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曾是最年轻的首席芭蕾舞演员。
为了保护我，她从舞台摔下，脚踝粉碎，前途尽毁。
可爸爸牵着一个跳舞的女人回家的那天，一切都变了。
当晚，我学电视里踮了踮脚，妈妈就猛地推开了门。
她就一脚踩碎了我的脚踝骨，举起椅子狠狠砸向我的双腿。
“你也配跳舞？我为你牺牲一切，你爸却找了个跳舞的***！”
看着妈妈收拾行李箱，我拖着断腿爬过去，哭着求她别跟新叔叔走。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跳了！”
“我真后悔，”她厌恶地把我扔进闷热的后备箱，“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孽种！”
后备箱砰地关上，车子开上了颠簸的山路。
在漫长的绝望和窒息中，我笑着闭上了眼。
妈妈终于不会抛弃我了。
1
后备箱里很闷，空气越来越少。
我感觉一个尖尖的东西，硌着我的后背。
很疼。
我蜷缩起来，想离它远一点，却无处可躲。
车子开上了山路，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疼。
那是妈妈刚刚踩碎的地方。
我想喊，可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黑暗里，我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一下，两下，越来越快。
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开始感到头晕。
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我使劲敲打着车壁，可汽车发动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只有冰冷的金属和无边的黑暗。
又是一个急转弯，我的身体狠狠地撞向侧壁。
后背上的尖锐物刺进了一点。
那是妈妈整理花园用的园艺小铁耙。
每一次颠簸，它就深入一分。
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背流下来。
是血。
疼。
好疼。
山路崎岖，又一个坑，车轮重重地碾过。
铁耙的尖齿猛地扎进去，直直地穿过肋骨。
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妈妈……"
我想喊，可只能发出气音。
铁耙又进去了一点。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胸腔里搅动。
心脏跳得好快，每跳一下，伤口就撕裂一点。
血越流越多，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妈妈……我错了……"
每一次颠簸，铁耙都往心脏的方向戳。
"妈妈……对不起……"
我好想告诉她，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学电视里跳舞。
我不该惹她生气。
如果我不出生就好了。
铁耙又深入了一些。
我觉得它碰到了什么在跳动的东西。
是我的心脏。
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妈妈……好疼……"
可是妈妈听不见。
又一个坑。
铁耙彻底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感觉到心跳突然乱了。
一下快，一下慢。
血涌进了嘴里，咸咸的，腥腥的。
"妈妈……求求你……"
"我好疼……你能来看看我吗……"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妈妈……别不要我……"
2
