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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2

“小晚,快来帮妈搭把手。”“你弟的药到了,在楼下,有点重。”我当时刚洗完澡,

头发还在滴水。听到是弟弟林浩的药,我套上件T恤就跑了出去。爸妈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

我爱我的弟弟,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我没想到,他们要的,是我的命。1“妈,

药在哪呢?”我跟着爸妈走到楼道尽头,这里是杂物间,旁边还有一部红砖砌起来的墙,

墙上是一扇老旧的铁门。这是我们这栋老楼几十年前预留的电梯井,但从未启用过。

妈妈张兰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铁门。“物业说暂时放里面了,让咱们自己去取。

”爸爸林国栋已经拿出一串钥匙,正在笨拙地开锁。我心里咯噔一下。“放这里面?

这地方不是早就废弃了吗?”“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

”张兰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物业腾仓库,临时借用一下,赶紧的,你弟弟还等着救命呢!

”“救命”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林浩的病,永远是这个家最重要的话题,

也是我的软肋。我不再多想,看着林国栋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一股陈腐的、带着铁锈和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药呢?

”我探头往里看。“就在最里面,一个大纸箱,你自己进去搬一下,

我跟你爸在这给你照着亮。”张兰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一道微弱的光柱照了进去。

那是一个电梯轿厢的雏形,狭小,逼仄,四壁是冰冷的金属。光线晃动,

我隐约看到角落里确实有个箱子。我没再怀疑,抬脚跨了进去。

脚下的金属板发出空洞的声响。“小晚,小心点。”爸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起来有些奇怪的沙哑。我嗯了一声,弯腰去够那个纸箱。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纸箱的瞬间。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在我的背上!

我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撞在对面的金属墙壁上,额头***辣地疼。“砰!”一声巨响,

我身后的光线瞬间消失。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我猛地回头,心脏狂跳。门!

门被关上了!“爸?妈?”我冲过去,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铁门。“你们干什么!开门啊!

”“开门!”门外,死一般的寂静。不对。我听到了。“咔哒。”是落锁的声音。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爸!妈!你们在外面吗?为什么锁门!是不是搞错了?

”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我自己都能听见的颤抖。终于,

门外传来了妈妈张兰的声音,冰冷得像一块铁。“小晚,你别怪我们。

”“这是为了救你弟弟。”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为了救弟弟?

救弟弟跟我被锁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妈,你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玩笑?快开门啊!

这里面好黑!”“这不是玩笑。”爸爸林国栋的声音响起,同样是陌生的冷漠。

“黄大师说了,你弟弟阳气衰弱,命不久矣。想要救他,必须找一个至亲之人,

在极阴之地待上七天七夜,把你的阳气和运势‘借’给他。”黄大师?极阴之地?借阳气?

这些荒谬绝伦的词语组合在一起,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反胃和恐惧。“你们疯了!

这是二十一世纪!你们相信这种东西?这是封建迷信!是犯法的!”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用拳头狠狠地砸着门。“为了你弟弟,犯法又怎么样?”张兰的声音尖利起来。

“你当姐姐的,为弟弟付出一点难道不应该吗?我们养你这么大,

现在就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报答?用我的命去报答?“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啊!

”我哭喊着,绝望地滑坐在地。“你弟弟也是我们的儿子!他比你重要!”这句话,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然后狠狠地搅动。我从小就知道,他们偏心。

家里只有一个苹果,一定是给弟弟的。考了第一名的奖状,换不来他们一句夸奖。

弟弟随便画的一张涂鸦,却能被他们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听话,

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我。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从来都只是弟弟的附属品。

一个可以随时为他牺牲的……备用零件。“小晚,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

”“我们给你留了一箱水和一些面包,饿不死的。”“七天,只要七天,你弟弟就能好了。

到时候我们就放你出来。”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听着那越来越轻的脚步声,

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入无底的深渊。黑暗中,我摸到了他们说的那箱水和面包。旁边,

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摸索着拿起来。是一个小小的、用红布包起来的符咒。

上面用朱砂画着我看不懂的诡异符号。一股凉气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们不是在开玩笑。他们是真的,要用这种邪恶的仪式,用我的命,去换弟弟的命。

无尽的黑暗和寂静将我吞噬。我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不想死。

我才十九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2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

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喊过,哭过,

用尽一切办法制造声响。但这座废弃的电梯井,就像一座建在城市中心的孤岛,

完美地隔绝了我和外面的一切。我的嗓子哑了,拳头也砸出了血。铁门,纹丝不动。

我开始感到恐惧。不是那种对鬼神的虚无缥'缈的恐惧,

而是对饥饿、对干渴、对死亡最原始的恐惧。我打开了那箱水。二十四瓶,

550毫升装的矿泉水。还有一袋吐司面包,大概二十片。这就是我未来七天的全部食物。

我拧开一瓶水,只敢小心翼翼地抿一小口。水流过干裂的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我必须省着吃,省着喝。我必须活下去。活到他们口中的“七天之后”。不。

我不能相信他们。一群能把自己亲生女儿锁进电梯井等死的人,他们的话有半分可信度吗?

七天之后,他们真的会放我出去吗?还是说,这个所谓的“借命”仪式,

根本就需要我死在这里?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我的心脏,

让我无法呼吸。我开始发疯似的在轿厢里摸索。这里很小,大概只有两平米。

四壁是冰冷的金属,接缝处严丝合缝。头顶,我摸到了一块方形的盖板,应该是安全出口。

我用尽全力去推,那盖板却像焊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紧急呼叫按钮呢?

我顺着墙壁一点点摸索,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那个熟悉的圆形按钮。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没有声音。

没有回应。这个按钮,也是坏的。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我瘫坐在地上,

黑暗中,眼泪无声地滑落。我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我和弟弟都感冒了。妈妈抱着弟弟,

紧张地量着体温,喂他吃药。而我,一个人躺在小床上,烧得浑身滚烫,

却只能自己去倒水喝。那时候,我以为是妈妈太忙了,顾不上我。现在我才明白,

不是顾不上。是根本不在乎。在这个家里,林浩是宝,我就是草。我的存在,

仿佛只是为了衬托他的金贵,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被牺牲掉。

一阵咕噜声从肚子里传来。我饿了。我撕开面包的包装袋,摸出一片,机械地往嘴里塞。

面包又干又硬,难以下咽。我却不敢多喝一口水。我必须计算。精确地计算。每天喝多少水,

吃多少面包,才能让我撑过这未知的囚禁。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哭泣和绝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加速我的体力消耗。我要活下去。

我一定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然后,我要问问他们。问问我的亲生父母。我的命,

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黑暗中,我开始回忆这栋楼的结构。

这座废弃的电梯井位于A座和B座的连接处,平时很少有人经过。但这里毕竟是居民楼。

只要我能制造出足够大的声响,总会有人听到的。我脱下脚上的帆布鞋,用鞋底一下又一下,

有节奏地敲击着电梯门。“咚……咚咚……”“咚……咚咚……”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三短三长三短。我在书上看到过。我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但这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不知疲倦地敲着,直到手臂酸痛得再也抬不起来。然后,我就靠在门上休息一会儿,

喝一小口水,再继续敲。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我开始出现幻觉。

我仿佛看到了大学食堂里热气腾腾的饭菜。看到了宿舍里舍友们关切的脸。甚至看到了林浩。

他站在门外,隔着铁门,对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姐姐,你的阳气,真好用啊。

”我一个激灵,从幻觉中惊醒。浑身冷汗。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又拿起鞋子,更加用力地砸向铁门。“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声音嘶哑,

微弱。但这是我全部的力气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撑不住了,昏睡了过去。在梦里,

我回到了那个下午。妈妈推着我,爸爸锁上了门。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舍。

只有一种完成任务般的冷酷和决绝。我从噩梦中惊醒,心脏剧痛。原来,被至亲之人抛弃,

是这种感觉。比死,更难受。3黑暗中,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我只能通过生理反应来判断。饿了,就吃一小块面包。渴了,就喝一小口水。困了,

就靠着冰冷的墙壁睡一会儿。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重复着一件事。敲门。用鞋底,

用矿泉水瓶,用我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有节奏地敲击着那扇隔绝了生与死的铁门。

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我的求生意志,却越来越强。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正中他们的下怀。

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犯下的罪恶。我一定要活着出去,让他们付出代价!这天,

我正在机械地敲着门,突然,轿厢顶部传来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立刻停下了动作,屏住呼吸。是什么?老鼠吗?这个念头让我头皮发麻。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如果有一只老鼠……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我的头顶。

我缩到离声音最远的角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啪嗒”一声。一个很小的东西,

从头顶安全出口的缝隙里掉了下来,落在我脚边。我吓了一跳,不敢去碰。但那东西,

却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光。是手机?不,不是手机。那光芒很奇怪,是幽绿色的,忽明忽暗。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壮着胆子,伸出手,慢慢地靠近那个发光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

像萤火虫一样的光团。我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光团没有实体,直接穿过了我的指尖。

紧接着,一道陌生的、不属于我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

他正在这个电梯井里进行最后的安全检查。“……这电梯井位置太偏,通风也不好,

以后肯定要出问题……”男人一边检查,一边自言自语。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扳手,

拧了拧轿厢顶部安全出口的一颗螺丝。“这颗备用螺丝松一点,万一以后有人被困,

从里面也能用硬币之类的东西把它拧开……”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光团也消失了。

我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刚才那是什么?是幻觉吗?可是,那段记忆如此真实,

那个男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备用螺丝!硬币!

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我发疯似的在自己身上摸索。我的口袋里,

除了几张纸巾,什么都没有。硬币……我哪里有硬币……等等!我想起来了!

我今天穿的这条牛仔裤,后袋里有一个小夹层。以前为了图方便,

我偶尔会塞一两枚硬币在里面,用来坐公交。我的手颤抖着伸向后袋。

指尖触碰到了一片冰凉的、圆形的金属。是一枚一元硬币!我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是天无绝人之路!我踩在装水的纸箱上,勉强能够到轿厢的顶部。我伸长手臂,

按照记忆中那个男人的位置,在安全出口的边缘摸索着。终于,我摸到了一颗凸起的螺丝。

就是它!我用指甲试着拧了一下,纹丝不动。我拿出那枚宝贵的硬币,

将它卡进螺丝的凹槽里。然后,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开始旋转。

“咯……吱……”一声微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动了!它真的动了!我欣喜若狂,

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下,两下……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但我不敢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唯一的逃生机会。我必须抓住它!不知拧了多久,

我的手臂已经彻底麻木,失去了知觉。终于,“咔哒”一声轻响。螺丝,被我拧下来了。

我尝试着去推那块盖板。它依然很重,但我能感觉到,它松动了。我深吸一口气,双腿发力,

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向上一顶!“轰隆——”盖板被我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夹杂着灰尘的光线,从缝隙里照了进来。虽然微弱,

但足以刺痛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我贪婪地呼吸着从缝隙里涌入的新鲜空气。

那股陈腐的、令人作呕的味道,终于被冲淡了一些。我看到了希望!我顺着缝隙往外看。

外面是漆黑的电梯井。我能看到一根根粗大的钢缆,和布满灰尘的墙壁。我所在的轿厢,

似乎停在中间的某个楼层。我太虚弱了,根本没有力气爬出去。而且,就算爬出去,

在这几十米高的电梯井里,我又能去哪里?但至少,这里不再是完全密闭的了。我的声音,

或许可以传得更远。我把嘴唇凑到缝隙边,用尽全力呼喊。“救命!”“有没有人!

”声音顺着电梯井向上,又向下,产生了空旷的回音。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到。

但我不能放弃。喊累了,我就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喊。就在我喊得口干舌燥,

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电梯井里的灰尘味。

也不是我自己身上因为无法洗漱而散发出的味道。那是一种……腐烂的,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股味道,是从哪里来的?我皱起眉头,仔细分辨着。

味道好像……是从我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不对。不是身上。是这个轿厢。

我低头看向角落。那里,是我这几天排泄的地方。因为没有水,无法清理,

那些污物堆积在那里,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我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我一直刻意忽略这个问题。但现在,它以一种无法忽视的方式,提醒着我,

我正在一个怎样肮脏、恶劣的环境里苟延残喘。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却像牲口一样,被关在这里,吃喝拉撒。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我。林国栋!

张兰!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让你们,

也尝尝这种滋味!就在这时,那股恶臭之中,似乎又夹杂了另一种味道。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熟悉。我想起来了。是妈妈张兰经常在家里点的香。她说,

那是从一个很有名的寺庙里求来的,可以保佑林浩平安。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味道?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道缝隙。香味,就是从那里飘进来的。难道……他们就在外面?

4檀香味越来越浓。这味道,我太熟悉了。每次林浩病情有反复,

张兰就会在家里点上这种香,整天神神叨叨地祈祷。她说这能“净化”家里的“晦气”。

现在,这股味道却出现在了电梯井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形。他们没有走远。

他们就在这栋楼里,甚至可能就在这电梯井附近!他们在“监视”着我,或者说,

在“守护”着这个所谓的“借命”仪式。这个发现,让我遍体生寒。我的父母,

正像两个冷血的狱卒,守着我这座活死人墓。愤怒和恶心,让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如果他们就在附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呼救,他们也能听见?

我把嘴唇贴近那道缝ar,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的尖叫。“救命啊——!

”“杀人啦——!”“林国栋!张兰!你们不得好死!”我嘶吼着,咒骂着,

把所有的怨恨和恐惧都倾泻出来。然而,回应我的,只有电梯井里空洞的回音。

和那越来越浓郁的檀香味。他们听到了。他们一定听到了。但他们无动于衷。甚至,

他们点燃檀香,就是为了掩盖我可能发出的呼救声,或者……掩盖将来可能会出现的,

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彻底绝望了。原来,在他们心里,我早已是一个死人。

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崩溃,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滑倒在地,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水和面包都快要见底了。我还能撑多久?一天?还是两天?就在我意识模糊,

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很轻微,但异常清晰。

我勉强睁开眼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侧耳倾听。声音,

好像是从我身下的金属地板传来的。我挣扎着爬起来,趴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是水滴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水?我用手在地板上摸索。冰冷,干燥。

没有水。那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我所在的这个电梯轿厢,是悬在半空中的。它的下面,

是深不见底的电梯井底部。我把耳朵贴在地板上,声音更清晰了。确实是从下面传来的。

而且,伴随着水滴声,还有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比我这里因为排泄物而产生的味道,

要浓烈百倍,千倍!那是一种混杂着腐肉、霉菌和死水的气味,

仿佛是地狱深渊里飘上来的气息。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可我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酸涩的胃液。这到底是什么味道?电梯井的底部,

到底有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们这栋楼,在几十年前,

曾经是这座城市有名的“凶楼”。据说,在修建的时候,发生过好几次事故,

死了好几个工人。后来,又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从楼上跳下来,

正好掉进了这个当时还未完工的电梯井里。再后来,就有人说,这里晚上总能听到哭声,

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开发商为了安抚人心,才请了“大师”来做法,

然后用红砖把电梯井的入口彻底封死。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听楼里老人说的。

我一直当成是吓唬小孩的鬼故事。可是现在……这诡异的水滴声。这浓烈到化不开的恶臭。

还有我父母那套“借命”的邪术……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他们把我关在这里,

这个所谓的“极阴之地”,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废弃、隐蔽。更是因为,这里……真的不干净?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魂飞魄散。我不敢再往下想。我蜷缩在角落里,用衣服紧紧捂住口鼻,

试图抵挡那股仿佛能渗透进骨头里的恶臭。但没用。那味道无孔不入。

我的神经被这股味道***得濒临崩溃。我开始看到一些模糊的、扭曲的影子,在黑暗中飘荡。

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说的却是我听不懂的语言。是幻觉吗?

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救救我……”我无意识地***着。就在这时,

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幽绿色的光团,再次出现了。它静静地悬浮在我面前,

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一次,它没有带来任何记忆。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看着它,

我狂乱的心跳,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那股刺鼻的恶臭,似乎也被这柔和的光芒冲淡了一些。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是那个好心的维修工人的鬼魂吗?还是别的什么?但我知道,

它没有恶意。它像是在黑暗的深海里,为我点亮的一座灯塔。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它。

它却像有意识一样,向后飘了飘,然后朝着我头顶那道缝隙飞去。它在给我引路?我明白了。

它在告诉我,唯一的生路,在上面!可是,我没有力气了。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怎么爬得上去?光团似乎看出了我的困境。它在缝隙边盘旋了一圈,然后,猛地向上一窜!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然后是“哗啦啦”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

顺着电梯井的墙壁,滑了下来。最后,“哐当”一声,掉在了我的轿厢顶部。我愣住了。

那是什么?我挣扎着,再次踩上水箱,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我把手从缝隙里伸出去,

在轿厢顶部摸索着。我摸到了一根冰冷的,粗糙的绳子。不,不是绳子。是一条铁链!

上面还挂着一个……钩子?这是……消防队用的那种救援绳索?是那个光团弄下来的?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让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抓紧铁链,试着拽了拽。很结实!它的另一头,似乎是固定在了电梯井的顶部。

我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只要我能顺着这条铁链爬上去,我就能得救!可是,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爬得动这几十米高的铁链吗?而且,外面是漆黑的电梯井,

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正在犹豫。楼下那股恶臭,却猛地又浓烈了几分。

“滴答……滴答……”水滴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甚至感觉,有冰冷黏腻的液体,

溅到了我的脚踝上。我尖叫一声,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抓着铁链,

手脚并用地从那道缝隙里钻了出去!5电梯井里一片漆黑。只有我头顶上方,

隐约透下一点点天台通风口的微光。我整个人悬挂在半空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股浓烈的恶臭,像一只无形的手,从井底伸上来,紧紧地攥住了我的脚踝。我不敢往下看。

我只能咬着牙,拼尽全力,抓着冰冷的铁链,一寸一寸地向上攀爬。铁链粗糙,布满了铁锈,

很快就磨破了我的手掌。鲜血和铁锈混在一起,又黏又滑。每向上爬一点,

都要耗费我巨大的体力。我的手臂在颤抖,双腿在打晃。好几次,我都差点失手掉下去。

但我一想到下面那未知的恐怖,一想到父母那两张冷酷的脸,我就又生出了一股力量。

我不能掉下去!我一定要爬出去!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

也许是一个小时。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全凭一股本能的意志在支撑。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我爬到了!

这是……上一层的电梯口!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身滚了进去。这是一个和楼下一样的,

被红砖封死的空间。但我顾不上这些。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贪婪地呼吸着虽然混杂着灰尘,但却不再有那股恶臭的空气。我活下来了。

我从那个活棺材里逃出来了。短暂的庆幸之后,新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