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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15

佛堂檐角铜铃轻响的那天,我一眼沦陷在谢梵声垂眸捻佛珠的侧影里。六年痴缠,

我算计他身边所有女人,终于戴上谢太太的婚戒。

可新婚夜他握着我的手按在冰凉佛珠上:“见鹿,我修禅多年,不习惯这些。”直到暴雨夜,

我亲眼见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妹妹谢棠梨咬着他袈裟哭泣。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

是我六年未得的烈火。“哥,你身上有香水味...她碰你了?

”他任由她指尖探进僧袍领口:“只有你。”1佛堂檐角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叮当作响,

声音清冷又寂寥,像极了我嫁给谢梵声两年来的心境。六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中,

我第一次见到他。彼时他一身素白僧袍虽未剃度,却常年以居士自居,

垂眸捻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站在谢家老宅供奉的鎏金佛像前。夕阳的金辉穿过窗棂,

勾勒出他清绝的侧影,眉骨高耸,鼻梁挺直,下颌线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与禁欲气息。只那一眼,我便如飞蛾扑火,一头栽了进去。

六年痴缠,我耗尽了一个女人所有的心机和勇气。我调查他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人,

不动声色地制造误会,精准地在他脆弱或需要时出现。最终,

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他被人下药,而我“恰好”出现“解救”了他,

并付出了自己的清白——成了我通往谢太太宝座的敲门砖。谢家重声誉,他骨子里刻着责任,

我们结婚了。新婚夜,没有红烛罗帐,没有温存软语。他穿着常服坐在书房,

手里依旧捻着那串佛珠。我鼓起勇气靠近,指尖刚触及他的手腕,他便猛地抽回手,

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佛珠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我指尖。“见鹿,”他的声音比佛珠更冷,

“我修禅多年,清心寡欲已成习惯。以后,不必做这些无谓的试探。”他起身,

径直走向隔壁专为他辟出的禅房,留下我穿着昂贵的定制婚纱,

独自站在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新房里。那晚,价值连城的婚戒硌得我指骨生疼,

像一枚冰冷的嘲笑。婚后的日子,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与煎熬。我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

扮演着完美妻子的角色。我为他洗手作羹汤,研究他可能喜欢的菜式,

尽管他从未准时回家吃过一顿。我布置温馨的家,摆放他喜欢的禅意插花,

却只换来他一句淡淡的“俗物扰心,撤了吧”。我穿着精心挑选的睡衣,在深夜等待,

等来的往往是他一句“陪棠梨”的冰冷短信,或者干脆是彻夜不归的寂静。谢棠梨,

他名义上没有血缘的妹妹,实则谢家早年收养的孤女,是他心尖上碰不得的白月光,

也是悬在我婚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像一道无处不在的阴影,笼罩着我的生活。

她娇纵任性,稍有不如意便“抑郁症发作”,而谢梵声永远会第一时间抛下一切赶去,

包括我这个法律上的妻子。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梵声又一次因为谢棠梨的“突发状况”匆匆离去,

甚至没看一眼餐桌上我耗费五个小时准备的、他曾经随口提过想吃的法式大餐。

冰冷的牛排渐渐凝固,烛光在空旷的餐厅里摇曳,映照着我狼狈的倒影。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绝望攫住了我。我抓起车钥匙,像个疯子一样冲进雨幕,

直奔谢棠梨的公寓。玄关处,散落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和一只被撕破的***,暧昧又刺眼。

客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谢棠梨带着哭腔的、近乎癫狂的质问:“哥!

你告诉我实话!你娶那个女人,是不是为了气我?是不是因为我当年拒绝了你?你说过!

你说过你袈裟下的身体,永远只属于我!你怎么能碰别的女人!”我僵在门外,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冰冷刺骨。透过未关严的门缝,

我看到了一幕足以将我心脏凌迟的画面——谢棠梨像藤蔓一样紧紧缠在谢梵声身上,

双手用力撕扯着他居家服的领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谢梵声没有推开她,

反而用手掐着她的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按向自己。他素日清冷的眼底,

此刻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病态的炽热与偏执的宠溺,

那是我耗尽六年痴心妄想都未曾点燃的烈火!“棠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上,“六年了,

从你十八岁生日那天起,我的心就只为你跳动。娶她…是谢家的责任,是意外后的不得已。

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从来都只认你一个主人。你要我怎么证明?嗯?”他低下头,

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头。更让我如坠冰窟的是,

他手腕上那串视若珍宝、我碰一下都会被他用眼神警告的沉香木佛珠,

此刻正随着他手臂的用力,深深硌在谢棠梨雪白的大腿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那串象征着清净、戒律的佛珠,此刻成了他们禁忌之恋最荒诞的见证。那一刻,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原来,我处心积虑得来的婚姻,

不过是他为心爱的妹妹精心打造的金丝牢笼,

个用来遮蔽世俗眼光、安抚家族压力、同时又能牢牢将谢棠梨锁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完美工具。

而我秦见鹿,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悲的、自欺欺人的囚徒。2自那夜之后,

我彻底死了心。那场暴雨不仅淋透了我的身体,

也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再精心准备晚餐,不再深夜等待,

甚至不再主动和他说一句话。偌大的别墅,成了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同住的冰窖。

谢梵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投向我的目光里,

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困惑,随即又被谢棠梨的“新状况”吸引过去。

谢棠梨的挑衅变本加厉。她开始频繁地“无意”出现在我们的家里,

留下她的香水味、她的发圈,甚至故意在谢梵声面前,

用那种天真又恶毒的语气提起我们新婚夜的“意外”,暗示我的处心积虑。每一次,

谢梵声都只是皱皱眉,轻描淡写地对我说:“见鹿,棠梨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些。

”“不懂事?”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看着被谢棠梨“失手”打碎的我母亲唯一的遗物——一个古董花瓶,“她二十五岁了,

不是十五岁!谢梵声,你的纵容毫无底线!在你眼里,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

连呼吸都是错的?”他看着我眼中燃烧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绝望,似乎怔了一下,

随即眉头锁得更紧,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又来了!秦见鹿,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斤斤计较?我说了,棠梨她心理状态不稳定,需要包容!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非要和一个病人较劲?”“懂事?”这个词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六年痴恋,两年婚姻,我所有的付出、隐忍、卑微的爱,

最终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不懂事”。原来,在他构建的世界里,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一种需要被“包容”的麻烦。而谢棠梨,

无论她如何疯狂、如何践踏我的尊严,都是那个需要被无限呵护、被偏袒的“病人”。心死,

真的就在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痛苦、不甘、愤怒,都在他这句“不懂事”里,

彻底化为了冰冷的灰烬。又一个深夜,谢梵声的手机急促响起。不用看,又是谢棠梨。

他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温柔:“棠梨?别怕,哥马上到。”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门。巨大的关门声在死寂的别墅里回荡,像一个无情的休止符。

我安静地走到书房,打开台灯。灯光下,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签下“秦见鹿”三个字时,我的手异常平稳,没有一丝颤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像是我六年来所有痴心妄想的葬礼进行曲。我把签好的协议放在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

旁边放着我那枚从未被真正珍视过的婚戒。然后,我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我母亲的一张旧照片,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埋葬了我整个青春的冰冷坟墓。深夜的机场空旷而寂寥。

德国的初雪纷纷扬扬落下,覆盖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也覆盖了我过去所有的痕迹。寒意刺骨,

我裹紧单薄的外套,指尖冻得失去知觉。就在这时,

一件带着体温的、厚实的羊绒围巾轻柔地裹住了我冻得发僵的手。我愕然抬头,

撞进一双盛满心疼与担忧的眼眸里。“见鹿。”沈墨衍的声音低沉而温暖,

像冬日里的一杯热茶。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又迅速融化。

这位沈氏医药集团的年轻掌舵人,此刻眼底的红血丝和掩饰不住的疲惫,

让他看起来像个长途跋涉后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柏林…新开了一家中餐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久别重逢的沙哑,

“主厨…据说很擅长做糟熘鱼片。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个。”他的手臂微微张开,

似乎想拥抱我,又带着少年般的迟疑和尊重,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我肩上的落雪,

那动作里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十年了。从我年少无知逃婚让他收拾烂摊子,

到我风光嫁给谢梵声时他沉默地送来价值连城的翡翠屏风作为贺礼,

再到如今我声名狼藉、狼狈逃离,沦为全城的笑柄,他张开的手臂,

始终带着一种不变的、令人心安的温暖和小心翼翼的守护。这份沉默而长久的守候,

在此时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像一束微弱却坚定的光,照进了我荒芜的心田。

我冰冷麻木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3柏林的生活,

在沈墨衍细致入微的安排下,平静地展开。他帮我联系了德国顶级的医学院,

以访问学者的身份,让我能继续中断的医学研究。他从不刻意靠近,

却总在我需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一本难寻的医学文献,一盒缓解失眠的草药茶,

一场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的音乐会……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温柔地填补着我生活里巨大的空洞。我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学术中,

试图用理性的光辉驱散心底的阴霾。然而,谢梵声的影子并未完全消失。偶尔深夜惊醒,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冰冷孤独感仍会如潮水般涌来。沈墨衍似乎总能感应到我的低落,

他会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看书,

用他无声的陪伴告诉我:你并非一个人。日子在平静中滑过半年。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晨,

大雪封城。我正在沈墨衍公司赞助的生物实验室里,

协助他进行一项关于神经修复药剂的重要测试。窗外是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室内却温暖如春。

忽然,实验室的自动门无声滑开,一股凛冽的寒气裹挟着风雪涌入。我下意识地抬头,

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试管差点滑落。是谢梵声。他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风雪侵蚀的石像。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素白僧袍,

只是此刻袍子早已被雪水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边缘结满了尖锐的冰凌。

他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冻得发紫,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短短半年,他仿佛老了十岁,

曾经清冷矜贵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枯槁与绝望。

最刺目的是他右手紧握着一个锈迹斑斑、边缘扭曲变形的旧铁盒,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他的目光穿透冰冷的空气,死死地锁住我,

那双曾经盛满对谢棠梨无限宠溺、对我只有漠然疏离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巨大的、令人心悸的痛苦、悔恨和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见鹿……”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被寒风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他踉跄着向前一步,将那个铁盒颤抖地递到我面前。

我认得那个盒子。那是我离开前,在别墅后院亲手烧掉的日记本!我以为它早已化为灰烬,

没想到他竟然……从废墟里把它扒了出来?铁盒的盖子因为高温变形,卡得很紧。

他徒手去掰,冻得通红的、甚至有些冻伤的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渗出暗红的血珠,

他却浑然不觉。终于,“咔哒”一声,盒子开了。里面是半本烧得焦黑卷曲的日记本。

封皮已经碳化,内页也残缺不全,被烟熏火燎得字迹模糊。

沈墨衍不动声色地站到我身前半步,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我深吸一口气,从他身后走出,

接过了那沉重的铁盒。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铁皮和他温热的血迹,让我心头猛地一颤。

我翻开了那残存的日记。*“X年3月7日,晴。今天家庭聚餐,棠梨插了一瓶花,

他说‘有灵气,像她人一样’。我默默记下,回来剪秃了满园他喜欢的玫瑰,

跟着视频学了一整夜的剑山插花技法。第二天兴冲冲捧给他看,他却只看了一眼,

淡淡地说‘俗物,配不上你的气质’,然后让人把那瓶花供在了佛龛前。原来,不是花俗,

是我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配入他的眼。”**“X年5月13日,暴雨。

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那么抗拒碰我。他那个圈子里的‘朋友’想讨好他,

在他酒里下了最烈的药,想送个‘干净’的女人给他‘解闷’。他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靠着剧痛维持清醒,跌跌撞撞冲进浴室,用冷水把自己淋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