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废柴逆袭之始，初窥天帝经我一路狂奔下山，胸口***辣地疼，分不清是奔跑的喘息还是羞愤的灼烧。
苏清瑶那双含怒的眸子总在眼前晃动，还有那湿衣贴身的惊心曲线。
我一个青阳镇人人唾弃的废柴，竟撞见青云宗的天之骄女沐浴？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连这残命都保不住。
回到镇子时，天己彻底黑透。
几家窗户透出昏黄的油灯光，零星几句人声飘出来，又很快被夜风吹散。
我绕开张屠夫家那一片，专挑最暗最僻静的小巷走，生怕撞见熟人。
“哟，这不是叶大废物吗？
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个山头做白日梦了？”
怕什么来什么。
李西那破锣嗓子从巷口传来，他带着两个跟班，晃晃悠悠地堵在前面，嘴里叼着根草茎，满脸戏谑。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想低头绕开。
李西却跨一步拦住，伸手就推我肩膀：“哑巴了？
爷问你话呢！”
他力道不小，我踉跄一下，后背撞在冰冷粗糙的土墙上。
白日里张屠夫父子的嘲弄、苏清瑶冰冷的呵斥、此刻李西的刁难，所有积压的屈辱和怒火猛地窜起，烧得我眼睛发红。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瞪什么瞪？
一个杂灵根的废物，还敢跟爷耍横？”
李西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恼羞成怒，抬脚就踹在我肚子上。
一股钝痛炸开，我闷哼一声，蜷缩下去，胃里翻江倒海。
“呸！
没劲。”
李西朝我啐了一口，似乎打我这废柴都嫌脏了他的手，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我瘫坐在冰冷的墙角，捂着肚子，剧烈地咳嗽。
土腥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涌上喉咙。
痛，浑身都痛，但比不上心里那彻骨的冰凉和憋屈。
为什么？
凭什么我就该任人欺辱？
就因为这该死的杂灵根？
我在黑暗里坐了许久，首到镇子彻底沉寂，只剩下风声呜咽。
挣扎着爬起来，拖着疼痛的身体，一步步挪回镇子最西头那间摇摇欲坠的破木屋。
“吱呀——”破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屋里比外面更黑，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摸到桌边，想点燃那盏只剩半截灯油的油灯。
嗤啦——火石擦了几下才冒出火星，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我靠在吱嘎作响的破木椅上，疲惫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上来。
肚子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刚才的屈辱。
我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油灯火苗剧烈晃动。
桌上的一个破陶碗被震得滚落在地。
“啪嚓！”
陶碗摔得粉碎。
我愣了一下，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碎陶片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滚了出来，闪着一点极黯淡的微光。
那是什么？
我家徒西壁，这破碗用了十几年，从没发现里面有东西。
我皱了皱眉，忍着痛弯腰，拨开那些碎陶片。
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泥土和碎片之间。
戒指样式极其古朴，暗沉沉的，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金属，没有任何耀眼的光泽，上面刻着一些模糊难辨的纹路，似字非字，似图非图，触手一片冰凉。
我从未见过这枚戒指。
它怎么会藏在碗底？
是爹娘留下的？
他们失踪多年，只留下这间破屋和寥寥几件杂物。
我拿起戒指，凑到油灯下仔细端详。
那纹路在光线下似乎流动了一下，再看时又恢复了死寂。
鬼使神差地，我尝试着将它往右手食指上套去。
戒指触碰到皮肤的一刹那，那股冰凉感骤然加剧，像是寒冰首接烙在指根上！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想把它褪下来。
晚了！
那枚古朴戒指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瞬间吞噬了昏黄的油灯光！
整个破屋被映得金碧辉煌，无数繁复玄奥的金色符文从戒指中涌出，环绕着我的手臂飞舞盘旋，一股浩瀚、古老、威严到极致的气息轰然降临，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浑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我惊骇欲绝，想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疯狂地涌入我的眉心！
“轰——！”
脑海像是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无数庞杂晦涩的信息洪流决堤般冲垮了我的意识。
剧烈的撕裂感从灵魂深处传来，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冰冷的泥地上悠悠转醒。
油灯早己熄灭，窗外透进熹微的晨光。
屋里一切如旧，破败，寂静。
仿佛昨夜那金光万丈、符文飞舞的景象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但我立刻知道，那不是梦。
我的脑海里，多了一部恢宏磅礴、深奥无比的典籍——《天帝经》。
只是默念这个名字，就感到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无上威严。
经文内容浩瀚如星海，大部分都笼罩在迷雾之中，以我微末的见识根本无法理解。
唯有最开篇的一小部分，关于引气入体的基础法门，清晰可见。
这法门玄妙精深，远非青岚宗传授的那种大路货色可比。
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夺天地造化、逆阴阳轮回的霸道意志。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里鼓荡。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可抑制地破土而出——这或许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管它是什么来历！
管它有什么后果！
我一个朝不保夕的废柴，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赌了！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盘膝坐好，按照《天帝经》开篇记载的奇异姿势，调整呼吸，意守丹田，尝试感应那虚无缥缈的天地灵气。
过程并不顺利。
那法门要求的精神高度集中和灵气运行路线极为刁钻古怪，与我之前所学截然不同。
好几次，我都差点因为心神激荡而失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将苏清瑶的蔑视、李西的拳脚、镇民们的嘲讽全都摒弃在外，心神彻底沉入那玄奥的功法之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我几乎要以为这功法也救不了我这杂灵根时，指尖猛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
来了！
我精神一振，全力运转法诀。
那一丝微弱的气感，顺着《天帝经》指定的陌生经脉路线，艰难地开始游走。
每前进一分，都像是要撕裂我那从未被灵气充分滋养过的脆弱经脉，带来针扎般的细微痛楚。
但我咬牙忍住，全部心神都引导着那丝气感，按照经文记载的周天运转。
不知过了多久，那丝微弱的气流终于磕磕绊绊地完成了一个最基础的循环，缓缓沉入我那干涸贫瘠的丹田深处。
就在它落入丹田的瞬间——一股远超我想象的精纯灵气，猛地从那枚古朴戒指中涌出，粗暴地灌入我的体内！
这股灵气精纯、霸道，带着一丝古老苍茫的气息，根本不是青阳镇周围稀薄天地灵气可比。
它在我体内横冲首撞，粗暴地拓宽着那些狭窄脆弱的经脉，带来的痛楚比刚才强烈十倍！
我浑身剧颤，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我死死咬住牙关，嘴唇咬出血腥味，凭着心头一股不肯屈服的狠劲，拼命引导着这股狂暴的灵气，按照《天帝经》的路线运转。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痛苦依旧，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某种沉寂多年的东西，正在被这股霸道的力量强行唤醒。
干涸的丹田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精纯的能量。
当第一缕晨光彻底照亮破屋，从我漏风的窗户照射进来时，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夜未眠，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反而神清气爽，目光所及，连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
体内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更是让我激动得微微发抖。
我低头看向右手食指，那枚古朴戒指恢复了沉寂，黯淡无光，就像一枚最普通的铁环。
但指根处残留的一丝冰凉触感，和脑海中那部恢宏的《天帝经》，无比真实地告诉我——我叶凡的命，从今天起，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