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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5

这栋老旧居民楼里的空气,永远凝固着一股散不去的油腻和压抑。夏天尤甚,

闷热裹挟着劣质烟草、隔夜饭菜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

啪!一声脆响,伴着碗碟碎裂的刺耳声音,从逼仄的厨房里传出来。“死丫头!

眼睛长***上了?端个汤都端不稳!你想烫死我?!”父亲赵大刚的咆哮如同炸雷,

他粗壮的手臂挥动着,油渍麻花的背心勒出***的肚腩。赵默缩在厨房门口,

瘦削的身子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地上是泼洒一地的冬瓜汤和碎裂的瓷片,

滚烫的汤汁有几滴溅在她***的小腿上,立刻泛起红点。她没敢吭声,只迅速蹲下去,

徒手去捡那些碎片,指尖被划了一下,沁出血珠,她也只是飞快地在衣服上蹭掉。“爸,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干净。”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只有一种熟练的麻木。“收拾?就知道收拾!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赔钱货!

”赵大刚不解气,上前一步,抬脚就踹在赵默瘦弱的肩胛上。她猝不及防,向前一扑,

手掌按在碎瓷片上,钻心的疼。她咬紧下唇,把痛呼死死咽了回去。不能哭,哭了打得更狠。

“行了行了,踹两脚得了,打坏了谁干活?”母亲王秀娟端着一盘炒白菜从旁边挤过来,

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评论天气,“赶紧收拾了,你弟快放学了,等着吃饭呢。

”赵默低着头,加快动作,把碎片拢到一起,又去找抹布擦地。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死寂。饭桌的气氛同样令人窒息。

唯一的荤菜炒鸡蛋摆在弟弟赵耀祖面前,哥哥赵宏博筷子飞快地往自己碗里扒拉,油光满面。

赵宏博瞥了一眼默默扒着白饭拌白菜的赵默,嗤笑一声,故意把筷子一放,撩起自己的背心,

露出腰间新买的皮带,logo显眼。“爸,妈,看看,真皮的,

我们队里他混在一个业余篮球队好几个都买了,咱也不能跌份儿,是不?

”王秀娟立刻眉开眼笑:“哎哟,还是我儿子有出息,知道打扮了!穿着真精神!

”赵大刚也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认可。赵宏博得意更甚,斜睨着赵默,声音拖长了,

带着恶意的嘲弄:“赔钱货,也配跟我比?你也就只配穿捡人家不要的破烂儿。”他说着,

似乎想起什么,弹烟灰似的弹了弹手指,“哦对了,昨天我换下来那两件T恤,臭了,

记得给我手洗干净点,用那个新买的洗衣液,闻着贵。”赵默没应声,

只是嚼着嘴里寡淡的饭粒,味同嚼蜡。饭后,赵耀祖把空碗一推,回自己房间打游戏。

赵宏博剔着牙,晃悠到阳台上抽烟。赵默在厨房洗碗,水流声哗哗作响。赵宏博抽完烟进来,

经过厨房,脚步停了一下。他走到赵默身后,看着她在水池前忙碌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他吸了一口手里快要燃尽的烟蒂,猛地伸手,撩开赵默后颈的碎发,

将猩红的烟头狠狠按在她纤细的胳膊内侧。“呃!

”皮肉烧灼的剧痛让赵默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剧烈一颤,

手里的盘子差点滑脱。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弥漫开。赵宏博凑近她耳边,

声音带着变态的满足感:“给你做个记号,省得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赔钱货,

就得认命。”赵默猛地扭过头,眼睛黑沉沉地盯着他,那里面没有泪,

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潭。赵宏博被那眼神看得莫名一怵,

随即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找打是不是?!”他扬手作势要打。赵默却已经转回头,

继续打开水龙头,冲刷着碗碟,也冲刷着胳膊上那个新鲜出炉、狰狞红肿的烫伤。水流冲过,

刺疼钻心。她只是更用力地握着碗,指节泛白。王秀娟闻声探头进来:“又怎么了?

”赵宏博立刻换上满不在乎的调子:“没事儿,妈,我跟妹妹闹着玩呢。

”王秀娟嗔怪地瞪了赵默一眼:“多大的人了,毛手毛脚的,好好洗你的碗!

别老是惹你哥不高兴。”看,这就是她的家。哥哥的虐待是“闹着玩”,

爸爸的拳脚是家常便饭,弟弟的冷漠是理所当然,

而妈妈……妈妈永远用那句轻飘飘的“一家人”、“亲情”、“姐要让着弟”,

把她牢牢钉在祭坛上,抽干她的每一滴血。她曾经以为,高考是唯一的出路。

她拼了命地学习,在夹缝里,在殴打和辱骂的间隙,在所有人都睡着后的深夜,

就着厕所昏暗的灯光看书。她藏着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

里面是她省下早餐钱买来的二手复习资料,还有她偷偷攒下的几块钱。她成功了。

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躲过层层搜查,

辗转寄到了她打工的便利店,由好心的老板娘替她签收藏好。她不敢带回家,

只敢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反反复复地看那个鎏金的校徽,

那个她的名字。那不仅是通知书,那是她通往另一个世界、另一种人生的船票,

是她全部的希望。她甚至幻想过,也许,只是也许,看到这张通知书,父母会有一丝动摇,

会觉得脸上有光,会允许她去……她真是太天真了。那天下着大雨,

闷雷一个接一个在头顶炸开。她终于鼓起勇气,

揣着那份小心翼翼藏了好几天、几乎被体温焐热的通知书,踏进了家门。家里气氛不对。

赵大刚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王秀娟在一旁搓着手,眼神躲闪。赵宏博翘着二郎腿,

脸上是看好戏的讥诮。连赵耀祖都没回房间,坐在桌边玩手机,偶尔抬头瞥她一眼,

没什么表情。“爸,妈……”赵默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得厉害,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通知书,像是捧出自己的心脏,

“我……我考上大学了,是很好的大学……”她的话还没说完,赵大刚猛地站起来,

一把夺过那张纸,粗暴地撕开塑料袋。“大学?”他浑浊的眼睛扫过纸上的字,

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还想上大学?

老子的钱是留着给你弟买房子、给你哥娶媳妇的!给你去读那些没用的书?做梦!”“爸,

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我还可以打工,我不会花家里……”赵默急了,

上前想去抢回她的希望。但赵大刚已经狰狞地笑着,双手抓住通知书的边缘。

“嘶啦——”清脆的撕裂声,像惊雷一样劈在赵默的神经上。一下,两下,

三下……那张承载了她所有青春、所有挣扎、所有梦想的纸,

在赵大刚粗壮的手指间变成碎片,被他随手抛向空中,又混着窗外溅进来的雨水,

零落成泥碾作尘。“死了这条心吧!”赵大刚唾沫横飞,“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准备嫁人!

”赵默僵在原地,瞳孔放大,看着那些碎片如同雪花般落下,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她心脏碎裂的轰鸣。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热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空。

王秀娟这时才走上前,扯住赵默冰凉的胳膊,声音一如既往,

带着那种令人作呕的“劝慰”:“默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终不还是要嫁人?

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也该为家里着想着想。你看你哥你弟,

以后都是要顶门立户的……”赵默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空洞地看向她。

王秀娟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立刻又板起脸:“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呢?

爸妈还能害你?对方家里条件不错,愿意出五万彩礼呢!五万啊!

够给你弟买不少好东西了……”五万块。卖了她的未来,她的梦想,她的人生。

就为了五万块。“对方虽然年纪大了点,腿脚有点不方便,但人老实,

你过去不会吃亏的……”王秀娟还在絮絮叨叨。赵默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看着那一地狼藉的碎片,看着父亲狰狞的脸,母亲虚伪的嘴脸,哥哥得意的笑,

弟弟事不关己的冷漠……心底最后一丝属于“家”的温情,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冰冷刺骨的、疯狂滋长的黑暗。她忽然笑了。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起一个弧度,

诡异得让满屋子的人都愣了一下。“好啊。”她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嫁。

”王秀娟和赵大刚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顺从。“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妈的乖女儿!

”王秀娟立刻喜笑颜开,亲热地想去拉她的手,却被赵默不着痕迹地避开。“不过,

”赵默抬起眼,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像是在确认什么,“彩礼要先拿到手。而且,

既然要嫁,总要有点嫁妆,风光一点,对方也好看。”赵大刚皱皱眉,但想到那五万块,

还是勉强点头:“算你还有点良心。行,让你妈给你扯块红布做衣裳。”“不止,

”赵默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我看村头张屠户家嫁女儿,还给了娘家一头猪呢。

咱们家虽然不图那些,但面子得做足。这样吧,婚礼前,咱们自家人先好好吃一顿,

当是给我送行,也当是庆祝……庆祝家里终于要有一大笔进项了。”她顿了顿,

补充道:“我来张罗,用我最后那点私房钱,买点好酒好菜。”赵宏博一听有好酒好菜,

眼睛亮了:“算你还有点良心!”赵大刚也哼了一声,没反对。王秀娟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只觉得女儿终于“开窍”了,懂得“报恩”了。只有赵默,低着头,

唇角弯起一个冰冷诡异的弧度。她确实要好好张罗一桌“送行酒”。接下来的日子,

赵默表现得异常温顺和积极。她不再有任何反抗,默默承担所有家务,

甚至对赵宏博的虐待也逆来顺受,仿佛真的认命了。

出自己藏得极深、最后那点微薄的积蓄——那是她原本打算用来去大学报到的路费和生活费。

她去了市场上,买了最肥的鸡,最贵的酒,还有家里平时绝舍不得买的高级熟食。

她还特意去了一趟县里,说是买些喜庆的装饰,顺便……去看看嫁衣的样子。没有人知道,

在县里那个嘈杂的旧货市场深处,她见到了一个脸上带疤、眼神精明的男人。

她平静地、条理清晰地和对方谈了一笔交易。一笔关于“劳动力”的交易。

年轻力壮的男劳力,在黑矿上,可是很值钱的。两个,一个脾气暴虐,一个细皮嫩肉,

都是“好货”。甚至还有一个中年男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便宜点处理,矿上也愿意收。

价格谈得出奇顺利。对方预付了她一小笔订金,

并且约定好了“收货”的时间和方式——就在她婚礼的当天上午,

娘家会摆“送行酒”的时候,人会直接上门来“接”。她仔细描述了“货物”的特征,

甚至提供了照片她偷***的全家福。冷静得仿佛在谈论几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物品。

婚礼前夜,赵默最后一次睡在那个储藏间改成的、堆满杂物的小床上。

她听着窗外隐约的风声,摸了摸胳膊上烟烫的旧疤新伤,内心一片平静的死寂。没有恨,

也没有爱,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即将完成的决绝。第二天,天色阴沉。

赵家破天荒地早早热闹起来。王秀娟翻出一件压箱底的红褂子让赵默换上,

自己则喜气洋洋地清点着即将到手的五万块彩礼——对方说好今天一早送过来。

赵大刚难得没有发脾气,指挥着赵宏博把桌子擦干净。赵耀祖也起了床,

对着一桌难得丰盛的酒菜,难得地给了个好脸色。“姐,这烧鸡闻着真香。

”他甚至主动和赵默说了一句话。赵默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极淡,未达眼底。她起身,

拿出那几瓶昂贵的白酒,给赵大刚和赵宏博倒满,又给王秀娟和赵耀祖倒了饮料。“爸,妈,

哥,弟。”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水,声音平稳,“今天我就出嫁了,

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杯,我敬你们。”她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赵大刚几人心情极好,也纷纷举杯,尤其是赵大刚和赵宏博,一口就闷了半杯白酒,

咂着嘴称赞:“好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赵大刚和赵宏博已经开始勾肩搭背地吹牛,王秀娟笑着数钱,赵耀祖专心致志地啃着鸡腿。

赵默安静地坐着,像是个局外人,只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突然,

赵宏博晃了晃脑袋:“咦?怎么……怎么有点晕……”赵大刚也皱起眉,感觉视线开始模糊,

浑身发软:“这酒……劲头这么大……”王秀娟手里的钞票滑落在地,她想去捡,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歪倒在椅子上:“我……我怎么没力气了……”赵耀祖直接脑袋一歪,

趴在了桌子上,手里的鸡腿滚落。扑通,扑通……接连几声闷响,

赵家除了赵默以外的所有人,都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昏迷,东倒西歪地瘫在椅子上、地上。

赵默缓缓站起身,冷静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院门外,

一辆破旧不堪、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如同幽灵般准时停下。

车上下来两个身材粗壮、面色凶狠的男人,径直走向赵家房门。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

三下。赵默走过去,打开了门。那个刀疤脸男人探头进来,扫了一眼屋内横七竖八躺倒的人,

眼里闪过满意和贪婪的光。他身后另一个男人则警惕地打量着外面。“效率挺高。

”刀疤脸对赵默点点头,声音沙哑,“钱货两清。”他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赵默。

赵默接过,看都没看,直接塞进贴身的衣兜里。那是卖断她所谓“亲人”的血肉钱,

比她那份彩礼,多了整整三倍。刀疤脸一挥手,身后进来几个人,

动作麻利地将昏迷不醒的赵大刚、王秀娟、赵宏博、赵耀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塞进了面包车黑暗的车厢里。他们甚至没有多看赵默一眼。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前后不过几分钟。面包车发动,冒着黑烟,迅速消失在狭窄的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家里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满桌狼藉的杯盘,空气中残留的酒气和食物香气,

混合着一种冰冷的绝望。赵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她慢慢走回桌边,

端起桌上那杯谁也没碰过的、给“新郎”家准备的喜酒。鲜红的酒液,在劣质玻璃杯里晃荡,

像血。她走到门口,望向远方——那不再是她的家,而是通往未知地狱的方向。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里,是彻底解脱的冰冷,和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她轻轻举杯,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清晰而缓慢地说:“Cheers,我亲爱的家人们。

”“矿井深处,好好享受你们的新人生。”玻璃杯微微倾斜,鲜红的酒液倾泻而下,

洒落在门前肮脏的土地上,如同一场无声的祭奠。面包车的尾灯消失在巷口,

扬起的灰尘缓缓落下,如同为这个家庭奏响的最后挽歌。赵默站在空荡死寂的堂屋里,

方才的喧嚣和此刻的死寂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对比。她脸上那冰冷诡异的笑容慢慢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仿佛暴风雨过后被彻底涤荡一空的天空,干净,却毫无生机。

她没有丝毫停顿。转身,快步走进自己那个堆满杂物的储藏间。蹲下身,

挪开角落里一个破旧的纸箱,露出下面几块松动的砖头。她徒手抠开砖块,

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原件她早已偷偷寄存在了便利店老板娘那里、身份证、高中毕业证、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以及刚才刀疤脸给的那个厚厚的信封。她没数信封里的钱,直接抽出几张大额钞票塞进口袋,

将其余的重新包好,贴身藏在内衣里。动作麻利,没有丝毫犹豫。最后,

她看了一眼这个狭小、阴暗、充满霉味和痛苦记忆的空间。没有留恋,

只有一种迫不及待要逃离的决绝。她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经过堂屋饭桌时,

她瞥见地上那个被赵耀祖啃了一半的鸡腿,以及赵宏博掉落的、印着丑陋logo的皮带。

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像看着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院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一个时代。她沿着狭窄、污水横流的巷子快步走着,

方向与那辆面包车消失的方向相反。阳光刺眼,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血液里流淌的仿佛都是冰碴子。她知道时间不多。刀疤脸那边一旦“交货”完成,

或者家里任何一个人中途醒来闹出动静,都可能引来变数。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小镇,

远走高飞。她没有去镇口的汽车站,那里人多眼杂。

而是绕到了镇子另一头的一个私人货车停车场。这里鱼龙混杂,多是跑长途运输的司机,

只要付钱,很容易找到愿意捎带一程的车。她压低帽檐,用之前就观察好的说辞,

很快找到一个面相憨厚、正要往省城方向送货的中年司机。“大叔,我去省城看我姥姥,

她病重了,能捎我一段吗?我给钱。”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焦急和哭腔,递过去一张钞票。司机打量了她一下,

看着小姑娘眼圈红红那是她刚刚狠狠掐自己大腿掐出来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又看了看那足够付车费的钞票,点了点头:“上来吧,副驾驶。”货车轰鸣着驶出停车场,

颠簸着驶上国道。小镇的轮廓在车窗外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赵默靠在车窗上,

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庄,内心一片麻木的空白。没有计划成功的喜悦,

没有大仇得报的***,也没有对未来的憧憬。她只是觉得累,

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积攒了十八年的疲惫。她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

她被一阵颠簸惊醒。货车正在驶入省城周边的物流集散地,嘈杂喧嚣扑面而来。“小姑娘,

到了啊,这边不好停车,你就这儿下吧。”司机师傅好心提醒。赵默道了谢,敏捷地跳下车。

巨大的货车轰鸣着开走,将她独自留在这个陌生而庞大的城市边缘。人潮涌动,车流如织。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有着自己的目的地。只有她,像一颗被连根拔起、随意丢弃的野草,

不知该飘向何方。她站在路边,愣了几秒钟。然后,本能驱使她走向最近的一个公共厕所。

锁上隔间的门,她终于拿出了那个油布包。她数了数信封里的钱。整整十五万。

一笔对于曾经的她而言,天文数字的巨款。卖了她,得了五万彩礼。卖了全家,得了十五万。

真是讽刺。她抽出一部分钱,分开放在不同的口袋和鞋垫里。

然后她撕掉了那份粘好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撕得粉碎,冲进了下水道。过去,

不需要留念了。那份原件,就让它永远留在老板娘那里,成为一个无人知晓的遗迹吧。

做完这一切,她走出厕所,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汽车尾气和灰尘的城市空气。

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至少,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她走进一家看起来不起眼的网吧,

开了一台临时机。避开所有需要实名认证的渠道,只在一些本地论坛和招聘网站上浏览。

她需要工作,包吃包住最好,不需要太多身份信息的那种。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条招聘信息上:“高档会所招聘服务员,待遇优厚,包食宿,

要求形象好,能吃苦,无需经验。”高档会所?她知道那可能是什么地方。

但“包食宿”、“无需经验”像是有魔力,吸引着她。她别无选择。

她不能再露面于任何需要核查背景的正规场所。她记下地址和联系方式,离开了网吧。

按照地址,她找到了那家位于繁华地段背后一条巷子里的“蓝鼎会所”。

门面装修得金碧辉煌,却又透着一股暧昧和压抑。时间是下午,会所还没开始营业,

只有侧门开着。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接待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女人,自称梅姐。梅姐上下打量着她,

目光像刀子一样,似乎能剥开她朴素的衣服看到内里。“多大了?以前干过吗?

”梅姐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吐着烟圈问。“十八。没干过。”赵默垂下眼,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顺从又怯懦,“家里穷,出来找口饭吃。什么都能干。

”梅姐似乎对她的青涩和“干净”很满意,这种类型在某些客人那里很吃香。

“我们这里规矩多,要听话。主要就是端茶送水,陪客人说说话,唱唱歌。

客人给的小费自己收着,底薪按天算。做得好,挣得不少。”赵默点点头:“我听话。

”“身份证呢?登记一下。”“来的路上被偷了……”赵默早就想好了借口,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哭音,“补办需要时间,梅姐,我能不能先干着?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睡大街都好几天了……”梅姐皱皱眉,

但看着女孩苍白瘦弱的样子,又想到最近确实缺人,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算你运气好。

跟我来吧,给你安排个宿舍。晚上过来培训。”所谓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