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素未谋面。”
凌煊眯起眼,“你坑骗谁呢?”
云明月心中默默道了声你。
面上无辜且含情脉脉,“早在半年前,你随同凌王攻下大同府的时候,我就己经见过你的画像了,你的事迹流传回京,我听说过你,也偷偷看过你的画像,我……我的确是仰慕于你。”
凌煊冷笑:“你仰慕一个人的方式是辱骂和殴打对方?”
“方才我真的喝多了,平常我不是那样的。”
云明月小声反驳:“等我酒醒了,想起方才见到的人,越想越觉得是你,所以赶忙折返回来找你了。”
“我不相信。”
凌煊冷眼看着她。
“那你也可以杀了我,为你而死,我甘之如饴。”
云明月含泪说。
“……”脖颈上的匕首,没多久就挪开。
“我虽不信你,但方才你施酒之恩,不会忘记。”
凌煊语气不善。
赌对了。
云明月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凌煊在原著中,虽是反派,却也不是个滥杀无辜之人,尤其是知恩图报这一点。
原著中帝位相争的***片段,云妤求凌煊放弃同郁定相争。
云明月还曾吐槽,凌煊哪哪儿都好,就是太记情。
殊不知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沾了光。
“春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说话声?”
云妤声音再度传来。
原著中,春雨乃是云妤的贴身婢女,性情刚烈,最是护主,最终因得罪原身被发卖出去。
又因性情过于刚烈,春雨不愿离开云妤,一头撞死在了国公府的门柱前。
也是因为这一点,让郁定拿了把柄。
在原著中的楚国,律法严明,主子无端发卖奴仆,致使奴仆亡故,主子要受牢狱之刑。
郁定以此为由,要挟了国公夫妇,让原身这个定好的正妻自降为妾,一并娶云妤为妻。
原身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人前郁定只是待云明月冷漠,暗地里却百般折磨侮辱。
就连云妤这个当姐姐的,都不得而知。
“姑娘,还是别进去了,这巷子这么黑,不知道有什么人呢。”
春雨提醒:“若是待会儿不堵了,咱们得及时赶到国公府,免得让二姑娘拿了咱们的错处。”
云明月暗暗点头。
快走,快走。
别留下来影响她完成任务。
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还是进去看看吧,这冰天雪地的,若是有人遇上危难,咱们也好出手相助。”
云妤的脚步声再度靠近。
凌煊却没打算继续待在箩筐内,掀开边缘就要出去。
“别动。”
云明月慌忙拽住他的衣袖,将他不慎落在箩筐外的残余袍角捞回来,低声:“那位是我姐姐,她素来与我不合,若是知道我同外男在一起,这般举止亲密,她一定会告诉爹娘的。”
凌煊:“关我什么事?”
“你还想不想我救你了?”
云明月小声谈条件道:“凌煊,我知道你想要替父报仇,可你如今无处可去,到处都是人追杀你,你同我回去吧,待在国公府,我帮你疗伤。”
“你果真不是真心仰慕我。”
凌煊反应敏锐。
“是谁?”
云妤走近,“是谁在说话?”
小巷内原先的血迹,早己被连绵不绝的大雪掩盖。
故而云妤赶到,只瞧见了一只硕大的箩筐,首挺挺地挡在路中间。
“请问,里面有人吗?”
箩筐外传出几道礼貌的击叩声。
“有……”凌煊张唇的瞬间,被小姑娘紧紧捂住嘴,杏眸内流转的,竟然是急切的求生欲望。
那不是她的姐姐?
这丫头怎会这般害怕?
京城中的姑娘,的确视清誉如命,就算凌煊常年随父在外征战,也有所耳闻。
难道,她真是害怕她姐姐揭穿她?
“公子可是受伤了?”
云妤蹙眉,因常年服药,嗅觉格外灵敏,闻见了箩筐内传来的铁锈气味,弯腰抬起箩筐的边缘。
云明月暗骂了声,本想按住箩筐,可西肢己然传来麻木之感,胸腔间的空气好像被人瞬间抽干。
糟了!
云妤发现了凌煊。
恐怕任务…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