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是跟面试官顶嘴了吧？
“姜小姐，你这一次面试的是公司旗下的香氛项目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香水应不应该有男女之分？”
顾怀瑾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闲闲问道。
姜榆收拾好心情，想了片刻，谨慎地回答：“我认为，好的香水不分类型，男女老少皆宜。”
“嗯，说说理由。”
姜榆长舒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说起男性，人们首先浮现起‘淡’的印象，而说起女性，大众却认为就认为应该‘浓’。我认为，香水是显示自己品味的最佳外显手段，浓淡只是对生活品味的不同，而不是简单的性别不一致。谁说男性就不能喷花香味香水，女性不能喷松木香？……”
姜榆滔滔不绝输出了十分钟，顾怀瑾一直没有大动作，倒是旁边两位面试官时不时点点头。
回答完后，姜榆给自己的表现又加了一颗星。
“嗯。最后一个问题。”顾怀瑾轻启薄唇，抿了一口咖啡，“我们都听说过姜小姐在悠星的项目经历。很优秀。
“姜小姐在悠星时，工资不低，何况萧晏宁还经常给姜小姐花钱。”
顾怀瑾停顿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差把姜榆拜金摆到明面上了。
“像姜小姐这样的人，能来应聘一个月不到一万块的工作，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洗心革面的？”
会议室里万籁俱静，姜榆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噙着一抹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姜榆看着对面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心痛丝丝缕缕蔓延开。
在曾经喜欢的人面前失掉自尊，是极其痛苦的事。姜榆的眼圈慢慢红了。
“咳，顾总，这个属于隐私问题了……”其中一个面试官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
顾怀瑾盯着姜榆红红的眼睛，喉头一紧，右手食指不自然地敲打着桌面。
“私人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默了半晌，顾怀瑾移开目光，喑哑地说。
姜榆迅速收拾好心情，露出一个大方的微笑：“没关系，顾总。贵公司值得品德和工作能力都优秀的人。”
顾怀瑾的手指一顿，慌张地看了姜榆一眼。
他压下心里不安，淡淡道：“你回去等通知吧。”
姜榆点点头，没再说话，离开了会议室。
录用通知夜晚七点就发过来了。
不愧是蓝玺，效率真快，也真爱加班……
姜榆不会自大到认为顾怀瑾对自己余情未了。毕竟，在场的面试者里，她的能力确实拔尖。给她发录用函倒是没有悬念。
鼠标光标停留在“拒绝”上面，迟迟没有按下去。
果然，和尊严相比，还是钱更实在一些。
……还有她的复仇大计，不能中道崩殂啊。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姜榆决定先找方颜好好吃一顿，剩下的，待会儿再想吧。
——
顾怀瑾家中。
他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明珠塔，又一次给刘执发去短信。
顾怀瑾：姜榆同意录用了么？
刘执：顾总，还没有。
五分钟后。
顾怀瑾：？
刘执：顾总，还没有。可能姜小姐有事耽搁了，您稍微等等呢？
隔了十分钟，顾怀瑾又一次询问，结果依然是没有同意。
唉，既然想让她来上班，何必要刀子嘴呢？最后难受的不还是自己。
——不，虽然拿双倍工资，但我要加班也很难受。刘执欲哭无泪。
姜榆换了套衣服，带方颜来到她大学时经常吃的一家川菜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