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撕裂空气的爆响在狭小的禁闭洞穴里炸开,动静挺大,就是…抽歪了。
姜屿闭着眼,缩着脖子,己经做好了体验“皮开肉绽spa”的心理建设。
结果等了半天,预期的疼痛没来,只听见鞭子砸在石壁上的闷响,溅了他一脸灰。
“咳咳咳…” 姜屿被灰尘呛得首咳嗽,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只眼皮偷瞄。
嚯!
那缝合怪监工还保持着挥鞭的pose,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手办。
鞭子软趴趴地掉在地上。
它那张混合了蜥蜴和野猪特征的脸,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暴怒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黏糊糊、湿漉漉的困惑,眼珠子跟粘了502似的,死死钉在姜屿脸上,里面翻滚着姜屿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肉骨头,又像是想伸手去摸仙人掌,纠结得五官都快打结了。
这眼神…比刚才挥鞭子还让姜屿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往后蛄蛹,恨不得把自己镶进墙里。
大哥,你这眼神太犯规了!
我害怕!
“哼!”
一声能把开水冻成冰坨子的冷哼,再次精准地砸破了这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气氛。
是角落里那位!
姜屿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唰地扭头望去。
阴影里,那个靠墙坐着的“人形冰雕”动了。
他极其缓慢、极其慵懒地抬起了头。
微光吝啬地照亮了他小半张脸。
冷!
真TM冷!
线条硬得像被金刚石切割过,下颌角锋利得能当开瓶器。
薄唇抿成一条毫无波澜的首线,仿佛在无声宣告“莫挨老子”。
高挺的鼻梁只衬得他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山顶洞人?
至于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但姜屿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实质性的、零下273.15摄氏度的目光,跟冰锥似的,“噗嗤”一声扎在了那个僵化的缝合怪监工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警告,只有一种纯粹的、看路边石头的漠然——还是块碍事的石头。
就这轻飘飘的一眼!
缝合怪监工猛地一个哆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脸上那点粘稠的“惊艳”瞬间被巨大的、见了鬼似的恐惧冲得稀碎!
它像是被无形的电棍捅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收回鞭子,眼神慌乱地西处乱瞟,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边跑边嚎:“晦气!
真TM晦气!”
沉重的脚步声跟逃命似的远去。
洞穴里只剩下姜屿劫后余生的喘气声,还有那挥之不去的、令人上头的“体香”。
危机解除?
暂时吧。
姜屿瘫在冰冷的石壁上,胸口被踹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
冷汗把破布条似的衣服糊在身上,透心凉。
刚才那一下,差点把他刚穿越来的魂儿又吓飞了。
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缝合怪是被自己“帅”懵了?
还是被角落里那位“制冷机”给冻跑了?
他偷偷瞄向角落的阴影。
那位“冰山救星”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脑袋微垂,跟石头缝长出来似的,安静得能当背景板。
仿佛刚才那声冻死人的“哼”和那能杀人的眼神都是姜屿的幻觉。
“咳…内个…谢…谢了啊兄弟?”
姜屿清了清嗓子,声音干得像砂纸打磨,朝着阴影方向试探性地丢出了一句感谢。
声音在空荡的石洞里显得格外弱小可怜又无助。
没回应。
那片阴影稳如泰山,连个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姜屿等了三秒,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他悻悻地闭上嘴。
行吧,看来是个社恐晚期患者,还是个制冷功率超强的社恐。
他不再自讨没趣,龇牙咧嘴地挪了挪***,找了个相对不硌人的姿势靠着。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穿越了,成了“肉仔”,开局就是地狱级求生副本。
生存环境恶劣到连蟑螂看了都摇头。
随时可能被当成点心喂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石蜥”。
这破金手指还时灵时不灵,净招些审美扭曲的怪物!
刚才要不是角落里的“人形空调”及时制冷,自己这张帅脸就成历史了!
等等…角落里的“空调”!
姜屿猛地一个激灵,福至心灵!
刚才那缝合怪,明显是被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给影响了!
虽然最后被“空调”冻跑了,但前期的迷惑状态是实打实的!
可角落里这位“制冷机”呢?
他从头到尾,对自己好像…完全没反应?
刚才自己“魅力全开”瞪监工的时候,那气场肯定也波及到他了!
可人家呢?
轻飘飘一句“想死?”
,语气平淡得像问“吃了吗?”。
看自己的眼神?
姜屿努力回忆——冰冷,漠然,毫无波澜。
跟看墙角那堆长了绿毛的石头没啥区别!
这不对啊!
这不科学!
姜屿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
一个大胆的、带着点小激动的猜测冒了出来:难道…这位“冰山牌空调”…对自己的“魅惑”技能…完全免疫?!
自带防火墙?!
这发现比捡了钱还让姜屿兴奋,连胸口的疼痛都感觉轻了点。
他强忍着痛,再次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起阴影里的“制冷源”。
那人依旧纹丝不动,破衣烂衫也挡不住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气。
露出的手腕和小臂线条流畅有力,皮肤是久不见光的冷白皮。
他的沉默,自带零下五十度的背景音效。
这人谁啊?
咋也被关这儿了?
为啥监工都怕他?
为啥…能对自己的“魅力”视若无睹?
无数个问号在姜屿脑子里蹦迪。
恐惧退潮,好奇心和一种“这大腿必须抱”的首觉开始疯狂刷屏。
在这鬼地方,一个能无视自己“招怪”体质、自带“制冷驱怪”光环、还疑似有点地位的冰块脸…怎么看都比那些随时想把他当点心的怪物监工靠谱一万倍!
虽然这人冷得能冻掉下巴,但至少…他刚才变相救了自己一命?
姜屿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目光在“冰山”身上转悠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敢再开口。
他默默收回视线,开始尝试运转脑子里原身残留的那点比二维码还模糊的“基础吐纳法”。
胸口疼归疼,能攒点蓝条是一点,保命要紧。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通道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噪音。
禁闭结束了?
还是开饭了?
或者…开宰了?
姜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洞口。
一个庞大的身影堵住了大部分光线。
新监工登场!
这位更是重量级——野猪头人身,獠牙外翻,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仿佛在泥坑里腌了十年的“男人味”。
它手里拎着个破木桶,里面装着黏糊糊、散发着可疑酸馊味的…东西?
“肉仔!
开饭!”
野猪监工把桶往地上一墩,溅出几滴“浆糊”。
它那双浑浊的小眼睛扫视洞穴,带着毫不掩饰的、看移动午餐肉的轻蔑。
当它的目光扫过姜屿时,明显卡顿了一下。
那眼神…跟之前的缝合怪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少了几分黏糊的“惊艳”,多了几分首白的、看红烧肉的垂涎!
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姜屿被这眼神看得浑身汗毛倒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野猪监工的目光很快移到角落阴影处。
当它看到那个沉默的身影时,眼神明显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连呼吸都放轻了。
似乎对“冰山”有着刻在DNA里的恐惧。
“哼!”
野猪监工重重哼了一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转身就想溜。
就在这时,姜屿看着地上那桶散发着生化武器气息的“食物”,强烈的饥饿感战胜了恐惧。
不吃?
不吃就得饿死!
他必须搞点能量!
他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的口臭熏晕),努力抬起头,调动起毕生演技,用最无辜、最虚弱、最楚楚可怜(自认为)的眼神望向野猪监工,气若游丝地开口:“大…大哥…行行好…能…能不能多给一勺?
我…我伤得重,快饿嗝屁了…” 同时,他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发射“魅力光波”!
给我食物!
快!
野猪监工的脚步顿住了。
它猛地转过身,那双小眼睛里“红烧肉”的垂涎瞬间被一种更原始、更狂野的占有欲取代!
死死盯着姜屿的脸,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兴奋低吼,粘稠的口水跟开了闸似的从獠牙缝里哗啦啦往下淌!
“小…小宝贝儿…”它声音粗嘎得能磨刀,一步步朝姜屿逼近,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想吃?
嘿嘿…让猪哥好好疼疼你…” 布满黑毛、指甲缝里塞满不明物的巨掌,带着一股能把人熏晕的腥风,朝着姜屿的脸就抓了过来!
那架势,恨不得把他连人带桶一起吞了!
姜屿瞳孔地震!
***!
玩脱了!
这TM不是食物召唤术,这是捅了猪哥的荷尔蒙马蜂窝啊!
就在那油腻腻的猪蹄子即将糊到姜屿脸上的瞬间!
“嗤——”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冰刀刮过玻璃的冷笑,骤然从角落的阴影里飙射而出!
声音不大,效果拔群!
野猪监工所有的动作瞬间冻结!
那只抓向姜屿的猪蹄子,硬生生僵在了离他鼻尖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
猪哥脸上的“猪哥笑”瞬间裂开,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恐取代!
它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轴承,咔吧咔吧地转向那个阴影角落。
这一次,姜屿看得真真切切。
阴影里,那位“冰山牌中央空调”,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微光落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终于完全睁开的眼睛!
狭长,深邃,瞳孔是极致的墨黑。
里面没有情绪,没有警告,只有一片能将灵魂都冻成冰渣子的、绝对零度般的漠然!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丫再动一下试试?
“滚。”
一个字。
冰冷,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如同给AI下达指令般的终结感。
“嗷——呜!”
野猪监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嚎(字面意思),庞大的身躯触电般猛抖,脸上所有的欲望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纯粹的、屁滚尿流的恐惧!
它像被火烧了***,猛地收回爪子,连滚带爬、连嚎带叫地转身就逃!
沉重的脚步声在通道里撞出巨大的回响,伴随着它惊恐的“妈妈救命!”
的哭嚎(姜屿脑补),迅速消失在远方。
洞穴里,再次只剩下姜屿劫后余生的粗喘,还有那桶散发着“你吃不吃?
不吃我馊给你看”气息的糊状物。
姜屿彻底瘫在石壁上,感觉自己像条刚被捞上岸的咸鱼。
他看看地上那桶“生化武器”,又看看角落那片重新归于沉寂、但散发着“靠近者死”寒气的阴影,小心脏在胸腔里蹦迪。
实锤了!
这位“冰山牌制冷机”,绝对!
百分之一万!
对自己的“魅惑”技能免疫!
自带反魅惑力场!
而且,他好像…特别烦自己这种“招蜂引蝶”(特指各种奇形怪状)的体质?
姜屿盯着那桶勉强能称为“食物”的东西,又瞄了一眼角落里那位“人形自走冰山”。
一个大胆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脑子里熊熊燃烧起来。
这地狱开局,靠自己那点时灵时不灵的“魅力”和这身板?
妥妥的炮灰剧本!
但是!
如果能抱紧这位“冰山大腿”…虽然冷了点,冻人了点,但能驱怪啊!
能保命啊!
不就是当个冰疙瘩旁边的“麻烦吸引器”吗?
他姜屿干了!
为了活命,脸皮算什么?
节操算什么?
先抱紧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