发毛,支吾道:“还行。”

她点点头,眼角一抹黑影闪过,低声喃喃:“二狗啊,别怕……有时候,人心的鬼,比外头的东西还可怕。”

我愣愣地看着她。

那一刻,我不知为何,竟觉得她身上的影子——比昨夜窗外的黑影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