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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他娶我,只因我长了一张像极他心上人的脸。五年婚姻,他从未碰过我,

却夜夜看着我的照片入睡。直到那天,我亲眼见他撕碎我的照片:“赝品终究是赝品。

”我笑着吞下整瓶安眠药,在他的书桌上留下离婚协议。后来,他翻遍全国精神病院,

终于找到毁容的我。我歪着头,用布满疤痕的脸对他傻笑:“先生,你也来看我的脸吗?

”---锦城的深秋,梧桐落叶像是永远下不完的枯黄冷雨,

铺满了沈宅庭院那条长长的青石板路。苏晚踩着一地落叶,

手里捏着刚从医院拿回来的诊断书。薄薄的纸,贴着皮肤,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指尖都在发抖。晚期,胃癌,最多三个月。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平静而残酷。

她以为自己会哭,会崩溃,可真正拿到这纸判决时,心头却是一片死寂的荒芜。也好。

她近乎麻木地想。这场长达五年的独角戏,终于快要唱到头了。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那股子浸入骨髓的冷清。沈修瑾在家的时候很少,

即便在,也多半待在书房,或者……那个她从未被允许进入的画室。她换了鞋,

习惯性地走向二楼卧室,经过书房时,虚掩的门缝里传来沈修瑾低沉的声音,

似乎是在打电话。苏晚脚步顿了顿,并非想偷听,

只是那声音里罕见的、她从未享有过的温柔,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她一下。

“……嗯,知道了,会准时去接你。”“别闹,你想要的那幅画,下次带你看。”“她?

呵……”后面的话模糊下去,但那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剜在她的心口。她知道自己不该再有感觉,五年来,类似的钝痛早已磨成了厚茧,

可临到终局,原来还是会疼。她正要离开,书房门却从里面被拉开。沈修瑾站在门口,

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家居服,更衬得他眉眼清俊,

只是那俊朗之上覆盖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霜。他看见她,

眼底方才讲电话时残留的零星暖意瞬间褪尽,只剩下惯常的疏离与淡漠。“站这里做什么?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苏晚垂着眼睫,将手里的诊断书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刚回来。”沈修瑾的目光在她苍白得过分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侧身从她旁边走过,带起一阵冷冽的松木香气。

那是他惯用的香水,如今闻来,却只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看着他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间画室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间画室,

是沈宅唯一的禁地,属于另一个女人——林薇薇,他的心上人,

远渡重洋去追寻艺术梦想的白月光。而她苏晚,

不过是因为长了一张与林薇薇有七分相似的脸,才有幸或许是不幸成为沈太太,

成为一个占据着名分的、精致的替身。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住着偌大的宅子,

穿着昂贵的衣服,却像一个寄居在别人故事里的孤魂野鬼。沈修瑾从未碰过她,

他们的卧室是分开的。起初,她还会笨拙地学着煲汤,在客厅亮着灯等到深夜,

试图用一点点暖意融化他。可他要么不归,要么归来时一身酒气,看她一眼,

那眼神清醒又冰冷,仿佛在说:“不必费心。”他唯一的,称得上“亲密”的举动,

是夜深时,会坐在她卧室外小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手里的一张照片,出神地看很久很久。

有一次她半夜口渴出来,撞见过一次。他背对着她,

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侧影,指间摩挲着照片的一角,

姿态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甚至不敢去看清那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谁,是林薇薇,

还是……她自己?心底深处,竟可悲地残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或许他看的,是她呢?

毕竟,他们有着相似的脸。这丝希望,像黑暗中摇曳的微弱烛火,

支撑着她行尸走肉般度过一天又一天,直到被医院的诊断彻底浇灭。晚饭时分,

沈修瑾难得地在家用餐。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四菜一汤,两人各坐一端,

中间隔着璀璨的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河,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席间无言,

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苏晚胃里疼得厉害,勉强喝了半碗汤,便再也吃不下去。

她放下勺子,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个优雅进食的男人。灯光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

投下一小片阴影。这张脸,她爱了整整五年,却也让她卑微了五年,痛苦了五年。“沈修瑾。

”她忽然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男人动作未停,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单音:“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斟酌着词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我死了,

你会难过吗?”沈修瑾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他抬起头,

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她,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苏晚,”他叫她的名字,

字正腔圆,不带丝毫感情,“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不要提。”毫无意义。四个字,

轻易地碾碎了她最后一点试探。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部肌肉僵硬得厉害。是啊,

对她而言是生死大事,于他,不过是毫无意义。她不再说话,沉默地坐在那里,

直到他用完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夜色渐深。苏晚躺在床上,

胃部的绞痛一阵猛过一阵,冷汗浸湿了鬓角。她蜷缩着身体,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她听见隔壁书房门开关的声音,

听见沈修瑾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卧室门外的小客厅。他又来了。

像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强烈的,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驱使着她。她想知道,

在她生命所剩无几的此刻,他手里握着的,究竟是谁的影像。她挣扎着爬起来,赤着脚,

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边,将门拉开一条极细的缝隙。

小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一隅。沈修瑾果然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

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着膝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掌心里的什么东西。借着那昏暗的光,

苏晚看清了——那是一张照片。她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努力辨认。

照片上的人,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灿烂的向日葵花田里,笑得明媚而张扬。

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拍的照片!那条裙子,是她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穿过的!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狂喜和酸楚瞬间冲上头顶!是他!他看的是她!不是林薇薇!

这五年来,他夜夜凝视的,是她苏晚的照片!就在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

想要问个明白的瞬间,沙发上的男人忽然有了动作。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

用指尖抚过照片上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迷恋。苏晚的心脏狂跳着,

几乎要撞碎胸骨。然而,下一秒,她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响起,

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浓得化不开的厌倦与……痛恨:“赝品……终究是赝品。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抚摸着照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用力到泛白,然后,狠狠地一撕!

“刺啦——”清脆的撕裂声,像惊雷一样炸响在苏晚的耳畔。

那张承载着她五年卑微爱恋与最后希望的照片,在他手中,***脆利落地撕成了两半,四半,

碎片……他像是发泄着什么积郁已久的情绪,机械地、反复地撕扯着,

直到那些碎片再也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脸,然后随手一扬。白色的碎片,如同祭奠的纸钱,

纷纷扬扬,飘落在地毯上。沈修瑾站起身,甚至没有看一眼那堆碎片,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世界,在那一刻,彻底静止了。苏晚维持着从门缝窥看的姿势,

一动不动。胃部的剧痛消失了,心脏的狂跳停止了,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和感知,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原来……不是她。原来,

他看的从来都是透过她这张脸,看到的另一个人。原来,连她仅存的那点可怜照片,

在他眼里,也只是碍眼的“赝品”,需要被彻底销毁。她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

拉开卧室门,走到那片狼藉前,缓缓蹲下。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捡起一片碎片,

上面只剩下她照片上那只笑着的眼睛。她看着那只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起初是压抑的、无声的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

汹涌而出,混着笑声,扭曲成一副凄厉又绝望的模样。她笑得浑身发抖,

笑得胃部再次剧痛起来,笑得趴伏在冰冷的地毯上,蜷缩成一团。五年。她用五年时间,

做了一个荒唐又可悲的梦。如今,梦该醒了。她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

踉跄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那是她之前因为失眠,陆陆续续攒下的安眠药。药瓶很满。

她拧开瓶盖,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接了一大杯冷水。然后,她回到书房,

坐在沈修瑾平时办公的那张宽大皮椅上。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线照亮桌面。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苏晚。笔迹是出乎意料的平稳。

将签好的协议端放在桌子正中央。然后,她拿起那瓶安眠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