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怕极了我会死去，而这一刻，他似乎巴不得我能死去。
在我恍惚之间，宋扬已经走到了我身前，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告诉我，爸妈死的前一天夜里你到底干了什么？”
“若是说谎，银针会刺穿你皮肤，要是你继续说谎，银针又会更深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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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宋扬的眼睛一直盯着仪器上方的屏幕。
上面的波浪线目前处于一条直线，恐怕只要我一说谎，仪器就会发出提示音，而上面的波浪线也会像山丘一样连绵起伏。
爸妈死的前一天，正是大年三十。
万家团圆，屋内香气四溢，妈妈正在厨房准备团圆夜要吃的饭菜。
爸爸和宋扬将买好的对联一一贴在门框上。
而我，站在身后，将这温馨的一幕拍了下来。
妈妈脸色柔和，锅内食物冒着热气，将她两侧脸颊熏得红彤彤的。
“青青，收拾桌子吃饭了。”
我连忙应声，放下手里的手机。
爸爸也笑着夸赞妈妈的手艺。
“几十年了，我老婆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希望五十年以后，还能吃上你做的饭菜。”
妈妈忽然有些害羞，用拳头捶在爸爸胸口处。
“那时候都老得都走不动路了，哪还能抡起锅铲？”
宋扬认认真真举着手，像一个才上学的学生模样。
“爸妈你们放心，等你们老了不是还有我和我姐嘛。”
“现在你做饭给我们吃，几十年后，就由我们照顾你。”
欢悦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普通又那么正常。
可突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哽，鼻头酸到无法控制。
宋扬拧紧眉头盯着我的反应。
“快说啊，那晚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努力做出吞咽的动作，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小扬，姐姐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晚我就睡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至于爸妈的死，我也很痛苦。”
“他们真的是***的。”
就在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时，仪器开始不断发出提示音。
因为心跳加速，屏幕上方的线条已经开始起伏不定。
而头盔里的银针已经刺穿了我的皮肤。
血液顺着额头一点点朝下流，后背处的银针也开始慢慢挪动，身上如万只蝼蚁爬过。
它们似乎在用力撕咬我的皮肤，不足以致命，却又让你难受到说不出话。
宋扬轻嗤一声，捏紧了拳头。
“宋青，你还是说谎了。”
“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你头顶和你身后可是有几万只钢钉啊，它们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你的命的！”
我看着他，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宋扬突然崩溃地盯着自己手心。
“你让我怎么相信在大年三十的团圆夜，爸妈会选择以***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问题你没说也没关系，后面还有两个问题，我就不信你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
主持人双眼睁得很大，因为宋扬说过，在我没回答完问题之前，是不会放了我，更不会让医生进来对我施救。
她怜悯地看着我。
“宋小姐，要不你就把真相说出来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你会坚持不住的。”
我垂下头，沉重地呼吸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