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科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说好的退休呢,猫老大它不讲武德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7

1 契约觉醒我继承了奶奶的乡下老宅,同时继承的还有她喂了十年的流浪猫。

本以为只是只普通橘猫,没想到它突然跳上墙头口吐人言:“小丫头,你奶奶没告诉过你,

咱们这族类是能通灵的吗?”更惊悚的是,它身后瞬间亮起几十双发光的眼睛。

“既然你接了这宅子,”橘猫咧嘴一笑,“就得接着完成我们之间的契约。

”2 老宅秘闻奶奶的葬礼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城里的喧嚣被隔绝在层叠的山峦之外,

只留下满院潮湿的泥土气息和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我站在这幢熟悉又陌生的老宅门前,

手里攥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心里空落落的。律师说得明白,奶奶把这宅子,

连同里面所有“活物”,一并留给了我。活物?我当时还愣了一下。奶奶独居多年,

性子越来越孤僻,除了定期有邻居帮忙送些米面,从没听说她养过什么宠物。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屋的八仙桌积了薄灰,

墙上挂着的旧式挂钟指针早已停摆。一切都和我童年记忆里的温馨相去甚远,

只剩下一种被时光遗忘的寥落。我叹口气,把手里的帆布包随手放在凳子上,

开始琢磨着从哪里开始收拾这满屋子的旧物。就在我挽起袖子,准备先对付墙角的蜘蛛网时,

院墙上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喵呜”。我循声望去。一只体型颇为壮观的大橘猫,正揣着前爪,

稳稳当当地蹲在爬满蔷薇藤的矮墙头上。它浑身的毛色是那种饱经风霜的橘,

带着点灰扑扑的痕迹,肚皮松垮垮地垂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懒散地打量着我。

那神态,不知怎的,让我想起了村口整天晒太阳、万事不管的老大爷。是了,

律师最后似乎含糊地提过一句,老太太平时会喂些流浪猫。想必这就是其中之一。

心里那点因为“活物”而提起的好奇心瞬间落了下去。也罢,奶奶心善,我既然来了,

总不能让这些小东西饿着。我记得奶奶厨房里好像还有没开封的猫粮。转身进屋,

果然在橱柜角落找到半袋,又找了个缺了口的陶碗,舀了满满一碗,端到院墙下的石阶旁。

“喏,吃吧。”我把碗放下,朝那橘猫招呼了一声。橘猫依旧揣着手,只是眼皮抬了抬,

瞥了一眼那碗猫粮,鼻子里似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那眼神……怎么说呢,

不像是在看食物,倒像是在评估什么。我没太在意,只当这猫性子傲。

转身回屋继续跟灰尘搏斗。等我再出来倒垃圾时,发现那碗猫粮原封未动,

而橘猫已经不见了踪影。接下来的两天,我忙着清理老宅,把那橘猫和它的挑食忘在了脑后。

这房子比想象中更能藏污纳垢,犄角旮旯里塞满了奶奶舍不得丢的旧物,

每一件都仿佛带着她一生的印记。偶尔,我会在傍晚时分,

看到那只橘猫慢悠悠地从墙头走过,或者盘踞在院里那棵老槐树的粗壮枝干上,

象个沉默的监工,审视着我在它的领地里进进出出。我试着再喂它几次,

换了不同口味的猫粮,甚至贡献出了我当早餐的火腿肠,它一概不理,连闻一下都欠奉。

我也试图跟它套近乎,学着网上那些爱猫人士的样子,捏着嗓子“***咪”地叫它。

它每次都用那种“这人类怕不是个傻子”的眼神睨我一眼,然后高傲地别开头。真是只怪猫。

我心里嘀咕,越发觉得奶奶这些年过得实在是有点……难以理解。3 夜半惊魂第三天晚上,

天气闷热得厉害,蝉鸣聒噪,搅得人心烦意乱。我躺在奶奶那张老旧的雕花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打算去院子里吹吹夜风。没有月亮的夜晚,

只有几点疏星勉强透过浓重的云层。院子里黑黢黢的,老槐树的影子张牙舞爪地投在地上。

我摸黑走到井边,刚掬起一捧凉水拍了拍脸,就听见身后墙头传来轻微的响动。不用回头,

我也知道是谁。这几天,我已经熟悉了那家伙神出鬼没的动静。“喂,”我没好气地转过身,

对着墙头上那个模糊的猫影抱怨,“你到底想吃什么?皇家猫粮都不屑一顾,

难道你想吃满汉全席吗?奶奶以前都喂你什么好东西了,把你嘴巴养得这么刁?

”黑影动了动,没有像往常一样跳开。夜色深浓,我勉强能看到它调整了一下姿势,

依旧是那副标准的农民揣。然后,一个带着点沙哑,慵懒,

甚至还有几分耳熟——像极了奶奶当年逗我玩时,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调调——的声音,

清晰地响了起来:“小丫头,你奶奶没告诉过你,咱们这族类是能通灵的吗?

”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住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有谁在里面狠狠敲响了一口铜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手脚一片冰凉。我张着嘴,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

死死地盯着墙头上那团模糊的橘色影子。幻听?一定是因为太累,加上这几天老是想起奶奶,

出现幻听了!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痛感无比真实。不是幻听!

就在我魂飞天外,脑子里一片空白之际,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那橘猫身后,院墙的阴影里,

矮墙的转角处,老槐树的枝叶间,一双,两双,三双……几十双发光的眼睛,毫无征兆地,

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绿的,黄的,蓝的……象是瞬间洒落了一地的冰冷宝石,

又像是暗夜里悄然绽放的鬼火。它们静默无声,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

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空气仿佛变成了黏稠的胶质,裹得我动弹不得,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我感觉我的腿在发软,要不是背后抵着冰凉的井沿,

我可能当场就坐地上了。那只大橘猫,在几十双发光眼睛的簇拥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伸了个极尽舒展的懒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戏谑和掌控感。然后,

它踱到墙头最显眼的位置,低头俯瞰着我,嘴角夸张地向两边咧开,

露出一个绝对不属于猫科动物的、充满了人性化玩味的笑容。“既然你接了这宅子,

”它的声音带着某种古老契约般的回响,敲打在我几乎停跳的心脏上,

“就得接着完成我们之间的契约。”我……我契约你个大头鬼啊!奶奶!

您可没说留给我的“活物”是这种品种的啊!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我喉咙发紧,

想尖叫,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继承遗产?

我這怕是……接了个不得了的烂摊子!不,是烫手山芋!不,是定时炸弹!橘猫,不,

那只成了精的老橘猫,对我那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似乎相当满意。它轻巧地从墙头一跃而下,

落地无声,肥胖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灵活。它迈着优雅的猫步,不,

是充满大佬气场的步伐,走到我面前,仰起那张大饼脸。“吓傻了?”它歪了歪头,

胡须抖了抖,“也正常。你们这些年轻人类,胆子一代不如一代。你奶奶当初头回见识,

可是抄起扫帚就跟我们对峙了十分钟。”我……我倒是想抄家伙呢!

可我现在手指头都是麻的!还有,奶奶您当年这么勇猛的吗?它围着我绕了两圈,

尾巴尖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脚踝,冰凉的触感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别愣着了,

”它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契约内容不多,但耽误不得。首先,认识一下你的‘债主’们。

”它话音刚落,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身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月光勉强挣破云层,

洒下些微光晕。我看清了,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是猫。各种各样的猫。有通体漆黑,

只有四蹄雪白的“乌云盖雪”;有浑身雪白,

雪里拖枪”;有玳瑁色花纹复杂如同地图的;有三花色块随意泼洒的;有瘦削矫健的狸花猫,

眼神锐利;有胖得像个球儿的临清狮子猫,毛发蓬松,步伐矜持……它们无一例外,

都安静得出奇,只有脚掌踩过落叶时发出极轻微的沙沙声。几十双颜色各异的猫眼,

带着好奇、审视、漠然,或者干脆是睡眼惺忪的眼神,齐齐落在我这个两脚兽身上。这场面,

与其说是萌宠开会,不如说是某个隐秘地下社团的集体亮相,而我,

是那个误入歧途、即将被审判的倒霉蛋。老橘猫踱到猫群前方,像个主持人开始点名。

“那是墨玉,”它用爪子指了指那只“乌云盖雪”,“负责东边三条巷子的信息传递。

”墨玉矜持地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如刀。“那边打哈欠的傻大个是雪球,

”它指向那只胖乎乎的狮子猫,“北边山林是他的地盘,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雪球不满地“呜噜”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蹲在树杈上装深沉的,是闪电,

西头废砖窑的猫都归他管。”那只矫健的狸花猫闻言,只是甩了甩尾巴。“墙角那个是花脸,

南边河滩……”它一连介绍了七八只看起来像是区域头目的猫,名字千奇百怪,

地盘涵盖了这村子及周边所有角落。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流浪猫,

这分明是一个组织严密、结构清晰的地下情报网络!而奶奶,

竟然是这个网络的长期合作伙伴?介绍完骨干成员,老橘猫——它让我叫它“阿桔”,

说这是奶奶给取的名字——重新把目光投向我。“别那么看着我,”阿桔舔了舔爪子,

“我们一族,自古便与这片土地的生灵共生,通晓几分阴阳,传递些许讯息,

不过是天赋本能,混口饭吃。与你奶奶的契约,也持续三代了。”三代?我奶奶,

我妈……到我?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契约内容是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

阿桔的猫脸上露出一个近似于“就等你问这个”的表情。“简单。你奶奶,

还有她之前的契约者,负责提供我们一族在此地的‘锚点’,也就是这座老宅的庇护。同时,

作为回报,我们会在她需要时,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什么帮助?”“比如,

帮她找找丢失的顶针,吓跑不怀好意的小偷,或者……”它顿了顿,

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在她想听的时候,

告诉她一些只有我们能听到的、来自‘另一边’的絮语。”另一边的……絮语?

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这老宅,难道还闹鬼不成?“别瞎想,

”阿桔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不是你想的那种。是风的声音,水的流动,动物的梦呓,

还有……一些沉睡之物的呼吸。这些声音里,有时候会夹杂着一些有趣的信息。

”我一点都不觉得有趣!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那……我需要做什么?

”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也许,只是继续提供猫粮和住所?阿桔咧嘴一笑,

露出尖尖的牙齿:“首先,明天日落前,把宅子后院那口枯井边的杂草清理干净。

井口的石板,挪开三尺,晒足一晚的月光。”我:“……为什么?”清理杂草我还能理解,

挪开井盖?晒月光?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某种邪恶仪式的准备工作?“别问为什么,

”阿桔的语气不容置疑,“契约第一条,

无条件完成我们提出的、与老宅及‘契约’相关的要求。你奶奶没教你吗?

”我奶奶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教我就撒手人寰了啊!我内心在咆哮。“其次,

”阿桔继续慢悠悠地列出任务,“每天清晨,在太阳升起前,

用东边山脚下那棵老槐树叶上的露水,擦拭堂屋门槛石正中央的那道刻痕。记住,

必须是那个时间,必须是那棵树的露水。”我:“……”“还有,

厨房米缸底下压着的那本蓝皮册子,找出来。那是你奶奶记录的‘异闻录’,

你得尽快熟悉业务。”我感觉我的头开始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最后,

也是目前最要紧的,”阿桔的尾巴竖了起来,声音也严肃了几分,“村西头那家姓王的,

这几天要动后山的土,修他们家的新祠堂。你想办法,阻止他们。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阻止?我怎么阻止?我一个刚回来的陌生人,

跑去跟人家说你们不能动工?人家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开什么玩笑!我回来是处理遗产,

顺带散心的,不是来当环保卫士或者民俗保护者的!更别提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

阿桔那双猫眼眯了起来,里面闪动着危险的光芒:“那不是普通的土。那下面,埋着东西。

不该被打扰的东西。惊醒了它,整个村子都不会安宁。契约第二条,在必要时,

维护此地阴阳平衡,清除‘不谐之物’。”不谐之物?!我头皮一阵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现在还不能确定,”阿桔甩了甩尾巴,

“但土地传来的躁动不会错。气息很隐晦,但让猫不舒服。总之,你想办法。”它说完,

不再理会我一副快要厥过去的表情,转身对着那群猫“喵呜”了几声,像是在发布什么指令。

猫群骚动了一下,然后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几次眨眼的功夫,

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院子里,又只剩下我,

和面前这只肥硕的、会说话的、还给我下达了离谱任务的橘猫。夜风吹过,带着凉意。

我看着空荡荡的院落,看着墙头上随风轻摆的蔷薇藤,再低头看看脚边一脸理所当然的阿桔,

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奶奶留给我的,根本不是什么安宁的遗产。

这是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未知和麻烦的……坑啊!我这平静自以为的退休生活,

还没开始,就彻底宣告结束了。“那个……王姓人家动土,具体是什么时候?

”我听见自己声音发虚地问。阿桔跳上井沿,舒服地趴了下来,尾巴垂进井口,轻轻晃动。

“后天,破晓时分。”得,连缓冲时间都没多少。我抬头望着墨蓝色的、星子稀疏的夜空,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奶奶,您可真是……给我找了份好“工作”啊。

4 猫族契约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阿桔,还有满脑子的浆糊。“喂,”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蹲下来,平视着那只趴在井沿上、仿佛已经准备就寝的大橘猫,“阿桔是吧?

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看,我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刚辞了职想回来清静几天,

什么通灵啊,契约啊,阴阳平衡啊,我完全不懂,也真的不想掺和。这宅子你们随便住,

猫粮我管够,高级的!咱们就当无事发生过,行不行?”阿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用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井口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契约就是契约,

”它的声音带着困意,却不容反驳,“血脉继承,宅基为凭。不是你说不干就能不干的。

除非……”我眼睛一亮:“除非什么?”“除非你死了,或者这宅子彻底塌了。

”它慢悠悠地补充完。我:“……”谢谢,有被安慰到。“再说了,”它终于掀开一条眼缝,

琥珀色的眸子里夜色里闪着微光,“你以为你奶奶为什么能在这村里安安稳稳独居这么多年,

从没遭过贼,没遇过麻烦?就连当初想强占这块地皮的村霸,没两天就自己摔断了腿,

灰溜溜搬走了?真以为是运气好?”我愣住了。这些事,我隐约听亲戚提过,

但一直以为是奶奶为人刚强,或者只是巧合。“是……你们?

”阿桔的胡须得意地抖了抖:“不过是让几只小家伙,半夜去他家墙头学了学婴儿哭,

再在他家米缸里放了几只死老鼠而已。”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报复手段,很猫咪,

也很……有效。“庇护是相互的,”阿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们借这宅子的地气栖身,

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某些不开眼的精怪,

或者……一些专门针对我们这类存在的‘清理者’。同时,我们也负责让这宅子,

以及契约者,不受外来的侵扰。这是公平交易。”它看着我,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戏谑,

多了几分认真:“小丫头,这世上的事,没那么非黑即白。你觉得是麻烦,或许也是机缘。

你奶奶从这契约里得到的好处,远比你看到的要多。”比如呢?长命百岁?

奶奶也才七十多就……我心里腹诽,但没敢说出来。“至少,”阿桔仿佛又看穿了我,

懒洋洋地补充,“她晚年过得清静,心里透亮,没什么遗憾。”这句话,象颗小石子,

轻轻在我心湖里投下一圈涟漪。奶奶晚年的照片,眼神确实总是澄澈安详,

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和。难道,这也和这群猫有关?我知道,再多问也无益。

这猫老大摆明了不会松口,而那个什么“契约”,听起来就玄乎,

恐怕也不是我单方面能解除的。认命吧。我叹了口气,感觉肩膀都垮了下来。“所以,

第一步,清理后院枯井的杂草,挪开石板?”“对,明天日落前完成。”阿桔确认道,

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露出粉色的牙床和尖利的牙齿,“现在,别打扰我睡觉。忙你的去。

”它说完,把脑袋往爪子里一埋,真的不再理我,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呼噜的声响。

我站在井边,看着这只秒睡的猫,心里五味杂陈。得,不仅接了摊子,还多了个顶头上司,

还是个猫上司。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几十双发光的猫眼,

一会儿是阿桔那张会说话的猫嘴,一会儿是后天就要动土的村西王家,

一会儿又是那本压在米缸底下的“异闻录”。天刚蒙蒙亮,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爬了起来。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干点实在的。按照阿桔的指示,我首先去了厨房。

挪开那个沉甸甸的旧式米缸,底下果然压着一本用深蓝色土布包裹的册子。册子是线装的,

纸张泛黄脆弱,边角磨损得厉害,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墨味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奶奶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略显潦草的字迹:“庚申年七月半,夜有异响,如儿啼,

自东墙角出。使阿桔探之,乃一迷途魍魉,驱之即去。”“癸亥年腊八,

西河冰下有黑影游弋,村犬皆吠。雪球报,乃溺死之怨气凝而不散,以热酒洒之,遂平。

”“乙丑年清明,后山坟地阴气骤盛,墨玉见无主孤魂徘徊,烧纸衣一套,送之。”一桩桩,

一件件,记录着几十年来发生在这老宅周围,乃至整个村子的各种离奇事件,

以及奶奶在那些猫的“帮助”下处理的过程。有些只是举手之劳,有些则看得我脊背发凉。

这本册子,简直就是一本乡野怪谈实录,还是亲身经历版!我越看越是心惊,也越发明白,

阿桔昨晚说的那些,绝非危言耸听。奶奶,

她真的一直在默默处理着这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合上册子,我心情复杂。看来,

这“工作”我不仅得接手,还得认真对待。不然,下一个在册子里留下“处理失败”记录的,

可能就是我這個倒霉继承人了。吃过早饭期间试图给阿桔分享我的牛奶,再次被无视,

我拿着镰刀和锄头,来到了后院。后院比前院更荒芜,杂草长得几乎齐腰深。

那口枯井就在院墙最角落,被密密麻麻的藤蔓和灌木遮盖得严严实实,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挽起袖子开始干活。杂草韧性十足,藤蔓上还有尖刺,

没一会儿我就汗流浃背,手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阿桔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蹲在不远处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悠闲地舔着毛,偶尔抬头看我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动作快点,没吃饭吗?”我咬着牙,埋头苦干。花了整整一个上午,

终于把井口周围清理了出来。露出了青石垒砌的井台,

以及上面盖着的那块看起来异常沉重的、布满青苔的圆形石板。我试着推了推,

石板纹丝不动。又找来一根粗壮的木棍当撬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终于将石板撬开一条缝,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它挪开了将近三尺的距离。

一股带着土腥味和陈腐气息的凉风,从黑黢黢的井口深处涌了出来,

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探头朝井里望了望,深不见底,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就是……要晒月光的枯井?里面到底有什么?我按捺住好奇心,没敢多看。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向阿桔:“这样行了吗?”阿桔跳下石头,走到井边,

探头朝井口嗅了嗅,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今晚就让它在这儿晾着。”它说完,

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补充道:“露水记得明早去取。还有,王家的事,

你最好今天就去打听打听,想想对策。”提到王家,我刚松弛一点的神经又绷紧了。是啊,

这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我该怎么去阻止人家?难道直接上门说:“您好,我家猫告诉我,

你们家动土的地方下面有不好的东西,能不能别挖了?”怕不是会被人当场打出来吧!看来,

得想个迂回的办法。至少,得先搞清楚,那下面到底埋着什么“不该被打扰的东西”。

我看着趴在井边,开始眯眼打盹的阿桔,心里忽然一动。这些猫,不是号称消息灵通吗?

“阿桔,”我凑过去,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商量个事儿呗?

关于王家动土那事儿,你们……能不能再多提供点情报?比如,那下面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特征?或者,有没有什么……弱点?”阿桔睁开一只眼,瞥了我一下,

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求助了?”“帮帮忙嘛,”我继续赔笑,“毕竟关系到村子安危,

对吧?我也是为了履行契约嘛。”它甩了甩尾巴,似乎在思考。“具体是什么,气息太隐晦,

隔着土石,我们也无法完全确定。”它慢吞吞地说,“但那股阴沉、污浊的感觉,不会错。

象是……某种长眠的、带着强烈怨念的东西。可能是很久以前被镇压的,

也可能是自然形成的秽物。”怨念?镇压?秽物?这信息量,让我心里更没底了。

“至于弱点……”阿桔顿了顿,“这类东西,大多畏惧阳气、烈火、雷击等至刚至阳之力,

也怕特定的符文或法咒。但具体到下面那个,不清楚。”这不等于没说吗?

我上哪儿去找至刚至阳之力?难道让我扛个煤气罐去点火?“就没有更实际点的建议吗?

”我苦着脸问。阿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用那双猫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时候,

解决问题未必需要硬碰硬。既然不能让它不出来,那就想办法,让它……出不来。或者,

让它即使出来了,也找不到目标。”让它出不来?找不到目标?我皱着眉,

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脑子里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但却模糊不清。看来,得双管齐下了。

一方面,得去村西王家附近实地看看,另一方面,得好好研究一下奶奶那本“异闻录”,

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例可以借鉴。我抬头望了望天色,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不多了。我的“猫咪契约维护员”生涯,

就在这种手忙脚乱、满心忐忑中,正式拉开了序幕。5 危机初现而第一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