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墨,是个独居青年,如果忽略我那个一周只出现两次的男友江彻的话。
我妈死后的第三年,家里开始出现怪事。连续三天,凌晨一点半,
我死去的妈妈都会在冰箱里,用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低低地喊我的小名,“阿墨”。
今晚是第四天,江彻和他的表妹苏晴都在,我几乎崩溃,江彻却一脚踹在我心口:“林墨,
***有病就去治!别在这装神弄鬼恶心我!”苏晴蹲下来,声音又甜又软,
手指却掐着我的胳膊:“墨哥哥,你别吓唬彻哥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给你倒杯温水……”她递过来的那杯水,水温不冷不热,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
我闻到了一股混着泥土和腐烂的腥气。我猛地打翻水杯,
江彻彻底暴怒:“***给脸不要脸!不就是杯水吗?你作给谁看!”他拽着我的头发,
把我拖到冰箱前,脸上满是厌恶与不耐:“你不是说你妈在里面吗?好啊,你现在就打开!
让我看看你妈是变成冰棍了还是冻成排骨了!”苏晴站在他身后,
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在江彻的逼迫下,我颤抖着,拉开了冷冻室的门。
门开的瞬间,江彻的嘲讽卡在喉咙里,苏晴的笑容僵在脸上。里面没有冰棍,没有排骨,
只有一个蜷缩着的,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形冰雕。那具“我”的尸体,缓缓睁开了眼睛。
正文**第1章 冰冻的“我”**“阿墨。”冰冷的雾气里,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嘴唇青紫,吐出我妈妈的声音。不是幻觉。不是梦。江彻拽着我头发的手松开了,
他后退一步,撞在餐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苏晴那张甜美无辜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血色褪尽。“鬼……鬼啊!”她尖叫起来,躲到江彻身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庞大的、无法理解的荒诞感所吞噬。我看着冷冻室里的“我”,
它也在看着我。那双眼睛没有焦距,是死人般的灰白,可我能感觉到它的视线,黏腻,冰冷,
带着一种腐烂的爱意。“儿子。”它又开口了,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替妈妈死。”这句话是一个开关。江彻的理智瞬间回笼,
取而代de的是一种被欺骗、被戏耍的暴怒。“林墨!”他指着我的鼻子,
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这是什么?!你找来的演员?还是他妈的全息投影?
你为了逼我分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无法回答。我的灵魂被那具冰尸吸走了。“***!
”江彻怒骂一句,他竟然没有被吓跑,反而上前一步,似乎想伸手去拽那具尸体,
“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牛鬼蛇神!”“别碰!”我尖叫出声。我的反应***了江彻,
他冷笑:“怎么?怕你的把戏被拆穿?老子今天就……”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冷冻室的边缘。
就在这时,冷冻室里的“我”动了。它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动了一下,
发出“咔吧”一声脆响。然后,它冲着江彻,咧开嘴,笑了。那不是一个属于人类的笑容,
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被冻得发黑的牙齿。“啊——!”这次尖叫的是江彻。
他连滚带爬地后退,脸色比苏晴还要白,指着冰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晴扶着他,自己也在发抖,却不忘用怨毒的眼神剜我一眼:“林墨……你……你这个疯子!
你到底在家里搞了什么东西!”她的话提醒了我。我猛地回神,用尽全身力气,
“砰”地一声甩上了冷冻室的门。世界安静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我背靠着冰箱,全身的骨头都在打颤。冰箱的压缩机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不再寻常,
而是像某种巨兽的呼吸。“分手。”江彻扶着墙,终于站稳,他看我的眼神,
是前所未有的憎恶和恐惧,“林墨,我们分手。这房子我不要了,你和***鬼魂,
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吧!”说完,他拉着还在发抖的苏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防盗门被重重摔上,宣告了我们关系的终结。我顺着冰箱门滑坐在地上,身体是冰的,
心也是冰的。我以为我会哭,会痛苦。但我没有。我只是盯着墙上的时钟。2:31 AM。
就在刚才,凌晨一点三十分到两点三十分之间,冰箱变成了别的东西。我慢慢爬起来,
走到刚刚苏晴打翻水杯的地方。那摊温水已经渗进了地板缝里,
但那股混合着河泥和腐尸的腥气,却更加浓郁了。
温水……我突然想起妈妈生前跟我讲过的一个乡下传说。人死后要过忘川河,那河水,
摸上去就是温的。不冷不热,是死物的温度。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我冲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冲洗刚才被苏晴的温水溅到的手。可那股滑腻、沉重的感觉,
怎么也洗不掉。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而在我的身后,
卫生间那扇磨砂玻璃门上,模模糊糊地印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是妈妈的轮廓。
她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我。**第2章 温水煮茶,故人入梦**我没有回头。
我只是盯着镜子,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它没有动,像一个沉默的剪影。我关掉水龙头,
水声停止,卫生间里死一般寂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
我慢慢转过身。门外空无一人。走廊的灯光昏黄,一切如常。我走出卫生间,客厅里,
江彻和苏晴离开时的狼狈还残存着,倒下的椅子,摔在地上的抱枕。一切都在提醒我,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我走到冰箱前,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我不敢再打开它。这一夜,
我抱着被子缩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我请了假,不敢出门,
也不敢靠近厨房。我叫了外卖,外卖小哥打电话给我时,我让他把食物放在门口。等他走后,
我才敢打开一条门缝,迅速把东西拿进来。我像一只惊弓之鸟。手机响了。是江彻。
我看着那个名字,心脏一阵抽痛。我们在一起五年,从大学到工作,我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
我划开接听。“林墨。”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厌恶,“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样。
我已经找了中介,房子会尽快卖掉,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搬出去。”“江彻,”我的声音干涩,
“你昨天……也看见了,对不对?”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矢口否认,声音陡然拔高,“我只看见你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冰箱自言自语!林墨,
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妈死了三年,你是不是还走不出来?你走不出来就去看医生,
别他妈来折磨我!”我的心沉下去。“我没有……”“够了!”他打断我,
“我不想再听你说的任何一个字。还有,以后别再联系我。至于苏晴,她被你吓病了,
昨晚回去就发高烧,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
想起大学时,我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江彻也是这样守在我身边。他握着我的手,
喂我喝寡淡的白粥,轻声说:“阿墨,别怕,有我呢。”那时候的他,眼里只有我。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从他事业有了起色,应酬越来越多开始?
还是从那个叫苏晴的“表妹”出现开始?苏晴总是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
说话细声细气,一口一个“彻哥哥”。她会“不小心”把红酒洒在我浅色的外套上,
然后楚楚可怜地道歉:“对不起啊,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这件衣服一定很贵吧?
都怪我太笨了。”江彻会立刻维护她:“没事,一件衣服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她会在我给江彻准备好生日礼物后,拿出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笑着说:“彻哥哥,
这是我织了好久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像墨哥哥送的礼物那么贵重,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彻会立刻摘下我送的名牌手表,戴上那条针脚歪歪扭扭的围巾,满眼宠溺:“傻瓜,
你的心意,千金不换。”一次又一次。我从最初的难过,到后来的麻木。我以为只要我忍,
只要我装作不在意,这段感情就能维持下去。直到昨晚,我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傍晚,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出去,居然是苏晴。她一个人来的,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
看起来摇摇欲坠。我不想开门。她开始拍门,声音带着哭腔:“墨哥哥,你开门啊!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求求你了,彻哥哥要跟我断绝关系,他不要我了!都是因为我,
他才跟你吵架的!墨哥哥,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她哭得声嘶力竭,引得邻居都探出了头。
我没办法,只能打开门。她立刻扑了进来,抓住我的胳膊,眼泪汪汪:“墨哥哥,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挑拨你和彻哥哥的关系。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泡杯茶,我给你道歉。
”她说着,就挣开我,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我心里警铃大作。“不用了,你走吧。”“不,
我一定要道歉!”她背对着我,打开了橱柜,拿出茶叶和杯子,“墨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你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她打开了饮水机。我看到,她按下的,是红色的热水键。
但她没有接满,只接了半杯,然后,又按下了蓝色的冷水键,兑了半杯冷水进去。
一杯不冷不热的温茶。她端着茶,转过身,脸上是诡异的微笑:“墨哥哥,喝了这杯茶,
我们就和好如初了。”那杯茶里,飘散出的,又是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泥土与腐烂的腥气。
**第3章 他的选择,我的地狱**“我不喝。”我盯着她手里的那杯温茶,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股腐烂的腥气钻进鼻腔,让我想起小时候,
乡下老家后山那片没人去的乱葬岗。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往前走了一步,
把茶杯递到我面前,声音依旧是那种柔弱无辜的调子:“墨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只是普通的茶,你闻闻,很香的。”香?我只闻到了死亡。“苏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被泪水覆盖,
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我……我没想干什么啊。”她咬着嘴唇,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想让你和彻哥哥和好……墨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觉得我是来抢走彻哥哥的?”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晴晴!”江彻冲了进来。他一把推开我,将苏晴护在怀里,
紧张地上下打量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还在发烧!我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待着吗?
”苏-晴-像找到了主心骨,
趴在江彻怀里放声大哭:“彻哥哥……呜呜呜……我只是想来跟墨哥哥道歉,
可他……他好像不肯原谅我……”江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抬起头,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林墨,你又对她做什么了?”我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样子,
觉得无比讽刺。“我做了什么?你应该问她做了什么。”我指着苏晴手里的那杯茶,
“你问问她,为什么非要逼我喝那杯茶?那杯茶里到底有什么?”江彻低头看了一眼,
随即皱起眉头。“不就是一杯茶吗?林墨,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执多疑?
晴晴生着病跑来给你道歉,你就是这个态度?”“彻哥哥,你别怪墨哥哥,
”苏晴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懂事得让人心疼,“都怪我……我不该来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她的话没说完,身体一软,就往地上倒去。“晴晴!
”江彻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大变:“这么烫!林墨,
***是石头做的心吗?她都烧成这样了,你还在这里***她!”他吼着,将苏晴打横抱起,
就要往外走。我堵在门口。“江彻,你不能走。”我看着他,“你留下来。过了今晚,
就过了今晚。你留下来陪我。”我几乎是在乞求。我不敢一个人面对凌晨一点半的到来。
江彻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化不开的厌恶和鄙夷。“陪你?
然后看你继续发疯吗?”他冷笑,“林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怨妇,
***让人恶心!给我滚开!晴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怨妇……恶心……这些词从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插在我的心上。我的手脚一片冰凉。我看着他怀里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苏晴,
她埋在江彻的胸口,却悄悄对我掀起眼皮,露出了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笑。那一瞬间,
我什么都明白了。我慢慢地,慢慢地让开了路。江彻抱着苏晴,从我身边走过,
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门再次被摔上。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
听着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声音,是我的倒计时。我没有去沙发,也没有回卧室。
我一步一步,走到了厨房,走到了那台巨大的***门冰箱前。我拉了一张椅子,
在冰箱正对面坐下。我看着冰箱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11点。
12点。凌晨1点。1点20分。我的心脏越跳越快,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1点29分。
我握紧了椅子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来了。当时钟的指针指向1点30分时,
那熟悉的声音,准时从冰箱里响了起来。“阿墨……”是妈妈的声音。我闭上眼睛,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妈……”“开门,阿墨……让妈妈看看你……”我站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冰箱。我知道我不该开。我知道门后是地狱。可是,我真的好想她。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搭上了冷冻室的门把手。背后,客厅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吹得我汗毛倒竖。江彻走了,苏晴赢了。这个世界上,
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手开始用力。门,即将被我拉开。**第4章 儿子,
替妈妈死**“别开!”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只手温暖而有力,硬生生止住了我开门的动作。我惊愕地回头。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他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但身形很高大。他是谁?
他怎么进来的?“你是谁?”我问,声音发抖。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拉着我,
强行将我拖离了冰箱。冰箱里,妈妈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阿墨!回来!谁让你碰他的!
放开我的儿子!”那声音不再是慈爱的呼唤,而是充满了怨毒和疯狂的嘶吼。男人充耳不闻,
他把我拽到客厅中央,然后转身,面对着那台嗡嗡作响的冰箱。他抬起手,摘下了兜帽。
一张陌生的,但是异常俊朗的脸露了出来。他的眉眼很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正锐利地盯着冰箱,
里面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你是谁家的小鬼,敢在这里作祟?”他开口,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冰箱里的嘶吼声停了。几秒钟后,
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带着一丝迷惑和警惕。“你……身上有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你不是活人。”男人冷哼一声:“彼此彼此。”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是活人?这是什么意思?
“滚出我的房子!”妈妈的声音再次变得歇斯底里,“滚出去!别妨碍我见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男人嗤笑一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你确定,
你是想‘见’他,而不是想‘换’他?”换他?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胡说八道!
”妈妈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被戳穿的恼怒,“我只是想我的儿子!阿墨,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别怕,妈妈保护你!”男人的手还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保护他?
就像这样吗?”男人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我身后的墙壁。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那面洁白的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用血写成的“死”字。
那血还在往下流,滴滴答答,在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我什么时候写的?不,不是我写的。
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看到了吗?”男人对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这就是你的好妈妈,她在用你的阳气,给你刻墓碑呢。
”“不……不是的……”冰箱里的声音变得慌乱,“阿墨,你别信他!他是坏人!
他是来抢你的!”“抢我?”男人笑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对你这种靠吸食亲生儿子阳气苟延残喘的老鬼,更没兴趣。”他转回头,重新面对冰箱,
眼神变得极度危险。“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他身上滚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冰箱里沉默了。那种沉默,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恐惧。空气仿佛凝固了,
客厅里的温度骤降,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墙上那个血淋淋的“死”字,
颜色越来越深,几乎要从墙上凸出来。突然,男人抓着我的手腕,猛地将我往他身后一拉。
“小心!”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台巨大的***门冰箱,门“砰”地一声自己弹开了!
不是我之前试图拉开的冷冻室。是下面那层,冷藏室的门!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黑雾,
夹杂着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从冷藏室里喷涌而出,直扑我们而来!
那黑雾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比之前那股腐烂的腥气要浓烈千百倍!“啊!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男人将我紧紧护在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像一个坚实的壁垒,挡住了所有的阴冷和恶意。“找死。”我听见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浪从我面前爆发开来。没有声音,没有光。但我能“看”到,
在我的脑海里,一团金色的火焰,从男人的身体里升腾而起,瞬间吞没了那片黑雾。
凄厉的惨叫声在我的脑海中回荡,那些扭曲的人脸在火焰中融化、消失。最后,
只剩下我妈妈那一声绝望而怨毒的诅咒。“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然后,
一切都安静了。我慢慢睁开眼睛。客厅里恢复了原样,墙上的血字消失了,冰箱门紧闭着,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男人松开了我的手腕。我腿一软,差点摔倒,被他扶住。
“你……”我看着他,喉咙干得说不出话。他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你的身上,
怎么会有‘冥河水’的味道?”他指了指我的手。我低头,
看到我之前被苏晴的温水溅到的地方,皮肤下面,浮现出了一片淡淡的青黑色。那片青黑色,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我的血管,向上蔓延。男人脸色一变。他猛地抓住我的手,
另一只手并指如刀,就要朝我的手腕划去!“你干什么!”我惊恐地想缩回手。“别动!
”他喝道,“再晚一点,你就不是你了!”他的手指停在我的皮肤上,却没有划下去,
他好像在犹豫什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苏晴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我下意识地接通了。屏幕亮起,
出现的却是江彻那张写满惊恐和绝望的脸。他好像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只能看到他的脸,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在他的身后,一双惨白浮肿、指甲发黑的手,
正缓缓地,缓缓地,掐上了他的脖子。那双手,我认得。是我妈妈的手。视频的最后,
苏晴那张甜美的脸凑到了镜头前,她笑得天真又恶毒。“墨哥哥,游戏开始了。现在,
轮到你了。”视频中断。与此同时,我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鲜红的倒计时。
23:59:59男人看着我的手机,又看了看我手臂上蔓延的青黑色,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糟了。”他低声说,“她给你下了‘替身契’。
”**第5章 替身契约,她的真面目**“替身契?”我重复着这三个字,
脑子里一片混乱。“那是什么?”“一个恶毒的诅咒。”男人,
也就是后来我知道他叫“渡”的那个男人,脸色凝重地解释,“简单说,
她把你和冰箱里的那个东西绑定了。倒计时结束,你的灵魂就会被强行抽离,
塞进那个冰壳子里,成为新的‘地缚灵’。而你妈,就能借着你的身体,走出这里。
”我的身体?我突然想起冷冻室里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我”。那不是我妈的身体,
那是为我准备的容器。“那江彻呢?视频里……”“一个警告,也是一个诱饵。
”渡的眼神冰冷,“你妈被我伤了元气,没那么容易直接对你动手。但那个女人——苏晴,
她在帮你妈。她用江彻的命来逼你,让你在恐惧和绝望中,自己走进那个冰箱。
”“自愿……走进……”我喃喃自语,想起妈妈之前说的“替妈妈死”。“没错。
”渡肯定了我的猜测,“任何强制的替换都会损耗灵体,只有‘心甘情愿’的牺牲,
才能完美地完成交接,让她的灵体不受损伤地投胎,或者……以你的身份活下去。
”以我的身份活下去。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那苏晴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图什么?
”我无法理解,苏晴对我的恨意,似乎比江彻还要深。渡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怜悯。“你母亲,在你出生前,是不是流掉过一个孩子?
”我愣住了。这件事,妈妈很少提起,只是在我小时候,有一次抱着我,
莫名其妙地流着泪说:“阿墨,你本来应该有个妹妹的,是妈妈没用,
没能保住她……”“你怎么知道?”“因为那个苏晴身上,有和你一样的血脉气息,
但她的灵体,却充满了死气和怨气。”渡缓缓说道,“她就是你那个未出世的妹妹。
她没有进入轮回,而是一直徘徊在你母亲身边,最终被你母亲的执念所污染,
成了帮助她寻找‘替身’的伥鬼。”妹妹……苏晴是我的妹妹?这个真相像一道晴天霹雳,
把我劈得外焦里嫩。她对我所有的恶意,那些绿茶言论,那些挑拨离间,瞬间都有了源头。
她在恨我。恨我夺走了她的出生,夺走了母亲的爱,夺走了她本该拥有的人生。而现在,
她要和我“换”回来。“不,不对。”我猛地摇头,“如果她是我妹妹,她应该恨我妈才对,
是妈妈没有保住她。她为什么要帮妈妈来害我?”“因为你母亲给了她承诺。
”渡的声音幽幽传来,“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承诺——只要你‘心甘情愿’地死去,
你母亲就能解脱。而她,苏晴,就可以取代你,用你的身体,光明正大地活下去,得到江彻,
得到她认为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我彻底呆住了。这是一个何等疯狂又恶毒的计划。
母亲的执念,妹妹的怨恨,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